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猪妖王，你上当了吧！

“猪妖王？”

苏曼忽然勾了勾嘴角，那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他抬眼看向猪头人身的怪物，声音清亮得很：“听说你最擅长猫捉老鼠，把猎物耍够了才动手？”

猪妖王眯了眯小眼睛，没吭声，只晃了晃手里的骨棒。

“不如打个赌。”苏曼往前踏了半步，冰剑在手里转了个弧，“你放他们走，我单独陪你玩。”他眼神亮得惊人，那股不加掩饰的自信像团火，竟让猪妖王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这人类小子难道藏了什么厉害宝物？

它本是来捡漏的。先前被妖圣召集着围攻人类城池，它却躲在暗处当暗线，专挑落单的人族强者下手，破坏防御工事。像苏曼这群带着伤员的落单者，本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怎么？猪妖王这是怕了？”苏曼的笑声更刺人了，明摆着是在激它，“连跟我单独打一场的胆气都没有？”

“呵呵。”猪妖王扯了扯嘴角，沙哑的笑声里带着不屑，“人类小子，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们都是我的猎物——”它顿了顿，小眼睛里闪过抹贪婪，“不过你倒是最有趣的一个。那几个残废我本就瞧不上，若能把你抓在手里，才是最大的收获。”

话音刚落，它猛地抬手一挥。一股沉甸甸的威压骤然漫开，像堵墙似的朝苏曼等人压过来。

就在这时，苏曼突然反手一推！他借着那股威压的冲劲，狠狠将张小雅几人往江城方向送出去——那几人本就离安全区不远，被这股力道一推，踉跄着冲出去老远。

“哈哈哈！猪妖王，你上当了！”苏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疯狂的劲，在林子里炸开，“今日就由我苏曼，好好陪你大战一场！”

牛莉举着的手机屏幕里，这一幕清清楚楚传了出去。直播间瞬间炸了锅——

“好有种的保安！”

“不愧是省高考状元！这脑子这胆气，太牛逼了！”

“苏曼！你是我们的偶像！”

密密麻麻的弹幕滚得像潮水，在线人数“噌噌”往上飙，转眼就冲破了五千万。无数双眼睛盯着镜头里那个独自站在猪妖王面前的少年，看他握着冰剑的背影虽单薄，却硬是挺得笔直，像根扎在绝境里的旗杆。

猪妖王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被这小子摆了一道。它盯着苏曼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獠牙“咯吱”磨响：“找死！”

骨棒带着腥风砸了过去，苏曼却不退反进，冰剑迎着骨棒冲了上去。两道身影瞬间撞在一起，激起的气浪掀飞了周遭的落叶，也掀得直播间里每个人的心都揪紧了。

“苏曼小子！一定要撑住！”

胡奇队长死死攥着手机，指节都捏白了。直播间里那道被猪妖王逼得连连后退的身影，看得他眼眶发热，热泪早就在眼窝里打转。他是看着苏曼长大的，跟苏曼父母更是过命的交情——若不是那对夫妇三个月前被神秘强者暗害，这孩子本该坐在清北的教室里，捧着书本过安稳日子，哪会像现在这样，裹着血污跟妖兽拼命？

他比谁都清楚苏曼的性子。这小子这次豁命出城，说是救张小雅，说到底还是记挂着江城的安危。那孩子打小就犟，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苏曼哥！你绝不能有事！”

城墙上，张小哲死死咬着嘴唇，拳头攥得发颤，指缝都渗了血。屏幕里苏曼被骨棒扫中胸口的画面，像针似的扎得他眼睛发酸，又急又怒。可他只能站在这儿看着——他才刚入武师低阶境，连城外最低阶的妖兽都对付不了，往前冲一步都是添乱。

“我要变强……”他盯着远处城墙外的硝烟，声音发哑，“必须突破到破凡境！”只有成了真正的强者，才能护着姐姐，护着苏曼哥，护着这座快被妖兽啃得千疮百孔的江城。风刮过城墙，带着城外的血腥味，吹得他单薄的身影直晃，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亮得像淬了火。

“苏曼……不得不说，你确实比我强。”

张强靠在城墙的箭垛上，一手按着发酸的胳膊，一手举着手机。屏幕里苏曼正用冰剑架住猪妖王的骨棒，虎口震得发白却死不松手，那股狠劲看得他喉结动了动，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佩服。他向来把苏曼当成较劲的对手，可此刻望着那道独自扛着妖兽威压的背影，只剩实打实的认可——敢一个人扎进妖兽堆里救人，还敢硬撼猪妖王，这小子是真男人。

他刚跟着守军杀退一波妖兽攻城，甲胄上还沾着血，累得连抬手都费劲，可眼睛愣是没敢离开屏幕半分。

城墙下的补给队里，刘燕也举着手机站在人群后。她没像旁人那样喊“加油”，只是眉头蹙着，眼神沉得看不清情绪，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帆布包的带子。直播间里苏曼凝出冰剑刺穿猪妖王前掌的画面闪过，她喉结轻轻滚了滚——谁能想到呢？当年那个被断定丹田破碎、成了众人眼里“废物”的少年，不仅重新凝了丹田，还成了能硬撼半步领域境妖兽的破凡强者。

这一路反转得像坐过山车，让她恍惚间想起当初苏曼攥着录取通知书找她时的样子，眼里亮得像有光。或许……当初她该多信他一分的。若那时没说那些冷话，或许现在，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站在城墙上一起看落日。

风卷着硝烟掠过城头，吹得她鬓角的碎发乱晃，她望着屏幕里那个浴血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往下想。

张小雅被方才那股推力送得踉跄着往前冲，眼角的泪被风刮得直往太阳穴淌。她死死攥着受伤同伴的胳膊，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就再也挪不动脚，怕看见苏曼独自面对猪妖王的样子，会忍不住冲回去拖他后腿。

“快！再快点！”她哑着嗓子催，声音抖得不成样，脚下却拼了命地往前奔。碎石子划破了裤脚，脚踝崴得生疼，可她半点不敢停。苏曼是为了护他们才留下的，他们不能辜负那份心意，得活着冲进江城，得让城墙上的人知道城外的凶险，得……等着苏曼平安回来。

“苏曼小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旁边一个胳膊缠着布条的男人喘着粗气念叨，声音里带着哭腔，“他那么厉害，连虎王都能杀……”

这话像句咒语，几人跟着默默念着，脚步又快了几分。风里还能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碰撞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张小雅咬着牙把眼泪憋回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往江城跑，等苏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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