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远坂卖身契
第135章 远坂の卖身契
‘什么时候，间桐家的人都这么慎重了？’
“不……”
“应该是什么时候，间桐家的人长脑子了？”
看着明明拥有着两位英灵，随时都可以结束自己此次圣杯战争的间桐家御主，远坂时臣明明刚刚饮下热茶，上好茶叶泡制而成的茶水在口腔里仍留有余香。
可他还是感觉到一阵的口干舌燥。
在远坂时臣的刻板印象中，间桐家的人还停留在间桐雁夜的程度。
至于远坂时臣心中的间桐雁夜是什么程度。
呵~
说句废物，都有些抬举间桐雁夜。
不论是间桐雁夜放弃了魔道，选择做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还是间桐雁夜自认为他是自己爱情上的竞争对手，都让远坂时臣十分的不屑。
以至于，有点想笑。
可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慎重的有些过分，让自己看不出心思的间桐剑臣，又让远坂时臣笑不出来。
‘间桐家也是出个麒麟儿了。’
远坂时臣心想。
这种事情，在魔术师家族里虽然罕见，但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罕见。
大多说从祖上辉煌走向没落的魔术师家族，一直维持着魔术的学习，除了舍弃不掉魔术的神秘外，还有着一种朴素的期待。
那就是家族里，出现一位“圣人”。
“大魔术使，宁有种乎？”
虽然几率小到无限接近于零，但是，万一呢？
间桐家虽然不比远坂家繁荣，但也绝对称不上是没落，只不过，远坂时臣的心中理所当然的升起了，间桐剑臣也许会带领间桐家走向新的高峰，这样的想法。
他在意这件事，但在意的不仅是这件事。
他在意间桐剑臣可能带领间桐家走向新的高峰，不是因为间桐家可能会获取多么大的荣耀，被外人多么的羡慕。
而是间桐家在走向新的高峰的同时，他们也会更加的接近，远坂家的夙愿——根源。
这才是远坂时臣在意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尤其是在远坂时臣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的情况下。
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所以只能看着，自己对面的小家伙，悠哉哉的喝着茶，不时扫视着自家客厅里的布局。
远坂时臣的心里，再一次升起了，对方才是房间主人的想法。
“呼…”
端起自己桌前的茶杯，远坂时臣轻轻吹着气。
他虽然很急，但他知道，他不能急。
至少表面上不能表现出很急的样子，这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想明白的事情。
远坂时臣自然明白。
间桐剑臣喝着茶，看着自己对面，日后百分百是自己岳父的男人。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间桐剑臣却是暗暗点头。
远坂时臣，不愧是能够将远坂家，做成表面上冬木书御三家中最昌盛样子的男人。
不论是处事的态度，还是能屈能伸的手段，间桐剑臣都很满意。
只是……
远坂时臣，或者说远坂家的执着，间桐剑臣只要是一想，就感觉头疼。
从某种方面来说，言峰绮礼那位远坂时臣的好弟子，一刀将他的好老师捅个透心凉，无意中还真是做了些好事。
言峰绮礼这个男人，真是被命运捉弄又宠爱。
他可以称得上是他人的“父仇者”了。
凛大小姐因为言峰绮礼失去了父亲，导致了她并没有远坂家对于抵达根源的偏执，更像是一位正常人。
可爱的依莉雅，因为言峰绮礼，这个卫宫切嗣感觉到恐惧的男人，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一个言峰绮礼，可谓是坏事做尽。
不过，
间桐剑臣的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
言峰绮礼作为魔术师，真的很强，尤其是在体术方面。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卫宫切嗣解决了。
除了卫宫家那强大到几乎是作弊的，掌握时间的力量外，卫宫切嗣那个男人，也是强的可怕。
不过，让间桐剑臣心中一松的是。
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身子挺直，面上表情凛然的迪卢木多。
‘卫宫切嗣再强，强的过迪卢木多？’
心中想着，间桐剑臣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让时刻关注着他的远坂时臣一愣。
“要来了吗？”
“还是……发现了什么？”
因为想着事情，所以间桐剑臣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未来的岳父，仅是看着自己的一个表情，就想了很多的事情。
他喝了口茶，用闲聊的语气说道：
“时辰啊，你觉得抵挡根源这件事情，是必须你来完成，还是远坂家的人完成，更或是和远坂家有着关系的人完成，你更能接受或者都能接受？”
间桐剑臣以闲聊的口气问出，远坂时臣可不会当作闲聊一般回应。
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抵达根源，一直都是我远坂家族的夙愿，这一点身为间桐家的伱应该是知道的。”
间桐剑臣点头，并向远坂时臣投去你不是在说废话吗的眼神。
远坂时臣并没有因间桐剑臣的眼神而影响到心态，唯独在家族的夙愿上，他很认真。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或许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我远坂家的先人们付出了无数的努力，这种努力是外人想象都想象不到的。”
“可……”
“事实是，直到远坂家的家主传承到了我的身上，远坂家的夙愿都还一直没有完成。”
“圣杯，号称万能的许愿机，正是我必须得到的东西，也是我知道、能够想到的，最有机会实现家族夙愿的方法。”
强调了一番抵达根源对于远坂家的重要性。
远坂时臣看向间桐剑臣，期待他的反应。
对此，间桐剑臣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很平静的点着头，表示自己了解了远坂时臣的意思，并且说道：
“继续。”
说着的同时，间桐剑臣给自己，也给迪卢木多，并且第一次给他未来的岳父远坂时臣，倒了一杯茶。
远坂时臣有些意外。
他伸手接过间桐剑臣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口气，没有喝下，而是继续说道：
“至于剑臣你问的问题……”
“抵达根源这件事情，是由我来亲自完成，还是由远坂家的人完成，更或是由与远坂家有着关系的人完成，我的答案是，必须是学习远坂家魔术的，有着远坂家血脉的人来完成。”
“否则，我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历代为了家族夙愿而奉献了一切的先祖！”
远坂时臣激动的说完了这番话。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做着深呼吸，以此调节自己的情绪。
他拿过桌前由间桐剑臣亲手倒的茶杯，不顾茶水滚烫的事实，将其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顺着肠道流入腹中，却也抵不过远坂时臣此时的一腔热血。
间桐剑臣则是有些牙疼。
“自我制约条文。”
“——在充满尔虞我诈，权谋机巧的魔术师社会当中，这是其中一种最苛刻的咒术契约，只有在签订绝对不能违反约定的时候才会用到。”
“这是利用自身魔术回路的机能将制约加诸于施术者本人身上的咒法，原则是用任何方法都无法解除其效力。”
“并且有传闻，就算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违背制约，只要签订制约的魔术师他的魔术刻印继承到下一代，对方的灵魂也会被束缚，是一种绝对无法反悔的魔术。”
这种东西，当间桐剑臣拿出来的刹那。
远坂时臣一切都想通了。
对方为什么来到远坂家，对方是有着什么底气来与自己“谈判”，谈判的公信力如何去保证，这一切，在这张契约被间桐剑臣拿出来的刹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只是……
‘对方为什么在拿捏住自己性命的情况下，要与自己谈判呢？’
这个问题，在远坂时臣的心里，久久不能消散。
他从间桐剑臣的手中接过羊皮纸制成的契约，没有着急看，因为不用看远坂时臣都可以想到，制约里面的条件，将会是多么的“无礼”。
可没办法的是，这已经是对方的宽容了。
心底沉重的远坂时臣，颤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羊皮纸，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确认着制约的真实性。
【束缚术法：对象——间桐剑臣】
【间桐的刻印下令：以达成下列条件为前提：誓约将会成为戒律束缚对象，断无例外。】
【誓约：】
【永久禁止远坂家的第五代家主远坂时臣对其两个女儿远坂凛、远坂樱（已改姓为间桐）进行魔术教导。】
【远坂时臣自制约成立后，今后只能以一位普通人父亲的身份，面对远坂凛与间桐樱。】
【任何旁敲侧击、引诱远坂凛、间桐樱学习远坂家魔术（任何魔术）的行为，都算作违背誓约。】
【不得对远坂凛与间桐樱的人生进行干涉。】
【在不威胁到性命的基础上，有关于远坂凛、间桐樱、间桐剑臣的事情，所做出的一切决定，都需得到间桐剑臣的同意。】
【在不威胁到性命的基础上，间桐剑臣的任何意见都必须认真对待，如发生争论可通过决斗解决。】
【决斗：】
【间桐剑臣与远坂时臣进行一场决斗，期间不得使用除自身以外的任何外力（只针对于远坂时臣）。】
【如间桐剑臣获得决斗的胜利，则一切按照间桐剑臣的要求。】
【如远坂时臣获得决斗的胜利，间桐剑臣则必须考虑远坂时臣的意见，可选择同意与不同意，如果不同意，远坂时臣不可强迫。】
【制约成立后，远坂时臣不得以任何方式，直接或间接伤害间桐剑臣。不得以任何方式，直接或间接造成间桐剑臣不利的局面。】
【在关于女儿的问题上，间桐剑臣的意见是第一要素。】
“……”
看完制约内容的远坂时臣久久无言。
哪怕知道自己的性命在对方的手上，哪怕知道制约的内容必定是“奴隶制约”，可这制约也太奴隶了些！
远坂时臣绝不接受！
“这种条约我绝不可能接受！哪怕你杀死我，将远坂家灭门，我也绝不可能接受这种条约！”
砰！
远坂时臣怒吼着，双手用力拍打在桌面上。
桌子是由顶级的原木制作而成，靠近的时候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木香，味道很淡却很悠长，重点是——桌子的质量很好，在远坂时臣的破防攻击下，纹丝不动。
间桐剑臣摸着光滑的桌面，对这种木材很感兴趣。
间桐家的桌面，就没有这个好！
没着急去管还在气头上的远坂时臣。
间桐剑臣从沙发上拿起卫生纸，轻轻擦拭着桌面上，因为远坂时臣拍打而有些微微溢出的茶水。
因为桌子的质量很好，所以溢出的茶水并不多，间桐剑臣很快就清理完毕。
他看着温度有所下降的远坂时臣，不急不慢的说道：
“别急，别急。”
“要那个什么来着，对，优雅，要维持远坂家的家训，你可是远坂家的当代家主呢，时辰。”
间桐剑臣笑呵呵的，一点儿也不为远坂时臣的愤怒所动容。
远坂时臣也是冷静了很多，不过心情仍是极差。
“你到底想做什么，制约上的条件我是没有可能答应的，一点儿都没有！”
远坂时臣的声音冷而坚决。
但已经知晓远坂时臣要害的间桐剑臣却并不慌张。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远坂时臣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看，又急。”
“要随时随地的保持从容与优雅，是吧——是你们远坂家的家训吧？我记不清，如果说错了你要多多担待，毕竟我的年纪才和你的女儿凛一般大。”
“你要拿出成年人的气度啊，时辰。”
调笑着远坂时臣，间桐剑臣从他的手中拿回了羊皮纸制成的制约。
他又回到了自己之前坐着的沙发上坐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医生专用的，捅破手指的器具。
皱眉朝着自己的手指扎了下去，一旁的迪卢木多嘴角抽搐的从口袋里拿出砚台。
——没错，就是砚台。
间桐剑臣将自己扎破的手指放到砚台的上方，任由自己的血液流进去。
待差不多了之后，他才皱着小脸的从口袋里拿出创口贴，给自己受伤的位置贴上。
“笔来！”
煞有其事的呼喊一声，迪卢木多乖巧的递上一根十分小巧的毛笔。
间桐剑臣先是在毛笔上吹了口气，才是将毛笔放到砚台中，沾满了自己的血液，然后才在羊皮纸上做着补充。
【补充：】
【远坂时臣有资格在间桐剑臣的子嗣中挑选一位，继承远坂家的姓氏与魔术，并且间桐剑臣需努力的教导那位子嗣，帮助其抵达根源。】
【远坂时臣只享有教导魔术的权利，不享有教导孩子成长的权利。】
写完后，间桐剑臣放下笔，将羊皮纸递到远坂时臣的手中。
待远坂时臣看完后，间桐剑臣才问道：
“如何？”
“……”
远坂时臣一时沉默。
这条制约，不仅可以让他不用死去，也可以完成他想要间桐剑臣与间桐樱的一个孩子过继到远坂家的想法。
可是……
虽然心中承认间桐剑臣的天赋，但远坂时臣并不认为间桐剑臣拥有抵达根源的能力，更不认为他有着帮助其子嗣抵达根源的能力。
远坂时臣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说道：
“我并不认为你拥有抵达根源，或者帮助你今后子嗣抵达根源的能力。”
“间桐剑臣，你的魔术天赋很不错，远远地超过了我，甚至超越了我引以为傲的女儿，但是你不了解根源，也不清楚抵达根源的难度。”
“你太小看远坂家的夙愿了。”
有位大作家曾经说过：
“xx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间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大作家说的话，总是那么的富有哲理。
间桐剑臣自认为明白了这个道理，并且自以为是的把xx人给去掉，认为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所以，他使用如此的计策，对付了自己未来的岳父，此时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远坂时臣。
在间桐剑臣先前“拆掉屋顶”的恐吓下，此时“开一个窗”的要求，就显得容易接受的多。
此时的远坂时臣就是这样。
他的愤怒有所降低，语气也好了不少，不再是一开始的不容商量。
这已然达到了间桐剑臣的目的。
他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最终条件，而是循循善诱的，引导着远坂时臣。
“所以呢时辰？你认为抵达根源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又承认我拥有着比凛还要出众的天赋，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你，魔术天赋平平的你，可以完成我、凛、我与你女儿改良血脉后的子嗣都做不到事情，你可以做到呢？”
间桐剑臣知道远坂时臣的答案吗？
他当然知道。
但他也知道，这个答案必须要远坂时臣亲自说出口，否则就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因为圣杯。因为圣杯那个万能的许愿机。”
“只要可以得到圣杯，我就一定可以实现远坂家的夙愿！”
远坂时臣果决的说着，看向间桐剑臣的目光中，流露出期待的色彩。
虽然不知道间桐剑臣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但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所求的远坂时臣，已经表露了自己的态度。
只要自己身前的这个人，间桐家的御主间桐剑臣，这个现在最有希望捧得圣杯的人，在制约里填上会将圣杯赠予自己，远坂时臣愿意答应对方的一切条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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