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鹿乱撞，苏曼的爱情罗曼蒂克开花了

傍晚的雨来得猝不及防。

苏曼刚结束巡逻，正准备回保安室换件干爽的衣服，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天际迅速晕开，转眼间就把整个幸福小区罩进一片昏沉里。

“苏曼！”

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苏曼循声望去，只见张小雅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一朵在雨里含苞的玉兰花。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苏曼快步走过去，自然地站到她的伞下。

“给你送点热汤。”张小雅把保温桶递过来，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想着你巡逻肯定没带伞。”

苏曼接过保温桶，入手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他打开看了看，是排骨玉米汤，汤色清亮，飘着淡淡的油花，显然是精心熬煮过的。“又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张小雅笑了笑，眼角弯成了月牙，“反正我也是顺路，刚从店里回来。”

雨越下越大，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裤脚。保安室就在不远处，但苏曼看着身边的人，突然不想那么快回去了。

“要不……走走？”他试探着问。

张小雅愣了一下，看了看漫天的雨幕，又看了看苏曼，轻轻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并肩走进雨里。透明的雨伞不算大，为了不让对方淋湿，他们下意识地往中间靠了靠，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又像触电般分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甜。

小区里很安静，雨声掩盖了其他杂音。路灯在雨雾里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脚下交叠。路边的灌木丛被雨水洗得发亮，叶片上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今天小哲没给你添麻烦吧？”张小雅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那孩子被我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没有，他很懂事。”苏曼想起白天那个中二少年，忍不住笑了笑，“就是想法多了点。”

“可不是嘛。”张小雅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宠溺，“天天幻想自己能觉醒什么顶级灵根，说要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她说着，侧头看了苏曼一眼，“不过他说很崇拜你，说你是隐世大佬，还说要拜你为师呢。”

苏曼的耳朵有点热：“他开玩笑的。”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佩服你。”张小雅的声音很轻，“其实……我也很佩服你。”

苏曼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的目光。雨幕里，她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雨声在耳边淅淅沥沥地响着。

张小雅先移开了视线，看向路边的积水，小声说：“我知道你以前……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抬头，“比以前那个冷冰冰的苏曼，好得多。”

苏曼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一心只有修炼和学业，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包括眼前这个默默对他好的女孩。那时候张燕的追求轰轰烈烈，他视而不见，却没注意到，张小雅总是在他熬夜刷题时，悄悄放在桌角的热牛奶；在他修炼遇到瓶颈时，笨拙地讲着冷笑话逗他开心。

“以前是我不好。”苏曼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不好，是没遇到想让你温柔的人。”张小雅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在苏曼的心上。

雨不知什么时候小了，淅淅沥沥的，变成了细密的雨丝。风也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格外清新。

“快看！”张小雅突然指着天空，语气里带着惊喜。

苏曼抬头望去，只见乌云正在散去，一道淡淡的彩虹，像被谁不小心打翻的调色盘，横跨在天际。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在雨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亮，又带着点朦胧的温柔，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彩虹的尽头，正好落在小区中心的喷泉水池上。水珠从喷泉顶端落下，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

两人站在彩虹下，都没有说话。雨已经停了，张小雅收起雨伞，透明的伞面上还挂着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像缀满了碎钻。

苏曼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柔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指尖快要碰到她脸颊时，张小雅像是有感应似的，微微侧过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雨后的湿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苏曼的心跳得飞快，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盖过了远处的喷泉声。他看到张小雅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里有慌乱，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空气中的暖味像发酵的酒，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两人溺毙。

“苏曼……”张小雅的声音细若蚊吟，带着点颤抖。

苏曼喉结滚动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胡奇的声音：“苏曼，你在哪？三号门这边有点情况，过来一趟。”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张小雅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连衣裙的衣角。

苏曼也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对着对讲机应道：“马上到。”

他看了看张小雅，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你先去忙吧。”张小雅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汤记得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苏曼点头，看着她转身往小区外走。她的脚步有点快，像是在掩饰什么，走到梧桐树下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快步消失在拐角。

苏曼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温热的保温桶。彩虹依旧挂在天际，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暖洋洋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还残留着刚才那若有若无的触感。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他低头笑了笑，转身往三号门走去。脚步轻快，连带着心情都明媚起来。

也许，这场雨，这场彩虹，都是为了让他明白，生活里不只有灰暗和仇恨，还有这样温柔的瞬间，值得他去珍惜，去守护。

而那个在雨中撑着伞，眼里有彩虹的女孩，大概就是他灰暗人生里，最亮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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