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刷卡！两千六
“叮咚。”
他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嗡鸣。
陈默有些意外地拿起手机，瞥了一眼。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有些陌生又有点印象的号码。
“陈默学长，早上好。冒昧打扰了。不知道……不知道你女朋友的气消了没有？我昨晚想了一下，真丝面料虽然穿着舒服，但洗护起来比较麻烦。”
“如果需要日常替换穿的话，我个人比较推荐我们店里另一款‘云朵棉’材质的，性价比很高，也很亲肤。我把链接发到你微信了，你可以参考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关心和真诚。
陈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昨天在商场内衣店偶遇的那个学妹，孟晓雨。
他这才想起，自己昨天为了完成任务，随口胡诌了个和女朋友吵架的借口。没想到这个傻姑娘竟然一直记在心里，还特意发短信来跟进“售后”，甚至贴心地考虑了日常实用的款式。
一股暖流驱散了熬夜的疲惫。
他想起了大学时那个总是扎着马尾、抱着书本、在图书馆和自习室之间匆匆穿梭的、安静而努力的女孩。
他笑了笑，回了条信息：“谢谢你，晓雨，帮大忙了。对了，你在那家店实习得怎么样？还习惯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几乎是秒回。
“还好啦，就是店长有点凶，有时候业绩也会被抢……不过没关系，能学到东西就好。就是……就是房租有点贵，感觉快要交不起了，呵呵。”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强颜欢笑的委屈和无奈。
陈默看着短信，心中一动。
他想起了那个“取而代之”的系统任务。
踢走王德发之后，销售部经理的位置就是自己的。到时候，自己手下，肯定需要一批信得过、有能力的新鲜血液。
孟晓雨……专业能力其实不差，人品更是没话说，肯吃苦，只是性格太过内向软弱，不懂得争取，更不懂得拒绝。
虽然不适合做陌生拜访，但她专业知识扎实，服务意识强，最重要的是，人品可靠，知恩图报。这样的人，如果稍加培养，放在客户维护和内部支持的岗位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回复道：“坚持住，晓雨。你很优秀，只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和珍惜。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这个世界，不会埋没任何一个努力的人。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机会。到时候，我联系你。”
这句看似客套的安慰，在另一头，让蹲在冰冷的出租屋地板上、一夜未眠的孟晓雨，瞬间泪流满面。
这是她深陷绝望的黑夜里，看到的第一缕光。
……
清晨七点。
陈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僵硬酸痛的肩颈和腰背，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走进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强行驱散了通宵带来的疲惫，刮干净了下巴上冒出的青涩胡茬。
打开衣柜，看着里面挂着的、那几件被他洗得领口都有些发白的衬衫，又看了看卫生间那套唯一还算体面的、却在昨天被海水泡过的西装，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柜门。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要去见唐婉那样的女人，要去面对她手下那群眼高于顶的精英，他现在的这身行头，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手机银行APP里，那串“3527.6”的数字。这是他毕业半年来，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积蓄。
他没有犹豫，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市中心一家高级男装定制店的门口。
“先生，早上好，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位穿着合体马甲、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设计师迎了上来，目光专业地快速打量了一下陈默的体型和气质，并没有因为他普通的穿着而有丝毫怠慢。
“我需要一套西装，今天上午十点要用。”
“先生，我们这里是定制，工期最快也需要一周。”设计师有些为难。
“成衣也可以，只要合身。”陈默的目光，扫过店里陈列的样衣。
“明白，请跟我来。”设计师点头，引着他走向成衣区。
“先生，您的身材比例非常好，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肩宽腰窄，腿也很长。我推荐您试试我们最新款的这套深灰色暗条纹西装，意大利Loro Piana的顶级羊毛面料，剪裁上我们做了收腰处理，可以完美地凸显您的身材优势。”设计师认真介绍道。
陈默看了一眼吊牌上的价格——五位数。
这几乎是他现在全部的资产。
他的心在滴血，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这套吧。另外，帮我配一件天蓝色的衬衫，和一条藏青色的领带。”
十分钟后。
陈默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连他自己都感到了一丝陌生。
镜中的男人，身形挺拔，肩膀宽阔。
剪裁精良、质感高级的西装，完美地包裹住他那因【体能强化（中级）】而变得结实匀称的身体。天蓝色的衬衫，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净，藏青色的领带，则为他增添了一份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干练。
身上那股廉价的学生气和职场新人的青涩，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干练、锐利，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感的精英气质。
这，不只是一套西装。
这是他踏上新战场的战袍。
“刷卡。”
POS机吐出长长的账单，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是“2600”。
他半年的积蓄，在半小时内，去掉了大半。
但他一点也不心疼。
……
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上午九点四十分。
陈默提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准时出现在宏宇集团总部的楼下。
这是一栋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通体覆盖着深蓝色的玻璃幕墙，在朝阳下反射着冷冽而耀眼的光芒，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盘踞在CBD的核心地带，无声地彰显着其主人的财富与权势。
陈默推门下车，整理了一下领带，拎着那个装着电脑的公文包，迈步走向旋转门。
内部空间挑高极高，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出匆匆过往的精英白领们的身影。空气里弥漫着空调冷气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前台后面，坐着几位妆容精致、穿着统一制服的前台接待小姐。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一位前台小姐抬起头，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当她看清陈默的样貌和气度时，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恢复了常态。
“我叫陈默，和唐董约了十点见面。”陈默平静地说道。
前台小姐在电脑系统里快速查询，下一秒，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立刻从程式化变得无比真挚甚至带上了几分敬畏。
系统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一条最高级别的预约信息：
访客：陈默。接待人：董事长唐婉。时间：10:00。地点：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备注：A级贵宾，无需通报，直接引见。
“原来是陈先生！非常抱歉，我马上通知董事长秘书。唐董已经在顶楼办公室等您了，请您跟我来。”
她亲自走出前台，为陈默按下了一部专属电梯的按钮。
在乘坐电梯的途中，陈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原本行色匆匆的员工，都向他投来了混杂着好奇、惊讶和猜测的目光。
他们都在猜测，这个年纪轻轻、气度不凡，甚至比公司里那些副总还有派头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竟然能让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高高在上的女王董事长，亲自在办公室等候？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陈默在几个员工暧昧不清的窃窃私语中，走进了电梯。
“我靠，这男的好帅啊，什么来头？”
“新来的高管？没见过啊，这么年轻？”
“不知道啊，不过看这架势，能让唐董亲自等，关系肯定不一般。”
“切，还能有什么关系？没看长得跟个男明星似的？肯定是唐董新包的小白脸呗！啧啧，想不到唐董口味还挺嫩。”
“大白天的就叫到公司来？贵圈真乱……”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这些议论隔绝在外。
电梯飞速上升，陈默看着数字不断跳动，心中一片平静。
别人的看法，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只知道，今天，他要用实力，让所有看轻他的人，都把嘴给我闭上。
“叮——”
电梯到达顶楼。电梯门再次无声滑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铺着深灰色羊毛地毯的宽阔走廊，两侧墙壁挂着抽象派的艺术画作，光线柔和而静谧。空气里飘散着和楼下大堂不同的、更淡雅也更昂贵的木质香氛。
一位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套裙、气质干练的女秘书早已等候在电梯口，她的胸前挂着“董事长行政助理”的铭牌。
“陈先生，这边请。唐董和几位总监已经在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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