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苏曼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喜欢小的？

城外的风裹着淡淡的血腥味掠过时，苏曼正弯腰检查地面上几道新鲜的爪痕——那爪印边缘泛着青黑，显然是三阶妖兽"影狼"留下的踪迹。身后忽然传来带着点促狭的女声，他直起身时，就见张小雅正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红得发亮的运动装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格外利落，肩背处的皮质软甲泛着细腻的光，背后那柄火红长剑的剑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倒比寻常女儿家的发饰更添了几分英气。

"苏曼哥哥，"她挑着眉朝苏曼身后瞥了眼，语气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你这是走哪儿都能招桃花？"

苏曼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就见向日葵正蹲在路边拨弄一丛沾着露水的三叶草，粉白相间的JK裙摆在风里轻轻掀，两个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活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听见张小雅的话，她仰起头朝这边笑，脸颊上还沾着点草叶的碎末："苏曼哥哥才没有招桃花呢！是南天叔叔让他带我出来认认路呀。"

"认路？"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张小哲晃悠悠地从树后绕出来，手里还转着根树枝，"我说向日葵，你穿成这样是来认路的？我看是来郊游的吧？"他说着朝向日葵的裙子努了努嘴，"等会儿遇上妖兽，你这裙子别被勾破了。"

向日葵立刻瞪起眼，从地上蹦起来拍了拍裙子："要你管！我穿什么关你事？再说了，有苏曼哥哥在，哪轮得到妖兽勾我裙子？"

"苏曼哥哥厉害，你就不厉害了？"张小哲挑眉，"上次是谁跟着佣兵团出去，差点被只一阶妖兽追得摔进泥坑里？"

"那是我没注意！"向日葵的脸"腾"地红了，攥着拳头就要冲过去，"你再胡说我撕你的嘴！"

"来啊，谁怕谁？"张小哲也不躲，反而往前凑了凑。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苏曼无奈地轻咳了一声。这两人不知怎么回事，打从刚才在城门口遇上就没停过嘴，一会儿争"城外哪片林子的妖兽多"，一会儿吵"哪种妖兽的皮毛更好看"，活像两只斗架的小兽。

他正想开口劝劝，脑子里忽然闪过之前笑南天找他时的样子——当时笑南天拍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苏曼啊，叔知道你本事大，向日葵这丫头被我惯得野性子，你带她出来多照看照看。对了，听说小哲也跟你一起？那正好，年轻人多凑凑热闹。"

那会儿他还没太明白，这会儿看着眼前吵得面红耳赤却谁也没真生气的两人，忽然就懂了。哪是什么让他带徒弟，分明是笑南天想给这俩孩子创造独处的机会。

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想起昨天晚上张小哲偷偷给他发信息，说"哥你可得帮我盯着点向日葵，别让她被其他佣兵团的小子骗了"，末了还补了句"千万别告诉我姐"。现在看来，张小哲之前被刀疤那帮人追着打，哪是什么抢地盘结的仇？怕是早就盯上人家帮主的闺女，被笑南天的人"抓"到了把柄，这才挨了顿"教训"吧？说是挖墙脚都算轻的。

"哼，花心大萝卜。"旁边的张小雅忽然哼了一声，打断了苏曼的思绪。她正斜着眼看他，脸颊鼓得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我算看明白了，原来是喜欢小的。"

苏曼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刚想解释，就见张小雅又嘀咕："要不是小哲昨天发信息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连野狼帮的帮主都想把你招女婿，苏曼哥哥你可以啊。"

他这才明白，合着张小哲不光找了他，还把这事捅给他姐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刚要开口辩解，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人转头望去，只见城门口的方向尘土飞扬，一队队佣兵团正扛着武器往城外走，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猎杀大战刚过没多久，城外还留着不少没来得及逃走的残妖，正是佣兵团捡漏的好时候。

更远处的路上，一辆辆卡车正慢吞吞地往前挪，车厢里堆着小山似的妖兽尸体，黑的是鳞甲，白的是骨刺，红的是凝固的血，腥气顺着风飘过来，呛得向日葵皱了皱鼻子。"那是野狼帮的车吧？"她指着最前面几辆印着"狼头"标的卡车问。

"不全是。"苏曼点头，"还有守卫军和城里其他财团的。"大战之后，妖兽尸体也是宝贝，皮毛能做甲胄，血肉能当肥料，就连骨头都能炼制成法器，自然是谁都不想放过。

而在离卡车更远些的地方，已经有不少百姓扛着锄头、提着种子袋往开垦好的地里去了。那些土地是之前被妖兽践踏过的，如今被妖兽的血肉一灌溉，黑黝黝的泛着油光，看着就格外肥沃。几个老农正弯腰撒种，脸上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踏实——守备团早就把这一片划为安全区，清剿了所有残余妖兽，只等着土地里长出新的粮食。

风里除了血腥味，好像还飘着点泥土的湿气。向日葵看了会儿，忽然拽了拽苏曼的袖子："苏曼哥哥，我们快走吧！南天叔叔说让你教我认妖兽的脚印呢！"

"急什么？"张小哲立刻接话，"等会儿别自己先吓哭了。"

"你才会哭！"

两人又开始拌嘴，苏曼和张小雅跟在后面，相视一笑。阳光越发明媚起来，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印出点点光斑。远处的卡车还在缓慢移动，近处的百姓在地里忙碌，而他们几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朝着城外那些残留着妖孽的密林深处，慢慢走去。

风掠过低矮的灌木丛时，带起几片枯黄的叶。苏曼半蹲在坡地边缘，指尖刚触到泥土里那串印子，眉头就轻轻蹙了下——这脚印比寻常野兽深半指，边缘还凝着点暗绿的涎水痕迹，趾甲划过的沟壑里沾着碎肉渣，显然不是善茬。

“都停步。”他没回头，声音压得低，指尖往斜前方山头指了指。

张小雅立刻按住背后的剑柄，皮质软甲下的肩背绷得紧实，火红色的剑穗在风里顿了顿，再没晃过。向日葵刚要往前凑，被张小哲伸手拽住后领，踉跄着退了半步，小声嘟囔“干嘛”，却见张小哲朝她使了个眼色，下巴朝苏曼指尖的方向抬了抬。

几人顺着视线望过去，才见前方那片稀稀拉拉长着矮松的山头上，泥土被踩得乱糟糟，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枯草间若隐若现，看得清的就有三四串，都往山坳里缩着。

“是恶嘴兽。”苏曼终于起身，掌心已经凝起淡淡的灵力光，“数了脚印，三只。”

话音刚落，山坳里忽然传来“咕哝”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嚼骨头。向日葵下意识往张小哲身后缩了缩，却又好奇地探出头——她只在图鉴上见过恶嘴兽的样子，说那东西嘴裂到耳根，满口腔都是倒刺，咬合力能碎青石。

张小雅已经拔刀了，火红的剑身映着天光，泛出冷冽的光：“左边那只我来，小哲护着向日葵。”

“知道了姐。”张小哲把向日葵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手里的树枝早换成了短刀，“苏曼哥，右边两只？”

苏曼没应声，只是往前迈了半步，灵力在指尖凝得更亮了些。山坳里的嚼食声停了，紧接着传来粗重的喘息，三团灰扑扑的影子从矮松后挪了出来，果然是恶嘴兽——体型像半大的野猪，脑袋却比身子还宽，嘴一张开，能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正往下滴涎水，腥气顺着风飘过来，呛得人鼻头发酸。

“准备了。”苏曼低喝一声，率先朝右边那只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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