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做个交易好吗？
倒完水的景霓，坐在周霁安一侧的沙发，做他茶水的专侍。
起初她还不肯坐下，哪有和贵客同时坐下的道理？
抵不住路校长的一句“没外人。”
而周霁安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么严肃摄人，颇有点醉酒后的松弛感。
小喽啰景霓扛不住绝对权威，便在沙发上虚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久，身上就递过来一件西装外套。
周霁安没看她的腿，只淡声：“盖一下。”
景霓看着自己那坐下后显得更短的裙子，裙边乍一看，也就堪堪遮住腿根一些。
她顺从地把男人的西装，盖到了白皙的腿上。
景霓是穿了安全裤的。
可她还能掀开裙子自证有安全裤吗？
当晚她还跳了青春热辣劲舞，这装扮在舞台很正常。
可到了周霁安和路校长这样的高阶老干部这里，画风诡异。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路校长笑问景霓：“小景，工作怎么样了？”
景霓：“通过了一家商业银行的笔试面试，白天也得到了北航offer。”
路校长看了眼周霁安。
关于公益的事，不是自己不努力，是景霓自己拒了。
周霁安摸了根烟出来。
景霓拿过火机，有些笨拙地凑过去，给他点烟。
俯下的身子，让d显得格外摇摇欲坠。
周霁安皱了眉：“什么岗位？”
“银行是大客户经理，北航就是空乘了。”
周霁安眸色一沉。
都是吃青春饭的，看中的就是景霓那张无敌的脸。
“你本科就可以去的岗位，多读了三年研，是为何？”
周霁安话音清润，却犀利。
一时间，景霓有些挂不住，头脑一勇，一句话脱口而出：
“没资格穿上周书记这样的白衬衫嘛，就退而求其次了。”
她看着谦虚，似乎恭维，其实话里藏着不满。
话一出，路校长脸色变了，正开口圆场。
却听周霁安笑了声：“白衬衫天团里少了景霓，表示遗憾。”
景霓唇角漾起，唇红齿白，眉眼里闪着笑意。
她无声退回刚才坐的位置，想起刚才他笑的样子。
带着好闻的酒香，不像完全好人，莫名斯文败类，心跳无端漏了一拍。
“咚咚咚”，有礼貌敲门声。
系主任进来，提了精致的手袋。
里面有手指柠檬，土耳其厄德尔蜜，和简便的果汁杯。
“小景，给周书记调一杯柠檬水。”
景霓开心起来。
终于可以离开这压抑的茶局了，她连头发丝都透着开心。
景霓步子轻盈到角落的红木桌，背着身子，认真忙碌起来。
这活儿她干的很利索。
父亲在小城开了家小广告公司，生意不算太好。为了拉客户，天天陪酒到很晚，回家时都是酒气熏天的。
懂事的景霓，每次都会给父亲备好凉的柠檬水，温的醒酒汤。
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小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小康生活里也有诗情画意。
景霓便是在一个父母恩爱的温暖家庭里长大的小城姑娘：野心不大，情绪稳定，喜欢小动物。
柠檬水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觉出了房间的安静。
回头，不知何时，只剩了周霁安一人。
男人后仰，上半身慵懒陷在沙发里，长腿交叠着，指间青烟缭绕。
他的眼睛看向这边，但有没有看自己，景霓看不清楚。
她端着柠檬水过来：“周书记，喝一点？”
周霁安眼睛掠过杯子上白皙水嫩的手指，伸手要接。
“可以……灭掉烟吗？烟和酒混合的味道，不好闻。”
“没抽。”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接过柠檬水。
“那，这么贵的烟，点着玩吗？”景霓大眼睛忽闪着，不解。
周霁安笑着不说话，尝了口柠檬水，意外好喝。
他直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下次喝酒，可以再预订景霓的柠檬水吗？”男人优雅擦着手，眸深如墨。
景霓噗嗤一笑：“周书记，做个交易好吗？”她想用金钱+实物偿还他。
周霁安挑了挑眉：“你把腿盖住，再提交易的事。”
景霓张了张嘴，半个字没说出来。
她要羞死了，他怎么这么会敲打人呢？
但她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是这样，上次您买的裙子，我查了价格，暂时没那么多钱一次性还您……”
“啪”，桌上拍过来600块钱。
周霁安面无表情：
“下次别用这招了，会伤人。你刚才的创意就很好，以后的日子，柠檬水，我无限续杯，可以？”
景霓眨了眨眼，一个“好”字在舌尖纠结时。
“啪嗒”，精致的火机打开，窜出来蓝黄色的火苗。
周霁安手里多了张字条，他看着景霓，把写着“它不值”的字条，当场烧掉。
字条化为灰烬，火苗消失。
她和周霁安的眼睛，没了遮挡，赤裸裸的对视。
男人喉结滚了滚：“回答我。”
她在他雄鹰一样高傲锐利的眸里，败下阵来，声音打着颤：“好。”
“那走吧。”他突然站起来。
景霓从桌上拿手机时，看到了隐在茶盘旁的房卡。
金光闪闪，上面是某七星级度假酒店的名字。
“周书记，是您的房卡吗？”
周霁安扫了眼：“折断扔掉。”
那时的景霓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时没明白过来。
房卡是为她和周霁安准备的，就在系主任送柠檬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有快到门口时，接待室的灯突然灭了。
四处一片漆黑。
景霓吓的“啊”了一声，双臂抱胸，声音发抖：“周书记？”
“我在。”黑暗中伸过来一只胳膊：“怕就扶着。”
景霓往声源走的时候，绊了一跤，扑到了周霁安怀里。
雅致的雪松香灌进鼻孔。
梦里的怀抱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景霓下意识要逃。
细腰上有大手掌控，男人温声：“乖点。”
他说完便摸出手机打电话，景霓被他淡拢在怀里，挣不开。
“派人把景霓送回宿舍。”
电话结束，恢复可以听见心跳的寂静。
景霓：“周书记，您现在，醉了几分？”
周霁安勾了唇角，知道那小姑娘要故技重施不认人了。
便也顺着她说：
“醉了八分。我酒量大，但也有弱点，一旦醉八分以上，看着正常，醒了，和失忆没区别。”
“这样啊。”景霓呼吸不稳：“那一晚……”
“那一晚，有个小姑娘，咬破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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