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找到了!付无畏懵了,你真的查到了
夜色愈深,已经快到子时。
刘树义等人离开了岳磊的宅院,向太史局行去,太史局乃唐朝主管天文历法的官署,明朝时改名为钦天监。
一边策马前行,刘树义一边向杜构道:“杜寺丞可曾听过袁天罡的名号?”
杜构抬头看着群星闪烁的夜幕,道:“倒是听过些许。”
“据说袁天罡擅长相面,道术高绝,曾为杜淹、王珪、韦挺等人相过面,十分准确,不过家父不信这些,我对此也没有兴趣,未曾与之有过接触。”
“我倒是接触过他。”这时,杜英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两人意外的转过头,看向冷艳仵作。
杜英直接略过兄长的视线,与刘树义四目相对,道:“我与恩师在终南山行医修行时,袁天罡曾去过终南山与恩师问道。”
袁天罡与孙思邈问道?
刘树义有些诧异。
不过想了想孙思邈的情况,孙思邈既是药王,同时也是道士,他现在隐居在终南山,为的就是求道修行,与袁天罡交流道术,倒也正常。
刘树义道:“你觉得袁天罡是一个怎样的人?”
杜英漂亮大气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沉思,旋即道:“气度不凡,有得道高人的感觉,对道术的理解很深,按恩师的说法,袁天罡若能潜心修行,或有机会成为传说中的仙人。”
“仙人?”
刘树义一怔。
怎么仙人都出来了?
不过想想袁天罡的名号……哪怕是后世,如他这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听过袁天罡的大名,袁天罡确实本事很高。
并且史册记载的袁天罡的相面结果,也基本上没有错的。
如此来看,袁天罡……或许真的有些不一般的本事。
而这种本事放在封建的古代社会,会被当成仙人,倒也不值得奇怪。
毕竟现在很多人,都说自己是神探在世,也是神仙转世呢……
“但……”
杜英声音继续:“袁天罡不愿留在终南山修行,而是一直在朝廷为官,与世俗纠缠,被世俗的因果所影响,恩师说他此生应不会有机会成为仙人了。”
刘树义点头,袁天罡确实与很多得道高人不同,他从隋炀帝时期开始,就在朝廷为官,后来李渊建立大唐,就换到了大唐为官,一直到死,似乎都没有离开过官场。
也不知袁天罡这样一个奇特的得道之人,能否帮自己解开户部库房之谜。
“到了。”
沉思间,杜构的声音响起。
刘树义停住马匹,转头看去,便见他们停在了一座官署前。
这座官署比起刑部户部的官署,要小的多,匾额只有不大的一块,看起来不像是朝廷的官署,反而像是某个百姓的宅邸。
匾额上有三个古篆大字——太史局。
袁天罡目前就在太史局内任职正七品灵台郎,负责星象观测之要务。
因刘树义不知袁天罡家住何处,故此想要找到他,便只能先来到袁天罡任职之地问询,然后再去袁天罡府里找他。
翻身下马,刘树义来到太史局门前,直接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可朝廷有规矩,任何一个衙门,都必须留人值夜,以应对突发意外,所以刘树义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跑空。
没过多久,门后就传来脚步声。
同时一道年轻的声音传出:“何人在叫门?”
刘树义朗声道:“刑部郎中刘树义前来查案,还请开门。”
“刑部郎中?”
门后的声音有些诧异,他连忙将门打开,看到刘树义后,忙行礼:“下官太史局漏刻郎胡景,见过刘郎中,刘郎中说要查案,不知……”
他紧张看向刘树义:“是何案子?”
漏刻郎主管刻漏计时、报更等事务,掌钟鼓楼启闭之权,在太史局内属于基层官员。
刘树义见胡景十分紧张,温声道:“不必紧张,本官来此,不是要调查你们,本官目前正在调查一桩案子,这桩案子有些信息,你太史局的灵台郎袁天罡可能知晓,所以本官要找他询问一些事情而已。”
听到刘树义的话,胡景顿时长出一口气。
他还以为他们太史局有人摊上事了。
刘树义见胡景放松,继续道:“不过本官不知袁天罡家住何处,因此来太史局询问,不知你可知晓袁天罡的宅邸所在?”
胡景闻言,连忙道:“刘郎中不必去袁灵台府里寻他,此刻他就在太史局内。”
“就在太史局?”刘树义直接看向胡景身后的太史局官署。
胡景道:“袁灵台要观测星象,今夜没有归家。”
刘树义和杜构对视了一眼,笑道:“还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下我们又能节省时间了。”
他看向胡景:“能为本官带路吗?”
“当然。”
胡景哪敢拒绝,连忙转身邀请刘树义进入。
几人随着胡景进入太史局,这时众人便发现,太史局虽然官署不大,却因任务的特殊,建造的很有特色。
从正门进入,便是一个不算大的庭院,庭院与其他官署不同,不是石板铺就的平整地面,而是由很多石头铺就的高低起伏,走在上面甚至有些硌脚的地面,这些石头以黑色为主,其间又夹杂着很多白色的石头,在灯笼的暖光照耀下,这些白色的石头微微泛着光芒,就好似将头顶的星辰搬到了地上。
石头路面的尽头,是一座三层的高台,高台轮廓为圆形,外墙的颜色,一半黑一半白,看起来十分奇怪。
但当刘树义踏上高台后,他才发现,这高台就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每一层地面上都是完整的太极图案。
拾阶而上,来到顶层后,便见顶层的太极图中心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香炉和一些贡品。
桌子旁的蒲团上,一个气质出尘的中年男子,正盘膝坐在那里,一手拿着书簿,一手拿着毛笔,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夜空,然后便用笔迅速在书簿上写着什么。
“袁灵台。”
胡景见到中年男子,连忙出声道:“刑部刘郎中有事要找你。”
袁天罡听到胡景的话,并未立即转头回应,而是继续手上的书写,直到书写完毕后,才放下毛笔,合上书簿,然后缓缓起身。
他看到胡景以及身旁的刘树义等人后,神色并无任何波动,似乎对刘树义等人的到来并不意外。
几步来到刘树义身前,袁天罡向刘树义拱手行礼:“刘郎中。”
刘树义打量着袁天罡,袁天罡有着很长的黑色胡须,眉毛也较常人要长,在眼尾处微微下扬,风一吹,胡须与眉毛随风摆动,搭配他那充满智慧的深邃眼眸,果真是有一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之感。
他微微颔首,道:“袁灵台对本官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袁天罡直起身来,轻轻一笑,道:“松子坠落、云聚云散,下官与刘郎中同朝为官,皆在长安,相遇便是迟早之事,既是必然之事,有如春来花开雪融,何必意外?”
刘树义却道:“相遇与本官主动因事来找你,可不一样。”
袁天罡体形略瘦,风一吹,宽大的袖袍便随风舞动,他立于风中,抬起手捋了捋胡须,仍是轻笑:“我与刘郎中之间并无因果,所以刘郎中主动找我,定是因为其他事情,而那件事情向前追溯,也定有其他缘由,但到最后,都离不开一个巧合与缘字,是这个缘字,让我与刘郎中在冥冥之中的牵引下,于此相识。”
“偶然相遇是缘,主动寻我何尝不也是缘?故此,在我眼里,终是一样,没有区别。”
刘树义愣了一下,不能不说,袁天罡确实能言善辩。
这玄而又玄的话,连刘树义都差点被说动。
不过袁天罡终究是漏算了一件事。
那就是饷银案,可与别的案子不同。
其他的刑狱官员,一般都是遇到什么案子,查什么。
可饷银案……不是他偶然遇到的,而是他为了寻找兄长的线索,主动去找的。
也就是说,他与袁天罡的这次相见,全靠他主动推动,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当然,刘树义没有直接反驳袁天罡,他是来这里找袁天罡了解户部库房隐秘的,不是来和袁天罡论道挑刺的。
“袁灵台所言有理……”
刘树义点了点头,然后话音直接一转,不给袁天罡反应的机会,道:“那接下来,我们说正事吧。”
袁天罡怔了一下,旋即笑道:“刘郎中果真是一个妙人。”
“不知刘郎中要问下官何事?”
刘树义双眼盯着袁天罡深邃的眸子,开门见山道:“不知袁灵台是否认识袁守城?”
“袁守城?”
袁天罡一直从容的脸庞,终于浮现出一抹诧异:“刘郎中是为了他来找的我?”
刘树义没有隐瞒,点头道:“他与我目前正在调查的案子有些关系。”
袁天罡了然点头,他面露追忆,道:“袁守城是我叔父,同时也是我修道的引路人。”
叔父?
果然……刘树义听到袁守城的姓氏后,就怀疑过他与袁天罡是否是亲属。
刘树义道:“袁守城既是你叔父,也是你的引路人,那你对他,应该很了解吧?”
“是。”袁天罡如实道:“家父去世的早,吾幼时便跟在叔父左右。”
幼时就跟在袁守城身旁……岳磊还说,在隋炀帝迁都时,还在袁守城身旁见过袁天罡,这是否说明,袁守城为隋文帝卜卦推演官署建造时,袁天罡也在袁守城左右?
他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袁天罡点头:“没错,叔父在前隋任职时,我一直跟在叔父身旁,直到叔父预感自己大限将至,怕他死后我无所依,推荐我做了资官令,我才离开了叔父。”
可以预感自己大限将至,提前给子侄谋了前程……看来这位袁守城,本事也相当不一般。
刘树义转身看向胡景,道:“接下来本官有要事需要问询袁灵台,所以……”
不用刘树义多说,胡景顿时识趣道:“下官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就不打扰刘郎中与袁灵台了,若是刘郎中稍后有需要下官的地方,随便遣个人去唤下官,下官会立即赶来。”
说完,他便十分痛快的转身离去,而且速度极快,那样子,似乎是生怕听到什么自己不该听到的东西,从而惹祸上身。
见胡景离开,刘树义深吸一口气,终于向袁天罡说明来意:“不知袁灵台对你叔父推演建造户部库房之事,可有知晓?”
“户部库房?”
袁天罡有些意外,他刚刚见刘树义如此严肃谨慎,还以为刘树义会问出多么可怕的问题,可谁知,刘树义竟是问他一个官署库房的建造。
什么时候一个库房,这么重要了?
刘树义提示道:“户部库房不同于其他官署的库房,按照当时你叔父的推演结果,户部库房的风水有些问题,需要将库房的样式建造成塔状与阁楼状才可……不知袁灵台对此事,是否有记忆?”
“原来是这座库房……”
袁天罡终于想起刘树义所说的库房是哪座,他说道:“叔父与下官说过此事,他说那两座库房所在之地,乃长安财气汇聚之地,将户部库房建造在那里,可以为大隋积聚财气,让大隋国库丰盈,风调雨顺。”
“不过那里风水略有问题,需要通过一些手段调整,叔父给隋文帝提出了三个解决办法,最后隋文帝选择了库房的特殊样式,来解决风水问题的办法。”
隋文帝……是他最终做出的选择?
若是他的话……
刘树义眸光微闪,脑海中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型。
他继续道:“袁灵台可曾去户部看过那两座库房?”
“未曾。”袁天罡摇头:“下官所负责之事,与户部没有关系,没机会去到户部。”
“你觉得……”刘树义双眼直视着袁天罡的眼眸:“你叔父,是否会在隋文帝的要求下,在风水之事上说谎?以推演的结果,为隋文帝欺骗众生?”
袁天罡平静的脸庞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刘郎中这话是何意?”
刘树义盯着袁天罡:“袁灵台只需回答本官,他会不会这样做?”
袁天罡深邃的眉宇,似被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泊之中,荡起了些许涟漪,他沉默片刻后,摇头道:“我认为不会。”
“刘郎中不修道,不懂我们修道之人的情况,若在自己修行的事情上,为他人说谎,愚弄众生,便相当于背弃道心,与信仰为敌。”
“轻则走火入魔,再无寸进,重则身死道消,一生努力化为飞灰。”
“叔父在为隋朝推演建造完那些官署后,仍在修行之路上前行,这绝不是背弃道心的情况。”
刘树义没想到袁天罡会如此坚定的相信袁守城。
可是户部库房建造时,事实就是存在明显问题……
如果袁守城并未因此毁掉道心,那是否说明……
刘树义说道:“我有一种猜想,还请袁灵台帮我确认一下是否有这种可能。”
袁天罡不解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道:“如果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你叔父想要坚守道心,可是身为皇帝的隋文帝以帝王的权柄强迫他,让他必须为其遮掩,这不是你叔父所愿意的,但你叔父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但你叔父不愿因此毁掉道心,所以哪怕他为隋文帝在一些事情上说了谎,可他也做了补救措施,使得即便他帮了隋文帝,可最终结果仍是如他当初所言。”
“过程是曲折的,但结果却并未改变……这种情况下,你叔父道心会受到影响吗?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是否有这样做的可能?”
“这……”
袁天罡第一次迟疑起来。
他没有立即回答刘树义,而是左手轻轻捋着胡须,眼中神色不断闪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袁天罡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如刘郎中所言,若叔父当真遇到这种情况,确实会这样做。”
“叔父修道与我不同,我喜欢随性随情随缘,可叔父更重视因果循环,故此在‘果’的层面,叔父较为执着,他会想尽办法让‘果’不受影响。”
刘树义眸中精芒一闪!
他直接上前一步:“若你叔父做了补救措施,你能否发现?”
袁天罡想了想,点头道:“我的很多本事都是从叔父那里学来的,问题应该不大。”
“好!”
刘树义不再废话,他说道:“还请袁灵台随本官去一次户部,有个东西,需要袁灵台帮我寻找一下。”
饶是袁天罡定力超群,可刘树义一直不说真正来意,他也有些忍不住了,道:“不知刘郎中需要我寻找什么?”
“通往地下的路!”
…………
两刻钟后,户部。
刘树义带着袁天罡来到了库房前的岔路口,他说道:“袁灵台还请瞧一瞧,这两座库房,在风水上,可有什么说道?”
袁天罡脑海中仍旧回荡着刘树义那句“通往地下的路”,到现在,他还没明白这通往地下的路是什么意思。
此刻听到刘树义的话,他才收敛心绪,抬眸看去。
而他一看到那座塔状库房,眉头便顿时皱起:“奇怪。”
“奇怪?”刘树义心神一动,快速道:“哪里奇怪?”
杜构与杜英对视一眼,也忙看向他。
袁天罡仔细打量着眼前库房,说道:“位置不对。”
“位置不对?”刘树义眼中闪过沉思之色:“怎么不对?”
袁天罡道:“此处确实是财气汇聚之地,可存在一定的风水问题,以我的浅见,这座塔状库房,应再向左侧挪动三尺,才能真正镇住此地的风水。”
“但它并未如此,这样做,只会让财气外泄……不妥,大为不妥!”
刘树义并不懂什么风水,他也不在意风水上的问题,只是如袁天罡所说,塔状库房需要向左侧挪动三尺才可,但它却没有……
刘树义眸光闪烁,道:“如果那座库房的地下,被挖空了,是否会影响此地的风水?”
“挖空?”
袁天罡愣了一下,旋即道:“当然会影响,别说挖空了,哪怕只是挖了不该挖的地方一铲子,都会影响风水。”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地下很可能就被挖空了,你叔父改变库房的位置,就是为了应对风水的改变……”
刘树义看着袁天罡:“袁灵台,你能否通过库房位置的风水,推断出地下究竟哪里被挖空?你叔父又是否会通过风水,留下一扇通往地下的门?”
饶是袁天罡见多识广,此刻也被刘树义的话给惊得怔在原地。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明白刘郎中的意思了,刘郎中还请稍等片刻,让下官寻找一二。”
说完,袁天罡便直接大步向库房走去。
看着袁天罡先是绕着塔状库房转了几圈,旋即又进入库房之内,杜构忍不住道:“他能行吗?真的能帮我们找到机关暗道?”
刘树义眼眸眯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只要他在袁守城的事情上没有骗我,袁守城又能主导这里的风水建造,那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便没有人能帮到我。”
“先等等看吧,我们费尽心力将他找来,总要让他试试才行。”
杜构明白刘树义的意思:“希望他能对得起你的辛苦。”
“刘郎中……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这时,几人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刘树义转头看去,便见之前招待他的户部郎中付无畏,匆忙赶了过来。
付无畏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满脸的疑惑,之前好不容易才将刘树义这尊大神送走,以为户部不会受到影响了,可谁知,这才多久,刘树义就又来了。
看着付无畏脸上隐藏不住的不欢迎,刘树义倒也不介意,他只是笑着拱手:“突然想到了一些事,需要回来再调查一下,又来叨扰,还望付郎中莫要嫌弃。”
付无畏嘴里说着不嫌弃,可脸上的嫌弃都要有如实质了,他说道:“刘郎中,本官当然不会嫌弃你,但你这一而再的来户部调查……本官理解你,可这事若是被唐尚书听到,本官只怕唐尚书会有些想法啊。”
“毕竟你这屡次三番的调查,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对我们户部有想法,你说是吧?”
杜构听着付无畏的话,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付郎中,你是觉得刘郎中故意在找户部麻烦?”
付无畏连忙赔笑:“杜寺丞这话可就说的严重了,本官只是提醒刘郎中一下,也是怕刘郎中给自己招惹麻烦,本官是好意啊。”
好意?
饶是温润如杜构,都被付无畏这话给气笑了。
谁家好意是威胁刘树义,而不是主动去帮刘树义向唐俭解释?
付无畏看向刘树义,道:“刘郎中,本官对陛下足够忠诚,你为陛下查案,本官配合天经地义,只是户部人员众多,未必所有人都会如本官一样善解人意,你若能查出些什么倒还好,可若是一直查不出来,还不断来户部……本官真的担心会有人误会你,若是最后闹出什么不愉快,对你也不好,你说是吧?”
刘树义没有回应付无畏,付无畏明摆着在警告自己,这时无论自己说任何话,都没用。
点头,那就是怂了。
摇头,也是得罪户部。
既如此,付无畏说要调查的结果,那他就等待调查结果便好。
若有结果,自是一切麻烦都能解决,形势会瞬间逆转。
可若没有结果,不如赶紧离去,免得白费口舌。
付无畏见刘树义不回应自己,心中冷笑起来,即便刘树义有陛下手谕又如何?自己该配合也都配合了,放到陛下那里自己也不怕,但刘树义若真的觉得有陛下手谕,就能肆意欺压户部,拿捏自己,那想的未免太美了。
真以为户部是那些没实权的小衙门啊!
付无畏抱着膀子,准备继续“好心”的规劝刘树义,赶紧把刘树义这尊瘟神弄走,自己好去补个觉。
“刘郎中,听本官一句劝吧,这……”
“刘郎中!”
就在这时,付无畏的话还未说完,库房内突然传出一道声音,这声音沉稳中又带着一抹急促,似乎心境正面临巨大的冲击。
“这地下果真有问题!”
“叔父如刘郎中所言,通过改变库房位置,重新稳住了风水。”
“如果下官没有判断错的话,如果叔父要留下一扇通往地下的门的话,那这扇门……下官应该找到了!”
“什么!?”付无畏毫无征兆的听到库房里传出的话,整个人直接一愣。
“什么风水,什么门?什么地下有问题?刘郎中,他说什么呢?”
付无畏茫然看向刘树义,完全不知道刘树义找了什么人,在做什么事。
然后他就见刘树义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本紧握的双手,在此时缓缓松开。
刘树义转过头,看向付无畏,轻轻一笑,道:“多谢付郎中的提醒,付郎中说的没错,本官三番两次来到户部调查,若没有结果,很容易被人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本官运气不错。”
“你要的结果……”
他笑道:“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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