第96章 市政府大楼

刘向阳的手跟铁钳似的，死死捂住张浩的嘴，短管喷子的枪管还顶在张浩腰上，另一只手攥着炸药引线，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张浩刚醒了大半的酒意，被这阵仗吓得魂都飞了，腿肚子直转筋，原本还想耍点小聪明的心思，这会儿全没了，只剩满心的慌。他能清楚感觉到后背上的炸药硌得慌，那粗粗的引线就缠在刘向阳手指上，只要对方稍一用力，自己就得炸成肉末。

“听着，”刘向阳的声音冷得像冰，凑在张浩耳边，吐气都带着股寒意，“带你去找你老舅张绪江，你的车在哪？敢指错路，或者敢喊一声，现在就让你粉身碎骨。”

张浩赶紧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自己知道了。刘向阳这才松了点捂嘴的手，却没完全放开，就留了条缝让他喘气。

张浩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酒吧斜对面的停车场，声音发颤：“车……车在那边，银灰色奔驰……”

刘向阳押着他往停车场走，每一步都走得极慢，眼睛跟雷达似的扫着周围。这会儿快凌晨两点，路上没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出租车开过，谁也没注意到这俩举止怪异的人。

到了奔驰车旁，张浩刚想拉车门，刘向阳突然用喷子戳了戳他腰：“慢着，钥匙自己掏，别耍花样。”

张浩手忙脚乱地摸出钥匙，手抖得差点把钥匙掉地上。打开车门，他刚想坐驾驶座，刘向阳又开口了：“你开车，我坐副驾。记住，手别离开方向盘，眼睛别乱看，脑子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然你知道后果。”

刘向阳坐进副驾，顺手把编织袋扔在后排，手里的引线却没松，一直攥在手里，眼睛死死盯着张浩。张浩咽了口唾沫，发动汽车时，钥匙插了三次才插进去，引擎“突突”响起来，震得他手心全是汗。

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张浩偷偷瞟了眼后视镜，想看看有没有巡逻的警车，结果刚扫到后视镜，刘向阳的喷子就又顶了过来：“瞎看什么？好好开车！再敢瞟一眼，我现在就拉引线，让你跟这车一起炸成废铁。”

“不敢了不敢了！”张浩赶紧收回目光，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我好好开，马上就到市政府……”

刘向阳没说话，只是盯着前方的路。夜色里的中江市很安静，路灯亮得像串珠子，偶尔有晚归的行人匆匆走过。他摸了摸怀里的电击枪，金属外壳冰凉，心里盘算着到了市政府该怎么处理保安——周末人少，应该只有两个值班的，用电击枪解决起来不难。

张浩开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求救。他知道市政府附近有督察岗亭，只要开过去的时候喊一嗓子，说不定就能得救。可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刘向阳手里的引线，又把这点心思压了下去——万一没喊出声，自己先炸了，那可就亏大了。

“开快点。”刘向阳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再磨蹭，我就当你不想活了。”

张浩吓得一哆嗦，赶紧踩油门，车速瞬间提了上来。奔驰车在马路上飞驰，很快就到了市政府附近。远远就能看见市政府大楼的轮廓，亮着几盏灯，看着冷冷清清的——毕竟是周末，除了值班的，根本没人。

到了地下车库入口，值班的保安正趴在岗亭里玩手机，头都没抬。刘向阳让张浩把车停下，凑在他耳边说：“下去，把那保安叫过来，就说你喝醉了，让他帮你找你老舅。别耍花样，我在车里看着你，你敢多说一个字，后果你清楚。”

张浩点点头，推开车门，腿软得差点摔下去。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岗亭前，故意装出醉醺醺的样子：“保安……保安兄弟，帮个忙，我找我老舅张绪江，他在楼上办公……”

保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认出是张副市长的外甥，没多想，骂了句“又喝这么多”，就站起来走出岗亭：“张少，你老舅在楼上呢，我带你上去……”

他刚走两步，刘向阳就从车里冲了出来，手里的电击枪“滋啦”一声响，直接按在了保安后颈上。保安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眼睛翻白，嘴角还淌着口水。

刘向阳把保安拖到岗亭后面，用绳子捆住手脚，又用布条堵住嘴，确保他喊不出来。张浩站在旁边，看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刘向阳也太狠了，下手一点都不犹豫。

“另一个保安在哪？”刘向阳转身问张浩，声音依旧很冷。

“在……在车库出口那边，值班的……”张浩赶紧指方向。

刘向阳押着他往车库出口走，远远就看见另一个保安靠在栏杆上抽烟，手里还拿着手机刷视频。刘向阳让张浩往前走，大声喊：“王哥，帮个忙，我车开不出去了！”

那保安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是张浩，笑着走过来：“张少，又喝多了？车怎么了……”

他刚走到跟前，刘向阳就从张浩身后窜了出来，电击枪直接怼在他腰上。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跟之前那个保安一样，没了动静。

刘向阳同样把这个保安拖到角落捆好，然后押着张浩往电梯口走。地下车库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在里面回荡着，显得格外瘆人。

“电梯在那边……”张浩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刘向阳押着他走进电梯，按了张绪江办公室所在的八楼。电梯上升的速度很慢，灯光忽明忽暗的，张浩盯着电梯门，心里祈祷着快点到，又害怕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八楼的走廊空荡荡的，两边的办公室门都关着，只有尽头的市长办公室亮着灯，还隐约能听见里面有女人的笑声。

刘向阳让张浩走在前面，慢慢往办公室挪。离办公室越近，女人的笑声越清楚，还有张绪江的说话声，带着点油腻的调子：“宝贝儿，还是你懂事，比我家那黄脸婆强多了……”

张浩咽了口唾沫，刚想敲门，刘向阳突然说：“敲门，就说你有急事找他。”

张浩抬手敲门，声音发颤：“老舅……老舅，不是说一起玩吗”

办公室里的笑声瞬间停了，接着传来张绪江不耐烦的声音：“老子刚刚感觉来了  ，你小子挑什么时间不好”

门“咔嗒”一声开了，张绪江穿着件花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脖子上的金链子（完全没个副市长的样子），看见张浩被人押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滋啦”一声——刘向阳用电击枪直接怼在了张浩腰上。

张浩“嗷”地叫了一声，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彻底晕了过去。办公室里的女秘书吓得尖叫起来，转身想跑，刘向阳几步冲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女秘书“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也晕了过去。

刘向阳转过身，手里的短管喷子直接对准了张绪江的脑袋，枪口的冷意让张绪江瞬间僵住，脸上的不耐烦全变成了惊恐。

“原来你就是张副市长张绪江啊。”刘向阳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张绪江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发颤：“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是市政府，你敢乱来，没好下场！”

刘向阳突然笑了，慢慢抬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板寸头露了出来，额角的疤在灯光下格外清晰，那双眼睛冷得像冰，死死盯着张绪江。

“张副市长日理万机，应该不认识我这种小喽啰吧？”

张绪江盯着刘向阳的脸，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突然瞳孔猛地收缩，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你……你是刘向阳？”

这三个字从张绪江嘴里蹦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办公桌，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刘向阳没说话，只是把喷子又往前递了递，枪口几乎要碰到张绪江的额头：“没想到吧，我还活着，而且还来找你了。”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地上茶杯碎片反射的光，还有张绪江粗重的呼吸声。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市政府大楼的灯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在见证这场迟来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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