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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刺王杀驾【5300】


“王上!

    开门啊,王上!!!”

    阵阵哭嚎,响及城上,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城门,以及身后马蹄声如雷奔。

    袁兵已至,挡路者死。

    攻城号角奏响,泱泱袁军潮水般涌来。

    鲁国上将陈彰眼见袁军杀至,仓皇高呼。

    “袁将且慢,我等愿降。”

    和曹营军士不同,他们鲁国军的妻儿家小大多就在城里,倒是不怕什么株连九族的罪责。

    至于鲁王?指不定一会城破之后,他自己都要投降嘞,这等时候又岂会把事情做绝,自绝于袁营?

    况且他倒也不一定是真降,说不定能假借诈降之计,得袁营的云梯回城,再拨乱反正,守城卫国,也犹未可知。

    然而冰冷的现实,彻底击碎了陈彰的幻想,令他真正绝望的是,他被无视了。

    或者说他们这整整五千鲁国精锐,就这么赤裸裸的被袁营视作了草芥。

    万众袁军杀来,挡路者死,就这么一边杀戮他们如屠猪狗,一边践踏着他们的尸骨,架云梯,登天阶。

    而城上的国相张华,眼见袁军攻城又哪敢迟疑,当即大声下令!

    “放箭!放箭!放箭!!!”

    于是箭矢惊蝗,滚木如雷,礌石如雨,劈头盖脸的砸下,同样无视了陈彰这支尚在城下的友军。

    两面不是人,腹背受敌,身为鲁国第一上将的陈彰真是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就是听命出城支援而已,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然而面对一万五千人的袁军压来,顶上去几乎必死无疑,他们这几千被杀破了胆的溃兵,又哪里敢战?

    既然往后不能敌,那便只能“勇往直前”。

    城里不过五千守军,如能顶着箭矢落石的压力,攀回城去,或还能逃得性命。

    于是乎这些鲁国兵们,近乎争抢般抢在袁军之前攀上了云梯。

    没办法,爬的慢的,身后袁军手中刀,可是刀下不留情。

    驱策敌众,如牧群羊。

    无数鲁国兵争先恐后,争在袁军之前,甘冒矢石,亡命往云梯之上攀去。

    其敢死之志,仿佛落后一步,就真的会死一般。

    而将这些不惜冒死攀城的鲁国军护在身前,袁军攻城之势前所未有不说,自身折损也大为降低。

    反倒是城上的守军,眼看自己刀口下,都是昔日的同僚,甚至半天之前,在陈彰带他们出城支援之前,他们还在一个军营里吹牛打屁呢。

    因此不由得,都有些拿不动刀。

    “二狗子,涨本事了,你敢拿刀杀我?

    忘了当年你的刀法还是我教得?信不信我把你第一次杀人后尿裤子的事说出去?”

    闻听这熟悉声音,再见城垛口攀城那人,正是自己的老伍长,二狗子握刀的手,略显迟疑。

    见此情景,城下那人赶忙趁热打铁。

    “二狗子你刚才也看见了,袁军根本就没接受陈将军带我们投降,我们才是一边的。

    你且放我上来,等下我跟你并肩作战,一块多杀些袁贼。”

    迎着老伍长那张迫切求生的脸,二狗子握刀的手渐渐放下。

    可才等老伍长爬上来,刹那间,他的瞳孔便在一瞬间放大,一个枪头从他的背后刺穿过来,倒映在二狗子的瞳孔,触目惊心。

    没等他反应,随着老伍长的尸体倒地,几个袁兵已自他背后攀上城来。

    二狗子怒目圆睁,骂了声“袁狗”,拔刀上前就要报仇,却很快就被袁兵们乱刀砍死。

    尽管些许上来的零星袁军,很快也会被围上来的守军杀死。

    可大家都是鲁兵,又皆为陈彰麾下,在一个军营里相处多年,互相多有熟识。

    类似二狗子之事,不会是第一起,也绝不是最后一起。

    总领守城事宜的国相张华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深明袁军用心之险恶。

    可兵凶战危,如今鲁国存亡,系他一人,他必须立刻决断,不得迟疑。

    脸色铁青,他近乎是咬牙下令!

    “攀城者死!

    三军听令,攀城者死!

    这是在救鲁国,也是在救尔等性命,都给本相下死手,不得迟疑,不得有误。

    否则,休怪本相,军法无情。”

    言罢,他不得不将本来留作生力军亲兵卫队,尽数撒出去做执法队,专门斩杀对敌留情之人,以明军法。

    可这条军令刚下不久,他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哀求。

    “老国相,陈彰在此,今日真不得容情乎?”

    他闻声望去,便看见大将陈彰,也攀在云梯上,身上几处中箭,正强自与几个守城士卒拼杀攀城。

    看那架势,似乎这些守城兵丁,也不太敢与他这位鲁国上将动手,若不是他刚才下得军法,背后又有执法队盯着,早将陈彰放上来了。

    这一刻,就连张华都犹豫了。

    只要通融一下,将陈彰放上来,鲁城就有了大将镇守,不论指挥守城,还是对麾下士卒的掌控力,总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

    可自己刚下得军令,就亲自违反,不说军法何在,接下来难以服众。

    便是陈彰放了?那陈彰的副将呢?偏将呢?校尉、军侯呢?

    旁人要放,自己又如何再拦?

    可这里是血战厮杀的战场啊!

    战场之上,一瞬间的迟疑,都足以要人性命,袁军和这些鲁兵又近乎混杂着攀上来,满城上下都在拼死厮杀。

    这等兵凶战危之时,哪个给你空隙,从容分辨攀城之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放人上来?

    箭矢、礌石但凡有片刻迟疑空隙,袁军就会如潮水般涌上来了。

    再者说,陈彰方才已言说降袁之意,虽说袁军并未接纳,但焉知不是早在此前逃亡过来的路上,双方便已串通妥当,专门演戏做局?

    此前薛县、蕃县等皆因诈城败亡,今日又怎可不防?

    即便双方未曾商量,如今眼看鲁城危急,而袁军势大。

    又岂知陈彰会不会觉得鲁国必败,因而起了心思,打算上城之后,拿自家首级做投名状以立功绩,也犹未可知。

    人心难测啊。

    心念电转之间,张华已有了决断。

    放陈彰上来,实在是弊大于利。

    鲁国上下之存亡,在他一肩上挑着,张华赌不起,也不敢赌。

    叹了口气,这位读了一辈子书的老儒生拔剑出鞘,号令曰:

    “将军岂不闻李平西于卞城之事迹乎?

    汝祖宗食汉禄,世为汉将,今不思以死报国,于城下列阵,阻敌来犯,反要相助暴虐,助敌破城者乎?

    王上在看着呢!我大汉二十四朝先帝在看着呢!

    老臣奉王令,当誓死守城,诸君奉命,莫敢不从!

    攀城者,斩!

    临阵后退者,斩!

    为袁军前驱者,斩!!!”

    言罢,他亦知陈彰武勇,鲁国第一,又久治军中,素有人望。

    即刻,将鲁王拨给他守城之底牌,王宫禁卫调来,阻挡陈彰前路。

    更急急命人放箭!

    陈彰见此,仰天长笑。

    “叫我等出城者是你,不让我等回城者亦是你。

    临阵而逃,为敌前驱?

    整整一万五千袁军,更有精锐骑兵在前,你又让我如何能不临阵而退?

    敌军要杀我,也便罢了,今友军也要杀我。

    难道我等士卒,拱卫尔等王庭国都,便是天生合该去死的吗?”

    陈彰言罢,奋一身武勇,宁中了一箭,强行攀上城头,朗声而呼。

    “儿郎们,随我一战,杀破此城,献予袁军,或可求一线生路。”

    作为鲁国第一大将,没人比他更清楚怎么防守鲁城,自然也就没人比他更清楚鲁城何处薄弱,又应该从何攻打。

    原本只是被袁军驱策,而亡命攀城的鲁军,得他号令,就如同得了主心骨一般,先前只是逃命的他们,攻势大盛。

    就连城上守军,也因为大多都是陈彰旧部,时常有倒戈一击,加入陈彰麾下的。

    而有了他们在前驱驰,袁军攻势自然从容许多,在乐进、陆逊的调拨下,逼得鲁城越发艰难。

    终于,如此血战了两日夜。

    少年白衣白马,踏入血迹斑斑的鲁国城门。

    马蹄踏过遍地尸骸,直至一人身前驻足。

    一道衣甲残破,遍体鳞伤的身影,跪在尸横遍野之间,他抓着头发提起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以头抢地。

    “鲁国陈彰,斩国相张华首级在此!

    乞蒙收录,伏望恩准。”

    少年郎抬眸打量了他一眼,轻笑颔首。

    “跟上吧,随我去觐见鲁王。”

    “唯!”

    鲁国王宫。

    王宫大殿被粗暴的推开,拱卫王宫的甲士死伤一片。

    少年郎宽袍广袖,迎风而立,眯眼打量大殿上仓皇惊惧的群臣,以及那位面色惨白,颓然跌坐在地的鲁王。

    他不由轻笑出声。

    “鲁王殿下,您在害怕什么?

    怕我?怕袁军?还是怕我的老师袁公?

    果真如此,那我可就要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

    鲁王:“???”

    “吾非寇,乃官也!”

    少年郎说着,自广袖中取出一封加盖了传国玉玺的诏书,展示众人。

    “本官姓陆名逊字伯言,乃家师摄政大将军术代天子所封之梁、鲁大都督。

    国相张华不臣,敢引兵抗拒朝廷天官,现已为忠义如陈彰所斩!”

    他说着,极有眼力见的陈彰赶忙趁机将自个提溜一路的张华人头掷于殿上。

    百官惊惧,鲁王怒目而视,悉不敢言。

    陆逊却似乎对众人神情视而不见,笑着哄道。

    “鲁王殿下,您别怕,是好事。

    本官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告你,这可是一步登天,并肩天子的大喜事。”

    鲁王悚然!

    好个鬼!你这破事一听就准不是好事。

    却见陆逊冷眸看他,脸上的笑意陡然转冷,敕曰:

    “跪下,接汉王诏!”

    他说着,便有陈彰主动上前,在鲁王的惊呼中,将他按着脑袋俯跪在地,只听陆逊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汉王,诏曰:

    盖闻天命无常,惟德是辅。

    自汉祚中微,董贼窃柄,当今天子德薄幼冲,生性庸弱,宠信奸佞,祸乱朝纲。

    董卓起于前,李郭乱于后,使宗庙荒废,令生民涂炭。

    此皆天子无德,而天降罪也。

    今兆民嗷嗷,思得明主,孤以摄政大将军之位,顺天应人,已承大义,进位汉王。

    此彰孤匡扶社稷之心,三兴炎汉之志,当肩苍生黎庶之重,救万民之于倒悬。

    自今日始,大汉两都一十三州,孤王一肩担之!

    夫王者不孤,必资贤辅。

    鲁王刘宣,素有贤名,明达治体,孤甚嘉之。

    兹特敕鲁王即日整驾,以赴寿春,与孤共建诸王议会,悉决国事。

    集宗室之英,谋安邦之策,摄政朝野,总揽万机。

    从今往后,凡天下征调、刑赏、黜陟,皆由议会裁夺,以正纲纪。

    又,洛阳伪廷,名为天子,实为国贼曹操把持。

    其发号施令,皆非天子所授,尽属曹贼矫诏伪书。

    有敢奉其伪命惑乱视听者,以附逆论,诸王共讨之!

    孤与诸王,当共秉忠贞,肃清妖氛,三兴炎汉,以牧万方。

    望四海之州郡,九州之牧守,明辨忠奸,早归正朔。

    勤王效力者,黄金台上座;执迷不悟者,与九族同诛。

    勿谓言之不预也!”

    此诏念罢,全场寂然无声。

    欺天了?

    袁术称王了?

    也对,尽得扬州、荆州、豫州,天下三分有其一,独占大江天险,足可划江而治,鼎足称王。

    士民殷富,兵精粮足,他是该称王了。

    唯有被强按在地的鲁王,犹自破口大骂。

    “竖子!奸贼!

    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怎出了这样一个不肖子孙?

    他怎么敢称王?他也配称王!

    太祖高皇帝曾立白马之盟,非刘姓而称王者,天下共击之。”

    尽管被按在地上,他却惨然而笑,大声讥讽。

    “袁贼败亡,就在眼前!

    待朝廷诏书广传天下,九州诸侯出兵会盟,你这黄口孺子,就等着给你老师收尸吧。”

    “呵”

    陆逊嗤之。

    “天下诸侯共击之?

    这次家师代天伐荆,曹操、刘表、刘备、吕布会盟而来,堪称南方诸侯共击之。

    却不堪家师一合之敌,现今刘表覆灭,曹操败亡,吕布倒戈,刘备亡命。

    我且问你,还哪来的天下诸侯共击之?

    汝是指望着刘璋能出蜀地,还是袁绍能下中原?”

    “这”

    鲁王一时竟被他问住,无语凝噎。

    愣怔片刻,他不由仰天悲呼。

    “我大汉悠悠四百载之天下,历朝二十四代先帝之基业,将亡于此逆贼之手乎?

    陈彰将军,孤王待你不薄,今可为孤杀贼乎?

    诸位大臣,汝等皆大汉忠良,慷慨义士,安忍看此乱贼猖狂,欺我大汉乎?”

    陈彰叹了口气,不忍看他,只手上越发用力将他按住。

    周围群臣避开他的视线,将头俯在地上,不发一言。

    倒是陆逊见此,皱了皱眉,谓群臣曰:

    “鲁王可立世子?”

    众人虽不明其意,但碍于袁军威势,群臣为首一人答之。

    “王世子刘瑜,年方六岁,知礼晓义,少有贤明。”

    “好!这不巧了吗?汉王嫡子袁耀,乃吾之好友,亦是六七岁,常谓我言:【寿春孤寂】。

    今鲁王与他年龄相仿,合该前往寿春与他作个玩伴。”

    “回大都督的话,是鲁王世子年方六岁.”

    然而这人话音未落,陆逊淡淡抬眸看了陈彰一眼,只冷冷说了两个字。

    “杀了。”

    陈彰:“???”

    群臣:“!!!”

    然而陆逊似察觉不到他的犹豫,默然看着他。

    群臣静若寒蝉。

    唯有鲁王的惊恐哀嚎,响彻大殿。

    “杀我?

    本王乃大汉宗亲,世祖光武皇帝之玄孙,谁敢杀我?谁能杀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陆逊的眸光不退不避,冷冷凝望。

    无言的沉默,仿若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陈彰心头。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城门前的尸海血泊里,少年郎为什么会为自己驻足停步,又为什么喊自己跟上了。

    倒戈不够!破城不够!国相也不够!

    鲁王才够。

    短短一瞬间的沉默,陈彰数不清自己脑海里转过多少个念头。

    他只知道到最后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狠心拔出了腰间长刀,一闭眼拎起了鲁王头发,使他脖子仰起。

    “逆贼!本王与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

    天下共击之,袁氏覆亡,就在眼前.”

    陈彰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抹,就像杀鸡一样,世界清净了。

    他斩下首级,双手捧着递到陆逊面前。

    “鲁王谋反,臣鲁国上将陈彰,斩鲁王首级于此。

    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当请王世子刘瑜进鲁王位。

    大都督以为然否?”

    陆逊颔首而笑,“你很不错,现在我可以将你举荐给汉王了。”

    又谓方才那个说话的鲁臣曰:

    “现在.他是鲁王了,”

    那人以头抢地,再不能言。

    说话间,自有侍者将鲁王世子刘瑜带了上来。

    六岁的孩子,进殿就看见父王无头的死尸潺潺流血,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被父王曾经最喜爱的大将亲手捧着。

    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群臣之中,有忠义之人,怕陆逊一怒之下,把世子也杀了,忙颤颤巍巍帮着说话。

    “世子将登王位,这是太激动了,还请大都督莫要见怪。”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陆逊见之,甚喜。

    他笑着上前,亲切将刘瑜摇摇欲坠的身子扶正,执手谓众人曰:

    “世子刘瑜,性禀温恭,事上以敬,抚下以仁,待人醇厚无欺,孝行著于宗室,仁德播于乡邑。

    像他这样的人,才德配鲁王,像他这样的宗室,才得入寿春,列席议会,与我老师共襄盛举,理政天下,以牧万邦。”

    群臣:“.”

    刘瑜在他手中,如提线木偶,讷讷不敢言,亦不敢有怀恨之色。

    随着陈彰于大殿之上,刺王杀驾之事传开,鲁城上下无不宾服乖顺如羔羊。

    世井传言,袁营这群人已经疯了。

    袁公敢背白马之盟,自领汉王,他的学生就敢当廷刺王杀驾。

    大汉天下还有什么事,是这群人不敢做的?

    九州万方还有什么人,是这些人不敢杀的?

    霎时间,自世家豪族到升斗小民,尽归王化,共尊汉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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