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刀疤我要跟你单挑，不准哭鼻子！
苏曼是个身形挺拔的青年，肩宽腰窄，常年穿的墨色劲装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总被他洗得发亮。这天清晨，他领着胡奇队长和另外十个队员出了小区西门，脚步踩在结着薄霜的石板路上，留下沉实的脚印。
“走了。”苏曼回头看了眼门岗里探头的刘海，扬了扬下巴，“看好家。”
刘海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挥了挥手里的搪瓷缸：“放心去，回来给你留红烧肉。”
这一走，便是十天。
小区里的议论声从第三天起就没断过。
菜市场角落，张婶一边给萝卜削皮，一边跟旁边卖豆腐的李叔念叨：“你说苏曼带着胡队他们干啥去了？神神秘秘的，连个话都没留。”
李叔手里的卤水点的慢了些：“能是啥？准是去办大事。前阵子城墙外妖兽闹得凶，说不定是去查探消息了。”
不远处，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正蹲在墙根处理妖兽尸骸。胡琦带的这队人走了，小区的防务暂由刘海牵头，这些天收的妖兽材料堆了半间仓库——有的是城外捡的，有的是居民撞见落单妖兽打死的。
“咔哒”一声，刀疤用铁钳夹着块妖兽鳞甲，往石桌上一磕，脆生生裂成两半。他瞥了眼不远处凑着说话的居民，嘴里哼了声：“瞎猜啥？苏曼办事，啥时候出过错？”
旁边的瘦高个正用砂纸磨兽骨，闻言抬头笑：“疤哥这是信苏曼？”
“不是信他，是信胡队。”刀疤把裂成两半的鳞甲扔进竹筐，“胡队跟着苏曼走的，能有差？”
话虽这么说，手里的活却没停。鳞甲要按大小分类，兽骨得刮净血肉，连妖兽爪子上的倒刺都要小心翼翼掰下来——这些都是能换钱的东西。野狼帮的人昨天刚来过，拉走了大半车成品，临走时扔过来的钱袋沉甸甸的，王浩数钱时手指都在颤。
“交钱了交钱了！”
晌午的日头刚爬到头顶，小区广场上忽然炸开个年轻嗓子。是住在三号楼的小周，刚从野狼帮的铺子领了卖兽皮的钱，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往保安室冲，“我交十年物业费！”
他这一喊，广场上顿时静了静。
先前总有人念叨物业费贵，交的时候磨磨蹭蹭，可这阵子看着保安队拿命护着小区，又瞧见野狼帮拉走材料换了钱，谁心里不敞亮？
“我也交！”卖杂货的刘老板揣着钱匣子跟过来，“我交三年的！”
“给我算两年！”
“我交五年！”
一时间，保安室门口排起了长队。票子、硬币哗啦啦往桌上堆，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刘海蹲在桌后数钱，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笑得合不拢嘴。旁边的队员们看着桌上的钱山，又看了看排队的居民，眼里都亮堂堂的——有钱赚，还能护着大家，这日子，值了。
“当保安有啥不好？”刀疤靠在门框上，摸了摸下巴上的疤，“以前在城外拼命，是为了活命；现在守着小区，是为了过日子。”
“可不是嘛。”瘦高个接话，“你看张婶今早还送了筐白菜，说给咱们熬汤喝。”
议论声渐渐拐到了苏曼身上。
“听说了没？”住在五号楼的赵老头凑到保安队跟前，压低了声音，“苏曼带着胡队他们，进了清北大学的孵化场了！”
“真的假的？”刀疤猛地直起身子。孵化场那地方，他们只在传闻里听过，说是能让人觉醒灵根，踏入破凡境。
“还能有假？”赵老头拍着胸脯，“我跟王浩熟，他偷偷跟我说的——胡队他们觉醒异能了，这会儿正在里头巩固境界呢，估摸着过两天就回来。”
“王浩那话唠……”刀疤嘀咕了句，心里却热了起来。
破凡境啊。
谁年轻时没个念想？刀疤当年在守备军，离武师巅峰就差一步，却被妖兽咬断了左腿筋，修为掉得厉害才退了役；瘦高个是伤了丹田，灵气存不住；就连总乐呵呵的王浩，不也卡了十年武六阶？
要是……要是他们也能进孵化场呢？
“肯定有机会！”小周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你们没看张小泽？那小屁孩都成破凡境了！”
张小泽是住在二号楼的半大孩子，前阵子跟着苏曼练了几天《淬灵决》，竟真的觉醒了灵根，成了小区里第一个破凡境修士。这两天他总在小区里晃悠，走两步就忍不住挥挥胳膊，想试试御使灵气的滋味。
正说着，广场那头忽然闹了起来。
“刀疤！我跟你单挑！”
张小泽叉着腰站在花坛边，脸涨得通红。他刚瞧见刀疤靠在保安室门口笑，那笑在他眼里瞧着就像“不屑”——凭啥你们老看我跟看小孩似的？我现在可是破凡境！
刀疤被他喊得一愣，随即乐了：“你小子发啥疯？”
“谁发疯了！”张晓泽梗着脖子，“我就是想跟你打一场！”
前一段时间，张小哲被刀疤撵得跟狗似的，现在张小哲突破境界，肯定找刀疤找场子。
有句话怎么说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小泽提升修为，当天就会找回场子。
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嘻嘻哈哈地看热闹。
刀疤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他：“你小子刚破凡，就敢跟我叫板？谁不知道破凡境能御灵气？”
“那……那咱们自封修为！”张小泽眼珠一转，梗着脖子喊，“都封在武师境界打！敢不敢？”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哄笑起来。
刀疤也笑了，直起身子活动了活动手腕，指节“咔咔”响：“行啊。输了可别哭鼻子。”
“谁哭鼻子谁是小狗！”张晓泽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着光——他要让这些老保安看看，他不是小孩了，他也是能打的强者了。
阳光洒在广场上，钱山在保安室的桌上泛着暖光，围观看热闹的居民笑闹着让开块空地。没人再念叨苏曼啥时候回来，也没人再愁以后的日子——有苏曼领着路，有胡队他们在前头探路，往后的日子，准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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