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秘的能力

第二十五章  神秘的能力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江市旧港区早已废弃多年，锈蚀的龙门吊如同巨兽的骨骸，  silent地矗立在昏暗的月光下。破败的仓库群影影绰绰，海风穿过空旷的栈桥和破损的窗洞，发出呜咽般的怪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和铁锈腐朽的气息。

三号码头，第七仓库。

这里更是偏僻中的偏僻，几乎被遗忘在城市的角落。仓库的大门早已锈蚀得无法关闭，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缝隙，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

林建章独自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心跳都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冷风吹过他冒着冷汗的额角，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死死攥着口袋里那柄小巧的高压电击器，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防身武器。匿名短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信子，让他恐惧，却又无法抗拒那“催化剂”下落的诱惑。

陈天豪的怀疑眼神还在他脑中回荡，但他不敢说，更不能带他来。短信里强调的“只准你一个人”，像是一道催命符，也像是一道独享宝藏的门槛。

“咕咚。”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最终还是贪婪和一丝侥幸压倒了恐惧，他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和霉味的空气，颤抖着手，推开了那扇沉重锈蚀的铁门。

“吱呀——哐啷！”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吓得林建章几乎跳起来。

门内，是一片更加深沉的黑暗。只有远处一盏昏黄得几乎熄灭的应急灯，勉强投下一点微弱的光晕，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和地上杂乱的废弃物黑影。

“有…有人吗？”林建章的声音干涩发颤，在空旷的仓库里激起微弱的回音，“我来了！按照约定来了！”

没有人回答。

只有风声和海浪拍打堤岸的模糊声响。

林建章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脊椎。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就在这时——

“啪！”

一声轻响，一道惨白的光束突然从仓库深处亮起，精准地打在他的脸上，刺得他瞬间睁不开眼！

林建章惊呼一声，慌忙用手挡住眼睛，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林建章先生，果然很守时。”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金属摩擦般难听的声音从光束后方传来，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林建章勉强适应了光线，透过指缝看去。只见光束后面，隐约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高瘦的身影，脸完全隐藏在兜帽的阴影和逆光中，看不真切。

“是…是你给我发的信息？”林建章强作镇定，但发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催化剂’在哪里？你知道林铭的底细？他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呵……”那黑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问题不少。东西嘛，自然在它该在的地方。至于林铭……”

黑影故意拖长了语调，吊足了胃口，才缓缓道：“他的底细，远比你想象的更深。你以为他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退伍兵？一个序列726的废物？”

林建章屏住呼吸。

“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吧，”黑影的声音充满了恶意，“就在今天下午，你们江市军部的实权人物王锐，亲自从教育司接走了苏砚薇，直接送往了秩序净化医院最高级别的间隔区。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有人看到，你那个‘废物’儿子林铭，不仅出现在了那家戒备森严的医院里，更是与一位连王锐都需要躬身行礼的大人物，相谈甚欢。”

“什么？！”林建章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

王锐躬身行礼？秩序净化医院最高间隔区？与军方大人物相谈甚欢？

这每一个信息，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对林铭的所有认知！

“不可能？”黑影嗤笑一声，“看来你对你这个儿子，真是一无所知。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拿出那种连黑市都为之疯狂的‘催化剂’？你以为苏砚薇那不合常理的蜕变，真的是靠运气？”

黑影向前走了一步，惨白的光束随着他的移动而晃动，让林建章更加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感受到那兜帽阴影下投射出的、冰冷而贪婪的目光。

“林铭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他手里掌握的东西，也绝不仅仅是一两支药剂那么简单。”

“现在，告诉我，”黑影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林铭从缅邦寄回来的那个加密金属盒，除了药剂，还有什么？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笔记、数据、或者……提及过任何关于‘源质’、‘火种’之类的信息？”

林建章的大脑一片混乱，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下意识地摇头：“没…没有！只有那一支药剂！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源质火种！”

“是吗？”黑影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信和威胁，“林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合作的重要性。与我们合作，你或许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让你们林家真正跻身顶尖家族。但如果隐瞒……”

黑影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林建章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要冻结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林建章几乎要哭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药剂…药剂我已经抵押给黑市的刘老板了！就在‘暗影集市’！你们去找他！东西在他那里！”

情急之下，他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吐出了实情。

“暗影集市？刘秃子？”黑影沉吟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信息还算满意，“很好。那么，关于林铭最近的动向，他住在哪里，平时接触什么人，尤其是……他和苏家那个丫头，还有什么计划？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林建章此刻为了活命，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林铭和苏砚薇的情况，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包括林铭住在苏家老宅，苏砚薇获得了序府大考魁首等等。

黑影静静地听着，不时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

等到林建章说完，仓库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只有林建章粗重的喘息声。

“很好。”黑影终于再次开口，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林先生，你的合作态度我很满意。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林建章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抬头。

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想拿回药剂，想真正搭上林铭这条线，甚至……得到更多，你们现在的做法是行不通的。硬逼只会适得其反。”

“那…那该怎么办？”

“从那个女人入手。”黑影低声道，“苏砚薇。她现在就是林铭最大的软肋。她是你们林家名义上的旧邻，更是苏安邦的女儿。以探望旧邻、祝贺夺冠、甚至商讨苏安邦病情为由，接近她，缓和关系。从她那里，你们能挖出更多关于林铭的秘密，甚至……有可能通过她，重新‘拿回’属于你们林家的东西。”

林建章眼睛一亮，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方向！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从苏砚薇那个小丫头片子入手！她可比林铭那个油盐不进的逆子好对付多了！

“多谢指点！多谢！”林建章连声道谢，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家飞黄腾达的未来。

“不必谢我。”黑影的声音重新变得缥缈起来，“记住今晚的话。我们会再联系你的。现在，你可以走了。忘记今晚见过我，否则……”

冰冷的威胁不言而喻。

“是是是！我明白！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林建章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这座令人窒息的废弃仓库。

直到跑出很远，回到有路灯的地方，他才敢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但眼中却燃烧起兴奋和贪婪的火焰。

仓库内，那惨白的手电光束熄灭。

黑影静静地站在原地，无声无息。

片刻后，另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根巨大的承重柱后浮现，低声恭敬道：“执事大人，为何不直接……”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被称为执事大人的黑影冷哼一声，声音恢复了原本的冰冷：“蠢货。杀了他有什么用？留着他，才能更好地撬开苏砚薇的嘴，才能让这条线继续往下走。林家这群贪婪的蠢货，是最好的探路石和……替罪羊。”

“那‘催化剂’……”

“立刻派人去‘暗影集市’，找到刘秃子，把东西拿回来！那支药剂，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那可能是解开‘源质’应用的关键线索之一！”

“是！”后来的身影低声应道，随即又无声无息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执事大人独自站在黑暗中，望向仓库外林建章消失的方向，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诡异的弧度。

“林铭……‘万物归源’……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火种’必将属于我们‘深渊’。”

低沉的话语消散在风中，带着无尽的阴谋与寒意。

旧港区的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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