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旧人
“你这怎么说话的呢？我和你妈好歹也把朝成和你都养过来的，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难的，就是吃喝拉撒那点子事。”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是想将暖暖放在那边带，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有工资，我妈有工资，我们养得起暖暖，就让她呆在日托班，挺好的。”舒阳不直接回答，转了一个弯又说道。
邱小玉更觉得不是了，“那朝成不也有出钱吗？那什么抚养费呢，一个月三千呢，怎么那么多，那么点大的小玩意。”
舒阳瞪大眼睛看，“朝成说这个钱太多了啊？那我可有话要说了，当初我们离婚的时候可是签好了协议的，借给朝成哥哥的那钱，有一半是我的，欠条朝成也给我了，还有房子啊，那房子首付是我妈给的，卖房以后叔叔呆在医院里，朝成钱不够，我钱也借朝成了，还有暖暖去京海手术啊，住宿，交通，手术费用，这些朝成可都没给我呢，这我可要说道说道。”
舒阳说的话真真假假，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掏出来手机，“就一个月三千块还嫌多，我可生气了，他还有脸和我吹。”
邱小玉忙劝道，“舒阳，舒阳，你别急，别急，别打电话，朝成没这么说，是我自己，我不是天天呆在家里呢，反正那个搞卫生的工资也没几块，一次才给几十块，两天才过去搞一次，没多少钱，我就说要不暖暖给我带，你说吧，这农村离婚，孩子都是跟着爸爸的，哪里会跟着妈妈的呢，这不合适，你看我和他爸……”。
“哎哟，阿姨，您也说了，那是在农村啊，这里可不是农村，我跟您讲啊，现在的法律啊，只要孩子是三周岁以下的，别管什么，都是判给妈妈的，暖暖可是我生的，手术也是我和我妈带着去京海做的，而且我有工作，这说破了天，就是打官司，朝成也争不过我的，怎么？他居然想抢孩子啊，那不行，我要报警的，我要申请人身保护，以后不让他见孩子。”
舒阳的脸上一惊一乍的。
邱小玉左看又看，见边上有人往这边看来，又急了，“舒阳，舒阳，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抢孩子呢，这现在都文明时代，是吧，小声点小声点。”
“我急啊，阿姨，你们可不能抢的，我拼死生下来的女儿，于情于理于法都是归我的，真的不行我就去报警，法律可是会保护我的，朝成现在刚换了工作……”。
邱小玉头都大了，连忙道，“舒阳，舒阳，别说了，别说了，我现在要去买点菜，我要先走了。”
看不到邱小玉的影子了，舒阳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
忽然背后传来拍手的声音，舒阳一回头，看到一个男人在不远处，倚在边上的墙边，笑眯眯地一边拍掌一边看着自己。
那人影影绰绰的，舒阳眯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你是……崔倓？”
男人带着爽朗的笑容道，“你这小狐狸，还是那么能演戏。”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崔叔都没有和我说……哈哈，那怎么办呢，武的又不能来，我要是太体面，就得人家闹我了，反正不总说我是体育生嘛，那我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给他们看，嘿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崔倓穿着一身运动衣，一手插在裤兜里，风吹起他的头发，他以前的头发都是那种极短的，不像现在这样中分的发型。
“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国的？还是问我什么回得江城？”崔倓说道。
“你很早就回国了？”舒阳马上回道。
崔倓避而不答，“走吧，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也要上门看看干妈，听我爸说，干妈最近都不是很好？”
舒阳点头，“失眠的厉害，还有头痛，好一阵坏一阵，但每次都是感觉螺旋性的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和那次车祸过后的血块有关系。”
“去看过专科医院吗？”
舒阳愣了一下，“在京海的时候有住过院，综合性医院吧，因为当时入院的原因是摔伤，那个血块是后面发现的。”
崔倓一边听一边引着舒阳来到自己放东西的地方，也就在树后面，地上放了好几大袋的东西，“不着急，下回找一个专科医院再看看，我现在回京海工作了，外派回京海，工资比在德国那边还会更高一些。”
“哦，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我是稳定下来了才跟你们说的，我爸也是今天才知道，晚上请你们出去聚一聚，过会儿亲自和干妈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舒阳的家。
对于崔倓的出现，张婉婷非常的意外。
自从崔倓上大学以后，再到后来出国，十几年过去了，几人都没有见过面，“变高了，也变帅了，现在是个大人了，我怎么都没有听你爸说起你回来的事？”
崔倓嘻嘻笑，“我爸也不比你们知道得早多少，我那边工作安置好了，住处安置好了，一切都好了才和他说的，免得他总唠叨。”
“你们聊着，我去洗菜，午饭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崔倓回头，“好呢，对了，干妈，我订了餐厅，晚上叫上我爸，这也是我回国后第一次大家聚餐。”
“好好好，那必须得去的。”
舒阳回到厨房，开始洗菜。
舒阳买的菜不多，本来是打算着中午随便吃点的，一锅煮着就成了，晚上再烧饭，现在多了一个人，久别重逢的，总得多做几个菜。
过了半个多小时，崔倓来到厨房。
“很想念这股中国菜的味道，在国外的这些年。”崔倓低垂着眼睑，“对了，你怎么离婚了？”
“离了就离了呗，你呢？早早就听崔叔说你要结婚了？怎么后来就没有动作了？”
崔倓笑道，“你问的是哪任女朋友？”
舒阳吃惊道，“要结婚的那个啊，怎么？你还有好几任要结婚的？”
崔倓摸了摸鼻子，“那是哄我爸的啊，他老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老说老说，那就只能那样和他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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