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悬疑世界里目击凶案的娇软小寡妇（三十五）
【不知道，不用管他。】毛茸茸的统，态度可不毛茸茸，它冷酷的说道。
漂亮的少女圆圆的猫猫瞳眨来眨去，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小小一团又香又可爱。
甜丝丝的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娇糯的调子像是在撒娇。
“可是，可是……”
琮玉把站在一边的恺隐忽略了个彻底。撅着嫩乎乎的小嘴巴，在覃颂声颈窝里蹭来蹭去，她也讲不出哪里不对，但是那个凶手小时候好像太可怜了。
男人磁性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柔和又有厚度，听起来带着些无奈与温柔诱哄。
“他杀了好多人，真的好坏啊。”
“可是他杀的都是坏人。”
覃颂声温柔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琮玉的颈侧，带着柔和亲昵的意味。
少女小小的一张脸还没有他的手大，漂亮的不像话。
“其中有一个不是哦。”
罪犯永远也不能是正义的代言人，他会出错，比如琮玉。也会偏颇，比如杀了加文家二叔。
但他终究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在他们办案的过程中，见过太多连环杀人犯的崇拜者。
他们狂热又扭曲，像追逐明星一样追逐着犯人，不仅怜悯犯人，还把他们视为人生支柱。
这些男女总是对可见的苦难——例如凶犯即将逝去的生命，心生怜悯。
而对于已经逝去的受害者——已经被剥夺的生命与可能性，他们往往视而不见。
这种共情的偏差与错位的哀悼造就了这种结果。
他很担心琮玉也会进入这种误区，怜悯如果脱离了正义的框架，就是对错误的过分宽容。
也担心这件事情会给她留下阴影。
她太过娇气，他无法通过别的方式来向她讲述这件事情，只能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轻语。
琮玉揪着覃颂声的扣子，撅着嘴巴不讲话。
半晌，她小小声的说。
“可是他真的好可怜啊，要是当时有人能救救他就好了。”
从沙发一边绕过来的恺隐插话。
金发碧眼的男人身形高大，此刻却用一种别扭的姿势缩在蹲在沙发的扶手旁边，哄着他狠心的东方小瓷器。
“罪犯的生平不值得了解，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被制裁。”
从他的认知里来看，就算凶犯杀的全是该死的人，他也没有这个资格动手，联邦有联邦的暴力机关，如果人人都能按照自己的规则制定一套杀人游戏，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他坚定的维护程序正义。
就像覃颂声说的，任何苦难都不能成为向他人挥刀的借口。
“就算他小时候过得再苦，也不能证明他做的事是对的。”
背后灵·恺隐继续开口，浑身闪耀着哲学的光辉，把他身上不着调的气质硬生生压没，活脱脱就像一个精通人性的男讲师。
“善良是一种选择，正义也不例外。”
就像覃颂声，他是他的老师从一个马戏团里解救出来的，那里充满了扭曲畸形的一切，他过得不比这一案的凶犯轻松多少，甚至要更凄惨。
可他依旧选择了正义。
有人说经历了糟糕的一切还能温柔，是真正的强大。他认为很正确。
当能与心里的毒蛇对视而不被吞噬，才能在荆棘中趟出一条血路。❶
他并不要求每个人都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但至少不能拿着错误的事情来标榜正义。
他总结道，“他做的不是正确的事情。”
——
检验室里。
恺隐两只指尖捏着一个证据袋。注视着里面那根黑色的长发。
这个透明的证据袋上面并没有编号。
恺隐湛蓝的眼睛深邃的像一片蓝色的海，罕见的给人一种沉静的错觉。
这就是那份被覃颂声藏起来的，让他把琮玉认定为凶手的决定性证据。发丝经过检验确实是琮玉的。
凶手处心积虑的想把琮玉陷害成凶手，是出于亲叔叔的亲近之情？还是什么？
他们已经仔细排查过，驻地里根本没有他的内应。
那么一个这样背景的凶手，究竟用什么途径得知那么多信息？不管是玩偶小熊里的监视器，还是琮玉的动向或者他们小队的动向……
他怎么好像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但他们的疑惑很快就被解答了。
琮玉捧着一碗葡萄，汁水丰沛的紫色葡萄，她一口一个，嫩乎乎的腮肉鼓动，嘴巴嚼嚼嚼，一会就吃掉了半碗。
恺隐走过来捏了一个扔进嘴里。
琮玉漂亮的眼睛一转就是一个超大坏主意。她把透明的玻璃小碗往外捧了一点，暗戳戳诱惑道。
“很甜呢。”
琮玉笑得甜丝丝的，漂亮的眼睛眨来眨去，如果她不说，谁知道她已经吃饱了呀？
恺隐那张能够统一审美的帅气脸庞瞬间爬上红晕，看着她映着水光的粉嫩纯半，心情非常激动，扭捏的不像话。
这是要跟他和好了吗？
他是现在同意，还是等一会再同意啊？他瓮声瓮气的逗着她说话。
“谁给你的葡萄呀？”
“我买的呀。”
“？”
琮玉看她不信，把订单页面调出来给他看。
“喏，可便宜了！”
恺隐目光呆滞的看着她，那双湛蓝的眸子钝的冒着傻气。粉色的订单页面上赫然写着“一块五毛八，甜甜葡萄带回家！”
恺隐突然一激灵，像豌豆射手一样把嘴里的葡萄吐出老远。
一把捞起漂亮的东方洋娃娃，一手端着葡萄碗，撒腿就往实验室跑。
他给琮玉的平板连的是他们小队内部的局域网，根本不能和外界互通。她从哪买的葡萄？
自从上次凶手潜入，驻地被霍利斯围得跟铁桶一样，她又是怎么收到的快递？
这该死的葡萄是怎么越过重重防线到她手上来的？
琮玉一脸懵逼，紧接着就被按倒催吐，小脸煞白的躺在实验床上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甜心，你写地址了吗？”
“……没有。”
她就说怎么点了一下购买链接，下午就收到了，她还没写地址啊！
覃颂声赶来，一把抱住了躺在实验床上小脸惨白的小猫崽。
“宝宝，难不难受？”
那一箱葡萄也已经被拿到了实验室。
正在做毒理检测。
恺隐眉头皱的死紧。这是他们的失职。
不过他们好像掌握了凶手怎么越过重重防线把手伸进驻地的，又是怎么选定受害人的。
他是个黑客，一个远超他们想象的高级黑客。
麦克已经是首屈一指的黑客了，但他的防火墙被入侵居然到了这种时候才被发现。凶手的水平远远在他之上。
但是这个破绽是用她换来的，就显得格外刺眼，倒不如不知道。
凶手为什么故意露出这么大破绽，难道就为了投喂她？
他到底对她是什么意思？
“宝宝，没觉得一块五毛八就能买一箱葡萄有哪里不对吗？”
覃颂声冷玉般的指尖轻点她精致的鼻尖，像一粒雪珠子，冰冰凉凉的。
琮玉揪着衣角，还在想她是不是把驻地给暴露了，可是可是她也没写地址呀。
就听覃颂声温柔的嗓音在她头顶轻响。
“这么低品质的东西能吃吗？”
恺隐，“……”
霍利斯，“……”
总觉得覃颂声哪里有毛病但是他们又说不上来……
说实话这箱葡萄的品质很高，痕检已经查出了来源，新鲜又昂贵。
不过这是重点吗？低品质是重点吗？！
是不能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啊！他到底什么脑回路？
但是琮玉成功对接了他的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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