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不要和我试试
与此同时。
李夫人方心兰忙着照顾儿子的同时，没忘差遣家中小辈跑腿去了趟季家，将季宴时和沈曼卿夫妻俩联手欺负李金鹏害他丢了半条命的事添油加醋跟季长栋夫妇告状。
“我外婆说了，让你管好你儿子！还有你那个到处勾引人不要脸的儿媳妇！”
袁心兰一张脸黑如锅底，语气却是十分冷淡。
“就李金鹏那德性，打他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你回去告诉方心兰，我儿媳妇眼睛没瞎，不至于吃着珍馐美味却看上一坨屎。”
她很少说话这么难听，可对于积怨已久的方心兰，袁心兰实在端庄不了。
她俩名字相近，又分别嫁进了旗鼓相当的季家和李家，方心兰明里暗里样样都喜欢跟她比，偏又什么都比不过，这几十年来没少在背后说她坏话。
至于将李金鹏踹进池塘的事，也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季宴时虽有时候说话不着调，做事却有他自己的分寸和规矩。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没仗着家世恃强凌弱，如今更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前几天还在抱怨儿媳妇不尊重你，口口声声不喜欢她，现在又维护上了？”季长栋倒是乐呵呵的。他跟袁心兰想法一样，儿子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他做事有他的道理。
“我维护的是季家的脸面。”
她再不喜欢沈曼卿，可只要沈曼卿还是季家的儿媳妇一日，她就不允许外人欺负她。
正准备开饭时，李家小辈又来了一趟，替方心兰传话。
“我太姥爷被你儿媳妇骂得晕过去了！我外婆说了，跟你们季家没完，太姥爷有任何闪失就要你儿媳妇陪葬！”
“什么！”
季长栋跟袁心兰皆是脸色一变。
事关李老爷子，事情的性质完全不同，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季长栋拿了外套便要往外走，“我过去看看！”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季宴时跟沈曼卿二人远远过来了，一个闲庭漫步，一个是一脸打了胜仗的喜悦。
“季宴时！”袁心兰提高了声音，怒吼，“给我滚进来！”
四人在客厅坐定，曼卿主动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交代，袁心兰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倒不是生沈曼卿的气。
亢长的沉默之后，一声怒骂响彻客厅。
“李金鹏那个畜生！”
季长栋轻咳一声，没有作声。
“李家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被气死了都是活该！还敢放狠话让我儿媳妇陪葬！不要脸！”
“陪葬？”
季宴时呵笑一声，慢吞吞地抿了口茶，“人先死了再说吧。”
“开饭吧。”季长栋发话，这事算是在他跟前轻飘飘地翻了篇。
金孙只剩半口气，老爷子又被气晕进医院，事情闹成这样，李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这事他儿子儿媳并没有做错，顶多就是……说话直白了一些。
那也只能怪他们李家的人气量小！
饭后父子俩又去了书房，老宅给小两口留有单独一间卧室，曼卿上楼休息，正好碰见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的孙妈。
“沈大小姐好厉害的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孙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在季家干了几十年，临老了却要被驱逐到一个破岛上去，那边语言不通，也没有朋友陪在身边解闷，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贱女人所赐！
“你别得意！我一定会回来的！”
曼卿本想无视她，闻言没忍住停下了脚步。
“你是灰太狼啊？”
孙妈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骂人，“我是狼，那你就是狐狸精！等着瞧吧，人贱自有天收，你不会有好下场！”
曼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孙妈昂首挺胸，将气势摆足。
“我们来赌一赌。”
孙妈愣了愣，“什么？”
“赌我的嘴里有没有口水。”
……
书房，袁心兰敲门进去送甜品。
父子俩在聊工作上的事，顺嘴提到句下个月寿宴的安排。
袁心兰放下托盘，“离婚手续办完了吗？”
“不急。”季宴时靠在沙发上，随口敷衍。
“怎么就不急？”袁心兰皱眉说， “这几天抽个空，你跟曼卿去将离婚证领了，下个月你爸的寿宴，他老战友的孙女也要来，那姑娘我仔细打听过了，长得很漂亮——”
一大筐优点还没来得及说，季宴时一副不上心的态度，打断她，“我暂时不打算离婚了。”
袁心兰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宴时笑，“不过她挺有意思。”
曼卿看完了两集电视剧，又吃了丁妈送上来的甜品。
在老宅呆到晚上九点，老欧开车来接他俩离开。
“先送我回御水湾。”曼卿转头问，“你去哪？”
季宴时哂笑了声，“怎么，我被赶出家门了？”
“季总狡兔三窟，谁知道你今晚要住哪。”
从吃完饭开始她后腰就隐隐作疼，语气难免不耐烦。
手机突然响了，看见司沉的名字，曼卿瞬间有些心虚地将电话挂断，眼角的余光瞥向季宴时，被他逮了个正着。
“鬼鬼祟祟的，在偷人啊。”
漫不经心的语气。
曼卿心里有鬼，转移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找架吵，她得先发制人。
“你才偷人！出差回来了却不回家，谁知道你睡在哪个女人身边？季宴时，我们还没离婚呢，你最好别被我抓到小辫子！”
曼卿心里得意，她觉得自己又愤怒又委屈的表演发挥得极好，季宴时肯定说不过她。
老欧突然冒出来，比自己被冤枉了还着急，“太太，你误会了，昨天晚上季总有场应酬，刚下飞机就过去了。他喝得有点多，凌晨一两点了，怕回来打扰你休息，就让我开车送他到公司那边的公寓住。季总成日里都在忙工作，身边除了您，哪来的其他女人……”
曼卿朝着老欧的后脑勺瞪了一眼，“他是没长嘴吗？再忙能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不能打个电话给我说一声？说到底，都是因为不够在乎罢了！”
正说着，车子已经开进了小区，曼卿让老欧将车靠边停下。
“没人在乎的孩子，要学会自己奔跑！”
她下车一溜烟就跑没影，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季宴时生生被气笑了。
回家脱了衣服照镜子，才发现后腰乌了一片，还有几条血痕，是被李金鹏暴力按在石头上，她挣扎时不小心蹭伤的。
曼卿皮肤白，伤口看上去显得尤为触目惊心，季宴时一进卧室就看见她蹲在穿衣镜前扭来扭去，手臂努力往背后够，却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摔在地上，胸口那一片白皙晃到了他的眼睛。
“抱歉。”他掩门退到门口，声线有些意味不明的紧绷，“我看门虚掩着，就直接推开了。”
忘了关门是自己理亏，曼卿没说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在镜子前扭来扭去的动作实在有些狰狞扭曲，她难免尴尬，这和在人多的电梯里放了个臭响屁有什么区别！
“进来帮我上药！”
尴尬归尴尬，腰背上的疼也是真的疼。
趴在床上等了几秒钟，季宴时才慢吞吞地走进来。药膏就放在床头上，他拧出一点往她背上的伤口处抹，曼卿“嘶”了一声。
“疼？”涂药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有点凉。”
曼卿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眼睛看不见，身体的触觉就变得格外敏感，他粗粝的指腹带着凉意从她背上游走到腰际，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往下蔓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她漫长的折磨。
季宴时罕见地沉默，掌心在她的伤口上轻柔地打圈，试图揉开那片乌青。
她的身体在他的掌下不由自主地轻颤，如同蝴蝶振翅。
他垂眸静静看着她袒露在自己眼底下的后背。
乌青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暴力美感，玲珑有致的曲线流畅到没有一丝多余的弧度。尤其是那节腰，细到让人想要将双掌用力掐上去……
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曼卿用力咬着唇才没让自己的嘴里溢出某些奇怪的声音，她后悔让他帮忙上药了，明明是很严肃正经的事，气氛却朝着微妙的暧昧不受控制地染上黄色，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他变得不再平缓的呼吸声。
“季宴时……”
“嗯？”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丝微不可查的喘，握在她腰上的手掌却纹丝不动。
曼卿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她遵循身体的诚实反应和内心的渴望，伸手轻轻摩挲了下他的大腿。
“要不要和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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