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把你玩死!
第五十二章 把你玩死!
“今日孙员外您亲自登门,已是给足了我王家面子,但敢问孙夫人为何不曾同来?”
她目光一转,看向孙员外。
孙员外一怔,下意识地答道:“内人偶感风寒,不便出门。”
“原来如此。”
王翠翠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变得更加凌厉。
“我父亲远在青州府打理药行,我母亲亦在府城侍奉外祖。”
“他们二位,才是我王翠翠的亲生父母。”
“如今他们远在百里之外,对今日之事尚不知情,伯父虽是王家当家人,可于情于理,又怎能越过我父母,替我定下终、身大事?”
“这。”
王安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翠翠向前一步,清冷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质问的意味。
“这桩婚事,若是在我父母皆不在场,孙家主母亦缺席的情况下,仅由伯父与孙员外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
“敢问传扬出去,是说我王家家规混乱,兄长可代父母之命?”
“还是说孙家急不可耐,连基本的礼数都不顾了?”
“这于礼不合!”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孙家父子的脸上!
他们可以用长辈之命来压她,可以用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贬低她。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拿起礼法这个最正统最无可辩驳的武器,反将了他们一军!
在这个时代,任何事一旦被扣上于礼不合的帽子,就失去了最根本的正当性。
强行推进,只会沦为整个清河镇的笑柄!
孙员外那张堆满肥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变成了铁青色。
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王翠翠,那眼神阴冷得像是要吃人。
他发现自己完全小看了这个丫头,她根本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朵带着利刺的寒梅!
孙公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因为王翠翠说的每一个字,都占着一个理字!
看着他们那副吃瘪的模样,王翠翠心中那口积郁了多日的恶气,终于舒缓了些许。
她想起了周青川那双沉静的眼睛,想起了他说的拖字诀,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第一计的最后一击,也是最诛心的一击,狠狠地抛了出来。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虚空中,声音里带着一丝彻骨的悲凉与傲然。
“我王翠翠,虽是一介女流,但也出身清白人家,自问知书达理,有名有姓。”
“难道在诸位眼中,我便连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都不如,可以任由你们这般,在我父母远在他乡的情况下,被随意挑选,草草定了归属吗?”
话音落下,满堂死寂。
孙员外和孙公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那是一种被彻底戳穿了内心龌龊想法后,恼羞成怒的酱紫色。
他们可以不在乎王翠翠的意愿,但他们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王翠翠这番话,直接将他们钉在了不重礼法,将人当做货物的耻辱柱上!
他们若是再敢逼迫,就等于是自己承认了这桩骂名!
王安柳则是面如死灰,他看着自己这个脱胎换骨般的侄女。
心中除了惊惧,竟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愧。
王翠翠那一句悲凉而傲然的质问,如同一根无形的冰锥,悬在了正堂之中,悬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
那是一种将自身化为祭品,以血肉之躯拷问礼法与人心的决绝。
满堂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孙员外那张原本就因肥胖而显得油腻的脸,此刻的颜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是一种混杂着暴怒、羞耻与不可思议的酱紫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堵住,无法宣泄。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被肥肉挤压成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翠翠。
那眼神不再是审视货物的精光,而是毒蛇在发动攻击前,锁定猎物的阴冷与怨毒。
他想发作,想掀翻桌子,想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破口大骂。
可他不能。
王翠翠的每一句话,都站在礼与理的制高点上。
她没有撒泼,没有哭闹,她只是冷静地一条条地将他们孙家今日之举的于礼不合之处剖开,摊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们若是再强逼,就等于亲手将不重礼法、急不可耐、将人当货物这几顶奇耻大辱的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自己头上。
他孙家在清河镇还要脸面,他还想着借这桩婚事博一个信守祖辈承诺的美名,怎能容忍自己沦为全镇的笑柄?
一旁的孙公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苍白脸庞涨成了猪肝色。
握着折扇的手青筋毕露,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习惯了用身份和拳头解决问题,何曾被人用这种他听得懂却无法反驳的道理逼到墙角?
他看向王翠翠的眼神,除了原有的淫邪与贪婪,此刻更是多了一股被冒犯被挑战了雄性权威后的狂怒与暴戾。
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碎她身上那件素雅的长裙,撕碎她脸上那份该死的平静,让她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
而王安柳,则彻底地蔫了下去。
他像一个被抽去了骨头的面人,瘫坐在太师椅上,面如死灰。
侄女那番话,字字句句,何尝不也是在抽他的脸?
他这个做伯父的,为了生意,为了利益,竟真的就伙同外人,准备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当成一笔交易草草了结。
那句难道我便连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都不如,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尖锐的羞愧与刺痛。
他不敢去看王翠翠的眼睛,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仿佛想把自己缩进椅子里。
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持续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终于孙员外长长地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仿佛带着血腥味。
他缓缓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被怒气撑得有些变形的锦袍。
他脸上的酱紫色褪去了一些,转为一种更加阴沉的铁青。
他没有再看王翠翠,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几乎要缩进地缝里的王安柳,声音冰冷得像是腊月的寒风。
“好,好一个王家!”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让王安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王员外,你养了个好侄女啊!”
孙员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既然翠翠小姐如此重礼法,那我孙家,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今日之事,就当是我孙某人唐突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就等你的父母从青州府回来之后,再论!”
再论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
这并非妥协,而是一份延期的战书。
他是在告诉王安柳,今天丢的面子,他日后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便要走。
那孙公子却不肯就这么罢休,他怨毒地瞪了王翠翠一眼,在与她擦身而过时,他猛地凑了过去。
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充满了淫靡与恶毒的语调,在她耳边嘶声道:
“小贱人,你给老子等着!”
“等把你娶过门,老子看你还怎么装清高!”
“我等着在床上,把你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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