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湿爸爸带出来的阴湿儿子
“这个有味道，你要不要换一个？”纪宁好心相劝。
导演信心十足：“不用。”
既如此，纪宁也不再说什么，送了个迷之微笑。
导演还是信誓旦旦认定纪宁跟《风起长夏》不沾边。
就算司董再怎么宠再怎么捧，要真是纪宁是大女主，抢的可是他白月光亲姐姐的戏份。
导演还是不相信纪宁能拿到女一的戏份。
短剧拍得如火如荼，纪宁没有跟徐欢清算过去，在纪宁心里，她和徐欢的矛盾在那次她扇她巴掌时就过去了，但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
纪宁在拍完第五天的戏份，导演向她发出下一部邀约。
纪宁微笑摇头拒绝。
“怎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风吹长夏》的女主？”导演知道纪宁开得起玩笑，这话含着打趣。
纪宁笑容加深，刚要说话，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偷听的徐欢走出来，表情像是吃人。
“什么，你是《风吹长夏》女主。”
“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资格。”
徐欢说完又自我否定，一脸不屑。
《风吹长夏》是一部大IP大制作，光导演名字出来女一一角出来，多少女明星明争暗夺厮杀不停。
现在跟她说，纪宁要出演女一，包养她的老头有那么厉害吗！
那天，虽然是司董来找她，但是她一路尾随过去，司董把她丢在饭店，最后是一老男人跟她前后脚出来。
这分明是司董把她送给那老头，那老头不可能为她拿下这一角色。
“你又睡了别的男人的床了？”
纪宁：“……”
“有病就去治，嘴巴不会说话可以毒哑！”
没什么气的纪宁听见这句话，恨不得再给徐欢一巴掌！
女人冷着脸，身上有着骇人的气场。
徐欢突然被纪宁气场一压，心头萌生出恐惧。
“要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我撕烂你的嘴。”
顾眠或许会温柔地宽容待人，纪宁不会，她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让她以德报怨，十八辈子以后再说！
“还不滚出我的休息室！”
“你……”
“嗯？”纪宁双目冷厉，徐欢被压得竟然再说不出一句话。
导演看着徐欢走，徐欢算是跟他合作很久的女演员，他了解徐欢性格，仗着背后金主有点地位，欺负人成习惯，没想到会折在纪宁手上。
或许，纪宁真的是《风吹长夏》女主。
导演后悔程度30%。
这件事当晚传到司腾耳朵里，司腾听到的是纪宁与同剧组女演员吵了一架，但至于吵的内容是什么，他就没有让对方汇报了。
把对方骂出自己休息室，还真像她的性格，睚眦必报。
他是看在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份上，怕她做出有损司家名声的事，才会去打听她的行踪，他绝对绝对绝对无其他心思。
阿眠，你一定要相信他！
不过，纪宁到现在都没有展现出她的野心，还真是能忍。
司腾走出书房，敲了几下司承君卧室的房门。
“爸爸进来了咯。”
里面没声，司腾皱了皱眉，又敲了两下房门。
“爸爸真的进来了咯。”
里面照旧没声。
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
司腾心里一慌，没再保持礼貌，直接开了门。
卧室内，司承君写着作业，到此，司承君才懒懒的看他一眼。
司腾看见司承君心里松了口气。
“你在房间怎么不回应爸爸？”
司承君瞥他一眼，照旧专注功课。
司腾脾气仍旧温和，他自发拉着椅子坐到司承君身边。
“有哪里不会，爸爸教你。”三十三岁的男人，声线温润的跟他硬挺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
司承君没应，司腾往他作业本上看一眼。
这道题是对的……
下一道题也是对的……
那道题还是对的……
司承君是连语文都会拿满分的五年级学生。
之所以五年级，是他嫌二年级课无聊，跳了一年。
他还想跳过三四五年级，司腾怕他失去儿时的快乐便不再允许。
“阿君，这世上已经有很多大人，不再需要那么多大人了，你慢慢长大就好。”
“可是长大我就能自己去找妈妈了！”七岁的司承君梗着脖子，坚持要跳级。
司腾鼻头一酸。
“但是我想如果找到妈妈，妈妈应该也会想参与你的儿童时光，你想让妈妈错过你的儿童时光吗？”
司承君面部僵了几秒，后整个人散发阴冷气息，说话嗓音更是冷：“那个女人才不想参加我的儿童时光呢，是她抛下我的。”
“什么叫那个女人？”
“就是，爸爸，妈妈就是不要咱们父子俩了！”
“胡说！”
“是爸爸不肯认清现实，或许她早就死了！”
“从哪学来的！”
司腾手高高举起，那巴掌眼看就要打在司承君脸上，又硬生生停住。
他目视司承君眼睛，从里面看见孤僻、渴望、生冷、委屈……
大家都有妈妈，怎么只有他没有。
司腾扑通单膝跪地，双手把司承君拥入怀中。
“对不起，爸爸不该凶你，爸爸会把妈妈找回来的，我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一起。”
“会吗？”司承君身子站的笔直，问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会的，会的！”
“相信爸爸。”
“也要相信妈妈。”
久久之后，司承君回了个好。
他没有再跳级，他麻木过着小学生活，麻木着等待妈妈的回来。
然现在，爸爸娶了新妈妈，还是他建议的。
妈妈要是自己他说出这种话会不会生气再也不会回来！
司承君有些后悔提那个建议，但在那种情形下，他知道爸爸需要稳住司家掌权人身份，他又没办法。
司承君自己迷茫到不知所措。
“爸爸，学校要举办家长会了。”
司腾还在看司承君的作业，冷不丁听到司承君的话。
“爸爸收到老师的消息，后天爸爸去给你开家长会。”
“可是，家长会大部分来的都是妈妈。”司承君终于正视望着司腾，眼神也有了聚焦。
司腾心里一哽，他竟然无言以对。
他知道，司承君这是在跟他要妈妈。
结婚这一个月，纪宁就像是两人之间的禁忌，谁也不提，就当纪宁不存在。
“爸爸去不好吗？”司腾没办法，他只能装看不懂司承君眼里的渴望。
意料之内听到这句话。
“好。”
“还是爸爸吧。”
司承君应承下来。
司腾给司承君辅导功课不成，正值换季，司腾陪着司承君选了下衣服。
一年四季包括内裤袜子都是司腾给司承君准备的。
再多说点，司承君的第一口奶、第一次换尿不湿、第一次学骑自行车还有许多第一次都是司腾教的。
司承君是他第一个儿子，也是他唯一儿子。
*
这是纪宁拍这部短剧的第七天，距离杀青还有三天。
导演再三问她确定不接他的短剧，纪宁还是肯定地不能再肯定拒绝她。
“你这到底是找到哪个东家？”
“我不是都给你说了吗。”
导演到现在还是不信，那30%的后悔程度在这两天也消磨掉。
纪宁无奈摇头，人真是盲目自信。
两个小时后，今天最后一场结束，纪宁前往自己休息室路上，又听见徐欢咋咋呼呼的声音。
“这是谁家的小孩？”
“剧本是让小孩乱跑的地方吗？”
小孩？
纪宁无由地想到司承君，自从拍戏后，她就在别墅前看不见司承君。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奇怪，她为什么要关心司承君？
徐欢声音还在阵阵响起，她往徐欢方向看。
“小孩，你还敢瞪着我！”
“欠收拾！”
徐欢手扬起来，重重朝着司承君扇去，关键时刻，纪宁握住徐欢手腕。
“跟个小孩这么计较干什么？”
“怎么，我教训剧组孩子，你也要管？”
纪宁没松手也没松口，只移动步子，挡在司承君跟前。
保护之意再明显不过。
“既然你偏要管，那我偏要教训他！”徐欢手腕用力，试图挣开纪宁的控制，却被纪宁握得更紧，更是被纪宁甩开几步远。
“这个孩子，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伤害他！”
还是强烈的温暖……
司承君眼睛眨都不眨盯着高他一个头的纪宁。
明明只高一个头，怎么她形象就伟大起来。
“你再敢过来一步试试？”纪宁厉声呵斥，徐欢当真被纪宁吓到。
徐欢盯着司承君，邪恶想法冒出来。
“你这么护着他，他该不会是你的儿子吧？”
司承君瞳孔顷刻染上异色，纪宁会承认吗？
很快，他发现他居然希望纪宁承认。
“你说什么荤话呢，我今年才二十三，这孩子都十岁了。”
难不成她十三生下的他？
是啊……
他们之间只差了十三年。
不可能是他妈妈。
徐欢被呛了下，围观的工作人员看戏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受不了又反击不了纪宁，只瞪了眼她，自以为大肚留下句不跟你计较离开。
纪宁冷嗤一声，立刻转身。
“你怎么在这里？”纪宁问着，对上司承君不解的眼神。
“既然不是我妈妈，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纪宁：“哈？”
纪宁看着司承君越发认真的脸，她手挠了下头发认真想了下，回答：“不是保护你。”
司承君瞳孔放大。
“任何一个小朋友受欺负，我都会保护他。”
“这是我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责任。”
是她的正义感促使她挺身而出，跟他是谁没关系。
所以她也可以为任何人挡子弹。
司承君应了声明白了，转身离开。
纪宁看着司承君毫无精气神的样子，心里狠狠痛着。
她为什么要痛？
纪宁压下那痛，追上去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要。”
司承君边回答边走，没打算停。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毫无生气，她心脏痛得越来越厉害。
纪宁又追上去问：“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闻言，司承君停下来。
做些什么……
司承君想着，与纪宁目光对上。
他看清纪宁眼里的自己，纪宁是那么忧心他。
“我说什么你都能为我做吗？”
纪宁鬼使神差点点头。
“明天我开家长会，你代表我家长出席。”
瞬间，有什么从未有过的感觉在纪宁心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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