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梁翊之问到了答案
薛钦愣了一下，才回道：“村里上上下下都问了，说法很一致，都说她是12岁时从外边捡来的。鉴定中心那边还在尝试从骨灰中提取DNA，但目前还没有明确结果。”
梁翊之眸色幽深，不接话。
薛钦谨慎地试探道：“老板，医生今天又来了电话，说若是您的激素继续紊乱，会影响根本。如果实在不想牵扯感情，我可以帮您安排，绝对干净、安全的小姑娘，也不会有人知道。身体的事，您总不能一直这样硬扛吧。”
梁翊之看向窗外，侧脸线条紧绷，不辨情绪道：“你倒是考虑得周到。”
薛钦听不出这话里的含义，于是只当是表扬，“那我这就去安排。”
……
第二天，季萦双脚力气恢复。
打听到黄昊然约了老同学去酒吧，于是下班后她也去了。
对方发给她的包厢号是E区606，但是走到门口，季萦看着掉下的牌子有些疑惑。
这是606还是909？
她轻轻推开门，探进半张脸。
包厢内灯光昏朦，丝绒沙发间散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梁翊之独自坐在靠中央位置，手里拿着一杯酒，冷峻的面容在浮华喧嚣中显得格外疏离。
而酒吧经理正躬身向他推荐身旁的女孩。
“这姑娘培训了两个月，第一天上班，绝对干净，也懂事，今晚肯定让您尽兴……”
原来他是这种人。
季萦怔了一瞬，恰好撞上梁翊之抬眸看来的视线。
男人明显拧起了眉。
薛钦察觉老板神色不对，顺着目光望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赶紧打断经理，“人先带出去，费用照结。”
经理一愣，回头也看到了门口的季萦。
季萦回过神，忙说了句“抱歉，走错了”，便给他们关上了门。
薛钦感觉天塌了，想追上去给自家老板解释。
孟谦放下酒杯，先站了起来，“我有事，出去一下。”
也不等他俩回应，疾步出门而去。
梁翊之很淡很淡地瞥了薛钦一眼。
薛钦讪讪开口：“老板，我也可以去追……”
梁翊之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开口道：“薛秘书最近自作主张的时候有点多。”
薛钦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连忙低头应道：“对不起老板，是我越界了，我会向季小姐解释清楚的。”
梁翊之目光沉了一些，“不用了。”
薛钦，“？”
梁翊之，“我不是什么君子。这些年不碰女人，不是不想，只是讨厌像动物一样被欲望支配。体检报告的数据没那么重要，医生的话，听听就好，以后不必再提。”
……
这头，孟谦追上了季萦。
“季小姐，借一步说话。”
季萦焦灼地看了不远处的另一个606包厢，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他来到一处僻静的走廊。
“我思考了很久，你的催眠反应非常强烈，这可能与伴有解离特征的PTSD有关。我建议咱们先进行创伤治疗，状态稳定后再尝试催眠，效果会更好。”
季萦认真地听了他的话后，笑道：“谢谢孟医生的关心，但是……”
她顿了一下，像在再次确认自己的决心。
“曾经我也非常渴望父母的关爱，但这些年一个人也熬过来了。如今早已不再期待什么，我会靠自己好好生活下去。”
孟谦注视着她，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敬意。
他不强求，温声道：“我明白你的选择。你的坚强比任何治疗都更有力量。”
说着他拿出手机，“加个好友，如果哪天你改变了主意，或者只是想找人聊聊，我随时都在。”
季萦没多想，两人互加了好友。
孟谦正要走，季萦却喊住他，“我刚才打扰你们找小姐了？”
孟谦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有人想开荤，偏偏心理包袱太重，朋友请我来开导他。”
季萦一听，明白了，也半开玩笑地回他：“那孟医生可要劝人向善呀。”
孟谦点点头，“放心吧。”
两人在走廊分开。
孟谦回到包厢，薛钦不知去哪里了，只有梁翊之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刚才那个美女没看上？”他问。
梁翊之看着他，眸色微深，“你们交情不错？”
孟谦明白他问的是季萦，卖了个关子，笑道：“个人隐私，不便透露。”
梁翊之唇角微扬，抬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
季萦从走廊转过来，迎面就遇上了黄昊然和……温聆雪！
两人并排走着，看上去很熟。
季萦整个人为之一震，黄昊然竟然和温聆雪勾搭在了一起。
避无可避，她脑子飞速运转怎么应对。
恰好脚踝的伤还没有好，她走了两步，便踉跄扶住了墙。
而温聆雪见到她，便下意识地和黄昊然拉开了距离。
黄昊然没来得及和季萦打招呼，见她要摔倒，急忙上去扶住他。
“你没事吧？”
季萦自己站稳，抹开他的手，“原来是黄师兄，我来这里和朋友玩的也能遇上你，真是晦气。”
黄昊然脸色变了变，看温聆雪已经走远，料想季萦应该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于是说道：“师妹，我已经大义灭亲了，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大敌意？”
季萦反问：“那你希望我用什么态度对你？”
黄昊然推开旁边一个空着的包厢门，把她拉了进去。
“我知道你恨顾宴沉，我可以帮你报复他。”
季萦轻嗤一声，明显不信，“你好不容易抱上的大树，舍得毁掉？”
黄昊然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西装外套，“顾宴沉不过是我职业规划的跳板。你提供技术，我负责搞垮他，公平合作，你没理由拒绝。”
季萦沉吟道：“他是跳板，那你的目标是什么？”
黄昊然没了耐性，“季萦，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傻瓜。我需要你的数据和技术，只是为了更快实现我的目标，即便暂时与别人合作，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季萦脸上笑容很浅，而眸色却很深。
“行，等我看到你的诚意，自有主张。”
说完，她便出了包厢。
温聆雪一个人走出酒吧，突然看见梁翊之的秘书匆匆进门……
所以梁翊之也在这间酒吧？
想起刚才在走廊上见到了季萦。
温聆雪眸色沉了几分。
这俩人一定有问题！
薛钦没有留意到她，推开包间门，看见孟谦已经醉了。
“老板，这解酒药……”
梁翊之已经问到了答案，不辨情绪地坐在沙发里，“喂他，然后送他回家。”
……
第二天是农历七月十三，当地风俗需给亲人上坟。
温聆雪去了松山墓园。
不是去给温俪烧纸的，她是去找人。
终于在一行墓碑前看见林玫珍的身影，她压下眼底的喜悦走过去。
“阿姨，您还认识我吗？”
林玫珍愣了一下，“你是……”
温聆雪含笑，“我是顾家的亲戚呀。”
林玫珍恍然大悟，抱歉地说道：“我只是萦萦的养母，与顾家往来不多，很多人都不大认得。”
温聆雪叹了口气，“其实我表哥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表嫂能找到更好的依靠……”
她刻意轻咳了一声。
“比如梁家在京市的那位，那我倒是赞成她离开。女人嘛，总该为自己打算，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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