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左手，还是右手？
第一百八十章左手，还是右手？
“这、这是……大道如龙！？”
望着那一条条大道枷锁，光华流淌，蜕变成五爪金龙，咆哮着朝李夜冲去。
玫姨神情惊愕，语气复杂地说道。
相传，这方天地，鸿蒙初开之际，大道演化，其一为真龙，代表着这世间最强大的杀伐形态之一。
而真龙，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不在代表着所谓的上古蛮荒异兽，而是一种状态，一种几近于大道，几近于无敌的杀伐形态。
大道如龙。
则是指这些大道枷锁，在发现事态严重之时，演化成真龙形态，从禁锢被动到杀伐主动，欲要强行摧毁李夜。
或者说。
是摧毁他手中的惊夜神剑。
“大道如龙，这等奇观只存在于传说，一般出现，便是通天彻地，要将一切抹杀，消弭生灵万物，绝对不留活口。”
玫姨喃喃自语。
“这样一来，就算是他手中的惊夜神剑也多么超然，恐怕此时也是无奈，要想方设法地隐匿气息，毕竟被大道如龙所针对，无异于被判了死刑一般。”
说着，她的眼前一亮，好似联想到了什么。
“凭借着惊夜神剑的灵性，恐怕此时隐匿气息都还来不及，想来不会帮助李夜这等蝼蚁作战，到时候我趁机而入，不是妙哉？”
玫姨眼眸火热，凝视着神情凝重，面对大道如龙逼近的一人一剑，神情觊觎，好似在打量着即将到手的惊世珍宝一般。
“现在我倒要看看，失去了惊夜神剑，李夜你这蝼蚁一般的家伙，还要怎么跟我斗？”
她冷哼道。
吼！
大道如龙咆哮，它代表着这方天地的意志。
是以。
所有的法则规律都在为它让道！
空气壁垒开启，音障桎梏解除，一切都宛若消失了一般，这些五爪金龙，仿佛洞穿了虚空，瞬息之间，就是来到了李夜的面前。
嗡！——
鎏金一般的光华在流淌，苍茫古朴的气息在弥漫。
望着近在咫尺的五爪金龙，李夜眼眸一怔，好似听到了脑海中的洪钟大吕，无数禅音在回荡，好似天地要将他渡化降服一般。
“这、这是……”
李夜神情有些迷茫，快要失去了自我。
铮！
就在这时，手中的惊夜神剑，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好似护主的凶兽，在发怒，在示警。
无形而摇曳的猩红血芒，在虚空中扭曲，撕裂着周边的一切，更是迸发出宛若闪电一般的电弧，好似雷霆震怒，极为惊人。
李夜眼前出现了一瞬的清醒，但最终还是陷入迷惘。
因为大道如龙太可怕了。
它在漫天飞舞，垂落下点点斑驳光华，其中有禅意符文盘旋，里面栖居着万千佛僧，在诵读无上经文，教化一切。似乎是清楚惊夜神剑的强大，大道如龙不愿强攻，而是想要先瓦解李夜的意志，摧毁宿主的身心。
这样一来，哪怕是惊夜神剑，失去了力量源泉，也不过是有灵性的强大兵器罢了。
“李夜完了！”
玫姨面露喜色，低语道：
“不过没想到，面对着惊夜神剑，就连大道如龙都不愿意正面硬抗，而是采取逐个击破的方式，如此看来，这神剑，当真是恐怖至极，是世间罕有的奇物，也不知当初的主人，是何等的强者。”
说着，她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丝的艳羡和嫉妒。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等神剑，居然会为了李夜这种蝼蚁，不惜和大道如龙对抗，而不愿意隐匿气息，放弃于他。”“倘若让我得到了这等神剑，恐怕就算是一般的帝境修士，都不敢与我相抗衡啊！”
“嗯？”
就在这时，玫姨神情惊骇。
她发现周围的天地突然变得暴动起来，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凌厉剑意在涌动。
铮铮铮！——
下一刻，这一方天地的光线一黯，竟是有如同压城黑云一般的无数凛然剑意，浩瀚无垠，簌簌簌地激荡而来。
嘶啦嘶啦！
这些凛然剑意，好似一把把绝世名剑，带着可怕的无上意志，撕裂一切，洞穿虚空，朝着李夜的方向疾掠而来。
“什么！？”
见状，玫姨忍不住惊骇出声：“难不成，这就是所谓剑域的可怕威力吗？”
然。
根本没有人会回答她。
因为，不远处的众人此时早已看傻了。
他们纷纷目瞪口呆，好似看到了神祇一般，叹为观止，而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过大道如龙乃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杀伐形态之一，想来凭借着这一些剑道意志，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摧毁吧？”
过了片刻，玫姨微微皱眉，狐疑道。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是让她愣住了。
因为这些剑道意志，并没有攻击向大道如龙，而是如醍醐灌顶一般，自天灵盖的位置，嗖嗖嗖地钻进了李夜的体内。
铮铮铮！——从他的体内，不时会传出好似兵戈撞击所发出的声音，好似在锤炼着什么一般，有惊世名剑欲要出鞘。
咚！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强烈的悸动自李夜的体内传出，在周边的虚空，荡起可怕的涟漪，好似亘古凶兽，缓缓觉醒了一般。
本就将精气神锤炼到极致的他，在如此海量的剑道意志的灌注下，之前的秘术在缓缓运转，更是将其推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嗡！
下一刻，李夜的眼眸蓦然睁开，其中有凛然剑意迸发而出，好似两把出鞘的神剑，激荡而出，直冲上九霄之巅。
他神情冷冽，古井不波，眼眸中的意志，更是坚不可摧，好似横贯天地之间的绝世名剑，巍然不动，难以撼动半分半毫。“在这方天地，在这剑域当中，我的意志，坚如磐石，不可动摇，大道如龙，你还是收起这套把戏吧！”
李夜眼眸低垂，衣襟猎猎，一头白发肆虐舞动，手持三尺猩红血芒，身体如标枪一般巍然站立，气息飘渺而超然，犹如谪世剑仙。
“开！”
他手捏剑指，随便一挥，淡淡自语道。
骤时，将自己的精气神锤炼，融贯源源不断而来的剑道意志，化作滔天神剑，横天一斩，竟是将之前的光华斩断，佛音斩碎，就连那五爪金龙，都险些重创。
吼！——
大道金龙震怒，嘶吼咆哮，竟是欺身而上。
其中流淌着鎏金光华，无尽的大道推演，好似结合成某种势，巍然耸立，不动如山。
叮！下一刻，好似天地都被定住了一般。
旋即，李夜微微皱眉。
他发现自己举手抬足之间，周围竟是有无数的锁链浮现，龙纹闪烁，光华流淌，弥漫着古朴的气息，竟是延伸出虚空深处，将其给禁锢束缚了。
没想到，这大道枷锁竟是故伎重演，要禁锢一切。
不过这次不再是单纯地禁锢惊夜神剑，而是将李夜也一同禁锢住了。
铮铮铮！
此时的李夜，手持猩红血芒，感觉能够撕扯天地一般，努力一挣。
骤时，那些大道枷锁发响，纹路纤毫毕现，夹杂着龙吟，竟是有无数的鎏金光华垂落，玄妙的气息弥漫，佛音潺潺，要将一切力量都消弭。
“嗯？”一时间，李夜竟是难以动弹。
“哈哈哈！”
见状，玫姨忍不住发笑。
她摇了摇头，美眸闪烁，神情显得有些轻松：
“李夜啊李夜，这可是大道枷锁，而是还是化作真龙的最强形态，传言可是能够禁锢住天地万物，就连大道法则都不例外的存在，就凭你一个区区蝼蚁？还是放弃吧。”
“是嘛。”
李夜淡淡地笑了笑。
随后，他一脸平静地说道：
“若是在外面，恐怕在一时间内，我还真有可能没办法，不过很可惜，这里是剑域，是我的主场。”
“而在剑域当中，一切……皆为剑！”话音未落，玫姨突然眼眸一缩，神情骤变。
她感觉到有一种如芒在背的尖锐感觉在悄然弥漫，浑身的汗毛炸起，一股森寒冰冷的凉意，自尾骨升起，划过背脊，直冲上天灵盖一般。
“什么情况，他明明被大道枷锁束缚着，为什么我还有这种奇怪的危机感。”
心里想着，玫姨竟是下意识要退后一步，准备要隐匿于身后的灰雾当中，以防有什么不测的出现，这是她一贯以来养成的谨慎做法。
然。
还没等她做完这些，眼前突然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赫然是神情淡然的李夜！
他竟是在瞬息之间，挣脱开了大道枷锁的禁锢，然后以一种惊世骇俗的速度，洞穿虚空，突兀地出现在了玫姨的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玫姨心头一震，余光下意识地瞄了过去。
只见此时，大道枷锁所禁锢的东西，竟是一抹飘渺无形的剑意，在微微颤抖，铮铮作响，仿佛下一刻就快要消散一般。
难道，
在这方剑域当中，他可以随意地和剑意对换位置不成？
玫姨神情惊骇地想道。
望着近在咫尺，满脸骇然的玫姨。
李夜眼眸低垂，其中泛着好似来自九幽极地一般的冷冽，在轻声说道：
“你要左手，还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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