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对峙，蛊师之威初显

转职广场上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执法队的成员动作迅捷而专业，立刻将楚阳和依旧不断发出“咯咯”傻笑的唐浩分隔开来，并严格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周围的学员们在导师和执法队的威慑下，虽然满心好奇与震惊，却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远远围观，窃窃私语。

那位面色威严的中年导师，楚阳认得，是学院纪律委员会的副主任，名叫雷烈，一位以铁面无私的五星武者。

雷烈目光如电，先是在唐浩身上扫过，眉头紧锁。

唐浩此刻的状态极其诡异，脸上是极度欢快的傻笑，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声，但眼神却充满了暴怒、怨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身体微微抽搐，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内在对抗。

这种矛盾的表现，饶是雷烈见多识广，也感到十分诧异。

他又看向地上那摊焦黑混杂着血肉羽毛的火云雕残骸，眼神更加凝重。

价值超过五百万学院资产的损失，这绝非小事。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楚阳身上。

这个刚刚觉醒出D级育虫师的学生，此刻却显得异常镇定，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并无多少慌乱。

“报告雷主任！”一名执法队员快速检查后汇报，“唐浩学员生命体征稳定，但精神与身体状态异常，无法正常交流。火云雕确认死亡，自爆原因不明。”

雷烈点了点头，沉声道：“把唐浩先带去医疗部，让最好的治疗师和精神系导师进行检查，务必弄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楚阳，还有你，”他指向刚才离得最近、目睹全过程的几个学生，“跟我来审讯室！其他人散了，今日之事，不得胡乱传播，违者重处！”

最后一句蕴含着一丝精神威压，让所有围观学员心头一凛，纷纷应是后快速散去，但今日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注定要成为他们长久谈论的话题。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

雷烈坐在主位，两名执法队员站在两侧，记录官在一旁准备就绪。

楚阳和另外三名作为目击证人的学生坐在对面。

询问一番后，他们的证词高度一致，都指向一个事实：从表面上看，确实是火云雕主动攻击（啄食）了楚阳的“虫子”，而后自爆；唐浩也是主动攻击楚阳，自身突然出现异常。

雷烈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再次转向楚阳，声音低沉，带有压迫感：“楚阳，D级育虫师。据我所知，育虫师召唤的‘皮皮虫’只是最普通的生物，毫无攻击力，甚至堪称脆弱。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虫子被啄食后，会导致一阶二品的火云雕自爆？又为什么，唐浩接触你之后，会变成那副模样？”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阳身上。

楚阳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和茫然，开口道：“雷主任，我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按照职业能力，召唤了一只皮皮虫出来，想熟悉一下技能。那只虫子什么样，教科书上都有记载，人畜无害。”

他顿了顿，继续道：“唐浩的火云雕突然飞下来把它吃了，然后突然就爆炸了……我当时都吓傻了。至于唐浩，他冲过来要打我，拳头都快到我脸上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那样了……也许，是他的火云雕突然死亡，对他这个御兽师造成了什么反噬？或者他本身练功出了岔子，急怒攻心，走火入魔了？”

反噬？走火入魔？

这个说法让雷烈和执法队员们都微微一怔。

御兽师与宠兽精神相连，宠兽突然死亡确实可能对御兽师造成精神冲击，但通常不至于引发这种诡异的大笑。

但走火入魔更是凶险，表现千奇百怪，并非没有可能。

楚阳又不傻，虽然他是楚家少爷，但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带着系统，即便这个身份，也未必能护的住他。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只是巧合？”雷烈目光锐利，似乎想从楚阳脸上找出破绽。

“雷主任，我只是一个D级育虫师，体力只有5点，召唤一只皮皮虫就差点累趴下。”楚阳苦笑一声，适时地表现出虚弱感，“我有什么能力去设计害死一阶二品的火云雕？又有什么能力让一个A级御兽师变成那样？如果我有这本事，我还至于只是个D级吗？”

D级职业的孱弱是公认的，楚阳的表现也完全符合一个刚觉醒的D级职业者的状态。

相比之下，唐浩的突然爆发和火云雕的诡异自爆，反而显得更不正常。

记录官飞快地记录着。那三名证人也不由得点头，觉得楚阳说的很有道理，他们也不相信一个D级育虫师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雷烈沉默了片刻。

他确实没有从楚阳身上感知到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或者隐藏的手段。

一切迹象都表明，这就是个普通的、甚至偏弱的D级生活职业者。

但火云雕的死和唐浩的异常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难道真是罕见的意外？或者是唐浩自身的问题？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

一名医疗部的导师走了进来，在雷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雷烈的脸色微微变幻，挥挥手让那名导师离开后，他看向楚阳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医疗部和精神系的导师初步诊断，”雷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唐浩体内疑似侵入了一种未知的、极其亢奋的精神毒素，这种毒素强烈刺激了他的神经，导致了他无法控制的大笑和身体抽搐。但这种毒素结构奇特，正在快速分解消散，难以捕捉和分析根源。”

未知精神毒素？快速消散？

楚阳心中一动，明白这是“含笑半步颠”毒药经过系统合成后的特性，效果霸道但残留极少，难以追查。

“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此事与你有关。根据证人证词，火云雕主动攻击你的召唤物后死亡，唐浩也是在攻击你时自身出现异常。学院禁止私斗，唐浩主动出手，本身已违反校规。”雷烈顿了顿，做出了决定：“楚阳，此事尚有疑点，在唐浩清醒并彻底调查清楚火云雕死因之前，我可能需要随时找你询问，配合调查。现在，你可以先回去了。”

“是，雷主任。我一定配合调查。”楚阳表现得十分顺从。

就在楚阳起身准备离开时，雷烈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D级育虫师……倒是很多年没见过了。希望真的只是巧合。”

楚阳心中冷笑，但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地行了一礼后，退出了审讯室。

“可惜了，没能弄死唐浩。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虽然有楚家作为后盾，但这个世界，还是实力为尊。今天若非合成出了“含笑自爆蛊”，恐怕我已经凶多吉少。”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找到更多的合成材料，培养出更强大的蛊虫！”楚阳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D级育虫师弱？那是对别人而言！

拥有蛊虫合成系统的他，培养的将是足以令整个世界颤栗的绝命蛊！

他摸了摸手指上的空间戒指，里面那瓶“含笑半步颠”已经用完，但他楚家六少爷的身份，就是最大的资源库！

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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