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账，我苏曼会慢慢算的，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为何……为何你修为能涨这么快？！”

银狼王趴在碎冰堆里，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它半边身子的银毛都被寒冰冻成了冰碴，一扯就掉，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原本油亮的皮毛东秃一块西缺一片，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刚才苏曼只是抬了抬手，它引以为傲的狼域就被冻得粉碎，一道冰棱擦着它的脊椎划过，直接让它半条身子都瘫了。

苏曼没走近，就站在千米领域的中心，冰雾在他脚边翻涌。他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银狼王，只从喉咙里溢出两个字：“呵呵。”

这两个字轻得像风，却让银狼王浑身一颤。是啊，刚才它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狼狈——前一刻还在炫耀领域境的天堑，后一刻就被人打成了丧家之犬。

“苏曼！你不过是仗着父母留下的秘宝！”旁边突然传来毒蜥王的嘶吼。它正用尾巴撑着地面，墨绿色的鳞甲裂了数道缝，血顺着鳞片往下淌，“这境界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是空中楼阁，早晚要反噬你自己！”

老鳄鱼也闷声附和，它前爪的鳞甲被冻得剥落，露出底下的红肉：“龙皇当年突破都没你这么诡异……你定是耗了寿命换的修为！撑不了多久的！”

两人边说边往后退，眼里的惊恐藏都藏不住。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不过片刻功夫，那个被他们视作囊中之物的人类小子，竟成了能轻易碾压他们的存在——领域后期的威压像座山，压得他们连呼吸都费劲。

苏曼没理会他们的叫嚣。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对着两人的方向轻轻一握。

“嗡——”

千米领域内的寒气骤然暴涨，原本散在地上的冰碴突然腾空而起，凝成密密麻麻的冰刺，朝着毒蜥王和老鳄鱼扎去。领域里的压力陡增数倍，空气都被冻得“咔嚓”作响，连光线都仿佛慢了半拍。

“噗！噗！”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毒蜥王刚想甩尾挡冰刺，就被领域压力压得脊椎一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紧接着数道冰刺刺穿了它的鳞甲，疼得它蜷缩成一团。老鳄鱼更惨，它想潜入地下逃命，可领域里的土地早被冻得比钢铁还硬，冰刺直接扎进它的眼眶，浑浊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血管崩裂的血珠溅在冰面上，瞬间被冻成了红色的冰晶。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喘息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曼一步步走过去，冰雾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蔓延。他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三大妖王，脸上再没了之前的稚嫩，只剩与年龄不符的疯狂和坚毅：“你们三个，倒是成了我最好的踏脚石。”

他不是不知道毒蜥王的话有几分道理——系统赐福的境界确实需要时间稳固，可那又如何？

既然有人想害他，连妖兽都能跟人族合谋堵他在城门外，那他就没必要再心慈手软。他要把这些威胁掐死在摇篮里，要让身边的人再无危险，要让幸福小区的居民能安稳地活下去——哪怕手段狠一点，哪怕要背负骂名。

“你们，都给我死。”

苏曼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抬手一握，三道冰锥凭空凝成，尖端泛着幽蓝的光，“嗖”地射出去，精准地刺穿了银狼王、毒蜥王和老鳄鱼的头颅。

抽搐声戛然而止。

三大妖王，纵横江城近百年，不知啃食过多少人类的尸骨，手上沾过多少百姓的鲜血，此刻却齐刷刷地死在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手里。尸体趴在冰面上，很快就被蔓延的寒冰冻成了冰雕。

城楼上，城主赵坤瘫坐在长椅上，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早就凉透了。他盯着城外那道站在冰雾里的身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刚才他还在盘算着怎么坐收渔利，怎么从苏曼手里抢秘宝，可现在……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苏曼解决了三大妖王，却没立刻进城。他站在领域里，目光缓缓转向城楼的方向，冰雾在他眼底翻涌，看不真切情绪。

赵坤的心猛地一缩。

他知道，苏曼的报复，很快就要来了。像狂风暴雨，像刚才碾压三大妖王那样，带着毁天灭地的势头，朝着他，朝着整个城主府，朝着所有算计过他的人，铺天盖地地涌过来。

城外的风还在吹，卷起地上的冰碴和血沫。苏曼抬手散去了领域，寒冰渐渐消融，露出底下狼藉的战场。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张小雅等人，声音恢复了些许温和：“走吧，进城。”

众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场仗已经打赢了。刀疤捂着腰站起来，咧着嘴想笑，却疼得龇牙咧嘴；张小雅看着苏曼的背影，眼里闪过复杂的光；向日葵拉着张小哲的袖子，小声问：“苏曼哥哥……他好像不一样了？”

张小哲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是啊，不一样了。

经历过生死，见过背叛，亲手斩杀了三大妖王，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已经在血与冰的洗礼里，悄然蜕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利刃。

而江城的天，怕是也要变了。

“小友，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

校长莫离的声音带着些微叹息，从城门方向传来时，他正拄着根半旧的木杖站在城门口。灰布长袍沾着些赶路的尘土，鬓角的白发被风微微吹起，望着不远处冰雾里的苏曼，眼底满是复杂。

他也是刚收到消息赶过来的。城主府密室里的算计，李家族长在暗地里的煽风点火，还有那几个躲在供奉堂里的老东西默许的眼神——他哪能猜不到？这群人是想让苏曼在城外跟三大妖王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好蹲在城里捡现成的便宜，既要夺秘宝，又要除隐患，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

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苏曼竟能在绝境里突破到领域后期，更没算到三大妖王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苏曼刚收了冰锥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莫离时，眼底的寒意还没完全散。他认得这位江城学院的校长，上次妖兽围城时，莫离还带着学院的学生帮过忙，算不得敌人。可想起刚才城楼上那些冰冷的杀意，他语气里难免带了些冷意：“莫校长想给谁求情？”

莫离苦笑一声，往城楼的方向瞥了眼——那里的人影早就散了，赵坤和李默怕是缩在城主府里不敢露头了。他轻轻敲了敲木杖，沉声道：“赵坤他们用了卑劣手段，是他们不对。老夫已经替你训过他们了，也让他们把城门打开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曼身上，带着些恳切：“小友刚经历大战，身边的人也需要休整。城主府的账，咱们可以慢慢算。先进城，可好？”

风卷着城外的血腥味掠过，苏曼没立刻应声。他看着莫离鬓角的白发，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疲惫的张小雅等人——刀疤还在捂着腰龇牙咧嘴，向日葵的小脸煞白，确实该找个地方落脚休整。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点头：“既然莫校长开口了，这个面子，我给。”

只是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但账，必须算清楚。谁动了手脚，谁藏在后面看戏，我都记得。”

莫离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劝。他知道苏曼这性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不让他讨回来，怕是心里这道坎永远过不去。他侧身让开城门的路，摆了摆手：“先进城吧。老夫已经让人在学院备了住处和伤药。”

苏曼没再多说，带着张小雅等人往城门走。经过莫离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低声道：“多谢校长。”

莫离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这孩子，明明才不到二十岁，肩上却扛了这么多事。他抬头望向城主府的方向，眼神沉了沉——赵坤他们这次，怕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城门后的街道静悄悄的，百姓们大概是被刚才的动静吓着了，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只有守城的士兵站在两侧，低着头不敢看苏曼，手里的长枪握得死紧。

苏曼没理会他们，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寒冰宝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映着他眼底的寒意。

账，慢慢算。

但欠了他的，谁也别想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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