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凌霄子作法
第三十五章 凌霄子作法
今日一早，老夫人身体好了些，醒来想起春日祭祀，便让孔嬷嬷来看看。
孔嬷嬷是老夫人的眼睛，她公允，对青宜有几分长辈的怜爱。
在瑶华院的几日，青宜做事大方得体，于上敬重，于下亲和，对同辈间的刁难不卑不亢，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老夫人挂念春日祭祀，若是祭祀不顺，老夫人又该忧虑了，幸而青宜的观音香，让祭祀大礼顺利进行。
孔嬷嬷与青宜说了几句话，她回去照看老夫人，福身告退。
大夫人在远处，便见到孔嬷嬷对青宜行礼，“孔嬷嬷投靠了阮青宜！”
阮齐朔怒目，“她竟然能收买祖母身边的人。”
大夫人咬牙切齿，“阮青宜巧言令色，几个金香而已，她居然说服你爹，断了你舅舅一家的生计！这般下去，她迟早哄得你爹把阮家交给她！”
阮齐朔以前是不信的，但阮青宜才回来几日，舅舅一家为阮家提供采办的生意就黄了，连孔嬷嬷都听她！
阮齐朔愤愤不已的时候，阮齐风从祠堂消失了一会回来了。
“臭小子，马上要作法祭祖，你去哪了？”阮明柏瞧着阮齐风过来的方向，似乎是大房所在的东面。
春日祭祀，大房院里的人多不在，阮齐风去阮齐朔屋子里，在他治疗外伤的药膏里加了几滴化尸水。
几滴，足以让他感受到屁股在油锅里煎熬的感受。
要不是化尸水的颜色太明显，他可以放的更多。
阮齐风淡然停到一边，对着他那站没站相的爹道，“爹，帮不上五姐姐，别被他们找麻烦。”
阮明柏以往大典，被族老长辈们点过许多次仪行举动，他立马立正，站的比树直，“不对，我是爹你是爹？”
阮齐风抿唇，“爹，布阵开始了。”
族人上香祭拜过后，便是请有名望的道士在祠堂布阵，作法祭祀，以求家族世代兴旺。
阮家今年的春日祭祀，能召来大江南北几乎全部的旁支子弟回到甘州，一大缘由，便是今年请到了，三清观玄清观主的徒弟凌霄子大师。
玄清观主曾是为皇家祭祀作法的大师，德高望重，地位非凡。
他的亲传徒弟凌霄子，随观主入过皇宫，法力自然不必多说。
大夫人娘家的金香险些害的祭祀仪式错过吉时，族老未对大夫人发难，正是看在她能请来凌霄子大师的面上。
凌霄子仙风道骨，一袭月白道袍绣着暗纹云鹤，布阵后，桃木剑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如同灵动的蛟龙，在金铃阵中划出道道绚丽的剑花。
族老摸着长须，暗叹，不愧是为皇家作法的大师，阮家定能兴盛不断。
大夫人盯着在看凌霄子作法的青宜，眼底暗流涌动。
大夫人早就料到一个金香不足以让老爷将青宜送走，她原本打算，以金香不燃为引，让众人相信青宜不详，再以作法为由，将她彻底铲除。
池嬷嬷虽然被揭穿了，但凌霄子不同，他名声在外，族老对他推崇有佳，若不是有把柄被她拿捏，凌霄子不会为她做事。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能怎么翻盘！”
大夫人捏拳，紧盯着青宜的一双眼睛，似乎透过青宜，看到了季绮罗的影子，她眼底浸透了嫉和恨。
“小姐，大夫人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你。”珊瑚小声开口。
青宜回视了大夫人眼，她目光平静，一双古井无波的琉璃瞳，仿佛看穿人的心底。
大夫人将她当做宿敌，不死不休。
青宜收回视线。
“她与我娘有怨，我娘生前，她处处落败，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气或许在得知我娘去世的那一刻有过短暂的宣泄，可她没赢过一次，这口气便在心里沉积，越积越深。”
珊瑚皱眉，“小姐只是三夫人的女儿，她恨错人。”
“她没得选，不恨我，她会疯掉。”
恨意会吞噬人的理智，青宜发狂般的恨过，知道那种滋味。
可恨意的解除，也有许多方法，大夫人是极端的那种。
“小姐无辜，大夫人这里，许是要找大夫看看。”珊瑚指了指脑袋。
青宜笑了下，将她的手指向心脏，“大夫人手段狠辣，她很聪明，阮玉雪是她的刀，阮玉雪走后，她便将阮齐朔视为马前卒。”
“二少爷？”珊瑚不解，二少爷是大夫人的亲生骨肉。
“长房嫡子的地位，可比她这个娘家已经败落的夫人稳固，阮齐朔永远是阮家嫡子，大夫人却未必永远是大夫人。”
一直休书并不难。
“虎毒不食子，大夫人简直恶毒。”珊瑚虽然有个糟糕的爹，但她娘却是顶顶爱她的娘。
“她未必舍得害自己的孩子，可她心里病了，人也变得激进。”
或许第一开始，只是有人提醒了大夫人心里的恶，但此后，大夫人愈演愈烈，青宜甚至怀疑，大夫人有朝一日是否会混乱到，将她和她娘混淆成一个人。
两人低声说着，凌霄子作法的声音掩盖了两人的交谈。
祈福完毕后，凌霄子再次拿起桃木剑，在空中挥舞起来。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迅猛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释放出来，桃木剑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声响，族人们屏息以待。
随着他的挥舞，一道剑气从桃木剑上射出，忽然间，祭台坍塌！
祠堂正中，阮家太宗牌位从高处摔落！
众人惊愕，族老混沌的眼珠子震动。
凌霄子口吐鲜血，猛地抬头，望向青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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