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怕点着您
周霁安眸中略寒:“叫我什么?”
“周,鼠,鸡。”
景霓睁开眼,柔软纤长的睫毛轻颤着。
他的脸近在咫尺,大手捏着她的下颌。
景霓每说一个字,唇肉便动一下,正卡在周霁安手掌虎口的正上方,像一朵含羞绽放的花苞。
周霁安目光炯炯,尽数洒落在景霓柔雾一样曼妙的脸上。
男人带了一种冷静的审视。
儒雅端正的五官一旦没了笑容,就是高高在上,威仪至上的冷面权臣。
景霓忍着心颤,对上他猜不透的眼睛。
在没有深陷前,她是铁了心的要和周霁安划清界限。
不是人人都想抱金大腿,做勾心斗角黑化上位的大女人。
她是景霓,不想羁绊别人的前程,也不愿委屈了自己。
周霁安没搞明白,就出了趟差,回来变了天。
那个夺了他初吻的小女人,官宣了男朋友,还把他归到了非人类?
眼神对峙胶着一会,他松了手。
眼睛扫过被他捏过的下颌,景霓过分娇嫩的皮肤上,添了两道刺眼的红。
还是舍不得她疼。
“趁热再吃点。”他语气回归距离。
景霓不愿拂了他面子,认真的吃了几口:“周书记,我吃饱了。”
“谈多久了?”他突然来一句。
“一周。”景霓说完,端起水杯喝水。
小动作被周霁安看在眼里。
周霁安慵懒倚靠在沙发背,大长腿肆意交叠着。
他从烟盒里摸出来根淡绿色金箔嘴的香烟,夹在指间,睨着景霓:
“点上。”
上位者的威严乍现。
景霓“哦”了声,点了火靠近。
“怕火?”周霁安看她手抖的样子,夺了火机点燃。
“怕点着您。”景霓软糯的声音,让男人很难冲她火。
她单不单纯不知道,周霁安听出了这话的双层意思。
轻薄烟雾从他鼻腔缓缓而出,来不及躲闪的景霓,被熏了一脸。
带着丝丝缕缕的薄荷药草香,让她混沌的大脑还清醒了些。
她摸过那个精致的小叶紫檀烟盒:“这是烟吗?”
“你尝尝?”
“不必了。”景霓把烟盒放回去的时候,胳膊被扯住。
周霁安握着她手腕:“放这里。”
腿侧的西裤口袋。
他引导着她放了进去。
景霓倏地站起来,白脸如雪,脸颊红透:
“周书记,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周霁安淡笑了下:
“才谈一周啊,那景小姐给我大清早做养胃粥的事,你男朋友…知道吗?”
景霓手心开始沁汗。
圆谎是一件过于麻烦的事,在他看似轻松的聊天里,她节节败退。
周霁安看起来并不想听她回答,接着说了句:
“财局这边,清远局长提过,阴盛阳衰的厉害。男同志本来就少,还都是已婚的。”
周霁安手指掸了下烟灰,唇角勾了抹笑:
“编制很满,今年用了两个周转编,考进来两个,一个是桑落,另一个,小伙看着年轻,资料一看,不仅已婚,孩子都会叫爸爸了。”
他的话说的很委婉。
但景霓明显已经挂不住脸了。
财政局全部已婚男,她口中的男朋友,靠谱吗?
周霁安话说完,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景霓余光看了眼那个冷面抽烟的男人,心想,她用这么拙劣的理由去敷衍他,对这样尊贵骄傲的男人,显然觉得受到了侮辱。
没骂她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不错了。
所以她正要开口告辞,突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周霁安指了指靠墙的方向,那里有一套桌椅。
景霓识趣坐过去。
门开,是宋清远,手里端着个精致的果盘。
他把果盘直接端给景霓。
听周霁安说了句:“景霓自己吃着,我和清远局长聊几句。”
两人最初聊了些工作的事。
直到话锋一转,周霁安沉声:“听说你从盛海官邸搬出来了?”
宋清远眸色暗了下:
“书记,实不相瞒,目前不能说冷战,但的确已经到了…离婚冷静期。”
周霁安抽了会烟,开口:
“冷静期,就还有缓和的余地。都是体面人,或许再多接触下,敞开心扉聊聊,是聚是散,再决定也不晚。
何况,作为你的直属领导,我有必要提醒你,局长考察期,婚姻生变,是大忌,容易被人当成把柄。”
“谢谢书记,我知道。”
周霁安微点下头:
“后天军区有个最后彩排,我叫着霁月,你也来。”
宋清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从说了离婚的次日,他就从盛海官邸搬出来,住进了单位宿舍。
关于和周霁月的感情,他在夜阑人静时,也思考过。
结婚七年,周霁月是他唯一的女人,他不是周霁月唯一的男人。
他头上被扣了不止一顶“软饭男”的帽子。
家庭的落差太大,竟没人相信他和周霁月也曾是有过自由恋爱的人。
他的每一点努力,都容易被打上靠关系的标签。
所以他才会拼了命的加班和拼。
得来的,是和周霁月关系的越来越冷。
如今,说有爱太假,是一点也没了。
尤其是前些年,得知周霁月和朋友养了几个床伴,他连能增进感情的性.生活都没了兴趣。
维系在一起的,是周霁月的面子,他的提拔,还有一点叫做亲情的东西。
周霁安话说完就站了起来。
“我到办公厅一趟。”他长腿迈出。
想起来什么,他转身,只看着宋清远:
“你等她吃完,亲自带到局里的会场。相当于是请来的专业讲师了,好生招待着。”
景霓看着那高大伟岸的身躯,随着关门,彻底消失。
周霁安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叹了口气。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没有摆脱人以后的爽感。
尤其是目睹了刚才的瓜,周家大小姐和穷书生宋清远,还不是走到了离婚的关口?
真要闹到离婚这一步,周家以后势必对门当户对卡的更严。
周家三爷周霁安的婚姻,岂能被她这穷闲鱼薅了羊毛?
还是连梦都不用做的好。
景霓很快把自己哄好,唇角翘弯了弧度。
她见宋清远沉默坐在沙发里,就连非工作时间,也板着脸,很古板。
似乎是察觉到景霓的目光,宋清远抬头看过来。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
“人和人不一样,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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