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原来是故人
林婉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青萝，我们走！”
青萝低着头，匆匆跟上林婉清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院子。
宋云裳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唇角微微勾起。
半夏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这样做会不会惹恼皇后娘娘？”
宋云裳转过身，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语气轻描淡写道：“皇后娘娘在意的是她能不能取代我的位置，不在意她受多少委屈。”
半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姐，林婉清毕竟是皇后带来的人，万一她在皇后面前告状……”
宋云裳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之前留着林婉清，不仅是担心皇后会找麻烦，而是在研制出解药之前不想被打扰。
如今，噬心毒的解药已研制出，她也无需再顾及那么多。
若是林婉清安分守己，自己还可以多留她几日，偏偏她不自量力，屡次挑战自己的耐性。
既如此，也怨不得自己心狠手辣。
宋云裳无意中看向紧闭的西厢房，“怎么没见凌霜？”
“奴婢进去时她还在，怎么……”
半夏的话没等说完，凌霜端着一壶茶从院外缓步走进来，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手中的茶壶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她的脚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宋姑娘再找我吗？”
宋云裳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茶壶上，“泡茶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来做，下次吩咐府中丫鬟就行。”
凌霜轻轻一笑，将茶壶放在石桌上，“府里的丫鬟哪里懂得这茶的妙处？还是我来吧。”
“王爷将我买下，也是让我伺候姑娘，不是来府中当主子。”
宋云裳抿唇不语，看着她熟练地斟茶，茶水从壶口缓缓流入杯底，顿时茶香四溢。
“看来你对茶道颇有研究。”
凌霜端起一杯茶，递给宋云裳，眼神略带深意。
“略懂一二，不过是些皮毛罢了。宋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尝尝。”
宋云裳接过茶杯，低头轻嗅，茶香沁人心脾。
她抿了一口，入口甘醇，回味悠长。
“好茶。”
凌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宋姑娘喜欢就好。”
宋云裳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凌霜，目光如水般平静，却带着几分探究。
“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可还习惯？”
凌霜低眉顺眼，声音柔和道：“多谢宋姑娘关心，一切都好。”
“你若不愿留在府中，我可以去和王爷说，让你恢复自由身。”
话音刚落，凌霜手指微微一颤，茶水溅出了几滴，落在石桌上。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宋姑娘这是何意？”
宋云裳的目光依旧平静，却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不该被困在这座府邸里。”
凌霜低下头，手中的茶壶紧了紧，“姑娘多虑了，我本就是卖身为奴，能得王爷收留已是万幸，怎敢再有奢求？”
“是吗？可我觉得，你并不像甘心屈居人下之人。”
凌霜的身体微微一僵，片刻后，抬起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舞姬，除了依附于人，又能如何？”
宋云裳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抚过那壶茶的边缘。
“这茶的味道，倒是特别。我记得，只有东洛的茶叶，才会有这般独特的香气对吗？”
凌霜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姑娘果然博学广识，连这等偏远的茶叶都认得。”
“不是我博学，只是我曾去过东洛，也见过那里的茶农，无意中得知这茶只有东洛才有。”宋云裳的语气突然冷下来，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我是东洛舞姬，辗转来到京城。”
听到她毫不避讳的承认，宋云裳继续问道：“你来京城什么目的？是不是楚王让你潜伏在靖王府？”
“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一个舞姬，和楚王没有半点关系，若是你担心我会抢走王爷，我可以毁去容貌。”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捏碎，碎片刺破她的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宋云裳眉头微皱，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
凌霜抬起头，神色坚定道：“只要宋姑娘安心，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看着她决然的眼神，宋云裳内心的怀疑也开始动摇。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你的清白？真正的忠心，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表现。”
凌霜的手在颤抖，血珠滴落在地上，染红了青石板，“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想活下去。”
宋云裳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那双眼睛里只有绝望和无助。
她松开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绢帕递给她，“先包扎一下。”
凌霜接过绢帕，紧紧捂住伤口，低声说道：“多谢宋姑娘。”
“我不需要一个满口谎言的侍女，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武功。”
一个舞姬不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她不相信她只是个单纯的舞姬。
凌霜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和姐姐从小就是孤儿，被一个杀手组织收养，被迫学习杀人技巧。”
“既然你是杀手，为什么会来到京城成为舞姬？”
“我不愿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就逃出来，姐姐为了救我而死，临死前，她让我来到北夏国，完成她的遗愿，待她好好活下去。”
宋云裳的目光依旧冰冷，但眼底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
她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静静地看着凌霜，仿佛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凌霜眼眶微红，拿出一个木簪递过去，“姐姐曾被一个大夫救过，一直念着她的恩情，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人，报答她的恩情。”
宋云裳接过木簪，手指轻轻摩挲着木簪上的纹路，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震。
那木簪上的雕花纹样虽已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认得。
凌霜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宋云裳的反应，“宋姑娘认得这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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