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原来大家都在进步啊？

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在林子里翻涌时，苏曼握着寒冰宝剑的手始终没动。他静立在坡地高处，目光扫过下方缠斗的人影与妖兽，指尖凝着的淡淡灵力悄然散去——不必出手了。

坡下的战场早已被搅得热火朝天。张小哲站在最前头，双手虚握间，指尖噼里啪啦炸起蓝白色的电花，细碎的雷光顺着手臂往掌心聚成一团刺眼的雷球。他猛地往前一推，雷球“嗤”地裂成数道手臂粗的电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缠上扑来的恶嘴兽。为首那只刚张开满是倒刺的巨嘴，就被电蛇狠狠劈中脑袋，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竟直挺挺地僵在原地，黑褐色的皮毛瞬间焦卷了大半，空气中飘起一股焦糊味。

“爽！”张小哲低喝一声，脚下一点又往前冲了两步。妖兽天生对雷电有着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尤其是他这刚觉醒没多久的雷电异能，虽还不算精纯，却足够让这些恶嘴兽慌了神。几只试图绕后偷袭的恶嘴兽刚探出脑袋，看见他掌心吞吐的雷光就猛地缩了脖子，转身想逃时，却被一道赤红的火墙结结实实地拦了去路。

“想跑？”张小雅的声音带着点清冷的傲气，她站在侧面的老树干旁，指尖萦绕着跳跃的赤红火焰。随着她手腕一扬，火焰“呼”地窜起丈高，在地上织成一道半人高的火墙，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空气往上窜，把恶嘴兽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有只急着逃命的恶嘴兽没刹住脚，一头撞在火墙上，瞬间被燎掉半片皮甲，疼得“嗷呜”直叫，慌不择路间又一头撞进了张小哲的雷光里，抽搐着倒在地上。

“小雅姐这火墙绝了！”刀疤在另一边哈哈大笑，手里的大砍刀正往下淌着腥血，刀身映着火光，泛出亮晃晃的冷光。刚才他一刀劈在三头恶嘴兽中间，凝练的刀气顺着刀刃往外扩，竟直接削掉了最左边那只的脑袋——自从进了孵化仓觉醒刀系异能，他这刀就越使越顺了。

虽只是中品异能，但刀疤早心满意足。之前他挥刀得盯着恶嘴兽的咽喉、眼睛这些破绽死磕，砍十刀未必能成一刀；现在刀气能破空二十米，劈在恶嘴兽那硬邦邦的皮甲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跟切豆腐似的利索。他刚又抬手斩掉一头恶嘴兽的脑袋，低头仔细看了眼没被刀气刮花的皮甲，咧着嘴往旁边挪了挪——这皮甲是城里铁匠铺抢着要的披甲材料，收购商给的价码喜人着呢，可不能砍坏了。

苏曼看着坡下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算上刚加入的十个破凡强者，这十几人里金木水火土异能都齐了，尤其是张小哲的雷电异能，威力比他预想中还强上几分。这些刚才还气势汹汹扑过来的恶嘴兽，这会儿倒成了众人练手的开胃小菜，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过片刻功夫，最后一头试图钻过火墙的恶嘴兽也被张小雅指尖的火焰燎中了后腿，疼得蜷缩在地上时，被刀疤赶上一步，利落斩了脑袋。坡下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刀刃擦拭的沙沙声。

“后面没动静了。”张小雅收了火枪，往树林深处望瞭望，回头朝苏曼喊道。

苏曼点点头。妖兽虽容易被血腥味引得冲动嗜血，但也不是傻的。刚才这边又是雷电劈又是火墙烧，动静闹得这么大，附近的妖兽早该闻着味四处逃散，躲得远远的了。

他顺着坡地走下来，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恶嘴兽尸体，粗略一数，竟有二十多头。“不错。”他笑着点头，“这下子咱们半个月的妖兽材料都够了。”

众人都笑起来，累得往树干上一靠，看着地上的“战利品”眼里发亮。这些恶嘴兽个个身高三四米，皮甲厚实，光是剥下来的皮就能换不少物资。而在尸体堆里，最惹眼的是那头高达八米的恶嘴兽首领——脑袋被整齐地斩落在旁，伤口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火焰灼烧痕迹。

“这头是小雅解决的？”苏曼看向张小雅，眼里带着点赞许。

张小雅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脸上掠过一丝得意：“正好试试破凡后期的火力。”

苏曼心里了然。果然生死存亡的战斗最能逼出潜力，这才多久，张小雅竟已经摸到了破凡后期的门槛。他看了眼旁边正互相打趣的众人——觉醒异能后踏入破凡初期的他们，眼神里都透着股之前没有的锐气。

刀疤还在跟人炫耀自己刚才一刀斩三兽的“战绩”，张小哲蹲在那头被电焦的恶嘴兽旁，研究着雷电异能对妖兽的克制程度，向日葵则拿着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短刀上的血渍，偶尔抬头朝张小哲那边瞪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嘴角却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风渐渐软了些，血腥味淡了些，林子里只剩下众人的说话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苏曼望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有这些人在，往后的路，似乎也没那么难走了。

脚下的震颤忽然变得密集起来，不是恶嘴兽扑腾时的零散动静，是沉闷的、带着规律的"咚咚"声，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踩着大地往这边冲。苏曼刚弯腰检查完恶嘴兽的獠牙，指尖就跟着地皮颤了颤，他猛地抬头望向树林深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不对！还有东西要过来！”

话音刚落，震颤更响了，连旁边的矮松树都跟着晃了晃，叶子"簌簌"往下掉。张小哲刚擦完手上的血，踉跄着往旁边挪了半步："啥玩意儿？动静这么大？"

苏曼没应声，耳朵贴向地面听了片刻，脸色沉得厉害："是朝着这边来的，数量不少。"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吐出个让人心头发紧的词，"......怕是兽潮。"

"兽潮？！"刀疤手里的大砍刀"哐当"掉在地上，他原本还咧着嘴笑，这会儿脸"唰"地白了，眼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不、不能吧？刚才动静虽大，也不至于引兽潮啊......"

话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嗷——"的一声巨吼，那声音比刚才所有恶嘴兽的嘶吼加起来还响，震得人耳膜发疼。紧接着，大地颤得更厉害了，连空气都跟着晃，坡下的恶嘴兽尸体竟被震得往旁边挪了挪。

张小雅握紧了火红的长剑，往苏曼身边靠了靠，声音发紧：“真、真来了？”

苏曼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树林深处。那里的枝叶正在疯狂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整片林子都掀起来——兽潮的腥气顺着风飘过来了，比刚才二十多头恶嘴兽的血腥味还浓，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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