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要变强，我不要懦弱，我要保护大家成为强

夜幕如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沉沉压在江城的上空。城外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妖兽的低吼，像闷雷滚过天际，让本就寂静的江城更添几分肃杀。张小哲跪在苏曼面前的青石板上，膝盖已被寒气浸得发麻，指节却因用力攥紧而泛白，声音里的颤抖裹着夜风的凉意：“苏曼哥，求你帮帮我。”

烛火在木桌上明明灭灭，将苏曼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忽长忽短。他刚从小区处理完妖兽的尸体，玄色劲装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深褐的是妖兽血，暗红的是他自己的。闻言，他只是淡淡挑眉，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袖口一道新鲜的爪痕：“你该知道，修行从来没有捷径。武师境的气血打磨，少一日功都不成。”

“可我等不起了！”张小哲猛地抬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额前碎发被冷汗浸得黏在皮肤上。三天前那只嗜血兽闯进小区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李叔被拍碎的肋骨、邻居蜷缩在床下的恐惧、自己举着锈刀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他声音哽咽，拳头狠狠砸在地面，青石板被震得嗡嗡响：“我不想再当累赘，我要变强，要护住他们！”

苏曼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他觉醒系统时伴生的信物。玉佩触手温润，此刻却微微发烫，像揣了颗小太阳。一行淡金色的字迹在他脑海中浮现，带着系统特有的机械音：检测到符合条件的修行者，可启用淬灵觉辅助突破，执行后目标将在三时辰内达武师巅峰，成功率78%，过程痛苦指数：9.8。是否执行？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起身推开后窗。夜风裹胁着草木清香涌进来，混着远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吹散了屋内沉闷的气息。“想变强可以，”苏曼的目光落在院角那棵老槐树上，“但过程会很痛苦。骨骼尽碎，筋脉重接，皮肤会像被剥下来再缝回去，你未必能撑住。”

“我能！”张小哲几乎是吼出来的，眼里的决绝像淬了火的钢，映着烛火的光。他扯开衣襟，露出左肋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上次护城时被妖兽尾刺划的，“这点痛算什么？总比看着家人死在面前强！哪怕是死，我也要试试！”

苏曼不再多言，转身从墙角木箱里取出一枚莹白的晶石。木箱里还堆着些妖兽内丹，晶石放在其中，像堆灰里埋着的月亮。晶石入手温润，指尖却能感受到内里翻涌的狂暴能量，那是系统赠予的淬灵觉结晶，凝聚着数十位武师巅峰的气血精华。“盘坐好，运转你那套粗浅的炼体诀，记住，无论多痛，守住丹田那口气。”

张小哲依言盘膝而坐，掌心相对置于丹田。他练的《铁山诀》是武师的入门功夫，此刻运转起来，只觉得气血像条细流在经脉里慢慢淌。当苏曼将晶石按在他天灵盖上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钻进体内，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在经脉里游走，所过之处，皮肉都在发烫。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顺着下颌线滴在衣襟上。

“守住心神。”苏曼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镇定力量，他缓步绕着张小哲走动，双掌不时拍出淡青色的灵力，在对方周身布下层层护罩。护罩上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是他用自身灵力催动的“锁灵阵”，既能防止能量外泄，也能在关键时刻护住张小哲的心脉，“淬灵觉会先打碎你的旧有根基，才能重塑更强的体魄。撑不住就直接说，我能让它停下。”

话音未落，张小哲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他的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原本还算结实的臂骨，此刻像被重锤砸中的瓷碗，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皮肤像是被无形的手撕裂，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来，很快染红了身下的蒲团，在青砖地上晕开一朵妖异的花。

“啊——！”剧痛如同潮水般将意识淹没，张小哲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绞肉机。先是四肢骨骼，接着是胸骨、脊椎，每一寸骨头都在寸寸断裂，断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紧接着是筋脉，那些原本还算通畅的脉络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崩裂，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里面反复切割。他想咬舌自尽，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股蛮横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得翻江倒海。

苏曼眉头微蹙，护罩上的光芒愈发浓郁。他能清晰地看到张小哲体内的变化：碎裂的骨骼缝隙里渗出淡金色的光点，正以更快的速度重组，新骨的光泽比从前亮了数倍；断裂的筋脉像初春的新芽般重新生长，脉络更宽，韧性也更强。只是这个过程太过惨烈，张小哲的皮肤早已被体内翻涌的能量撑得裂开，血肉模糊中，能看到新生的肌肉纤维在微微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照进来时，张小哲身上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整个人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但他体内的气息却在疯狂攀升，从武师初阶时的细流，一路暴涨成中阶的江河，再到高阶的奔涌，最后稳稳停在巅峰境界，像一片蓄满力量的湖泊，平静却深不可测。他终于脱力晕了过去，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尖锐又急促。苏曼心头一震，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去，只见张小哲的妹妹张小雅正捂着小腹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怎么回事？”苏曼伸手想扶她，指尖却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张小雅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麻痒：“我……我、我刚才好像听到弟弟在喊痛，想过来看看，结果肚子里突然炸开一团东西，全是电……”她说着摊开手心，几道细微的电光正在指尖跳动，蓝白色的光芒映得她瞳孔发亮，“麻麻的，又有点烫……”

苏曼瞳孔骤缩。他清楚地记得，淬灵觉是系统针对张小哲体质特制的，能量波动只会局限在张小哲体内，怎么会波及小雅？而且这雷电之力……绝非寻常炼体者能有的，分明是万中无一的元素觉醒征兆，还是最难掌控的雷电系。

他看向仍在昏迷中的张小哲，又看了看一脸痛苦却难掩兴奋的张小雅，心中疑窦丛生。这对兄妹自幼相依为命，难道存在某种特殊的血脉联系，能让淬灵觉的能量产生共鸣？可系统资料里从未提过这种可能。或者说，张小雅本身就有觉醒异能的潜质，只是被淬灵觉的能量意外激活了？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穿透薄雾照进院子，照亮了张小雅眼中闪烁的雷光，像藏着两颗小星星；也照亮了苏曼脸上深深的疑惑，他指尖的玉佩又开始发烫，却不再显示任何信息。这场本以为只是单纯提升境界的淬灵之行，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向。

苏曼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血的袖口，又望向神秘莫测的城外。那里还有更多的妖兽在蠢蠢欲动。他突然觉得，江城的平静，或许真的要被这对兄妹打破了。而那潜藏在淬灵觉背后的秘密，以及这突如其来的雷电之力，恐怕才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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