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泥马，这妖丹有毒啊！我不认输

猪妖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褶皱往下淌，混着刚才没擦干净的血沫子，糊得满脸都是。它死死盯着苏曼手里那柄泛着幽蓝冷光的宝剑，小眼睛里又惊又怒——这人类小子太阴了！手里攥着这等神兵，偏偏藏着掖着，非得等它放松戒备、把防御的底气泄得差不多了才亮出来，这才被砍了条胳膊！

断臂处的冰碴刚被它用灵力震碎，鲜血就又涌了出来，带着体内的灵力往外淌。它能清晰感觉到身体发空，腿肚子都有点打晃，刚才那股半步通神境的威压散了大半，倒像是被打回了破凡后期的老样子。

“纵横妖族三十年……难道要栽在这么个毛头小子手里？”猪妖王喉咙里咕噜响了声，心里头翻江倒海。它想起自己刚成妖那会儿，不过是山林里最不起眼的小猪妖，连啃块新鲜兽骨都得躲着同类抢。是靠着一股子“老六”的机灵——别的妖抢地盘时它蹲在树后捡漏，强者打架时它扒着石头缝捡掉落的宝贝，甚至连别的妖修炼时散掉的灵气，它都能偷偷用鼻息吸进去半分——才一点点熬到破凡后期，摸到通神境的边儿。

这三十年活得比谁都小心，从不敢跟人硬拼，怎么偏偏今儿栽了？要是真死在这儿，它能后悔地把肠子嚼碎了！

“小子，你当我就这点能耐？”猪妖王突然扯着嗓子嘶吼一声，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它猛地探进怀里，肥硕的爪子在破褂子里掏了半天，竟摸出枚核桃大的黑珠子——珠子表面裹着层黏腻的水汽，还泛着淡淡的腥气，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没等苏曼反应过来，它“咕咚”一口就把黑珠子吞了下去。

“这是蛟龙丹！”猪妖王梗着脖子喊，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尖，“是我当年在海边捡的宝贝！吃了它，不光能长回胳膊，还能让我修为再进一步！”

话音刚落，它浑身突然冒起黑烟。不是普通的妖气，是带着腥咸味儿的黑雾，裹得它像团移动的墨团。紧接着，断臂处“噗”地鼓出个肉包，肉芽跟疯了似的往外窜，红突突的看着吓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条新胳膊就长了出来！虽然比原来那条细了点，指甲缝里还沾着血丝，可实实在在能活动了，刚一抬起来就攥得“咯吱”响。

更吓人的是它身上的气息。原本泄了大半的威压突然暴涨，黑雾里甚至隐隐有雷光在闪，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发烫，连苏曼玄冰铠甲上的寒气都被逼退了半分。

“通神境……”苏曼握着寒冰宝剑的手紧了紧，心头猛地一沉。他能清晰感觉到，猪妖王此刻的气息已经彻底越过了那道坎，成了货真价实的通神境强者——比刚才的半步通神，强横了何止十倍！

“哈哈哈！”猪妖王活动着新长的胳膊，感受着体内暴涨的灵力，笑得獠牙都快戳到鼻子了，“人族小子！这下你死定了！”它咧开嘴，嘴角咧到耳根，牙齿上沾着的黑血闪着嗜血的光，“要不是被你逼到这份上，我才舍不得用这蛟龙丹——今儿就用你的骨头，来庆贺我晋入通神境！”

它往前迈了一步，黑雾裹着它的身子，竟真有几分蛟龙的凶戾气。可苏曼盯着它看了片刻，却发现它新长的胳膊在微微发颤，黑雾里的雷光也忽明忽暗，不像真的稳了境界。

苏曼心里一动——他想起刚才猪妖王吞珠子时那犹豫的眼神，想起那珠子上奇怪的腥气。这蛟龙丹……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猪妖王刚往前冲了两步，突然“嗷”地低嚎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黑雾里的雷光猛地炸开，竟往它自己身上窜，修长的胳膊上瞬间冒出几个燎泡，疼得它浑身发抖。

“你这丹药……有毒？”苏曼冷不丁开口。

猪妖王猛地抬头，小眼睛里闪过丝慌乱，随即又被狠戾盖了过去：“放屁！不过是丹药之力太猛，一时没压住罢了！”它强撑着站起来，黑雾往苏曼猛扑过来，“给我死！”

可它的动作明显慢了，灵力运转也带着滞涩，刚才那股势不可当的凶劲散了不少。苏曼借着鸿蒙步法往后一掠，躲开黑雾的同时看得清楚——猪妖王的皮肤下，正有青黑色的纹路在隐隐游动，像有东西在啃它的骨头。

原来如此。苏曼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就算有毒，通神境的妖兽也不是现在的他能硬拼的。他握紧寒冰宝剑，眼神沉了沉——得撑到丹药毒性彻底发作，或者……找到它的破绽。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看出不对了，弹幕刷得飞快：

“那猪头怎么回事？刚还狂得很，怎么突然蹲下去了？”

“它胳膊在抖！是不是那什么蛟龙丹有问题？”

“苏曼加油！趁它病要它命！”

在线人数已经冲到了七千多万，无数人攥着手机盯着屏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城墙上的胡奇队长甚至拔出了腰间的刀，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帮忙，却被身边的卫兵死死按住——现在出去，只能是添乱。

猪妖王显然也知道不能再拖。它忍着体内翻涌的毒性，猛地一咬舌尖，借着疼痛强行稳住灵力，黑雾突然暴涨，竟在它身后凝成条丈许长的蛟龙虚影！虚影张着嘴，带着股海水的腥气，朝着苏曼猛扑过来。

“拼了！”里，剑身上的冰纹彻底亮起，幽蓝的光芒映得他玄冰铠甲都泛着光。他迎着蛟龙虚影冲了过去，寒冰宝剑在身前划出道圆，寒气瞬间凝成个巨大的冰盾，同时剑尖斜挑，刺向虚影的眼睛——那是灵气最集中的地方！

“轰！”

蛟龙虚影撞在冰盾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冰盾瞬间布满裂痕，苏曼被震得往后滑出数丈，玄冰铠甲都崩碎了好几块，嘴角溢出丝血。但他的剑也刺中了——寒冰宝剑精准地刺进蛟龙虚影的眼睛，幽蓝的寒气顺着剑尖往里钻，虚影瞬间僵住，然后“咔嚓”一声碎成了冰碴。

“噗！”猪妖王跟着喷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白了大半。蛟龙虚影是它用灵力凝聚的，虚影破碎，它也受了重创，体内的毒性趁机发作，青黑色的纹路已经爬到了脖子上。

“我不甘心……”猪妖王捂着脖子，声音嘶哑，它看着苏曼，眼里满是怨毒，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苏曼擦掉嘴角的血，握紧寒冰宝剑，一步步朝着它走过去。他知道，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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