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再见方文(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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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的LY专卖店总店里,两个店员在小声议论,一个说:“真奇怪,杨先生为什么把这瓶叫做‘起源’的香水放在这里,而且作为非卖品,这瓶香水因为是杨先生亲手配制,而且只有这一瓶,在市场上已经超过了二十万欧元的价格。”
“我听说过,在中国有一种叫做‘镇店之宝’的东西,好像是说有一样东西是这家店里最为有价值的商品,一般来说都是不出让的。”
“难道说这瓶‘起源’也是?”
“我想是这样。”
“你们说什么呢?”杨柳从里面走出来,一手搂着司徒燕一手拿着拉斐尔专门为他设计的衣服。
杨柳和雷莫尔的合作已经过了一年,这期间,上海发生了很多变化,首先是齐家的倒台,这位领导最终还是被“双规”,而作为这位领导受贿的牵线人齐轩也被捉了起来,这场风暴可以说让上海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好像看到了北京的决心,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而随着齐家的倒台,茹家的衰败也是必然,茹天正那段时间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变得谨小慎微,好像一只过街的老鼠,没多久也被请到北京去了,不光如此,凡是和齐家有关系的人都被调查,茹雅心也不例外,虽然茹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无限,但就像杨柳想的那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茹天正最多也就是不正当获取利益外加上一些行贿,反正依靠他在高层的能量不会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花钱消灾而已,相信不过多久,茹家会恢复元气,不过,茹天正那时候已经没有了茹雅心这张牌可以打了。
随着对茹雅心调查的结束,她被解除了看管状态,但是据说,茹雅心已经和茹天正断绝了一切来往,也已经和齐轩离婚,彻底结束了那种貌合神离的婚姻。
杨柳就要和司徒燕举行婚礼了,他必须和未来的夫人商量一下是不是把茹雅心接到法国来,如果说杨柳把自己的别墅交给茹雅心来“管理”还能自作主张的话,那么把茹雅心接过来他还是需要再问问司徒燕的意见。
当初通过王浩得知这一消息后杨柳和司徒燕马上回到了上海,他们和茹雅心谈了很久,当再次见到茹雅心的时候,杨柳可以说百感交集,而茹雅心也觉得恍如隔世,他们三人在杨柳的书房里谈了很多。不过,茹雅心最终同意住到杨柳的别墅里,老李和司徒雷允也帮着作了很多工作,否则,茹雅心肯定不会接受,因为茹雅心是很要强的,虽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但是起码,她还有自己的自尊,这点,杨柳还是尊重她的,所以为了让茹雅心摆脱那种阴影杨柳可以说殚精竭虑:不光是老李他们,连沈谦,田家贤,甚至连杨卫国和爷爷也出动了,最后弄得茹雅心不顾司徒燕在边上抱着杨柳一通大哭这才算是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感情都发泄了出来。三个人在那段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不过,茹雅心的眼角眉梢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种神采,杨柳知道,只要茹雅心不离开上海,她永远都会被笼罩在茹家和齐家那件事情的阴影中,所以,他想把茹雅心接到法国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司徒燕得知以后对此很是大度,她知道,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杨柳,茹雅心不会答应和齐轩的婚事,她为杨柳牺牲得实在太多了,所以他们两人决定,在回上海举行婚礼以后就把茹雅心也接来,司徒燕甚至说她还是很怀念他们三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问杨柳是不是让茹雅心和他们住在一起,杨柳说了一句话:只要你不吃醋,雅心同意,我不在乎纳妾的。好啊,司徒燕回答说,就让你捡个便宜吧,我现在才知道,有的时候放弃也是爱一个人的表现,而且更伟大,说实话,茹姐更有资格嫁给你,就因为这个,我同意你纳妾了。这些话说得杨柳差点喷血。
“啊,杨先生,我们在讨论‘起源’的问题,您为什么只配制了一瓶,要知道,您配制的香水已经成为了畅销品的代名词,更想知道为什么作为非卖品。要知道,很多人都想买这瓶东西,上次沙特的小王子为了讨好女朋友都已经把整本支票簿扔出来了,可是您还是不卖,为什么?”
“想知道吗?把耳朵凑过来。”杨柳说。
这两个店员都乖乖地把耳朵凑了过来,连司徒燕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就听杨柳说:“这——是个秘密,如果不是因为上海的专卖店总店还在装修,这瓶东西早就不在这个店里,而是在上海的专卖店了。”说着做了个鬼脸。
“啊,杨先生,您真是……”
“好了好了,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那么就让这个秘密继续下去好了。”杨柳说。
“就知道你没按好心。”司徒燕来法国那么长时间,法语也已经很好,她说完,对杨柳说,“我先去开车过来。”说着,走了出去。
杨柳百无聊赖地在自己的店里东看看,西看看,他刚转身背对大门,这时候,店门被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说:“香水店那么多,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对于这个我不在行。可是我知道这种品牌的香水现在很流行,但是价格很贵,你别指望我帮你买。”
“我知道,听说这个品牌的设计师是中国人呢,出国的时候,我们那里很多女孩子都问我要这个品牌的香水,她们哪里知道这种香水就算是最便宜的也要几个月的工资了。”
“真奇怪,她们为什么就要这种香水?”那个男的指着“牡丹”说。
“听说里面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杨柳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一跳,他觉得这个女子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转回头,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说了一句:“方文?”
那个女子听到熟悉的中文很是意外,当她见到杨柳的时候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你?”
“到法国来旅游?”杨柳问她。
“是啊,这是我先生。”方文拉过那个男人,杨柳看着他,一个标准的中层白领的装束,杨柳知道,这就是那个当初在方文嘴里一个月有两万的男人,就听方文问他,“你呢?跟学校来旅游?”
“啊……是吧。”杨柳含糊地答应一声。
方文离开他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报复的事情,可是这时候看到方文,他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不想让方文知道他的情况,他也不想再报复她,毕竟,这又有什么好报复的呢?
“杨柳,你别在学校里呆着了,没出息的,肯定没结婚吧?”
“哈哈,快了……快了……”
“骗人。”方文笑着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了,谢谢。”杨柳觉得方文的话还是那么刻薄,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你们来买香水?”
“本来想,不过,没想到那么贵,看来只能弄一些便宜的东西了。”方文丝毫没有在“穷人”杨柳面前掩饰的打算,“比如说,这个品牌的东西,一瓶就要了他近一个月的工资。”
“哦……”杨柳突然对那个店员说。“把‘起源’拿来。”
“是……‘起源’?”店员有些奇怪了。
“是的‘起源’。”杨柳重复了一声。
那个店员把香水拿了出来,而这边方文则在奇怪杨柳的法语竟如此流利,当她看到那瓶香水后面的价格时,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其实那牌子上只写了法语的“估价”,但是后面那么多零,方文还是看懂了。
“给,算我送给你。”杨柳说,他好像送出了一件最普通的东西一样。
“这……给我?”方文有些发懵。
“拿着。”杨柳把东西往她手里一放。
门外,司徒燕正在向杨柳招手,催促他快点上车,杨柳对两人说:“我走了,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你好像把‘起源’送人了?”司徒燕问他。
“我不过送走了一段记忆和故事。”杨柳坦然地说,“如果不是她,这个故事还真的就缺少了‘起源’……”
“我可以慢慢听啊。”司徒燕在杨柳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开走了。
看着门外的司徒燕和她开的法拉利,方文不禁有些不知所措,而方文身边的男人则更加惊诧于司徒燕的美貌。这时候,导游正好过来,这个导游一直走法国的路线,这个专卖店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看到方文手里的“起源”惊讶地说:“啊,方小姐,这可是L#183;Y品牌的镇店之宝,你怎么得到的?”
“我……”方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是我们的首席配制师杨先生送给这位小姐的。”一个店员看到这种场面猜到了导游的问题,虽然是法语,不过,导游却听懂了。
“方小姐,您遇到了他们的品牌首席设计师杨先生?”
“他?他是LY的首席设计师?”方文呆呆地说。
随着导游的声音,那些跟团来旅游的人都一涌而出,希望看到那位传奇般的设计师,而方文则呆呆地望着杨柳和司徒燕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全书完
关于这个故事
5—1221:39:28221
刘,这个刘在这个故事只有一个姓,却在《都市刀客》中有着自己的名字,刘铿,怎么,跟流沙很像吧,的确,这就是这两个故事的共通性了,留下了这个刘铿故事的一部分,我当然想把它结束,然后我想,是时候故事有一个新的开始,当然是否能做到无缝链接,我不知道,关于刘铿的故事,我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所以,如果,各位,今后在《都市刀客》中,再见到这个故事,不要认为我在乱发,因为这个刘铿的故事,即属于这个故事,也属于刀客的故事,当然,还会出现在今后的故事中。
01他的兄弟
5—1319:47:431730
讲在前面,刘铿的神奇探险经历属于流沙还没定性的故事,他的故事中的人物关系可以去看看流沙的另一个小说《都市刀客》,我自作主张发到这里,不知道对不对。
优美的海滩,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还有身穿各种颜色和各种款式泳装的女生,这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海滩度假胜地。
来这个地方的男人们大多有点钱,或者是富家子,或者是公司里的高级员工,当然也有辛苦攒了一年带薪休假的上班族,但是有一点肯定,那就是在这个地方花钱就像是流水一样。这个沙滩有两样东西基本不变,那就是男人不太出众的容貌身材和女人们太过于出众的容貌和身材,所以经常可以看到身穿泳衣的女人故意在男人们面前招摇过市,也时常可以看到男人们目瞪口呆的样子。
就在里海滩不远的一个销售饮料的店里却传来了杀猪一样的叫声:“放手啊,快放手啊,疼死我了,我的手要断了,谁帮忙报警啊!”
叫的是一个年轻的亚洲男子,染了一头金发,穿着夏威夷衬衫,一条沙滩裤,戴着一幅墨镜,耳朵上穿了六个耳环,他的一只手被一个女郎拗到了背后,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刚刚买到饮料。在这种度假胜地一个男人想要和一个陌生的女子搭讪其实很正常,也有一些不正经的纨绔子弟经常来这里“吊马子”,玩弄了女人以后用钱摆平,所以这里也是新闻界十分感兴趣的地方,同时也是花边新闻的发祥地之一。但是显然,这个染着金发的男子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这个女郎,于是,被这个身手不凡的女子一招就制服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大多只见到了这个女郎的背影,这个女郎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真是应了那句话“多一份则胖,减一份则瘦”,那女郎回过头来,只见她二十出头的年纪,下颏尖尖,脸色白腻,光滑晶莹,连半粒小麻子也没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众人几乎都看得呆了,心中都想:难怪这个小子会找这个女子搭讪,放眼这个海滩,虽说美女如云,但能像这个女子一般美得让人觉得如此清新的只怕难有第二个。就在这时,人群外有人叫:“对不起,让一下,对不起。”随着声音进来一个男子,众人眼前又是一亮,这个男子不甚高,只高出那女郎半头,肩宽腰细,一张脸刚毅中透着些许调皮,犀利的眼神中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穿着一条泳裤,上半身那古铜色光滑的皮肤下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流动着,让人一眼就知道他的肌肉不是健身房里炼出来能看不能用的装饰品,而是真真实实有着强烈爆发力的工具,同样放眼这个旅游胜地,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子弟,肚子已经发福的富商,就是那些体弱羸瘦的高级白领,哪有这个年轻人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
只见这个年轻男子走到那女郎面前:“怎么了?”
“这个混蛋,竟然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吃我的豆腐。”那女郎的脸色十分气愤。
“什么?吃你豆腐?”那男子现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的?你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吗?”
“没有,我没有啊,快报警,我的手要断了。”那个金发的男人还在大叫。
“好了好了,放开人家,你真的太用力了。”那个男子说。
“哼,没这么容易的事。”说着,这个女郎在那个金发男子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那个金发男子又开始杀猪一样大叫起来。
“让一下,让一下。”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警察,看来真的有人报了警。
“你……你个臭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等着。你们这两个小警察快过来,我爸爸可是这里的警察署长。”也许是见到警察来了,这个金发的少爷开始有些嚣张了。
两个警察进来以后一眼就见到了那个金发的男子,但是令他们更吃惊的显然不是那个金发男子的话,而是那个女郎和那个男子。
只见他们两个走到那男子身前,立正,抬手敬礼:“刘警官。”
那男子并没有还礼:“不要这样,我现在休假中,而且我没有穿警服。”
然后让众人更吃惊的是这两个警察走到那个女郎面前也是立正,敬礼,但是一个叫的是“教官。”另一个叫的是“刘大嫂。”
02刘铿失踪
5—1319:56:373271
那个女郎也不反驳,对这两个警察说:“我要以骚扰罪起诉他,看来这个家伙仗着他父亲的地位作了不少坏事,叫你们廉政署顺便调查一下,当然了,这个小子也一样,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过问。”
“是。”两个警察架着这个倒霉的金发男子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你小子倒霉了,得罪了全国警察界出名的‘猎豹’刘警官和他的老婆‘铁面娘子’幸子小姐,希望你的老爸没有什么把柄才好。”
“但是绝对的权力,那么大的权力他们自身的廉政谁来监督?”
“你傻了?他们不是有公民否决制么?只要全国有一个人否决他们的清白,他们就要面临更加严厉的审查。”
…………………
其实幸子加入警队是小云的主意,刘斌一天到晚的忙碌,所剩下的时间不是加班就是到他们兄弟的别墅里讨论各种问题,弄得幸子幻想中的“烛光晚餐”一拖再拖,最后如果不是他和小雨的安排,幸子极有可能留下一封信回日本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小云出主意,让幸子加入他们警队的特警训练学校,因为仗着幸子的身手和忍者的身份做一个格斗教官怎么说都绰绰有余,按照小雨的说法,这叫做“物尽其用”否则呆在公司里真的是浪费了不说,老是弄得幸子下班后在健身房里面浪费着因为不能见到刘斌的时间做着各种训练,小雨姐妹说了,女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这种运动还是不要占用休息时间的好。
“你知不知道如果幸子走了我们对日业务部一时间找不到新的主管,这对公司的损失难以估量。”他对小雨说,眼神十分无辜。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女人很不公平?”小雨针锋相对。
“你有没有考虑过刘斌的感受?你就不怕别人说他搞裙带关系?”他还在找借口,真实地原因还是因为对公司的影响太大。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老弟在电话那头说,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还在日本接受治疗,“怎么说我也是病人,而且,这种问题不要我的参与好像更好,把电话给小云,我不要听到你们两个吵架的声音。”
“什么?你个臭小子,这属于家族会议。”
“拉倒,就算是家族会议,我不参加,不表态,总可以了吧?”老弟在电话那头理直气壮。
小云则一把抢过话筒躲到一边卿卿我我去了,看着他们两个人这种样子,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女人就是祸害。”他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一个恐怖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小雨拿起了平底锅。
“哇!我错了,我认错,我再也不说了,算我错了好不好,一定改正。”
随着乒乓声不绝,小云机灵地躲到了沙发后面,继续她的电话。
“什么声音?”老弟在电话那头问。
“没有什么,你大哥又说错话了。”
“哦,那就没什么了,记得等会儿打电话叫装修公司和垃圾清理公司。”老弟看来也习惯了。
于是,幸子加入教官队伍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他捂着肿了半边的脸签署了幸子离职的文件,作为补偿,小雨接替了幸子的工作,而且是“义务”工作,不拿工资的。
加入了警队教官队伍的幸子见到刘斌的时间多了些,但是还是很少,因为两个人属于不同部门,除了吃饭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各管各的状态,而且幸子也属于“特聘”的教官,有很多事情不能参加,但尽管如此,幸子还是十分满足,因为他们连个可以在中午的时候在一起吃午餐,可以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以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的工作让自己觉得自豪。
上次完成了工作以后,局长把两个人叫到了办公室,明确指出,因为刘斌私自安排幸子进入警队,并且还是敏感的特警部队的格斗教官,让各方面的压力都冲着局长,为了平息各方的言论,局长决定让刘斌休假。
两个人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脸都不好看,但是他们没有看到局长在办公室里那种坏孩子一样的窃笑,局长其实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压力,因为幸子的工作十分出色,别说没有什么言论,就是有,局长也会压下去,但是局长知道,刘斌太累了,如果一直这么工作下去他的身体早晚会崩溃的,所以,找了个理由让他休假去。刘斌一开始十分难过,他想不通,为什么局长平时那么和蔼的一个人今天会那么严肃,但是怀疑局长不是他的性格,他太了解自己的上司了,一直等到了海滩的宾馆,看到局长在他们房间事先放好的花,和上面“好好度假”的纸条,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局长的“阴谋”,幸子靠在刘斌的肩头说:“这就是我们的局长,一个不懂得表露感情,只会默默温柔的老人。”
但是刘斌的度假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从警局来的一个电话让他坐立不安了。那天傍晚的时候,他和幸子两个人刚刚从海滩上回来,准备去吃晚饭,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因为度假的关系,刘斌和幸子两个人都没有带手机,因为他们不想让人找到,万一真的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局长会通知酒店给他留言的,所以桌上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刘斌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三步两步奔到电话前,拿起听筒:“喂,哪位?”
“刘斌吗?”是局长的声音。
“是,局长。”
“度假开心么?”
“谢谢局长,很好。”
“我不想打扰你,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
“您放心局长,作为一个警察,工作是义不容辞的。”
“不是工作,你的祖父来的电话。”
“我的祖父?”刘斌的父母是中国人,刘斌出生在这个国家,但是刘斌的祖父和他的几个叔伯还留在那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家,所以刘斌听到这个消息很纳闷,自己的祖父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刘斌的家族是典型的中国四世同堂式的家族,全家现在最年长的长辈就是祖父,自己的父亲虽然离开了中国到这个国家来开辟自己的事业,但是家族中长辈和长兄的话对父亲的影响还是很大,自己从小就耳濡目染,并且读书的时候每次放假就回到中国和几个堂兄弟一起玩,所以刘斌虽然出生在这个国家,却一直在中国读到小学三年级,实际上比真正的中国人还要传统,所以一听到祖父来电话赶紧就让局长转了过来。
“阿斌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十分清晰的声音,听得出来,虽然老人上了年纪,但是精神很好,思路十分清楚。
“是,爷爷,您好吗?”刘斌十分恭谨。
“还不错,每天练习几趟拳,这把老骨头还算好。”
“只要爷爷身体好就好了。”
“阿斌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打这个电话的,我找你有事。”祖父简单的开场问候以后马上切入正题。
“爷爷,您说。”
“你还记得那个让我不省心的堂兄么?”
“刘铿?”刘斌心理咯噔一下,这个堂兄不知道是什么货色,上次让刀客去碰了他一次,谁知道竟然没讨到便宜,天知道这些年这个所谓的堂兄在干什么。在刘斌的心里,他其实很不喜欢刘铿,记得小的时候刘铿就曾经骗自己到河边上抓鱼,谁知竟将自己推到河里,要不是大伯来得及时,自己的小命早就不保了,后来刘斌每次看到刘铿心里就觉得有些异样,刘斌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刘铿,也许是因为刘铿这个人许多年来一直遇事不顺遇人不淑,看人的眼神总有些异样这让刘斌非常不舒服,因为刘铿的眼神不是那种邪恶的眼神,而是一种怜悯的眼神,就好像他小时候推刘斌下河的时候看着年幼的刘斌在河里扑腾的时候在岸上说: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人生如是,你如果死了真是解脱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解脱?这句话在刘斌那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觉得这个堂兄不是普通人,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安全的人物,所以成年以后他一直躲着刘铿,这次听到爷爷提起刘铿,刘斌心里就有些发毛。
“就是这个家伙,”电话那头,爷爷的话有些疲惫,“他失踪了。”
03刘氏家族
5—1419:39:062961
“怎么了?”刘斌很纳闷。
“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疯了,说要去新疆,去就去吧,但是二十天前我们失去了他的联系,于是我们让当地警方设法联系,谁知竟没有办法找到,最后弄了个失踪的结论,唉,你知道,这个刘铿总是不让我省心,你也知道,那些警察是不是真的尽力找了还是个问题,我想到了,你不是在国际警察总部有些朋友么,利用他们的关系找一下或许会找到。”
原来刘铿是在新疆旅游的时候失踪了!但是刘斌并不担心,因为按照那两个兄弟中老大的说法,刘铿不是普通的角色,迷路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迷路了也能依靠他野兽一样的直觉找到方向,所以他已开始觉得爷爷有些小题大做,但是爷爷说当地警方参与了寻找也没有发现刘铿的踪迹,那就有些蹊跷了。而且新疆向来是个环境残酷,人员繁杂的地方,难道说刘铿是故意让人找不到他?看来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了,刘铿的性格还没有冷酷到和家族完全脱离的地步,相反,刘铿和爷爷的关系是家族中所有的小字辈中最好的,小一辈的人都以刘铿孝顺爷爷为榜样,所以刘铿没有理由玩失踪游戏,难道说……
“爷爷,您放心,我过些天就回去,我想,刘铿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就好,你能亲自来一次更好了。”
放下电话的刘斌有些发呆,幸子在旁边推了推他刘斌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幸子问他,“是不是局里出了什么事情?”对于这种情况幸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是家里的事情。”
“怎么,难道叔叔和阿姨身体不好了?”作为儿媳妇,幸子可以说是十分贤惠的,也难怪刘斌的父母那么喜欢她。
“具体的情况到车上说,对不起,本来的假期可能要取消了。”刘斌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也很想念那些特警队的小姑娘们。”
在回去的车上,刘斌简单地对幸子说了事情的经过,末了,他说:“按照我的思路,刘铿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从来没犯过什么大错,别人一般很难抓到他的把柄,更别说他自己旅游出事了,如果他去旅游的话,他一般会制定详细的路线,而且会留出充足的应付突发qing况的时间,甚至可以精确到分钟,怎么会失踪了呢?”
“照你的说法,他也不太应该故意玩失踪游戏,这就奇怪了,难道说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幸子也纳闷。
“你忘了,我找刀客也没能奈何他,而且刀客还弄了个鼻青脸肿,我还真不太相信有什么人能在野外对他形成威胁,如果说他在城市里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狼,被人随意玩弄,那么到了野外,他就是真正的丛林王者,因为那里没有什么法律和道德约束,他可以随随便便弄死对方。”
“但是你忘了,他去的地方是新疆,如果他不小心深入沙漠,你认为他有能力出来吗?”幸子提出不同的见解,“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的生命何其脆弱。”
“我还是不相信这个家伙会在沙漠里挂掉,他有很强的生存能力。”
“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在沙漠里缺水,万一他……”幸子觉得再说下去就有些诅咒刘铿了。
“是啊,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才要亲自去看看。”
“你自己当心。”幸子关切地说。
“我会的。”
第二天,刘斌回到办公室,向局长讲明了情况,局长也深知这个手下的脾气,觉得有蹊跷的地方一定要弄明白,更别说这次是家事了,所以很痛快地给了刘斌假期并且办妥了一切的相关资料同时照会中方和国际警察总部,希望在必要的时候给予方便。
在上飞机的时候,幸子前来送行,刘斌的父母给自己的兄弟们带了很多东西,刘斌这次的假期大包小包一大堆,与其说是为了找刘铿,不如说是回老家探亲。
飞往中国最大城市的路程并不短,但是刘斌在飞机上睡着了,所以并不觉得时间难熬,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差不多开始降落了。等到候机大厅里的大伯和几个叔叔看到推着一大堆行李的刘斌的时候差点错过了,因为刘斌已经被这些包遮挡在后面,倒是刘斌首先发现了大伯。
“大伯,我在这里啊。”刘斌大叫。
“哎呀,可算找到了,你三叔差点要通知广播了。”大伯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
“可不是,小斌这些年出落得更帅气了,听说弄了个日本姑娘,看来这次的喜酒我们要去外国喝了。”三叔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一上来就拿刘斌和幸子的事情开涮,也对,刘斌虽然已经和幸子结婚,但是却一直没有办酒席,这在中国说来或者说,在中国的刘家看来根本就不算结婚。
“拉倒,你老婆会让你去外国?”四叔毫不客气。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家花哪有野花香么。”小叔叔帮着揶揄三叔。
“你们几个省省心,小斌刚刚回来就那么老不正经,有半点做长辈的样子吗?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这不是在家里,大庭广众口沫横飞,像什么样子?一点没有涵养,你们的家教到哪里去了?难道说还想回去受家法?”大伯脸一沉,发话了,几个叔叔马上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不吭声了,也难怪,在家教如此森严的家庭中,如果大伯结婚的时候爷爷不同意,几个叔叔结婚的时候大伯不同意,那么婚事只能告吹,所以这些年来家族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始终保持着长兄为父的传统,特别是爷爷宣布不管家事以后,大伯更是成为了这个家族的实际掌管者。大到红白喜事,小到家庭纠纷,哪怕哪位叔叔和婶婶打得鼻青脸肿弄得不可开交,只要大伯到场,事态立即就能得到控制,而且这些年来大伯的为人处世和沉稳的做派已经早就深的家族中人的尊重,所以大伯一发话,几个叔叔栏车的拦车搬行李的搬行李,不多时,刘斌已经坐在车里了。
到家以后,照例是叔叔婶婶大伯大妈和爷爷一番问候,然后刘斌拿出父母准备的礼物一一分发,和兄弟姐妹们互相问候,等到夜深人静,几个叔叔婶婶堂兄弟们都回各自的屋了,刘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自己父母小时候的照片发呆。
“老二也是,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刘斌身后,旁边还有大伯和三叔。
“您也别担心,小斌不是说了么,老二和二媳妇都很好,今年过年回来。”大伯说。
“二哥年纪也大了,早点回来最好,叶落归根呐。”三叔感叹道。
“小斌哪,这次你回来是为了刘铿的事情我们知道,要不是我们实在没有了办法也不会叫你专门回来一次。”大伯抱歉地说道。
“大伯,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刘斌由衷地说,自从踏上这片国土,他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刘铿是你们这一代里的老大,按照规矩来说你结婚他必须到场,而且要为你们这些弟弟证婚,也是为我们家族证婚,所以你知道,如果他失踪了,你的婚期只能后压了。”三叔说,“而且,如果刘铿有什么不测……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了,你必须回来主持家中的大局,这不能改变,这是我,你爷爷,你大伯,你几个叔叔,还有你爸爸的意思。”
“这个……好像比较困难。”刘斌感到事情很突然,要他离开现在的工作回中国来他一时间没有思想准备。
“其实也不是要你回来,就是每年祭祖,清明,还有冬至的时候你要做为家中小一辈的领头人回来主持大局,还有,如果家中有什么大的变故,你必须回来。”爷爷发话了。
04最坏打算
5—1520:18:082318
“你们怎么了?好像判定了刘铿不能回来一样。”刘斌奇怪道。
“你这个堂兄……你也知道,”大伯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他向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家里面他是小一辈中最先搬出去住的,然后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差点让警察给抓了,这些年除了回来看爷爷,他基本不和我联系,这次他去新疆还是他爷爷告诉我的。”
“阿铿这个孩子其实心里很苦的。”爷爷说,“你这个做爸爸的对他要求那么高,他也一直想要达到你说的高度,但是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肯定会犯错,是人肯定就会摔跤,但是在他小的时候,别的孩子摔跤了可以哭,他不可以,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他必须是一个男子汉,这些年来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摔了多少跟头,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当爸爸的都不知道,但是从他跟我的谈话里偶尔透露的情况看来,你们这些人根本难以想象,也许正是这样,他才会那么叛逆,那么桀骜不驯,你实话告诉我,如果这次不是新疆警方告诉我们只发现了阿铿的帐篷没有发现他的人和装备,你会那么着急?你到底是怎么做爸爸的?”
“什么?”刘斌惊讶了,“只发现了帐篷?”
“我来说吧。”三叔整理了一下思路,“你堂兄刘铿是几个月以前跟你爷爷说要去新疆的,当时爷爷没有在意,因为刘铿毕竟快三十的人了,他要去哪里没有什么人能阻拦,随后好几周,爷爷没有见到刘铿,打他的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到乌鲁木齐了,再后来听说他要去沙漠,爷爷有些担心,再后来就是当地警方在三周前打电话联系到家里说在沙漠里发现了刘铿的帐篷,沿途没有任何踪迹。”
“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大伯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爷爷,”刘斌问,“刘铿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去新疆?”
“没有,如果知道倒好了。”
“我想到刘铿的住处去看看。”
“好吧,不过今天天色晚了,你刚刚下飞机,明天再去吧。”大伯提议。
“还是早点去好。”刘斌说,“我希望早点发现他去那里的原因,这样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了,你们放心,说不定他只是……只是手机没电了。”刘斌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他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安慰他的这些亲人。
夜已经深了,刘斌还坐在刘铿的书桌前翻看刘铿留下的资料,说实话,刘斌没有想到刘铿的藏书那么丰富,整整两面墙壁都被各种各样的书籍所填满,而且在每一个座位旁边都能随手就拿到书。尽管如此,刘铿的房间却也不是凌乱不堪,相反,整理得井井有条,这让刘斌不得不佩服这个堂兄的自理能力,唯一的凌乱就是因为几个月没有人整理,桌上积了不少灰尘,除此以外,刘铿的房间十分整洁,各种书籍摆放的位置也十分合理,可见刘铿经常会查阅各种资料。刘斌在刘铿的藏书中发现刘铿的阅读面非常广,几乎是书他就读,而且不光读,还将和这本书有关的各种资料,甚至是上网查找到的资料打印出来夹在书页里,这样一来,一本书往往比原来的页数更多。同时,刘斌发现刘铿有一个柜子专门放置武学书籍,有很多都是古老的线装本,什么《陈氏太极拳谱》、《少林长拳》等等,更多的是关于太极拳的资料,让刘斌坚信刘铿在练习太极拳的证据就是他发现了一个沙袋,说是沙袋,其实里面没有沙子,而是塞满了稻草,正因为如此,沙袋很轻,刘斌一拳打上去沙袋飞到半空,刘斌暗自好笑,这种沙袋有什么用,但是当他拉开沙袋上的拉链的时候却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沙袋中的稻草全部折断成了一寸来长的柴草!这不可能是事先剪裁的,因为没有人会将稻草弄成这个样子再放进沙袋,除非他要做枕头,但从拉链的长度来看,如果是做枕头跟本没有必要开那么大的口子,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稻草是被人震断的。但是,这种本事早已经失传,刘铿是怎么学会的?
更让刘斌奇怪的是,刘铿这些日子来,桌上摆的基本上都是关于罗布泊,楼兰古城,米兰古城,精绝国遗址的资料,最后的资料显示的是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交界处的魔鬼城,喀纳斯湖,以及原在乌兹别克斯坦的萨马尔罕城,难道说刘铿去了那里?他去那里干什么?而接下来的发现让刘斌有些目瞪口呆了,他发现了刘铿的身份证!在中国,无论你去什么地方,都需要身份证,可以说它是中国国内的护照,没有了身份证的刘铿是怎么上的飞机?怎么进的酒店?如果他上了飞机进了酒店,那么刘铿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进去的?刘斌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他拿出自己的移动电话,拨通了幸子的号码。
“我到了,一切都好,你那边怎么样了?”刘斌把在刘铿这里发现的情况和幸子大致说了一下。
“奇怪,按照你说的刘铿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犯忘记拿身份证的低级错误,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我看,如果必要的话,我要走一次新疆了。”刘斌想了一下,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如果你决定了的话,就去做吧,记得,自己小心。”尽管刘斌已经经历了多次比今新疆更惊险的行动,作为妻子的幸子还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了,我会注意的,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大伯他们,总不见得说结婚了也不来拜见一下长辈。”刘斌乘机说。
“这个……下次我们……一起……哦,不说了,我要训练去了。”虽然看不见幸子的脸,但还是可以想象她满脸绯红的样子,刘斌有些得意地笑了,可是马上,他的脸又拉长了,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找不到刘铿怎么办?而且,就算找到了刘铿,怎么向他解释幸子的身份呢?真是进退两难,不过,只要爷爷点头了,刘铿一般来说是不会反对的,哪怕他肚子里一百个不答应,想到这里刘斌觉得有些困了,于是就倒在刘铿的床上睡着了。
05决定出发
5—1520:21:302170
第二天,刘斌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来了,来了。”刘斌赶去开门,门一打开就见一个苗条的人影冲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刘斌的脖子。
“二哥,回来了也不打电话,你想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听就知道是小叔叔的女儿,家中两个女孩中最小的妹妹。
“你二哥那么忙,这次回来又不是玩的,你都读大学了还这么调皮,当心将来嫁不出去。”三妹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数落小妹。
“你就好,不过就比我大一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还没睡醒,你们两个一吵我的头都大了。”刘斌赶紧劝架,“你们两个干什么来了?”
“知道你这次是为了大哥的事情回来的,我们作为一个好市民外加是你亲戚,向警方提供一些大哥的情况咯。”三妹眨眨眼睛说道。
“拉倒拉倒,每次你们说些什么东西都要我请客吃饭,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要骗饭吃,省省吧你们两个,知道你们学校伙食不好,不过这样可以培养你们不挑食的习惯,我要睡觉去了。”说完,刘斌就往里面走。
“谁说我们来就是骗饭吃的,要不是爷爷让我们来,我们才不来呢,每次吃饭都是挑那些特色小吃,我们都吃腻了,想吃澳洲菜你竟然说外面都吃不到家乡菜回来就是吃路边摊的。”小妹嘟起了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什么?爷爷让你们来的?”刘斌不敢怠慢了。
“现在怎么不去睡觉了?不是说我们说的东西没有用么?”三妹不依不饶了。
最后,三个人坐在附近的一个西餐厅里,刘斌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妹妹:“我说,你们的吃相好看一点行不行?当心发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上辈子没吃过一样。”
“你放心,我们的遗传基因好,再怎么吃也不会超过四十七公斤,配上我们一米六二的身高绝对的美女哦,你应该觉得荣幸,我们两个被学校里称为‘姐妹校花’的美女和你一起吃饭,而且这里的东西是好吃嘛,老板,再来一客。”小妹嘴里都是食物一边说一边吃。
“就算美女,从小看到大也会看腻的。”刘斌小声嘟囔,“好了,你们也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告诉我,你们到底知道什么东西让爷爷认为有价值?”
“一年前吧,”三妹先说,“大哥找到我,要我介绍一些新疆或者*同学给他,我认为很奇怪,但是大哥向来做事就那么奇怪,我也没有在意,就介绍了几个同学给他认识,后来我听那些同学说,大哥向他们学习维吾尔语。”
“还听说大哥每个星期都去和那些同学一起学习,这次走的时候还买走了一个同学做祈祷用的毯子。”小妹补充,“和我一起刚进去的新生说,如果不是我说他是我大哥,就凭他一口流利的维吾尔语,他们都分辨不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新疆同学到底哪个更像新疆人。”
“哦,这样,”刘斌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么,他干什么费这么大劲呢?”
“我们也认为很奇怪,爷爷说,这是为了这次进新疆进行的准备工作,就像他以前为了进内蒙专门学起骑马一样。”三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妹不同意,“现在的旅行社都很周到,就算你不会说当地话,要去旅游还是很简单的事情,我总觉得大哥这次去的目的不是旅游。况且听说他还学了俄罗斯语,跟那些俄罗斯留学生混得很熟。”
“我知道了,你们早点回学校,我去爷爷那里。”刘斌结帐走人,两姐妹还留在那里继续消灭她们点的食物。
“我要去找刘铿。”刘斌坐在爷爷对面说道。
“不行,万一你再出点事情……”
“爷爷,您忘了我是个警察么?”
“你是个外国的警察,这是在中国。”
“可是我会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让那两个丫头告诉你这件事情也是这样,刘铿这个孩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他只要能回来肯定会回来,你去了事情也不一定会变好,所以我不同意。”
“爷爷?您好像知道一点什么?”
“我只知道他可能去挖文物,最终的目的地可能是喀纳斯湖。”
“什么?”
“你应该知道,在塔里木盆地散落着无数的文明遗迹,目前只发现了楼兰,精绝这些文化遗迹,但是还有更多的东西散落在这片沙漠里,刘铿好几次都说如果有机会他要去挖掘这些历史遗留的痕迹,最终他要沿着楼兰遗址一直走到魔鬼城,喀纳斯湖。”爷爷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谁知道他这次真的去了,为了一个楼兰遗址死了多少人,你说刘铿不发现什么还好,万一真的发现了什么,你知道现在人心不古,万一碰上人见财起意……”
“那我更应该去一次了,就算是把他接回来也好。”
“现在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就算去了也白去,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情……唉,年纪大了担心的事情就多了,不希望看到你们冒险了。”
“放心吧,爷爷,”刘斌握住了爷爷的手,“我不去探险,我只要一找到刘铿就把他拖回来,如果沿着这条路找不到我也回来,我有国际刑警的通行证,当地政府和警局会关照我的。”
“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你父母,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爷爷让步了。
06乌市刑警
5—1619:06:503459
当刘斌上火车到时候,家里的人都来送行,他们都在替刘斌担心,因为刘铿的不知所踪让刘斌这次的出行少了旅游的轻松,多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刘斌在车上用自己的电话和局长进行了一次简单的通话,局长说那里一切都很正常,唯一的不正常就是刘斌的办公桌空着,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希望他一路顺风早点找到刘铿,同时,他告诉刘斌,他已经照会中国公安部,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帮助,也就是说,刘斌的护照只要出示在任何一个地方的警署都能得到协助。
当火车停留在乌鲁木齐车站的时候,刘斌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哈萨克斯坦,因为这里的维吾尔族是如此众多,自己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为了早点找到刘铿,刘斌走进了乌鲁木齐市的警察局,而他当初之所以没有选择速度更快的飞机最大的原因就是能够在火车上看完刘铿堆满在书桌上的关于罗布泊、新疆、喀纳斯湖、魔鬼城的资料,所以当刘斌见到乌鲁木齐市的警察局长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寻找刘铿的路线。
“你确定要走这样一条路线?要知道,这条路线会穿过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很多地方越野车很难通过,我希望你能够重新考虑,而且我们已经沿线寻找过了,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坐在刘斌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紫红色的脸膛和结实的体型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经常在野外工作的人,警察局长推荐的沙漠追踪的专家就是这个名叫雅历克的维族汉子,而且,他也是警察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
“通过他在家中留下的资料看来,他会选择这条路线,虽然偏离了一般的旅游路线,但是这个人的脾气很古怪,所以我认为应该老老实实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者,我们可以沿路打听有没有见过他的人。”刘斌老实说,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你提供的资料很全面,也很专业,不过,我还是认为他不可能选择这条路线,因为这条路太凶险,就算有车,有全套的沙漠探险设备都很难保证你的安全,更何况一个在自己的宿营地丢弃了几乎所有装备的人?你以为他疯了还是傻了?再没有装备的情况下还往前走?正是基于这点考虑,我们才在周围寻找,可是……结果很遗憾。”
“我说了,刘铿是一个性格和脾气古怪的人,他完全可以不按照你说的方法回来,而是选择继续前进。”
“这更不可能,在没有水源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走出六十公里,而距离那里最近的水源离他的宿营地有将近一百二十公里,而且他没有指北针,怎么确定方位?”
“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走一次这条路,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好。”说着,刘斌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和那个失踪的家伙的关系。”对面的男人摇了摇手,“你要去,可以,但是,我必须跟着你。”
“为什么?”刘斌奇怪了。
“首先,你的身份不一般,其次,如果那个刘铿还活着,他就是第一个能逃脱我这个沙漠追踪能手的人,最后,你不熟悉道路。”
结果就是刘斌和这个男人开着这个局里仅有的三台越野车中的两部扎进了茫茫的戈壁沙漠……
刘斌在以前只是听说过雅丹地貌,现在才知道,这种戈壁简直就是车辆的地狱,被风吹起的沙砾横扫过坚硬的岩石,让这些岩石好像被刀刻斧削一样显露出一种锋利的棱角,而被沙砾磨走的那些岩石最终变成了沙漠中细小的沙砾,如此周而复始,整个沙漠在扩大。越野车的轮胎在这种岩石上行进,好像在锋利的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划破轮胎,而在这种地方一旦停止前进,谁也说不清楚明天你呆的地方会不会变成一座沙丘。
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说得通俗一点,应该叫准葛尔盆地,从刘铿留下的资料中,刘斌知道:准葛尔盆地是中国第二大盆地,面积约为38万平方公里,位于阿尔泰山和天山之间,其轮廓为不等三角形:西有萨吾尔、塔尔巴哈台、巴尔吾克、阿拉山等低山,北有北塔山;西面有几个地势较低的缺口,来自大西洋的含湿气流可以进入盆地,所以称之为半封闭性内陆盆地。
盆地地势向西倾斜,平均海拔不到500米,最低处艾比湖海拔198米。盆地中部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是中国第二大沙漠,面积4.8万平方公里,它绝大部分是固定半固定的沙丘,植物覆盖度在固定沙丘上达40—50%,在半固定沙丘上达15—25%。由于它独特的地理条件,盆地中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和众多的古生物化石,尤其是在盆地中的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内,野生动物随处可见,是有蹄类野生动物的乐园。
奇台魔鬼城位于准噶尔盆地东部的将军戈壁上,出奇台县城向北行200多公里才能到达。据说它距县城的直线距里仅有100多公里。它和乌尔禾魔鬼城处于同一纬度上,都属于典型的雅丹地貌。由奇台县城向北行几十公里,便是一望无际的将军戈壁。传说古代有位将军,率军追讨匪徒,不幸在戈壁上迷了路,结果粮断水绝,全军尽丧于此,所以这片戈壁便由此而得名。后来人们在将军殉难的地方建了一座庙宇,取名将军庙。而今将军庙已经倒塌,然而它却作为一个地名而被流传下来,成为通往中蒙边界的必经之路。由此向魔鬼城只有40多公里。
刘斌之所以选中这里作为一个寻找的方向也是基于它和魔鬼城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如果刘铿的最终目的地的确是魔鬼城,那么将军庙肯定是他的宿营地点,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刘铿在自己的宿营地抛弃了所有的设备,他会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说,刘铿这个家伙真的就葬身于茫茫戈壁?从刘斌的内心来说,他不喜欢这个堂兄,可是,作为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来说,他又不想让刘铿出事。
这天晚上,刘斌和雅历克在沙漠上支起一个帐篷,两部越野车停靠在一起。
“你们这些人真的没事找事。”雅历克毫不留情地说,“特别是你那个什么兄弟,既然来这里那么就好好观光就是了,弄得这样。”说着,他在两人面前的火堆里加了一些柴草。
沙漠的夜晚来得十分突然,太阳明明还在地平线上,转眼间就没入了远处的沙漠之中,而随着夜晚的来临,气温也开始变得寒冷,刘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本来就是一个怪人,这些年也不知道他跟什么人在一起,但是你不要小看了他,他对沙漠的了解不在你之下。”说着,刘斌告诉雅历克关于刘铿在出行前的一系列举动。
“从书上看来的没有用。”雅历克笑着说,“比如说现在,这个家伙身上如果没有火种,就算他知道钻木取火,但是他就真的能够燃起一堆篝火?说话永远比走路来得容易。对于你的那个兄弟,我认为,我们这次不会有什么收获,虽然这个沙漠不像罗布泊那么凶险,但也不是一个和善的地方。”
“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刘铿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
“可能,他遇上了什么事情,留下了装备,可是在沙漠里迷路了。”
“我说了,他是一个野外生存的老手了,以前曾经在内蒙的草原上独自生存了半年时间,据说还和一头狼成了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在内蒙草原上让人找到的时候差点让人家以为是野人这倒是真的。”
“那么那次你们家里怎么就没有像现在这么着急?”
“那次他说了,他要去草原可能要一年的时间,所以大家都不着急,如果让家里人知道这家伙竟然像野人一样,肯定也是让我找他回去了。”
“草原和沙漠戈壁不一样,但是从你的话里我知道,这个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迷路了。”雅历克的脸色开始认真,“我承认,先前我对你的那个兄弟的确很轻视,我道歉,现在我想搞清楚的就是这个家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希望他还活着。”
从刘铿留下来的资料来看,他在乌鲁木齐下了火车以后就开始采购需要的东西,乌鲁木齐市是一个大城市,可以说很多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刘铿的下一站就是呼图壁,然后进入了茫茫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但是刘铿也不是一个莽夫,他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宿营,在什么地方能发现铁轨,所以在他到达芳草湖以后,他就应该去到150团场,然后沿着沙漠步行到达乌尔禾农场,最后在魔鬼城上火车,到达阿勒泰以后去喀纳斯。可是问题就出现在了从芳草湖到150团场的路上,刘铿在这里遗弃了装备,然后失踪了。
刘斌这时候站在曾经是刘铿宿营地的地方,看着面前的沙地有些茫然,他在乌鲁木齐市警察局看到了刘铿留下来的东西,可以说,刘铿放弃了帐篷,御寒的衣物、盐等等一些在沙漠里必不可少的东西。
07东北六十
5—1619:08:523614
这时候雅历克走过来对柳斌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怎么?”刘斌有些吃惊。
“市里面发生了一件大案子,我必须回去,我把汽油给你留下,还有备用轮胎和一些必要的东西,车载电台你不要关,我们随时联系。”雅历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应该陪着你的……”
“不,作为警察,我们都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你放心,我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如果发现什么我会通知你,如果没有发现,我也会回去。”
“一路小心。”
看着雅历克的车渐渐远去,刘斌觉得,应该按照刘铿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否则别想找到他,那么如果自己是刘铿,会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抛下了装备离开宿营地呢?一种,遇到了危险,来不及收拾东西,只能逃命,那么他应该会回来取走装备。第二种,被人挟持,可是,这里一般说来人迹罕至,寻常人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只剩下第三种,他发现了什么东西,追赶着这个东西离开了营地,可是,是什么东西让刘铿没有回来呢?
这天晚上,刘斌在刘铿的宿营地搭起了帐篷,看着面前的篝火,刘斌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撑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突然,他发现在东北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这种闪光在一般情况下很难让人发觉,可是在这种茫茫的戈壁滩上,这闪光无异于一道闪电,虽然时间很短,可是,刘斌还是发现了,他觉得很奇怪,难道说,这和刘铿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一想到刘铿的失踪,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像刘铿一样鲁莽,至少,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开着越野车过去,在临走前他还不忘往篝火里加上一点柴火,作为回来的路标的篝火可不能让它熄灭了。
刘斌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那边除了一些梭梭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可是,那神秘的闪光确实是从这个地方发出的。刘斌熄了火,把车停在旷野之中,他觉得既然闪光已经出现一次,那么肯定会出现此二次,与其乱找还不如守株待兔。
静夜之中,万籁俱寂,刘斌坐在车里觉得很冷,虽然他的衣服已经穿得很厚实了,但是沙漠中的寒冷还是从车缝中一丝丝钻了进来,就在刘斌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在他左前方的一棵梭梭上有什么东西一闪。刘斌当时就从车里跳了起来,飞快地打开车门窜到了那棵梭梭边上。在那棵梭梭上有一个小型的太阳能电池!而和电池连接着的是一个灯泡,这个电池的电力不足以维持灯泡的长时间运作,所以才有了这一闪一闪的效果,而这电池由于被埋在了梭梭里面,所以寻常的搜索可以说绝不可能发现,难道说,这是刘铿留下的?刘斌打开车头大灯,照着这棵梭梭,他发现这些电线的埋设十分隐蔽,但是刘铿留下这些东西干什么呢?他一点点把灯泡和电池从梭梭上取下来,发现在太阳能电池的后面有一行小字,他借着越野车的灯光看到,上面写着“东北六十”这是什么意思?东北六十,东北方向六十公里?东北方向六十步?六十米?刘斌想不通,他回到了宿营地,手里拿着这个东西睡不着了,这上面过的字的确是刘铿留下的不错,可是,刘铿留下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他在跟踪或者说发现了什么东西?东北方六十?如果说六十步,或者说六十米,那么刘铿绝不会失踪,如果说六十公里,那么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物资?要知道,东北方向六十公里那就是深入沙漠了。
当太阳升起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刘斌已经起床,他始终想不通,刘铿留下的那种谜一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次的发现让他的前进方向有了改变,他决定应该先去东北方向走一次,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再转向魔鬼城。
越野车行驶在沙漠上,虽然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和罗布泊相比已经有了很多的生气,但是,沙漠毕竟是沙漠,而且在戈壁上行车本来就十分危险,不多时,刘斌就发现,如果这样开车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可能就会把四个轮子都弄坏,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带上必备的东西,然后步行进入沙漠,在用车上的电台和乌鲁木齐总局联系以后,他就放弃了在沙漠里用处并不大的越野车,开始徒步行进在沙漠里。
当刘斌走了快要五天的时候,他从望远镜里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个小小的绿洲!这在沙漠里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他这种徒步行进在沙漠中的人来说,绿洲的出现意味着生命,水源的补给,而更让他觉得有些高兴的是,在这里可能会有什么发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只知道自己的脚上疼得厉害,可能是在沙漠里走路的时候被磨破了脚掌。
绿洲里并没有固定的居民,作为一个正常人,不会有人喜欢呆在这个地方,可是,让刘斌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绿洲里有几间用胡杨木搭起来的小屋,难道说,这里有人居住?就在刘斌觉得奇怪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他的头上戴着帽子,在地上铺了一张破旧的毯子趴在上面开始做祷告了。当这个老人祈祷结束后,他对着里面大声叫了几句,这些话刘斌听不懂,好像是维吾尔语,随着老人的叫声停下,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维吾尔族外衣,一脸胡子,他在老人的毯子上趴下也开始祈祷起来。刘斌看到这个人的背影的时候,心里一跳,这个背影简直就是刘铿的!可是,听着这个人嘴里那种熟练的祈祷语,刘斌有些踌躇,他决定让这个人祈祷完成以后再说。
“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这个人祈祷完成后并没有起身,而是背对着刘斌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无异于在刘斌的耳边打了一个响雷!这是刘铿的声音!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会找到你的人?”那个老人也用汉语说。
“刘铿!”刘斌简直要发疯了,全家都在担心,这个家伙却在这里做什么隐士!如果今天他不能说出什么合理的解释,那么刘斌绝不会放过他,“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铿回过头来,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剃胡子了,本来就有一些络腮胡子的刘铿现在看上去更加胡子拉茬,不过,他的这张脸却因此更增添了一些男人的魅力,他对刘斌一个苦笑:“如果不是这个老人,我肯定已经变成一具枯骨了。”
原来,当时刘铿发现了一些沙漠里的不寻常现象,具体说来就是自沙漠里竟然出现了鬼火!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在沙漠里死了人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没听说过!刘铿沿着这些鬼火的痕迹一路追寻下去,当然,他也给自己留下了太阳能路标,他预计在沙漠东北方六十米的地方就能找到鬼火的根源,可是,谁知道,当刘铿到了那里的时候,他一脚踏入了流沙之中。刘铿不是新手,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挣扎,那么只能死得更快,危机之中,他马上趴在流沙之上,然后迅速解下自己的多功能腰带,甩出去想要勾住不远处的一棵胡杨树,但是腰带不够长,刘铿只能一边保持着身体“飘浮”在流沙之上,一边解下自己的鞋带,再次尝试,直到他快要被流沙整个吞噬的时候,他才爬上了实地。
刚刚喘过气的刘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的面前有好几只绿色的眼珠,他知道,这是狼的眼珠。对于狼,刘铿并不陌生,而且他也有一个狼朋友——克扎,虽然最后克扎在中蒙交界的地方离开了刘铿重新回到了狼群之中,但是,这些时日的相处,刘铿还是十分了解狼这种动物的习性,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妖怪朋友——狼人张良,他相信,对于狼来说,他应该不是陌生人,他大大方方在地上坐了下来,打开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这些绿色的眼珠:“来吧,朋友们,你们是不是饿了?跟我回营地,我那里有罐头。”
可是,那些绿色的眼珠好像发现了什么危险,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只留下它们离去时踩在沙地上的沙沙声。刘铿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能让狼群感觉危险的东西比狼群更可怕。果然,他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这种声音好像一大群春蚕在吞食桑叶的声音一样,他大着胆子点亮了手电,却发现离自己不到十米的距离一片黑压压的身影正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他的眼睛好半天才发现,这是沙漠中让人闻风色变的一种东西——噬金蚁!惊慌中的刘铿拔腿狂奔起来,在夜色中也不分东西南北,他只知道,要尽快摆脱这些东西,否则自己的下场可能就真的只剩下一副骷髅骨架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是能听到身后那种沙沙的声音,好像那些小东西也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么大一顿美餐怎么会轻易放弃?“天哪,难道我真的要葬身蚁腹?”刘铿几乎要抓狂了,就在他要放弃的一瞬间,有一个人影从他身边掠过,从骆驼背上探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刘铿的衣服,把他提上了驼背,然后两个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哼,事情好像没有那么好吧?你在这里多久了?应该早就能够走出沙漠和我们联系了。”刘斌说。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刘铿问他,“如果这个都弄不清楚,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好,那么,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理由。”刘斌按下心头想揍这个家伙一顿的冲动。
08远古传说
5—1720:38:311830
“突厥者,盖匈奴之别种。姓阿史那氏,别为部落,后为邻国所破,尽灭。其族有一儿,年且十岁,兵人见其小,不忍杀之,乃刖其足,弃草泽中,有牝狼以肉饲之。及长,与狼合,遂有孕焉。彼王闻此儿尚在,重遣杀之。使者见狼在侧,并欲杀狼,狼遂逃于高昌国之北山,山有洞穴……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十男长大,外妻孕,其后,各有一姓,阿史那即一也……”刘铿说完,对刘斌一笑,“这是《周书突厥》中的一段话,讲述了突厥的历史,也就是说,突厥人是狼的后裔。”
“那又怎么样?”
“你别急,慢慢听我说。”刘铿作了一个手势。
“古代回鹘文史诗《传说》中在乌古斯可汗的征战生涯中,始终有一只“苍毛苍鬃的大公狼”在大军前引路。苍狼停下,征战大军也就停下;苍狼前进,军队亦随之前进。这只会说话的狼引导着乌古斯大军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在17世纪中亚史家阿不勒哈孜(Abu’lGhaziBaghadur)的《突厥世系》(Sajara’iTurki)一书中,曾有狼将陷于绝境中的众人带至水草丰茂、天堂般美妙草原的记载。维吾尔民间亦流传着苍狼为救一位姑娘而赶走了妖怪的故事。至今,在维吾尔等民族的日常生活中仍保留有许多崇尚狼的习俗。如远行时将狼骨带在身上作为护身符;产妇分娩后躺在新剥下来的狼皮上;将狼的踩骨挂在婴儿摇篮上用以避邪并希望婴儿能成长为勇敢的人;在木勺、乐器等器物上雕刻狼头等。”刘铿接着说,“也就是说,在古代这里就有了将狼作为祖先的传统,而这种传统从哪里来呢?”
“那是因为草原狼的凶残和不可征服所以才造成了蒙昧民族对它的崇拜。”
“那么,你再听一下这一些叙述:
宋罗泌《路史后纪四》蚩尤传: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
同卷注引《世本》:蚩尤作五兵:戈、矛、朝、酋矛、夷矛。
相传:蚩尤不但以金作兵器,并能呼风唤雨。
《山海经大荒北经》。虽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
《初学记》卷九引《归藏启筮》: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
《山海经大荒南经》: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谓枫木。郭璞注:蚩尤为黄帝所得,械而杀之,已摘弃其械,化而为树也。
《皇览家墓记》:传言黄帝与虽尤战于涿鹿之野,黄帝杀之,身体异处,故别葬之。
一些典藉中还记有蚩尤的形象。
《太平御览》卷七八引《龙免河图》: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述异记》云:蚩尤“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剑戟,头有角。”
“等等,你说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说你这次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些无稽之谈?”刘斌忍不住了。
“说你没文化,你还真是没文化,你难道就没有从这些文字之中发现什么?”刘铿冷笑一声看着这个兄弟说。
“不觉得有什么联系。”
“好吧,如果我告诉你,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这些话是真的你怎么想?我告诉你,在蚩尤的那些兄弟中有一个在逐鹿之战中逃到了这茫茫戈壁你怎么看?如果我说,当初成吉思汗的西征大军中有这个兄弟的后裔你怎么看?”刘铿看着有些呆若木鸡的兄弟突然大声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兄弟就是现在我们认为绝对不可能存在与世界上只能在神鬼故事和西方魔幻小说中出现的狼人,你怎么想?你让我跟家里人说我到这里来是因为要找寻狼人的历史和狼人的足迹?”
“疯了,你疯了刘铿!”刘斌一把抓住堂兄的双肩,“醒醒吧,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传说,这些都是假的,难道说你为了这些不存在的东西来到这里?为了这些东西玩失踪?”
“不,你错了,这些都是真的,喂,老头子,你难道还不准备告诉我那个东西在什么地方?”刘铿对那个老人说。
“哈哈,既然打赌输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老焦可是从来说话算话的,我说,小伙子,你别这样摇晃他了,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着你们不能想象的东西。”老人走了过来拍着刘斌的肩膀说。
09老焦往事
5—1720:40:402644
“兄弟,你既然来了,那么这就是你的造化,我为什么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就是因为我要学习这个老人的本事,我不怕你告诉那两个刀客,我在学本事,而且,这个老家伙身上有我这次旅行的一些资料,说了你别不相信,这个老家伙已经九十多岁了。”
“九十多岁了?”刘斌看着面前的老者,怎么看也只不过是七十的样子。
“哈哈,我再告诉你,他可是当初这里赫赫有名的土匪!”
“什么?”刘斌的大脑再次受到强烈的刺激,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现是妖怪的传说,现在又是一个响马,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好了,你们两个进来说话吧。”老人说着让两人进屋,端上了羊奶,三个人围坐在一张简易的桌子前面。
“我说老头子,你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刘铿说。
“有什么好介绍的?”老人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次算我倒霉,你小子竟然在十几天里面学会了这招,算我输了。”
“话不能这么说么,先让我这个不懂事的兄弟听听您当初在这块土地上的故事成不?”刘铿开始耍无赖了。
老人开始叙述起自己当年的故事:
老人姓焦,单名一个田字。像这种在江湖上混,混了几十年,终于混出了名堂的人,有的是根本来历不明,不知身世的人。也有的,多少还有点羞耻之心,怕真姓真名地干,罪孽多了,难免众人口中咒骂,祸延祖宗,所以也多有把真姓隐去了的。
焦田是属于哪一种,无由得知,但是他这个名字不是真姓名,却可以肯定。
原来他早年拉了队马匪,只得三五个和他一样的亡命之徒,只有一杆破步枪,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发射,因为完全没有子弹。
在这种情形下,如何成得了大气候,于是,和他一开始就在一起当马匪,后来成了他的大军师的那一位,就想出了一个可以大壮声势的办法来。
草莽之中,每多聪明机智之士,混沌之内,也每多勇猛艺高之人,这种人,被天地间的灵气或是戾气孕育出来,踏上正途,便是将军主帅,踏上邪途,便是枪匪贼子,其间似乎是冥冥之中命运的主宰,由不得每个人自作主的。
焦田知道,对于这种打过仗的人来说一点军火不算什么,真的把这些人逼急了他们真的敢炸军火库,于是让军师在里面喊话:“各位兄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过想借一点东西做生意。”
“好啊,既然你们来了,那么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走得了,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本连长一个都不放过。”赵连长冲着里面说。
“老总,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何必这么闹僵?”军师一边说,里面的焦田一边架起了机关枪,他打算好了,趁着夜黑把那两个守门的小兵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想办法冲到对方的阵地里来一个里应外合。
焦田和军师两人一边换衣服,一边和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话,他们对手下的人说,等一会儿先别开枪,让他们两人摸到对方的人群里拉开手榴弹以后再往外冲,否则,大伙儿谁都走不了。仓库让军队为了个水泄不通,可是赵连长在正门堵着,却不料焦田和军师两人从后面逃了出去,以便跑一边说:“别开枪,自己人,自己人。”对面的士兵见到是穿着自己军装的人逃了过来也没在意,还以为是让土匪打晕了以后醒过来逃了出来,一边哈哈大笑他们两人狼狈的样子一边听连长和里面的土匪说话。
其实如果他们两人正面遇上那个赵连长肯定无法蒙混过关,那个赵连长也是个狠角色,当年左右手两把盒子炮曾经在天山脚下让狼群退避三舍,但百密一疏,让焦田和军师从边上绕了出来。焦田和军师一边往后走一边拧开手榴弹的盖子,然后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仓库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偷袭。
这一次打劫可以说是焦田在北疆扬名的开始,他们这几个人一杆破枪竟然打进了军火库,这一役让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支步枪,而且焦田和军师两人都揣上了德国造的二十响,弄出来了好几箱子弹,而那个赵连长损失了军火不说,还差点让手榴弹炸死。不过,这个赵连长也不是一个莽夫,经历了这次交火,他竟然对焦田开始感兴趣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没有扫荡焦田的据点的原因。
10军师渺目
5—1820:01:594494
这时的焦田,当然不再是当日的焦田了,他刀法如神,骑术如神,早已远近驰名,当年,另外两股各有三百人的马匪首领,约他比试,说明谁赢,就可以并吞输了的马队,成为首领,输的,终生听命。
赌的是砍木桩。
懂得骑术和刀术的人都知道,砍木桩是最公平的赌法,差一点都不行,高下立判。世界各地,精于骑术的民族,也大都精于使刀,多半是由于刀的威猛,和马的矫捷相配合,联合而成为十分有效的攻击力之故。所以,砍木桩这种展示刀法和骑术的运动,世界各地都有;两排木桩,策骑在中间驰过,左一刀,右一刀,把木桩砍断。这是最简单的砍木桩,一到了和中国武术相结合的高手身上,砍木桩干变万化,首先,出现了短桩,硬木削成,埋在地上的木桩,有短到不足一尺的!人在马上,挥刀砍去,自然是木桩越长,越容易砍,越短,越是难砍。短到一尺,人要大半吊在鞍上,斜着身子去砍,不单难以发力,又不能慢驰,一不小心,落了马来,就再没面混江湖了!短桩如果在两旁,人一下向左斜,一下向右斜,若是没有过人的腰力,一两下过去,连骨架子都会散开来!
那次,焦田和另外两个马匪首领赌的,是另一种难度更高的砍法,砍的是“腹桩”──所有的木桩,一尺高,竖在地上,策骑者在向前飞驰之际,必须控制着马匹,绝对要直线前进,目的是使所有的木桩,都在马腹之下。然后,马上的骑士,要使出各种身法,把在马腹之下的木桩砍断──每砍断一根之后,必须回复正常的策骑姿势,不能一直藏身在马腹之下。这是一种听听也匪夷所思,认为不可能的骑术,但在北疆,确然有人做得到!焦田在那一次赌赛之中,竟然砍了二十四根“腹桩”,令得旁观者目定口呆,那两个和人赌赛的马匪首领,拜伏在地,手下六百多人,自然也归入了焦田的马队,令得焦田更是声势大壮!
“有什么好操心的?”焦田对此不以为意,“不让老子过舒服了,老子宰了他们。”
“话是如此说不错,我们现在也不是几年前的那幅穷酸样了,不过,大当家的,我总觉得是不是应该趁着他们还没成气候的时候……”
“先下手为强。”焦田接着说了一句,“可是,我们向来没有什么积怨,这么打人家有点说不过去啊。”
“哈哈,大当家的难道还怕没有借口?”军师笑了一声,“这个包在我身上。”
“军师,赵连长那边有什么说法?”
“他说了,只要能解决这部分红军,我们怎么着也能捞到一大笔好处。”
“军师,咱们的价钱可要好好太高一点,否则让那个姓赵的小看了咱们。”
“这个当然,大哥,您放心。”
于是他们几个商量好了让一个喽罗在哈密城里调戏妇女,让红军战士捉住了,他们借着这个借口准备攻打红军部队。
焦田集结了一班人马,让军师带着这些人去找红军麻烦,而他则在自己的老窝里等着军师的消息,他对军师还是很放心的,无论是他的诡计还是他的忠心,焦田曾经当面对手下的喽罗们说,如果哪天他运气不好在做“买卖”的时候让人给“坑”了,那么这个家当就是军师说了算。
等到半夜的时候,一个喽罗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当家的,当家的,不好了,咱们的人都完了。”
焦田正在喝酒,一听到这个消息酒杯掉在地下碎成了好几片,他不关心喽啰的安危,他担心军师的生命,可以说,这些年如果没有军师在后面出谋划策,他的“买卖”不可能做到那么大,他赶紧问:“军师呢?他怎么样?”
“军师受了重伤。”
“混蛋,赶紧抬进来。”焦田大叫。
军师被抬进来的时候焦田也吓了一大跳,原本英俊威武的军师竟然少了一只眼睛,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细布条,好像让成群的狼咬过一样。焦田再看看那些喽啰的尸体,更是惨不忍睹,不是开膛破腹就是身首异处,反正,这些人当中除了军师还有一口气在,其他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这在焦田这些年的土匪生涯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不由得让焦田大发雷霆。
即令如此,焦田还是暂时忍下了这口气。因为他知道,能够让自己一半人马全军覆没的人肯定会在路上埋伏,就算自己现在倾巢而出,也不过是人家砧板上的肉而已,所以焦田下令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清楚是不是有人尾随着军师,以防不测。
军师这次可是吃了大亏,渺了一目不说,还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开口说话,而他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别去,千万别去送死。”
这句话让焦田更加感动,自己的兄弟在受伤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还是不忘了告诫他不能莽撞,他握着军师的手说:“放心吧,兄弟,我在这里,我好好的。”
“大哥,”军师握着焦田的手说,“天要忘我,天要亡我啊……”
“什么话,慢慢说,咱们从做买卖的头一天开始就不信这些东西了,咱们就是逆天而行,兄弟,不怕。”
“我看兄弟你是从东边来的吧?我们这里可不管什么穷人富人,我们只知道,我们手里的枪就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如果我们手里没有枪了,那才会任人鱼肉。”军师这些话倒也对。
“不瞒你们说,我从他们一出关就跟着他们后面,他们的确是老百姓的队伍……”那个人说,“如果不是我的本事太小,他们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这位兄弟,咱们即然让你撞破了,那么也没什么话好说,我劝你还是让开一条道,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军师可不想听这个人说什么废话。
“看来你们是一定要找他们麻烦了?”这个人说着开始解下手里那个长条包袱外面的布条。
“不错,如果你不肯让路,那么,我们只能从你身上踏过去。”军师右手的二十响已经打开了机头,而左手也已经抽出了三把飞刀。
“那么,戟啊,在我把你封存以前,让我最后用一次你吧。”说着,这个人抖开手中的布条,这时候,月亮刚好从云层中透出亮光,军师在月光下见到那人手里赫然是一杆大戟,这杆大戟上有一头白色的狼,这头狼正对着天空嚎叫。
军师知道,但凡用长兵器的,一定膐力过人,何况对方竟然能躲过他的子弹,所以一上手就是要命的招数,他的左手三把飞刀分取对方上中下三路,三把飞刀刚刚出手,紧接着又是三把飞刀封死了对方的逃脱路线,同时二十响的盒子炮连连开火,可以这么说,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下,没有人能够逃脱,更何况军师的飞刀速度极快,这么短的距离内和子弹的速度不相上下。随着军师的枪响,他手下的近五百人不用军师的号令,一齐拔出马刀呐喊朝着这个人冲了过去。
当时从军师的眼睛里看过去,时间好像变慢了,他的飞刀,他的子弹,他手下的那些人的动作都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变得缓慢,而只有那个人的动作还是那么快,快得让人不可思议,快得好像超过了闪电。只见他突然仰天长嗷,从身上长出了厚密的狼毛,整个人在一瞬间便成了一个狼首人身的怪物!而这个怪物竟然用大戟一扫就让军师的飞刀和射出的子弹都变成了两截,然后他或者说它面对着五百多人的骑队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嚎叫,马匹纷纷受惊,马上的喽啰也有不少从上面掉落下来。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冲到了这个怪物的面前,只见他的大戟寒光闪烁,凡是在他大戟供给范围内的喽啰竟然都掉下马来,后面的人一看到前面的人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大戟开膛破肚纷纷四下奔逃。
“这就是土匪,一盘散沙。”怪物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看到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战场上东奔西走,被闪电扫中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当这种一边倒的屠杀只剩下了军师和怪物的时候,那个怪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幸好他们没有一拥而上,否则我会让他们在一瞬间连尸体都不剩下,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放过你吗?”
军师自从跟着焦田做这行买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么干净利落,这么毫不留情,可以说,这个怪物把杀人变成了一种艺术,可是,军师知道,这个怪物现在来杀他了,他手里的盒子炮还剩下十发子弹,而腰带上的飞刀则还有三十把,他一扬手,三是把飞刀十发子弹都出手了,可是,他却看到这个怪物的大嘴和尖利的爪子已经到了面门……
11怪物预言
5—1920:37:583272
“大哥,大当家的,我没用……”军师对着焦田说,“咱们的家当,咱们的人……”军师说不下去了,这些家当和人都是这几年来他跟着焦田一点点攒起来的,不容易啊,这一仗就损失了一半,怎么不让他心疼?
“这不怪你,谁让对方是个妖怪呢?”焦田拍了拍军师的肩膀,“我一直说你身上少一些霸气,现在好了,你脸上的伤疤,还有戴上这个皮眼罩以后,就更像是一个大军师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好好养伤。”
当军师能够下床走动以后,有一天,焦田说:“兄弟,我有一些事情要做,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你多照顾。”
“大哥……”军师当然猜得到他想干什么,却让焦田拦住了。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是这里的大当家的。”
“大哥,你一天不回来,这大当家的位子就一天是你的,你十天不回来,这里大当家的位子十天就这么空着,你十年不回来,这里大当家的位子还是你的,反正,这里大当家的这个位子永远是你的。”军师说完,目送着焦田离开。
焦田知道,这个怪物只有在有人袭击红军部队的时候才会现身,所以他单人独骑赶往星星峡,而且一路上放出风声,就说北疆的焦田要报这一箭之仇。果然,在哈密城外四十里的时候,他让一个背上背着胡琴的人拦住了。焦田从军师口中得知一切的时候就特别在意那个人的装束,现在一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可能是一个卖唱的艺人,但是焦田知道,这种怪物既然是怪物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他出来的时候才有了那番等于是交代后事的话。
“你就是大当家的?”
“你就是那个怪物?”
两人都不答话,焦田抽出了手里的刀,从马上下来,他知道,对于这种怪物马没有用,反而是自己行动的累赘。一时间,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不安的味道。
两人的动手可以说是电光火石的,因为两人的动作是在太快,焦田的刀术在当时来说已经是登峰造极,而对方则凭借着强悍的身躯和闪电的速度和焦田对峙。让焦田有些奇怪的是,它的手里没有大戟,但是尽管如此,它的爪子和牙齿还是让焦田手里的钢刀感到有些吃紧。
打了大约四五个小时,怪物说:“今天到此为止,我不愿趁人之危,特别是你这种江湖汉子,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
焦田这时候连反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虽然还拿着刀这么挺立在夜色中,可是,他知道,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等那怪物一走,焦田的钢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随后的三天,焦田每晚这个时候都跟怪物有一场大战,两人从一开始的性命相搏渐渐演变成了过招,然后再次以命相搏,三天后,怪物说不打了,它说它手里没有大戟受制于焦田的兵器,焦田当然不答应,于是一个边打边跑,一个紧追在后,他们两人一直从哈密打到了巴里坤,然后到将军庙,一直打进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最后,在魔鬼城,焦田追上了怪物。
“你逃不了了。”焦田说。
“你错了,我的兵器在这里,我不过把你引到这里罢了。”怪物说。
“好,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真正较量一番了?”
“不,因为如果我用了兵器你肯定会死,而我不想你死。”
“而我要你死。”
“你们人类很奇怪,为什么还看不透这个世界的变化?红军的后继者肯定会统治这个国家,而你们如果袭击红军,那么在今后的日子里肯定会变成扫荡的对象,有的时候,你们真的很傻,就跟花剌子模的那个傻国王一样。”
“废话少说,拿命来。”焦田说着挥起钢刀就冲了过去。突然之间,他面前的怪物消失了,他走进了一片迷雾中,他迷迷糊糊地走出这片迷雾的时候,发觉自己站在一个城楼上,这个高大的城楼上面都是人焦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过了多久,迷雾散去,焦田发现那个怪物站在不远的地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焦田有些惊魂未定。
“这不是什么妖法,或者说这的确是妖法,是一种让你看到未来的妖法,我不过是想提醒你,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法则,朝代的更替是不可避免的,而像你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乱世之中到底应该怎么做。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你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有时候你就是缺乏一些提醒,现在我告诉你,你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这些都将在几十年后成为事实,正所谓时势造英雄,你是想成为开国元勋还是被人剿灭的土匪,你好自为之,用了这种法术,对我的伤害很大,看来,我不能陪你玩了。”说着,怪物朝一个悬崖走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焦田追了过去,而怪物则已经掉下了悬崖。
焦田向下面望去,但见黑乎乎的悬崖下面阴风阵阵,已经不见了怪物的踪影,他知道,这个怪物已经走掉了,既然是怪物就不会有这么快死掉,可是,今后是不是还能再见到这个妖怪呢?
焦田再次回到自己的山寨已经是一年以后了,军师见到焦田的时候抱着他痛哭流涕,他说,他还以为焦田已经不在人世了,焦田跟他说了这一年来的经历,特别提到了他在迷雾中见到的那些情景。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焦田最后问军师。
“天意,天意啊……”军师听完以后看着远方喃喃地说,“当家的,这是天赐良机,既然红军的后人终将能一统天下,那么我们兄弟如果能够投奔他们说不定将来就能加官进爵,成为一代开国元勋,大当家的,你说呢?”
“随便你了。”焦田淡淡地说,经过这一年的事情,焦田有些心灰意冷了,这是一种寂寞,一种没有了知己和对手的寂寞,他对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了,他对军师说,“你只要决定了,就去做吧。”
“你跟他打了什么赌?”刘斌问老人。
“我赌他在一年时间里面学不会砍木桩的本事。”老人有些懊恼地说。
“砍木桩?砍那种腹桩?”刘斌本来就有些吃惊,现在更是差点跳了起来。
“腹桩?他还没这个本事,无非就是两边砍的木桩,不过,已经只露出地面两尺了。”
“什么?”
“就是这样,我十天就学会了,只要再有一点时间,我相信腹桩也不是什么难事。”刘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那么……那么……他的刀法……”刘斌张口结舌。
“基本上就那样了。”刘铿说,“除了还有一些没有掌握,基本上都学完了,如果你再晚来几天,我相信我已经学全了。”
刘斌觉得,这个堂兄有些深不可测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老人钻研了一生的本事学了个八九成,难道说,他真的只是来寻找一些关于狼人的传说?
“现在你知道了吧?关于狼人的传说其实并不是传说,如果我能得到那杆传说中的大戟,那么就更加能说明我的观点了,所以,我的下一个目标——魔鬼城。”刘铿看着西北方有些向往,好像那里有什么宝贝等着他去发掘一样,“在这之前,我要知道,老头,那个东西到底在魔鬼城的什么地方?我可不想在那么大的地方乱转。”
12笨驴刘铿
5—1920:38:582532
“当天空从黑色变成红色,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祖先的号角响起的时候,通往传说中的大门就会打开在你的面前,你要走过刀山,走过火海,走过一切艰难险阻,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见到祖先的秘密。”老人说,“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
“我靠,什么东西,好像一个谜语一样,说了等于没说。”刘铿叫了起来。
“你要知道更多的东西我也没有了,这就是当初那个怪物跟我说的话,这些年来我看守者这些话语,一直要把它将给后来人听,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看来,我终于能卸下这副担子了。”老人说。
“老头,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好像你要死了一样,我警告你,在我没有学全你的本事以前你不许死。”刘铿有些不讲道理。
“刘铿,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刘斌问他。
“怎么办?当然是去一趟那里,否则你以为我会死心?”刘铿眨巴着眼睛说,“不过,既然你来了,你就有责任陪着我一起去。”
“你……”刘斌对这个堂兄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就怕了他,如果这个时候说不去,那么他肯定会在晚上不辞而别,硬来的话,是不是他的对手也难说,刘斌无语了。
当天晚上,刘斌坐在小屋里给幸子打电话(别问我是什么电话,用脑子想象一下联通和移动的广告吧),告诉他找到了刘铿,听得出来,幸子也很高兴,但是她也很担心刘斌这次跟着刘铿去魔鬼城的事情,特别是听说了刘斌从老人嘴里得到的那些消息更加不放心了。
“别担心,魔鬼城现在已经是一个旅游景点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刘斌安慰她。
“我知道,可是,中国的土地那么大,而且那个地方还有很多区域没有被开发过,我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好了,不要担心了,我很快就回去了。”刘斌说着挂上了电话。
窗外,一个人影静静地听着刘斌的电话,直到他听到了刘斌那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这才回到另一间房间。
“老头,我要走了。”刘铿一进门就对老人说。
“哈哈,难道你已经准备好了?”老人说,“不再等你的兄弟了?”
“我不想拖一个累赘,这个家伙……哼。”
“他有他的生活,他有爱他的人等他回去,所以你不能让他冒这个险。那么,那些爱你的人不也一样等着你回去?”
“偷听别人的电话是不道德的,老头,再说了,那不一样,他是为了‘生’而来找我,要我们两个都活着回去,而我不是,我抱着‘死’的态度来,能活着回去是幸运,不能活着回去也无所谓。”刘铿批评起别人来都不脸红。
“也对啊,那些爱着你的人都是你的长辈,他们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恢复,爱着他的人是他的妻子,如果他在这里长眠,那么……”
“老头,你有的时候真的很烦。”刘铿说,“给我几匹骆驼,不要告诉他我往哪个方向走的。还有,如果我活着回来,你要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教给我,所以,你至少这几年不许死,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我等你回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在骆驼上装好必要的东西,然后一拍骆驼,看着刘铿渐渐远去的背影,老人说了一句,“这个家伙,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想不到的人。可是,谁能知道他这种隐藏在刀锋后面的温柔呢?”而这个时候的刘铿则在驼背上舒舒服服地躺着,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很得意:哈哈,老头子,我让你看看那杆让你惦记了大半辈子的大戟,你会把什么东西输给我呢?当然不能让刘斌这个傻小子跟着,否则他肯定以安全为借口这个也不能去,那个也不能碰,弄得我好像他的小辈一样。
一觉醒过来的刘斌则对着大漠气得直跺脚:“混蛋,这个混蛋,竟然一个人去,他以为他是谁啊?超人?蝙蝠侠?他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刘铿,你去死吧!我不管你了,你以为你是谁?让我这么担心你?让全家人都这么担心你?我不找你了,我回去了!你个……”刘斌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词来了。
“笨驴。”老头在边上说了一句。
“对,笨驴,就是一头笨驴。”刘斌骂骂咧咧地走回到老头身边,“他往那个方向走得?”
“你以为他会让我告诉你?”老头神秘地笑了笑,“你不是说不管他了?怎么还想着去找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只能去魔鬼城,我不找他,我才不跟在他屁股后面,我直接去那里等他,等他到了我绑着他跟我回家去。”刘斌气呼呼地说。
“你们兄弟……”老头摇摇头不说话了。
刘斌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对老人说:“我走了,如果他回来经过这里的话,让他早点回家。”
“你不是说去找他么?”
“能不能找到他还是个问题,真担心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这次去那里能不能活着回来。”
“放心吧,他找不到那个地方的。”老人说。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拿开门的钥匙。”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的确,怪物的大戟在魔鬼城,可是,那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很多时候,如果没有开门的钥匙,找一辈子都找不到入口,所以,你放心吧,他找不到大戟的。”
“你骗了他?”
“没有,我不过没把话说完他就走了,这怪谁?”老人笑得很贼。
“你知道那钥匙在什么地方?”
“可以说知道。”
“那么……”
“告诉你是不是?”
“我没那么说。”
“想不想知道?”
“不想。”
“好吧,可以告诉你了。”
“我不想知道,干吗告诉我。”刘斌奇怪了。
“就是需要你这种知道了也不会去找的人才能说。”
一天之内,小屋从原来的三个人又变成了一个人,老人站在小屋门前看着远方的沙漠,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具雕塑,没有了生气。
刘斌气冲冲地坐上了去魔鬼城的车,他在心里盘算好了,找到刘铿一定把他铐起来带回家,这家伙,简直就是疯了。虽然刘斌从小没有接受什么无神论的教育,不过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妖怪之类的东西,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不过,这话如果让刘铿知道了肯定先给刘斌一个暴栗,然后破口大骂这个家伙见识少。
13被人跟踪
5—2018:13:261885
刘斌看着老人交给自己的东西,那东西好像一颗牙齿,但是这颗牙齿却很大,刘斌知道,这是一颗动物的犬牙,可是,这是什么东西的犬牙呢?如果是老虎的,或者说是狮子的,那么,这颗犬齿明显太过于细长了,可是,如果是犬科动物的,那么这颗牙齿却有些太大了,刘斌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可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其实,如果让刘铿来看,这家伙肯定会说,这有什么难猜的?这肯定是狼人的牙齿,否则怎么能打开狼人祖先的秘密基地呢?其实这家伙也猜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狼人的牙齿,那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牙齿呢?
刘斌的精神全部集中在老人给他的这颗牙齿上面,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有一双凌厉的眼睛正盯着他,这双眼睛其实在他走出老人的小屋就已经盯着他了,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十分小心,没有让他发现而已。刘斌毕竟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雨,很多时候,他的感觉比普通人敏锐,刚才,他的精神集中在了牙齿上,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这是让什么东西盯上了的感觉,他猛然间回头,却发现并没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而且这几个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偶尔有些没有睡觉的人也在闭目养神,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回头。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自己的感觉从来就没有出过错,刘斌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看来这次的北疆之行不是那么太平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刘铿有没有发觉什么,最好这个家伙也已经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否则……刘斌不敢往下想了。
这时候,刘铿在骆驼背上也发现了不正常的事情,他也感觉到好像让人跟踪了,这是他在蒙古草原上跟灰狼克扎在一起打猎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动物一般的敏捷和警惕。他装作毫不在意,继续赶着骆驼往前走,可是却已经暗暗留心自己背后的那些尾巴。
刘铿的心情看来不错,他坐在骆驼上大声唱着:“我们新疆好地方啊,天山南北好风光……”一直从中午唱到了太阳西斜。刘铿好像有什么事情从骆驼背上下来,把三匹骆驼绑在了一棵红柳边上,让它们自己吃草,然后走到一颗树边上开始撒尿了……
他一边解决着自己的“个人问题”一边偷偷往后观察,他发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这家伙咧开嘴笑了,他们真不小心,他决定:不走了。今天晚上就这里安营扎寨了。
夜晚来临,这里的夜晚和其他的沙漠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寒冷,在帐篷里睡了一个下午的刘铿在帐篷前面燃起一堆篝火,他正在烤着一块羊肉。羊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香味飘出去很远。这种做法在这种地方其实还是十分危险的,特别是刘铿只有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不过,刘铿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他嘴里哼着小曲,得意地把羊肉放在火上烤着。
而在刘铿身后的一个阴暗的沙丘下面,有几个人正在忍受着沙漠夜晚的寒冷,他们都把自己裹在黑色的衣服中,从沙丘边上露出一只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刘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而在这几个人身后大约五米开外,一个脸色惨白,长着鹰钩鼻的人用阴冷的目光扫过这几个人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人的眼光扫过他们后背的时候,这几个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这个长着鹰钩鼻的人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修理起自己的指甲,他的身上没有太过于厚重的衣服,相反,好像很享受这种寒冷和阴森。
几个人看着刘铿在那里大快朵颐都有些忍受不住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可是一想到自己背后那道目光都赶紧把这种吃饭的念头扔到了西伯利亚,过了很久,刘铿的篝火渐渐开始变弱,看着他的身影进入了帐篷,几人都觉得可以动手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从刘铿嘴里知道魔鬼城的秘密,然后杀人灭口,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因为在沙漠里死个把人很正常,有时候十几年,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们最好等等再去,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快就睡着的。”那个鹰钩鼻这么说,“切,到底还只是一些小毛贼。”他低声说了后面一句。
“可是,先生……夜长梦多。”这几个人中看来是一个头儿的人说,“我们兄弟也是在这片沙漠上混饭吃的,难道说我们对付着一个人都成问题?”
“易普拉辛,你是不是想说,我的话不可信?还是说你有必胜的把握?”鹰钩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好像一把利刃穿透了这个叫易普拉辛的人的身体。
“不,土伦先生,我不敢。”易普拉辛说,他不敢反抗这个鹰钩鼻子,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叫土伦的鹰钩鼻带给他的恐怖感觉,的确,恐怖的感觉。
14
5—2018:14:095334
其实,这个组织真正只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曾经在阿富汗受过训练,都互相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他们不需要太多的人,也不像过去的土匪那样需要许多的喽啰,他们深知,一个专家顶得上十个人。而且,这五个人可以说,是一支受过特种训练的小分队,其中有尖兵,爆破专家,狙击手……反正,这五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而现在,这里集中了四个人,狙击手不在这里。而让这几个人这么集中精力来对付刘铿的,就是这个叫作土伦的鹰钩鼻。
那天,易普拉辛正在和手下几个人商量是不是要做一单买卖,因为这些日子来他觉得手头有些发紧。
“我说,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你忘了上次我们让雅历克这个混蛋带着人追了五十公里才甩掉他们,才过去两个月。”狙击手艾哈迈德说,在这个团队里,狙击手的位置很特殊,可以说,只有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和易普拉辛说话,甚至,易普拉辛也有些怕他,因为他的眼神永远处于那种瞄准状态,而且他拔枪或者拔刀的速度永远是五个人当中最快最准的。
“你说怎么办?我们再过一个月就快吃沙子了。”易普拉辛说。
“反正没人见过我们,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去乌鲁木齐找一个像样的工作,先忍一下,等到找到合适的机会再给那些混蛋好看,汉人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有的时候很管用:识时务。”
就在两人吵架的时候,另外三个人走出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岩洞,他们向来都是执行者,从不或者说从不愿意在这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插一脚,因为三人都知道:得罪这两个人的后果就是——你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人用什么方法弄死。
“那么你说,我们能在乌鲁木齐找到什么工作?难道说在计算机前面编程序?”易普拉辛冷笑着说。
“我们可以干保镖。”艾哈迈德毫不退让。
“哈哈,你忘了?我们从来就是那些警察和保镖的死对头。”
“有时候换一种方式思考会更好。”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飞进来三样东西,黑乎乎地直冲着两人容身的地方,两人都呆了一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扔炸弹!可是,这炸弹的个头好像又太大了点?这么些年的风风雨雨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有了反应,易普拉辛一个鱼跃躲到了一张桌子背后,腰里的手枪变戏法一样已经到了手中,拔枪,躲闪,上膛,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再看看狙击手艾哈迈德,同样地迅速有效,只不过,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当两人看到被扔进来的东西的时候,他们更加吃惊!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的三个同伴!可是这三个人这时候更像是三只大麻袋,因为他们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样。
“艾买提!贾穆勒!西德尔!”易普拉辛惊呼起来,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三个人都不是省油灯,就算是新疆的特种兵想要活捉这三个人都要大费周章,这三人怎么就会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让人制服然后扔了进来?难道说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或者说新疆的那些警察大举进攻?面前的这种情况显然不是这样,把人扔进来等于是给里面的人一个警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比你厉害,而且厉害了不止一倍,他根本就不怕你做好准备。想到这里,易普拉辛和艾哈迈德都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冒汗,自从他们从阿富汗受训回来,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艾哈迈德一个翻滚到达了洞口,手里的沙漠之鹰已经上膛,他相信,只要对方在它的射程内不管他躲在什么地方他都能让这个或者这几个人变成尸体。
易普拉辛则把这三个人的身体翻转了过来,他惊异地发现,这三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吸了毒一样,呈现出一种满足感:“混蛋,”他骂了一句,“让人下了迷魂药了。”
“不,不是迷魂药,可能你们不能理解。”从洞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人?”艾哈迈德的声音和他的子弹同时发出,可是让他感到惊异的是,对方的声音好像并没有改变音调和音量,甚至连位置都没有改变。
“哦,艾哈迈德先生,你不应该用子弹来欢迎你的客人。”
在艾哈迈德的记忆中,自从他在阿富汗的训练基地毕业以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说他不能做到每次都能一记致命,但是每次他射出的子弹都能准确命中目标却不是一句大话。艾哈迈德对自己射击技术的自信就是在这些年来每一次的击发中养成的,而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能在近距离内让自己大威力手枪的子弹落空!艾哈迈德很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从隐蔽的地方走到了岩洞的洞口,中午的日光照在这个人的身上,艾哈迈德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貌,但马上,他就看清楚了,因为这个人好像一阵风一样飘到了他的面前,他甚至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艾哈迈德的错愕中,他看清楚了这个人惨白的脸色和他的大鹰钩鼻,还有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和海蓝色的眼珠。
“艾哈迈德!你在干什么?”洞里面易普拉辛在叫。
“看,你的同伴在叫你。”这个人对艾哈迈德说了一句话。
“你是什么人?”艾哈迈德的手握紧了刀,随时都有可能发难。
“一个商人,一个找你们做事的人。”这个人笑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可是艾哈迈德却觉得那口牙齿好像利刃一样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芒。
“艾哈迈德,出了什么事情?”易普拉辛提着枪走了出来,看到艾哈迈德和这个陌生人有些吃惊。
“啊,你好,易普拉辛,我是来找你们做生意的。”这个人同样对艾哈迈德的同伴说。
“你?”易普拉辛怀疑地看着他。
“我们到洞里说不行吗?”
“你先解释一下我的三个手下的事情。”
“哦,这是误会,他们以为我是间谍……对,间谍,所以他们想杀掉我,如果不是我早年在伦敦学过一些柔道,我相信,我现在已经变成一据尸体了。”这个人看到易普拉辛的脸上一脸怀疑的神色接着说,“你的人不会有事的,他们应该快要醒过来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哦,天哪。”洞里,贾穆勒发出了一声惨叫,“易普拉辛,有个混蛋把我的胳膊都要拧断了,我想我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过来,疼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易普拉辛进洞,看到了三个醒过来的人,他们的说法基本和这个鹰钩鼻一样,易普拉辛这才相信,他还是想不通,这个人竟然能够一个人对付三个它的手下,那么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我说,这位先生。”
“你可以叫我土伦,或者土伦爵士。”
“土伦先生,你找我们什么事情?”易普拉辛说,“我相信您因该知道,找到我们的人都没有活着离开过。”
“这个我听说过,放心,直到你们完成你们的任务我都不会离开你们,因为我要看着你们完成任务,啊,这不是对你们不信任,恰恰相反,我想享受一下那些人死去的时候那种表情。当你们的任务完成以后,你们可以决定是不是要杀了我,不过……我相信,你们不会的。”土伦漏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哼,看来有人比魔鬼教官还要变态。”艾哈迈德说。
“那么具体的事情怎么说?”易普拉辛问他。
“我的祖先……怎么说呢?我的祖先有一样东西失落在了魔鬼城,而找到这样东西的线索现在落到了两个人的手里,本来我想问那个老头的,可惜,那个老头把钥匙和口令都交出去了,这样一来,我就需要仰仗各位了。”
“我听不懂。”易普拉辛说。
“有的时候,不懂更好。”土伦说。
“能不能具体一点?”艾哈迈德说。
“好吧,我要去魔鬼城开启一个地下城,找到我祖先的东西,而开启这个城市的口令在一个人手里,而这个城市的钥匙在另一个人手里,我无法同时跟踪两个人,所以,我希望依靠各位在沙漠的追踪能力,当然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两个人就没有用了,所以我希望各位在我打开那个城市之前不要弄死他们。同时,”土伦笑了,笑得很阴险,“各位应该知道,能让我请你们跟踪的人都不是省油灯。”
“这次的买卖很简单么。”艾买提插嘴说了一句,让艾哈迈德瞪了一眼。
“那么,那两个人的资料,还有,价钱怎么说?”易普拉辛问他。
“价钱么,这里是五万英镑,对不起,我只有英镑,作为定金,事情结束以后,我再给各位每人二十万英镑。”土伦看着面前的五个人惊讶而贪婪的表情就知道,这单买卖成功了。
随后,五个人分工,艾哈迈德因为不喜欢跟着那个古怪的英国人所以单独决定跟踪刘斌,当然,他不知道,正是这个决定让他捡了一条命。而其余四人则带着土伦跟踪刘铿。
如果说,易普拉辛等人一开始对这个土伦只把他当作是一个古怪的英国人的话,三天后的一次经历则让四人对这个叫土伦的家伙感到了恐惧。
一个晚上,易普拉辛、贾穆勒、艾买提、西德尔四个人找了一个地方生活做饭,他们从附近的地方买来十几头羊,因为他们不可能背着食物,所以赶着活羊是最省力的方法,这些人对着烤羊大快朵颐的时候,却发现土伦对这美味的食物并不感兴趣,易普拉辛觉得奇怪,这些天来,他没有见过土伦吃东西,也没有见他喝水,只见到他从随身的一个铜酒壶里喝东西,好像这个家伙从来不需要吃东西一样。
“土伦先生,难道你就不来一点?”西德尔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块烤羊肉。
“不用了。”土伦说。
“啊,这些天没见你吃东西,这对身体不好。”西德尔还在说。
“放心吧。”土伦说着,看着西德尔说,“我有很好的东西来补充我的体力。”
这些话让易普拉辛听着很奇怪,当天晚上,他看着这些人都睡了,然后偷偷爬起来,他很想知道,土伦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在晚上自己弄吃的?他首先溜到土伦睡觉的地方,发现他不在,而且根据被窝的温度来看,已经离开很久了,被窝冰凉。他赶紧叫醒了其余的人四下查找。还是艾买提首先发现了异常,他在羊群边上听到了声音。易普拉辛一挥手,几个人都抽出了随身的武器,四面包抄过去。可是,他们都被吓坏了,在月光下,只见土伦一手抚mo着一头羊,然后他自言自语起来:“如果,这些羊都被吃光了,那么,还有四只最好的肥羊等着我享用呢。”
四个人听得头皮一阵阵发紧,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拿出武器对着土伦就是一阵扫射,可是土伦的动作快得好像鬼魅一般,他们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然后,土伦露出了嘴里的獠牙,笑着对他们说:“既然你们知道了,那么,你们就提前献祭吧。”
“啊!——”易普拉辛从床上惊叫着坐了起来,原来这都是一个梦,可是,这个梦那么真实,那么可怕,外面太阳已经很高了,可是他觉得眼前还是有些发晕。
走出帐篷,易普拉辛发现其余三人都和自己一样,想到昨晚的梦,易普拉辛不由得有些发懵,而土伦则还是一脸神秘的微笑,催促他们上路。经过这一次,这四人都对这个鹰勾鼻子的英国人开始有些害怕了,更让他们觉得恐惧的是他们发现自己携带的弹药的确少了!也就是说,那不是梦,而是的的确确存在的!难道说,这个土伦真的是魔鬼?更可怕的是,每天晚上,他们都被同样的梦境惊醒,易普拉辛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了,他有些后悔接下了这个任务,同时又有些羡慕狙击手艾哈迈德的选择,至少,能够远离这个土伦。虽然自己的想法很好,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显得有些不听话,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易普拉辛想到要杀掉这个土伦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都觉得好像被放在火里炙烤着一样难受,他曾经偷偷问过其余三人,都是这种情况,于是乎,四个人对于土伦更加害怕。
时间过得很快,月上中天,已经是深夜了,易普拉辛和他的手下在沙漠里蹲了整整十几个小时,他们不敢动,因为土伦在边上看着他们,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好像适应了沙漠的寒冷,反而觉得这种寒冷和阴森让他们的神经更加兴奋。
15土木作业
5—2221:16:212300
“可以动手了。”土伦的嘴里终于吐出了这句话,随着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四条黑影好像箭一般从藏身的沙丘后面跃起,冲向了不远处的帐篷。
可就在这四条黑影刚刚冲出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我说,要不要来一块烤羊肉?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易普拉辛一惊,回身拔枪,开火。手枪的枪声在这广袤的沙漠里传出去很远,就在这个声音刚刚响起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易普拉辛的子弹已经出膛,他甚至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这个人的眉心肯定会出现一个洞,一个被子弹击穿而形成的洞,他的鲜血将会飞溅在他身后两三米的沙漠里。
可是,易普拉辛的动作快,土伦的动作更快,就在易普拉辛开枪的一瞬间,这个英国佬已经抢到了这个说话人的前面,手一伸,用两根手指硬生生夹住了那颗滚烫的子弹!
再看这个说话的人,就在易普拉辛回身的同时,他已经向右横移了三米,早已经躲过了易普拉辛的子弹。
让易普拉辛吃惊的人不多,可是现在就出现了两个!
“我说,你们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月光下,刘铿懒散的脸看着这五个人。
“你……怎么过来的?”艾买提问道。
“怎么过来的?土木作业啊,沙漠下面很松的,打洞很简单,再说,我又没有想要通过地道回去,不用加固隧道的么。”
“不可能,难道你没有被活埋?”贾穆勒说,他们也不是在沙漠里呆了一天两天了。
“笨,你们肯定不知道在南方可以用一根芦苇管在水下呆一天的事情。”刘铿一脸鄙夷。
也难怪他们这些人,易普拉辛他们受的训练虽然堪称残酷,可是却没有学习过丛林和湿地训练,他们经受的都是山地和沙漠训练,因为他们的教官认为,他们不可能会到那些地方去。
“好了,刘先生,我想,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从焦田那个老头子那里得到了什么启示?”土伦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好像跟踪被人看穿了也不丢脸。
“你用什么跟我交换?”刘铿典型的市侩腔,不过,刘铿并不奇怪这个外国家伙知道他的名字,能跟踪到这里来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用你的生命。”
“凭什么我的生命要你来管?”刘铿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腰间骑兵刀的把手,左手也始终插在裤兜里。他知道,面前的这几个人都是一把好手,放在以前,他肯定已经变成尸体了,不过,自从和焦田这个老头子学习了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好像还没有到达尽头的迹象。
“因为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会把你变成一具尸体,然后再慢慢拷问。”土伦的笑容很诡异。
“尸体说话?拷问尸体?你脑袋秀逗了?”刘铿笑了起来,“那好,我就看看你是怎么拷问尸体的。”
“好吧,既然刘先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么,我也不用客气了,你们几个,可以动手了,但是记住,不要弄坏他的脑袋。”土伦的话好像命令,一时间,冲锋枪和手枪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子弹都射向了刘铿站立的地方。
刘铿却突然从地面上消失了!几个人赶过去一看,原来他在沙地上挖了好几个坑,这些坑都互相连接,虽然这些坑道早晚会因为沙子的不稳定性而坍塌,可是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刘铿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滑进了自己预先挖好的坑道中。
“混蛋,原来他一个下午再干这个事情,他怎么做到的?”易普拉辛觉得奇怪,这么庞大的工作量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完成的?现在生气也已经晚了,易普拉辛一挥手,“贾穆勒,西德尔,你们两个下去,把他给我逼出来。”
在易普拉辛的指挥下,两个人钻入了坑道,不多时,里面传出几声沉闷的枪声还有几声喝骂生。易普拉辛和艾买提紧紧盯着地面,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从地下探出头来,相信他们手里的家伙肯定不会闲着。突然,地下的声音都没有了,没有了枪声,没有了叫骂声,一切都变得沉寂,这种沉寂让易普拉辛和艾买提都觉得有些不正常,难道说,下去的两个人都遭到了不测?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下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易普拉辛沉不住气了,他提着枪刚想跳入坑道,让土伦拉住了。
“你下去也一样,这只老鼠已经解决了他们两个。”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刘铿的声音从另一个沙丘脚下传出来,“他们来我的坑道里找死,我怎么能够让他们这么简单就找到我?”
“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易普拉辛的声音有些变了,他好像已经忘了他面对的是他的敌人。
“好像是他们自己碰倒了我的临时加固措施,也就是说,他们把自己活埋了。”刘铿单手支颐,若有所思地说。
“我杀了你!”艾买提说着向刘铿打出一梭子,刘铿一个倒地翻滚躲开,同时,就听见“嗖”一声响,艾买提的枪声嘎然而止,一把飞刀准确地扎在他的咽喉上。
“对不起,一般我不喜欢在肉体上消灭敌人的,可是,你把我逼急了。”刘铿一本正经地说。
在短短半小时内损失了三个人!这在易普拉辛的战斗生涯中是前所未有的,他所面对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什么来头?他有什么本事?这些都是一个谜,所有的他对于刘铿和刘斌的了解都来源于土伦的一句话:“他们当中一个是国际警察,还有一个是平民,应该没有什么战斗力。”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平民的战斗力已经超过了他们这个小分队,短短三十分钟,三个人!易普拉辛觉得自己的后背在冒汗,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狼盯上羊一样。
刘铿看着他,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退去:“你呢?你的人好像都不剩下什么了。”
16未知历史
5—2221:18:354376
“啊?——”易普拉辛崩溃了,他扔掉枪,从腰间抽出匕首冲了过去。
“好啊,我们来玩玩。”刘铿看着这个几乎疯狂的对手,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易普拉辛的匕首一个斜劈,刘铿敏捷地躲过了,他甚至用自己手里的骑兵刀的刀把,重中打了易普拉辛一下:“拜托,那点真本事出来。”
易普拉辛不说话,第二刀,中宫直进,取刘铿的咽喉,刘铿一个转身躲了过去,易普拉辛趁着他转身的时候手中的匕首由刺变为横劈,刘铿一低头,易普拉辛的左拳这个时候正好一个横扫等的就是刘铿的这一下低头。
刘铿出手了,他左手抓住了易普拉辛横扫过来打他太阳穴的左手手腕,右手扳住了易普拉辛的左手手肘,右手发力往外推,左手用力往里拉,在这两股力量的带动下,易普拉辛肯定会左手臂折断。
可是,易普拉辛也不是泛泛之辈,这时候他知道,只能以手腕为轴绕圈跑来解决这个危机,否则肯定手臂不保,所以他就这样绕着刘铿跑了一圈。看起来好像刘铿在推磨一般。
“有点意思,再来。”刘铿放开了易普拉辛。
为了对付刘铿,易普拉辛把自己在训练营里所有的格斗技巧都施展了出来,好几次,刘铿都因为不习惯这种格斗方法而身上,手臂上,腿上中拳,可是,刘铿很坏,他的眼睛始终都盯着易普拉辛手里的匕首,他知道,现在易普拉辛所有的杀招都集中在这把匕首上,其他的动作都是为了匕首而作的虚招,所以让他打几下并不吃亏。他让易普拉辛放弃了枪支,这可以说是一种战略,而现在,他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动用他的骑兵刀,因为骑兵刀太长,如果和匕首对战,很有可能受制于人,所以,只能在最合适的时候一下子解决问题,否则,自己很有可能会死。
易普拉辛有些急了,他用了这么久还没有解决对方,这是不可容忍的,他手里的匕首有些慢了,招数也有些用老了。刘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哪怕对方是久经考验的特种兵但只要是人,就有体力下降的时候,真正的高手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对手雷霆一击,这是焦田告诉刘铿的,所以,他一开始都是采取自保的招数,这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易普拉辛把匕首当作砍刀一样直直地劈了下来,刘铿用骑兵刀的刀鞘挡住了,同时,他的左手砥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把骑兵刀顺势从刀鞘中抽出,在抽出骑兵刀的时候,骑兵刀那锋利的刀锋切入了易普拉辛的脖子,刘铿往边上一闪身,半抽出刀鞘的骑兵刀回鞘,而易普拉辛的尸体则倒在了沙漠里。
“啪啪……”土伦在边上拍起了手:“精彩,太精彩了,刘先生,没想到你不光是一个战术高手,你的刀法也让我大开眼界。”
“谢谢,不过,你的喽啰都已经死了,你怎么办?回家睡觉?”
“我很想,可是夜晚才是我醒来的时候,而早上我一向喜欢睡觉。”
“你是吸血鬼吗?要不要给你一口棺材?”刘铿刻薄地说,他的那些被易普拉辛打中的地方还是隐隐有些作痛,他趁着这种时候稍微休息一下。
“刘先生,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杀了你,可是,你刚刚进过激战,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毕竟,我们西方绅士不喜欢这种车轮战。你不必用这种方法来争取休息的时间。”
“是吗?”被对方看穿了心事的刘铿并没有不好意思,“那么谢谢了。”
看着刘铿悠闲地坐下来一边烤着羊腿,一边喝着奶茶,土伦有些奇怪了:“刘先生,难道你不害怕?”
“怕,当然怕,你这种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能够赢你的把握。”
“那你还这么悠闲?”
“当然,吃饱了喝足了才能跟你打,而且万一死了也不至于做一个饿死鬼。”
“奇怪的逻辑。”
刘铿吃饱了喝足了,开始闭目养神,转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竟然睡着了!土伦一开始还很有耐心地等他,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这个家伙还是在睡觉,土伦就算再有涵养也忍不住了,他跑了过去,一脚踢在了刘铿的屁股上。
“喂!这就是你的绅士态度?”刘铿不满地揉着眼睛。
“你这是在侮辱我。”土伦那惨白的脸色更加白了。
“侮辱你?你知不知道吃完东西半个小时之内不适宜运动?难道你想让我不在最佳状态?”
“现在你休息够了?”
“刚刚睡醒,没有力气啊……”刘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这个混蛋!”土伦爆发了,他的拳头轻易地穿透了刘铿的铁锅。
“绅士风度终于没有了?”刘铿笑着站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土伦终于明白了,之前刘铿都是在玩弄他。
刘铿不敢大意,他知道,面前这个英国男子不是先前那些人一样的等级,如果说那些人不过是一些狗,那么这个人则是一头猛虎。他抽出了自己的骑兵刀,这把骑兵刀自从跟了他以来他几乎从来没有在战斗的一开始就把它完全抽出过,现在,他知道时候到了。
“你想怎么死?痛快一点还是受点零碎的苦头?”土伦搓着手问他。
“如果可以,我想活着,或者,你去死?”
土伦不再废话,他知道,跟这个叫刘铿的家伙说话他永远都是被嘲弄的对象。
一阵风吹过刘铿的面颊。等着阵风过去,他惊异地发现土伦竟然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的手臂则多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土伦的动作竟然快到这种地步,刘铿没有捕捉到他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我决定了,让你受点苦。”土伦的话带有某种兴奋。
刘铿捂着自己的伤口,上面的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掉落在沙漠上,好像绽放了一朵朵漂亮的樱花:“你的想法……值得……赞赏。”
“废话!”又一阵风吹过,刘铿的左腿上也多了一道伤口。
“我……我觉得……”刘铿的冷汗沿着他的脸掉落下来,“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他的牙齿因为疼痛而咬紧,可是他还在说,“你没有一开始就弄死我,是你最大的……最大的失误。”
“找死!”当土伦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神从原先的兴奋变成了恐惧,他发现,刘铿手里的哥萨克骑兵刀的刀身泛出一种淡淡的紫色,月光照在刀身上好像一层流光溢彩,这把刀有了生命一样。
迎着风,刘铿挥动了手里的骑兵刀,当风刮过的时候,刘铿听到了一声惨叫声。他笑了,这是一种得意的笑。沙漠上,一整条手臂掉落在地上,这是土伦的右手臂。
“你……你哪里得到的斩神刀?”土伦喘着粗气。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速度。”刘铿说。
“哈哈,看来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你忘了一点,这种速度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你果然是吸血鬼。”
“错了,我不是吸血鬼,可是,我跟吸血鬼有很深的关系。”
“好了,现在趁着我不想杀你,带着你的手臂滚吧。”
“你以为,我这样就不能杀你了?”土伦诡异地笑着。
“什么?”刘铿惊讶于对方回复的速度,只见土伦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臂直接按回了肩膀上,不多时,那条手臂恢复如初。
“虽然不能发挥原有的威力,但是至少,我不会因为受伤而死。倒是你,留了那么多血,你还能抵挡我的一击吗?”土伦说着扬起未曾受伤的左手,月亮快要落下山了,但是刘铿依然看到,他的手指甲开始暴涨,好像五根钢针一样。
“我靠,你是妖怪?”刘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壁虎精。”
“你就是因为这张嘴太缺德所以才会早死。”土伦说着发动了攻击。
就在土伦的利爪堪堪将要碰到刘铿的身体的时候,刘铿突然一声暴喝,这一下子硬生生让土伦的攻击停止了下来,土伦差点为此吐血,就听他说:“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先,你为什么找我麻烦,让我死得明白点,否则阎王爷问我我不好回答,我总不见的说,我是一个糊涂鬼,这有损我的形象。”
“你真想知道?”土伦看着刘铿。
“你看,我现在受伤了,逃也逃不走,再加上现在我们的实力你占优势,难道说你还害怕在这种地方会有人来救我?拜托,电影里那种绝地大反攻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的,所以呢,你可以浪费一点时间。”
“哼,告诉你也没关系。”土伦看着颓然做倒在地上的刘铿说,“其实,魔鬼城里不光有狼人祖先的东西。还有吸血鬼祖先的重要的东西。”
“这么说,你还是吸血鬼。”刘铿看了土伦一眼,嘀咕道,“他妈的,竟然让一个低级的吸血鬼弄死了,让留侯知道了肯定笑死。”他对土伦说,“不对吧?吸血鬼和狼人势不两立的,而且吸血鬼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中国?那种东西都是欧洲的特产,和中国水土不服的。”
“闭嘴,”土伦说,“你们所知的无非就是:在欧洲,吸血鬼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种族。理论上来讲,所谓吸血鬼,可以理解成为某种程度上的死尸。他们没有心跳和脉搏,也没有呼吸,没有体温,而且永生不老。同时,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会思考,会交谈,也会四处走动,甚至还会受伤和死亡。他们的力量远大于常人,而且拥有常人无法获得的异能。实际上,为了维持他们这种生存状态,他们必须吸食鲜血。”
17惊人发现
5—2322:14:172432
刘铿说:“其实我知道,每一个吸血鬼都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第三代吸血鬼拥有的能力甚至可以与神媲美。在这些吸血鬼面前,通常的人是不堪一击的。吸血鬼最早的起源据称是圣经中的该隐。到十四世纪左右,审判所确知吸血鬼的存在,随即大肆进行补杀。虽然吸血鬼拥有异能,但是任何一名吸血鬼都无法同时阻挡千百名凡人的合作威胁。於是吸血鬼的生存陷入空前危机。为了因应恶劣的局势,当时的几个吸血鬼氏族(约为第六至八代)不得不进行结盟,於是产生了Camarilla(密党)盟派。这是由七个氏族所组成的盟派,也是至今较大的盟派。密党创立之时立下了六道严格的诫律传统(SixTraditions),要求盟派中的后世吸血鬼永远遵行。整个戒律传统的最高宗旨,就是规定吸血鬼必须隐匿於人类社会中,绝对不得暴露身份,以免导致吸血鬼生存的危机,这就是“避世”戒条的的由来。密党之外的另一个盟派是魔党(TheSabbat)。虽然每个氏族都可以加入魔党,但主要是由两个氏族所控制。魔党是卡玛利拉的宿敌,他们不承认避世的教条,他们以恐惧、武力和威胁作为统治方式,传说魔党会将新加入的吸血鬼活埋,造成其恐惧,并再以仪式和血系(BloodBound)加以控制。魔党还将人类视为低等动物,随意驱使残杀。密党成员通常称呼撒霸特为黑暗之手”
“你知道得不少么。”土伦笑着说。
“可是,这些都是吸血鬼在欧洲的传说,当然,其中很大部分应该是真实的。”刘铿看着土伦说,“我还是搞不懂这个魔鬼城有什么关联。”
“你么都错了,因为你们太相信圣经,就连那些吸血鬼长老也错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该隐的后代,他们是欧洲的吸血贵族!哈哈,他们哪里知道,所谓的吸血鬼不过是中国远古逃离出来的妖怪的一个分支而已,而且还是低等级的妖怪分支。”
“什么?”刘铿的眼睛瞪大了,不过,他不想反驳,和一个吸血鬼辩论吸血鬼的历史就好像和孔子谈论儒家思想一样傻,在这种情况下做一个听众是最好的选择。
“很奇怪,是吗?”土伦说,“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
就听土伦说:“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作为吸血鬼的历史学家,为了找到祖先留下的痕迹可以说这些年走遍了欧洲、西亚、中亚,可是,我最后发现,这些历史都不可信,上帝是突然出现的,在这之前欧洲的历史一片空白,甚至连古代猿人的遗骸都没有找到多少,在这种情况下,我把目光投向了远东。中国有着长久的历史(是悠久的历史,刘铿提醒他),在中国发现了古代猿人的遗迹,甚至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传说炎黄与蚩尤的战斗也能找到痕迹,在这种情况下我来到了中国,那时候,大概是一九二九年。”
“可是你不是很老么。”刘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转而,他反应过来,吸血鬼是不会老的。
土伦并没有在意刘铿的话,他接着说:“我发现,在中国的历史传说中也存在大洪水的故事,你们的故事叫大禹治水,而在圣经中则是诺亚方舟。如果我们把两个传说对比一下,我们就发现,其实大禹治水的年代和诺亚方舟的年代完全对等,而圣经上说:诺亚方舟距离亚当死去没有多久,而亚当是上帝最后一天创造的,我们可以推算,上帝创世之时距离诺亚方舟并不遥远,而中国的上古神话相对于上帝创世不知道早了多少年。”
“这个理论——的确很惊人。”刘铿咽了一口唾沫。
“原先是理论,可是经过我这些年的研究,这不是理论,而是事实。”土伦看了刘铿一眼继续说,“为什么吸血鬼和狼人是世仇,狼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些谜团随着我研究的深入逐渐揭开了谜底。”
“啊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简单包扎一下,我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听不到你的研究成果,毕竟,我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盛的人。”刘铿的笑容看上去更像是哭。
“随你的便。”土伦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对于刘铿不怎么在意,“我发现,在炎黄大战蚩尤以后,蚩尤其实并没有死,而是流落到了中亚甚至到了欧洲,这在很多欧洲的传说中都可以发现。蚩尤部落是由神农氏族发展而来的一群农耕部落中实力最强的一个部落。其实力雄厚的原因,一是益于其居地产盐;二是在煮盐的生产过程中,发明了冶炼金属与制作兵器。而在早先的欧洲并没有冶炼金属的技术,直到得到东方的传授,这个传授从哪里来?谁带来?”
“我不知道,也许是欧洲古代人自己发明的,炼金术不是欧洲发明的么?”刘铿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一向很虚心。
“错了,炼金术是中世纪欧洲出现的技术,而金属的冶炼技术是欧洲原始社会时期得到的外来技术。在中国的《管子地数篇》说:葛庐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矛戟,是岁相兼者诸侯九。雍狐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雍狐之戟芮戈,是岁相兼者诸侯二十。可见,蚩尤不光冶炼金属,还制造了武器,并且发明了很多战斗用的兵器。中国古代对于蚩尤战败后的结果,一说是被黄帝擒杀,《史记》《逸周书》《山海经》里面都这么说;另一说是受到黄帝重用,《龙鱼河图》所言:黄帝制服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其实蚩尤战败以后一路向西逃逸,他的手下一共八十一兄弟,这些兄弟都是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妖怪,在炎黄大战中,很多原始的妖怪都消失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古代的奇书《山海经》里面很多动物都看不到的原因,而随着蚩尤一路西逃的过程中,很多妖怪都和大部队走散了,其中就有狼人和蝙蝠怪。”
刘铿知道,前面的一大片废话终于就要讲到最关键的地方了,他竖起了耳朵,这时候两个人好像都忘了刚才以命相搏的事情,好像变成了学术探讨的知己。
18灰飞烟灭
5—2322:14:532026
“其实,在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的传说中,所谓的八十一兄弟真正的身份是八十一个不同的妖族首领,否则,蚩尤怎么能够和炎黄的部族抗衡?”土伦点着了一根烟。
“那么,也就是说,当时跟着蚩尤西逃的不光有那些部族首领还有那些部族的其他人?”
“不,部族的首领的确跟着蚩尤往西走了,很多其他的妖怪并没有都跟着首领西逃,因为当时的欧洲可以说是蛮荒时代,故土难离,所以,那些部族的领袖留下了很多族人。”
“好吧,这个问题不作探讨,你仔细说说狼人和吸血鬼的故事。”刘铿终于包扎妥当,他趁着这个机会又开始烤羊肉,而且拿出了一个平底锅,先前的锅让土伦给弄坏了,他开始用珍贵的淡水煮汤,好像他永远吃不饱一样。
“当时的吸血鬼不是吸血鬼,准确地说是蝙蝠怪。吸血鬼是当时那些蝙蝠怪当中的吸血蝙蝠的别称。当时狼人的首领名叫啸月,他的兵器就事一把大戟,而且据说,那杆大戟是蚩尤八十一首领兵器中仅次于蚩尤大刀的威猛兵器。而蝙蝠怪的首领名字叫神风。巧的是,她就是吸血蝙蝠,她的兵器是和蚩尤的大刀同炉而出的一把刀,这把刀的形状更接近今天的西洋刀剑,可能是因为神风是个女人的关系吧。”
“嗯,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发生一个爱情故事?”刘铿咬着羊肉问他。
“不错,就像人世间一样,妖怪之间也有感情,更何况在这苦寒蛮荒的地方,他们两个都和大部队走散了,日久生情,这是难免的。”
“我不要听这种故事,跳过跳过,告诉我,后来怎么吸血鬼和狼人反目成仇了?”刘铿好像对感情戏从来不敢冒。
“真是没有品味的家伙,好吧,反正也不用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告诉你吧,当时他们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死了,女孩是在一个月圆的夜晚让那个变异的男孩咬死的,而那个男孩是让啸月杀了,从外面回来的神风还以为是啸月杀了孩子,所以才反目成仇,以至于吸血鬼和狼人世世代代都是仇人,可笑的是,现在的吸血鬼和狼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对方是仇人,其实他们原先应该是一家人。”
“那和魔鬼城有什么关系?”刘铿很虚心。
“他们当时生活的地方就是魔鬼城,当神风和啸月反目以后,啸月始终想找一个机会解释,可是有的时候,女人就是那么固执,特别是他亲眼目睹了啸月杀害自己的孩子,更加不给啸月解释的机会。”
“女人哪……”刘铿左手托着下巴,长长叹了一口气,“奇怪的动物,还好我没有惹到她们,否则肯定很惨。”
“我想,你今后也不会有机会,”土伦看了刘铿一眼,继续说。“啸月在当时的魔鬼城重新修练自己,并且再次召集了自己的一些部下,而神风则远走西域,据考证她后来被称为莉莉丝。”
“天哪,那不是撒旦的情人?教导该隐吸血的那个莉莉丝?”
“不错,其实所谓的撒旦也就是蚩尤,不知道神风怎么会跟蚩尤好上了。看来她找到了大部队。得知这一消息的啸月找到了神风,可是这时候蚩尤插了一脚。”
“啊哈,前夫和情人,三角关系。”
“你太刻薄了……”土伦突然想到,刘铿就是这样的人,于是不再理会刘铿,“那次大战,神风和啸月双双战死,啸月的大戟和神风的战刀都掉落在了现在的撒马尔罕……”
“等等,那不是在现在的乌兹别克斯坦?跟魔鬼城什么关系?”
“狼人的一个后裔把他们两个的武器取了回来,合葬在魔鬼城,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知道那个老头跟你说了什么了吧?如果我找到这两样东西,我就拥有了吸血鬼祖先的力量,同时我又能指挥狼人部队,这是多么惊人的实力,到时候,我能够和其他所有力量抗衡,现在,故事讲完了,要么,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然后再死,要么,我杀掉你,然后用古老的法术来得知你的秘密。”
“也就是说,我总会死?”
“不错。”
“那么,你去死吧。”刘铿说着,突然发难,他把自己面前的一锅热汤往土伦泼过去,热汤虽然泼中了土伦,却并没有给他造成伤害。
“你不应该浪费汤的。”土伦摸了摸脸。
“是吗?”刘铿的脸上是得意的笑容,“有人说过,就算打架能赢,也要找一个省力一点的办法,如果不能赢,那么死也要找一个垫背的。”
随着刘铿的话落,地平线上升起一轮红日,土伦的脸色开始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的脸这么白,肯定用了防晒油了,而且你的衣服也是特制的,现代的技术能让你在太阳底下还感觉像夜晚一样舒服,而我,不过是用热水帮你卸妆罢了。”刘铿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记得有人说过,吸血鬼怕太阳,哪怕你不承认自己是吸血鬼,好啊,那么洗个日光浴吧,再见。噢,对了,谢谢你提供的情报,我会替你祈祷的。”
刘铿说完收拾自己的东西上路了,而太阳下,一个身影正在灰飞烟灭……
19遭遇偷袭
5—2621:12:053664
在魔鬼城寻找了三天后,刘铿承认,有的时候,真相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偏偏看不到。特别是现在的魔鬼城变成了一个丝绸之路上的旅游景点,每天来往的人员各式各样,刘铿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下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他觉得焦田这个老头子肯定隐瞒了什么,不过,什么叫做:当天空从黑色变成红色,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祖先的号角响起的时候,通往传说中的大门就会打开在你的面前?天空从黑色变成红色,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这两句话分明是在说晚上,而且一般来说应该是满月,因为狼喜欢在满月的夜晚嚎叫,祖先的号角响起,号角?嚎叫吧?刘铿百思不得其解,黑色的天空变成红色?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机关。
刘斌这些天来一直小心翼翼,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踪,因为他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感到身后有人的感觉,他早早地就来到了魔鬼城,而且就像那些游客一样游览起来,同时,他还留心四下查找看看有没有刘铿的影子。
艾哈迈德这些天过得很不舒服,首先,他和他的同伴失去了联系,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更多的是一种直觉,他觉得他们出事了。同时,艾哈迈德发现,自己跟踪的目标很警觉,有的时候,他觉得这个警察更像是一个狙击手,他能在人群中突然回头看着自己藏身的地方,这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和方向感都是狙击手的专长。所以,这些天来,艾哈迈德都是通过望远镜来观察刘斌,而且他不敢把望远镜架在枪上,因为这样一来,一个狙击手就能凭借着风向,枪油的气味,枪栓的声响,甚至是天生的直觉,发现危险。
刘铿有些灰心了,因为天空永远不会从黑色变成红色,他也不可能知道狼人的祖先是怎么叫的,所以,他这天漫无目的地在魔鬼城边缘一个远离人迹的地方溜达着。冷不防,有一样东西从背后把他扑倒,然后他听见了手铐的声音!其实刘铿的反应速度应该是非常快的,但是他太专注于思考,而且也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杀气,或者说,这个人把自己的杀气都隐藏了?
“回家,跟我回家。”刘斌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原来这天刘斌也在无意之中来到这个区域,当他发现刘铿的时候他知道,如果好好商量肯定不会有结果,所以他采取了这个方法偷袭刘铿,也正是因为如此,刘铿才没有感觉到杀气的存在。
“你怎么想跟屁虫一样?”刘铿看清楚了来人,开始骂人了,“解开,快点,有你这么做弟弟的么?”
“决不,除非到家里,否则我决不给你解开。”
“给你点阳光你还就灿烂了?”刘铿一脸不屑,“你当我什么?犯人?去你的。”说完,他站起来就走。
“你还就非跟着我走不可了。”刘斌把另一个铐在自己手腕上,这样一来,一副手铐铐上了这兄弟二人。
“你跟我比力气是不是?”刘铿说完,拖着刘斌就走。
“你……你站住……”刘斌在他身后大叫。
“你自找的,谁让你铐我?”
“你以为我真的不如你?”刘斌也不是吃干饭的,一个千斤坠扎稳了马步。
刘铿看着这个兄弟,有些哭笑不得:“那我把你打晕了背着你走也行。”
“你敢,刘铿,你敢。”刘斌知道,这个家伙说得出做得到,而且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算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刘铿甩开刘斌就走,刘斌惊讶地发现手铐竟然被打开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弄开的?用什么工具?
“你找不到入口的,你没有钥匙,你这个傻瓜。”刘斌情急之下大叫,不过等他叫出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钥匙?”刘铿回来的速度和离开的速度一样快,一转眼他的鼻子差点就顶到了刘斌的鼻尖。
“我……我说过吗?”刘斌的眼睛望着天空开始装傻,可以说,这两兄弟装傻的本事都不小,这也是两人是兄弟的证明之一。
“我说兄弟,我的好弟弟——”
刘铿这种声音对于刘斌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他情愿刘铿这个家伙整天对他不是冷嘲就是热讽,那也比这种肉麻的声音来的好听。
刘铿显然知道刘斌的软肋,他一个劲地用这种语气央求着刘斌,他知道,刘斌的性格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来硬的,说不定这个家伙把嘴一闭,什么都掏不出来,那还不如一早就软语央求,至少他不能不理你,时间一长,总能掏出一些话来。
“我说,好弟弟,这些年来做哥哥的的确有不好的地方,可是做哥哥的有哥哥自己的苦衷,你总不能让你哥哥白吃了那么多苦不是?”
“你吃苦?因该是我陪着你吃苦才是,我真是傻到家了,竟然还来这里。”
“是,是,是我拖累了你……”既然有求于人,刘铿自然低声下气,心里却想着怎么把刘斌的实话骗出来,眼珠一转,有了,“我说兄弟,你大哥我这次来这里可以说历经千辛万苦,差不多一条小命葬送在这里,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这些天经历的事情新添上去的伤口,唉,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你委屈,你这时候应该抱着你的老婆,哦,不是,应该陪着你的未婚妻好好享受的,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你牺牲太多了,我理解,我保证,我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独自探险,至少这次,只要我看到了我想看的东西,我就跟你回家,兄弟,你总不见的让我死不瞑目吧?”
“好了,不要烦我!”刘斌让他吵得烦了。
“是,是的。”刘铿蹲到一边去了。
看到刘铿蹲在那边小心翼翼的样子,刘斌的心里觉得不忍,其实他哪里知道刘铿蹲在那边正在偷偷计数,他倒想看看,在他数到第几的时候,刘斌会过来道歉。这就是刘铿永远比刘斌厉害的地方,他已经吃透了一个人,而且他这种“技术”不光用在家庭成员身上,而是将这用在所有人身上,他能够在短短十分钟之内就看穿一个人的性格,脾气,这也是他总能在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屡屡逃生的手段之一,而且,是重要的手段。
果然,在刘铿数到六十七的时候,刘斌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好了,你答应我,只要看到你想看的东西就回家?”
“是啊,只要满足了我的愿望,我一定回家。”刘铿巧妙地更改了要求,并且,他不给刘斌反应的时间,紧接着说,“你想想看,从小到大,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不算过?”
“好像……没有。”刘斌事实就是。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刘铿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其实,这件事情以后,幸子曾经对刘斌说过,他在这个时候就让他堂兄刘铿给骗了,刘铿很巧妙地利用了中文的模糊语,让刘斌对于他的话产生歧义的理解。我们可以推敲一下,刘铿的话里面先给了刘斌一个影响,然后再次修改的时候,刘斌自然而然地认为他的话是对前面的肯定,哪里知道刘铿早就偷换了“愿望”的概念和“一定回家”的概念。不错,他的确是满足了愿望才回家,可是他的愿望是不是“看到了想看的”就结束了?他回家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跟刘斌一起回家?这些他都搪塞过去了,并且用了以前一直遵守信约的话让刘斌放心。可以说,刘铿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不肯吃亏的家伙,刘斌让他绕进去了。
“其实,焦田老头只给了我这个东西。”刘斌说着掏出了那颗牙齿。
刘铿这个时候和刘斌面对面站着,他隐约看到一丝闪光,联想到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他一下子把刘斌扑倒在地,这时候,一颗子弹呼啸着从刘铿的后脑勺上面穿过。擦过头顶的风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让刘铿觉得自己的后脑上好像有一个火炉。
“温彻斯特钢质弹!”刘斌对于枪械的了解明显高过刘铿,“狙击手,他想一枪打死我们两个!”
这次主要是讲刘铿的故事,顺便修改一下前面的一些细节。
20狙击刘铿
5—2718:20:403681
“原来还有一个。”刘铿说。
“什么意思?”刘斌问他。
“废话少说,这个家伙是个高手,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们两个早就让人家一枪两命了。”
“现在麻烦了。”
“是啊,这个家伙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开枪,倒霉到家了。”
“快跑,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他肯定还会开枪的。”刘斌说着拉起刘铿,这时候,第二发子弹落在他刚才躺着的地方。
“怎么跑?”
“当然朝着子弹来的方向跑。”刘斌一边做着之字形规避,一边说。
“送死啊?”刘铿也不含糊,跟在他边上。
“他不能同时打两个人,而且,我们还在运动中,急速接近反而会让他的准心产生偏差。”说着,又一发子弹射到刘铿的脚边,吓得刘铿一个激灵。
艾哈迈德的瞄准镜将刘铿的脑袋套在了十字线的中心,他很肯定,在这两个人当中,刘铿的战术动作明显比较生硬,这样的话,他的下一发子弹就能将刘铿的脑袋掀飞一半。正当艾哈迈德的嘴角露出得意而残酷的笑容的时候,刘斌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这种感觉只有在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遭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面对这个谜一般的狙击手,刘斌知道,这个家伙只要不是傻瓜他的目标肯定是刘铿,因为刘铿虽然在贴身战方面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甚至在阵地战方面也不是弱者,但是在面对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的时候,他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艾哈迈德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三、二、一……”
刘斌心中的那种不安更加明显了,他突然猛地一扑,将刘铿扑倒在地,而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发子弹擦过他的肩膀,顿时,刘斌的肩头血流不止。
“混蛋!”艾哈迈德骂了一句,他知道,应该更换阵地了,否则他就会暴露。
“混蛋!你找死啊!”刘铿回过头还想骂,却看到了刘斌肩头渗出的鲜血,他愣了一下,拖着刘斌躲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岩石后面,麻利地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纱布和各种救护器材。
“你……是不是……早有准备?”刘斌咬着牙说。
“废话,这种东西对于探险的人来说是必备的。”刘铿一边说,一边用剪刀剪开了刘斌的衣服,他检视了一遍说,“你小子命大,不过擦破点皮,甚至我都懒得用纱布。”话虽然这么说,刘铿还是先消毒了上口,然后纱布,放水绷带将刘斌的伤口包扎妥当。
“谢谢。”刘斌说。
“少肉麻!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吃饱了撑的荒的家伙肯定在什么地方转悠,怎么才能找到他,或者,干掉他,虽然我不喜欢从肉体上消灭一个人,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肯定转移阵地了。”
“你怎么知道?”
“在一个地方开了那么多枪,如果我们还活着,早晚会发现他的藏身之处,这就是狙击手,在一个地方会不超过五枪。”
“那么……”刘铿想了半天,“哼哼……嘿嘿……嘻嘻……”他笑得很贼。
“你……你想到了什么?”刘斌让他的笑声弄得有些发毛。
“我告诉你……”刘铿在刘斌的耳朵边上一边笑一边说。
“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来,你真是把人性研究透了。不过,你怎么弄到那些东西的?”刘斌不由得佩服刘铿。
“人么,都怕死的。”刘铿说,“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是这个家伙的同伴的,我不过废物利用一下而已。”
“可是,问题就在于,你怎么找到他?”
“这个简单……”
艾哈迈德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狙击点,而且他这次咬牙发誓,一定要把这两个人送上天,他换了一个弹夹,再次将瞄准镜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挑选射击地点?”刘铿问刘斌。
“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找那片山脉,这地方沟豁连绵,而且躲在哪里你根本就想不到。”刘斌说。
“这就解决了一半的问题。”刘铿一边说,一边把东西交给刘斌,“等一下分两路走,尽量要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当然,要保护好自己,你有没有问题。”他看了看刘斌的肩头。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不过让蚊子咬了一口。”刘斌看着刘铿说。
“准备好了?”刘铿看着这个兄弟说。
“好了。”
“那么,一、二、三,跑!”
随着刘铿那个“跑”字出口,两个人都好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出。
在远处山上埋伏的艾哈迈德没想到两个人会分向两个方向逃走,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应该打哪个。可是看到刘斌娴熟地在地面上跑出之字形的路线而刘铿则是傻乎乎地一直线往前狂奔的时候,艾哈迈德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对于所有的猎手来说,永远希望两个猎物都被制服,而要制服两个猎物的条件就是,先制服容易打倒的那个。
但该哈迈德的瞄准镜的十字线套住了刘铿的脑袋的时候,刘铿还在一个劲地傻跑,不过,艾哈迈德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刘铿奔跑的速度根本就没有规律可言,有的时候他用五十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有的时候则好像在长跑一样,更让人不可理喻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会突然散步一下!这样一来,射击的提前量根本无从算起。艾哈迈德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另一个人说不定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那么他只能尽快解决这个眼前的猎物。刘铿突然在自己头上的帽子上按了一下,然后开始彻底散步起来,艾哈迈德觉得这个时候简直就是狙杀刘铿的最佳时刻了,他的手指开始向扳机逐渐施加压力,就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刘铿的头顶突然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这一道白色的光让艾哈迈德的双眼瞬间就失去了方向(真正的狙击手决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手条件反射地往上一抬,射出的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眩晕弹”艾哈迈德的第一反应,他奇怪的是,刘铿从哪里得到的这种软杀伤的东西,他也知道,在短时间内,他受伤而致盲的眼睛不能恢复,如果这个时候乱动的话只能暴露自己,于是,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等着视力的恢复。他却不知道,这是刘铿在打电子游戏的时候经常用来对付那些狙击手的招数,不过这次他冒的险实在太大了。
兄弟二人在狂奔了将近两公里以后同时折向西,在五公里以外的一个小土丘上会合了。
“我靠,什么事情,这个狙击手哪来的?”刘斌问刘铿。
“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手榴弹。”
“不知道。”
“你能不能说点你知道的东西?”刘斌火了。
“好吧,我知道。”
“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你知道?”
“你让我说的。我不过说一句安慰安慰你。”
刘斌承认失败,在这样一个痞子面前你最好还是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的好。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只不过暂时摆脱这个狙击手,后面怎么办?”刘斌开心了一会儿又开始皱眉了。
“他追来了吗?没有,那就当他不存在好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地下宫殿,或者说藏宝之处。”刘铿倒是不担心。
“焦老头又没有给你什么提示。”
“谁说没有?”
“就那几句话?亏你那么相信。”
“你有指南针没有?借我。”刘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干什么?”刘斌奇怪了。
“笨啊,当然是搞清楚方位了。”刘铿说着接过刘斌递过来的指南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来研究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藏宝图了?”刘斌看着问他。
“没有。”
“那你看什么地图?”
“你傻瓜啊?焦老头不是说了,他最后碰到那个狼人是在一个悬崖边上,我现在就在找悬崖啊,找到了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了。”
“可是,这里的地形那么复杂,你怎么找?”刘斌说的不无道理。
“这个……”刘铿一时语塞。
“算了,这个任务交给我,怎么说我看地图的本事比你大,而且我还和当地警方有联系。”
“嘻嘻,兄弟,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你。”刘铿的笑容让刘斌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兄弟两个在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说,你到底怎么看地图的?这是北吗?”刘铿一边走一边埋怨着刘斌。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是谁说这里有小镇可以补充装备,现在倒好,连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我才不至于迷路。”
“是啊,是啊,连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也不知道的人当然能找到路。”刘斌的话里有话。
“去死吧你。”刘铿说着转身走向一个小沙包。
“你干什么?”刘斌问他。
“撒尿,这个也要你管?”
“哈哈……,你也不看看,这里的环境这么空旷,你还用得着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么?”刘斌说。
“那也不能像狗一样翘起一条腿就解决问题吧,还自称文明人。”刘铿对刘斌的话嗤之以鼻。
“算了,我才懒得理你。”
21地下暗河
5—2718:25:323569
刘铿转身走向那个小沙丘,实际上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看了不下几百遍地图,他认为自己走的路线没有错,如果老头说得不错,那么,这里就是老头子和那个妖怪最后见面的地方,无奈这些年来沧海桑田,原来的地形地貌早已不复当年的样子,沙丘的移动让原来的悬崖峭壁变成了茫茫戈壁,原先的沼泽也变成了死亡之地。刘铿正在一边想一边解裤子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一软!
他知道,自己遇到流沙了,这种情况下刘铿并没有惊慌,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流沙了,他一边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一边把紧急求救的哨子吹响了(别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大喊大叫能有用)。
“怎么了?”刘斌一边跑一边说,当他看到刘铿的膝盖淹没在流沙之下的时候,他知道问题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他一边解下背包上的救生绳一边调侃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你自己也能出来。”
“是啊,不过,就算明知道在打架的时候能打赢对方也要找个轻松的办法,这就是我的理论,而且,我相信你不会看着我这样被吞噬的。”
“阴险。”刘斌说着将绳子扔了过去,虽然这两兄弟经常斗嘴,可是他们都知道,刘铿这次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就在刘铿接到绳子用力往上爬的时候,他们所在的整个沙丘突然开始振动起来,随着沙丘的振动,整个地面都变成了流沙,兄弟二人都迅速被黄沙吞噬了。
“感谢你用这种方式解决我的敌人。”在远处的艾哈迈德通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嘴里喃喃地说,他知道,如果让他再次正面面对这两个人自己取胜的几率实在不大,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有些庆幸。
刘铿在被吞噬的时候还不忘大叫:“深呼吸……”
刘斌知道,这是大哥在当初教导自己潜水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刘铿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兄弟两个虽然被沙子吞噬,但是却都没有放开连接着对方的那根安全绳,刘铿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一泻千里的茫茫黄沙在不断地下沉,自己好像在沙海里的一条鱼,正在随波而下,突然,刘铿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开始笔直地下坠,而且同时,他的身体周围的那种包裹在沙堆里的感觉消失了,他的身体开始漂浮在空中,同时,他看到了在绳子另一端的刘斌,他也漂浮在空中。
难道我死了?刘铿笑了,可是他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让冰冷的河水给冲走了。
两个人从河里浮起来的时候都觉得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这……怎么了?”刘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流沙流经一个地下洞窟的洞口的时候我们掉了下来,这里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地下暗流。”刘斌说。
“哈哈,这不是说,我们成了土拨鼠?”刘铿依然那么乐观,“该死的老天,老子死不了了,看来你的算盘打空了。”他大叫。
“你吃饱了?叫得那么大声?”刘斌紧张地说,“这里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好莱坞的大片看多了想象力特别丰富?你看这里那么荒凉,鸟不拉屎,连老鼠都不来,能找到蝎子都是上上大吉,能有什么东西,赶快上岸,我都快被冻死了。”
刘斌突然发现刘铿那头的绳子不动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难道你小子维生素A吃的少得了夜盲症?”刘铿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完全的漆黑一片,相反,如果你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你会发现这里的顶上散发着一种隐隐的红色。他甚至能够通过这种红色隐约看到刘斌的身影。
“你说。”刘斌懒得去猜,反正你都已经发现了还卖什么关子。
“你抬头看看,我相信你已经不是两眼一摸黑了。”
刘斌抬头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红!怎么是红色的?”
“哼哼,看来,我们找对了路:当天空从黑色变成红色,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祖先的号角响起的时候,通往传说中的大门就会打开在你的面前。”刘铿笑了起来,“现在,天空从黑色变成了红色,不过,时间不知道对不对,从第二句话看来应该是到了晚上才会有什么变化,祖先的号角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到了晚上会有分晓,现在……现在是什么时间?”
“你不是有手表?”
“拜托,我这个没有夜光功能的,你那个鲁美诺斯的夜光手表那么亮,自己不会看看?”刘铿好像想到了什么,“记得下次给我弄一个。”
“完了,好东西掉到他的眼睛里难逃一劫。”刘斌这么想,脸上的表情当然不会好看到那里去,不过因为光线不足,刘铿没有发现。“现在是下午两点。”刘斌没好气地说,“我说,能不能先上岸?你想让我们湿透了是不是?这里晚上可是很冷的。”
不说不知道,刘斌这一说,刘铿也觉得有些冷了,兄弟二人借着隐隐约约的光芒向着他们认为的“岸边”游了过去,其实说实在的,那边是不是陆地刘铿也不知道,刘斌也没看清楚,只不过因为他们认为既然河水是东西向流动的,那么他们两个只要垂直于水的流向肯定会到达陆地,当然,这也是人们普遍的认为,可是,如果他们知道后果的话,他们两个肯定不会这么游。
两个人游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陆地,相反,却发现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脚边游来游去。
“什么东西?”刘铿有些奇怪,“老子不是面包,不用讨好我。”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刘斌问他。
“奇怪?什么奇怪?”有的时候刘斌真的很佩服刘铿,这个家伙的思维一但缜密起来就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可是一旦开始犯傻,简直和弱智有得一拼。
“我说,怎么这半天都没见到有陆地的感觉?”刘斌问他。
“你问得好,可是,我不知道,我也是头一次来。”刘铿的回答差点让刘斌吐血,不过,刘铿后来的话倒是让刘斌感到有些脊梁骨发寒,“也有可能这里的水面比较大,我们正好掉到了河中心,说不定要游很久,嗯,基本就是这样了。”
“你……你是说……这个地下湖很大?”
“说不定,当然咯,也有可能再过半小时就碰到陆地了。”刘铿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我靠,你不是有冷烟火么?我们都是傻瓜,来一颗不就解决了?”
刘铿嘴里说的冷烟火实际上是野外探险者经常用的一种荧光棒,这种冷光源的照明现在使用非常普遍,刘斌纠正了他好几次,这叫“荧光棒”可刘铿一听到这个词就说“难道要我在一个没人去过的洞里挥舞这个东西,就像那些听歌星唱歌的傻小子一样?冷烟火,多贴切。”对此,刘斌也是无奈,反正不是什么大问题,随他去了。这时候经过刘铿的提醒,刘斌才觉得自己的确把这个忘了,于是赶紧从背包边上的一个口袋里抽出一根,然后弄亮。
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害怕,等到一旦知道,看到,了解了以后,就会觉得害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现在的刘铿和刘斌就是这种感觉。
22水中鼍龙
5—3021:35:044028
在他们的身边是好几条的水蛇,而且,这些水蛇都没有眼睛,但是,这些蛇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个头都很大,最小的一条蛇都有水桶这么粗,他们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脚边游来游去,就是这些大水蚺游动的时候带动的水波。
“刘铿……这……这些……”刘斌差点就要大叫了,蛇他并不怕,可是一次见到这么多,这么大的蛇,他还是有些犯怵。
“别看我……”刘铿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我说……你看到陆地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边上一条水蚺突然,一张嘴就咬住了另外一条蛇的脖子,瞬时间,水里其他的蛇都加入了战斗,而那条被咬住的蛇连挣扎都没有几次就让身边的那些同类给分食了。
“它们……的嘴里……竟然有牙齿?”刘斌说。
“奇怪了,难道是什么新的物种?”刘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些蛇的牙齿并不像他们熟知的那些蛇一样细小也不像毒蛇一样有两棵巨大的毒牙,而是类似于猛兽一样尖利和巨大,“我们……慢慢滑水……别忘了蛇有热感应器……”
可能在水里的关系,两个人又都是穿着保暖防寒的服装,在短时间内这些巨大的水蚺还不能发现他们,两个人趁着这个时间尽量往蛇比较少的水域游去。
可能是这两个人在这些巨型蛇类的眼力实在是太小,也或许是刚刚吃过东西,这些巨大的水蚺并没有阻止刘铿二人。刘铿一边滑水一边庆幸自己的好运。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好运气就要到头了。就在他们两人隐隐约约看到陆地的时候,突然,右边的水面开始不太平起来,水面开始变得好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不好,下面有东西……”刘铿大叫。他看到水面上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而且面积非常大心里知道,这水里的东西绝对小不了!
刘斌也不是傻瓜,趁着这个时候从防水背囊里掏出一枚手雷仅仅握在手里。而刘铿,则抽出了自己的刀,他觉得,有时候还是冷兵器更实用。
水面终于停止了沸腾,水波则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刘铿觉得自己好像在四级风浪下面的长江里一样,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哗啦”一声,水波分开,从水里冒出一个巨大的圆柱状的东西,而在这个圆柱状的东西上面则还有一些发光的东东。
“哎?什么东西?”刘铿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快跑,来者不善……”刘斌在边上拉着刘铿就游。
终于,这个圆柱状的东西停止了上升,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两人也估算出,从水里冒出的东西有十米长,如果按照比例计算,那么在水下还有更长或者说更大的本体,现在只不过冒出来了一部分。
刘铿一边往岸上游,一边不停地往后面看,他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大?这水地下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它们吃什么?怎么活下来的?
随着这个东西的一部分漏出水面,水波的晃动更加厉害好像水底下有一艘核潜艇要上浮一样,刘铿和刘斌暗自心惊:还好离得够远,否则水底的暗流和漩涡非把他们吞噬了不可。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平台状的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和那个圆柱状的东西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只巨大的……乌龟?!错了,错了,刘铿知道,这明显就是一只鼍(tuo)龙啊?其实,这个东西应该叫赑屃(bixi),又名霸下,样子似龟,喜欢负重,碑下龟是也。相传上古时它常背起三山五岳来兴风作浪。后被夏禹收服,为夏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治水成功后,夏禹就把它的功绩,让它自己背起,故中国的石碑多由它背起的。霸下和龟十分相似,但细看却有差异,霸下有一排牙齿,而龟类却没有,霸下和龟类在背甲上甲片的数目和形状也有差异。在古代小说《初刻拍案惊奇》中,有这么一段话:“诸公在了海上走了多遭,这些也不识得!列位岂不闻说龙有九子乎?内有一种是鼍龙,其皮可以幔鼓,声闻百里,所以谓之鼍鼓。鼍龙万岁,到底蜕下此壳成龙。此壳有二十四肋,按天上二十四气,每肋中间节内有大珠一颗。若是肋未完全时节,成不得龙,蜕不得壳。也有生捉得他来,只好将皮幔鼓,其肋中也未有东西。直待二十四肋完全,节节珠满,然后蜕了此壳变龙而去。故此是天然蜕下,气候俱到,肋节俱完的,与生擒活捉、寿数未满的不同,所以有如此之大。这个东西,我们肚中虽晓得,知他几时蜕下?又在何处地方守得他着?壳不值钱,其珠皆有夜光,乃无价宝也!今天幸遇巧,得之无心耳。”
“哈哈,这个东西不可怕,而且应该不会伤人,龙的儿子之一么。”刘铿开始幻想,怎么样才能豢养这个大东西,让人看到龙的形象,或者拉出去展览?
“龙?不可能啊……”刘斌不相信,龙这种动物只有传说中有,谁都没有见过真的,这个巨大的乌龟难道就是龙的一种?
两个人都兀自发愣的时候,这只巨大的乌龟开始发威了。
只见这个东西一张大嘴里面全部都是锋利的牙齿,一低头就咬住了一条大蛇,虽然这些蛇的体形巨大,想要死死缠住鼍龙的脖子,同时这些大蛇张开了大嘴拼命想要咬住鼍龙但是在鼍龙扬起脖子左右摇晃的过程中,这些巨大的水蛇就好像让公鸡叼住了的蚯蚓一样只能在鼍龙的嘴边做着无谓的摆动,而鼍龙则一边摇晃着巨大的脖子,让这些巨蛇无法咬住它,一方面则将这些蛇网自己那巨大的龟壳状的背部拍击着如此一来,这条巨蚺不多时就变成了软绵绵的一跟“肉肠”,而鼍龙则将这条“肉肠”慢慢地吞了下去。
在水里的刘铿和刘斌一时间看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这看似慢吞吞的大家伙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和这么大的力量,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巨蚺竟然在三分钟之内就让鼍龙生吞了下去,果然是龙族后裔。
“你说……”刘铿的舌头有些大,“你说……它这么大的肚子,应该不会看上我们吧?”
“我觉得……不会……吧?”刘斌也有些语无伦次。
这些巨蚺可能感受到了威胁,就在鼍龙吞吃那条的时候,早就已经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而那只鼍龙在吃完了“肉肠”以后仿佛意犹未尽,仰着脖子四处寻找。
“快跑……”刘铿觉得一股寒气从自己的脊梁骨里往外冒,开玩笑吧?跟这个大东西交手?自己再过五百年也斗不过这家伙。
果然,随着刘铿的话语,那只巨大的长满了牙齿的大嘴就对着他们兄弟二人砸了下来。饶算刘铿在水里的动作不慢也让那些水花弄了个眼冒金星,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能怎么跑就怎么跑。但是,他在奋力划水的同时还不忘牢牢抓住手里的刀,同时还瞄了一眼刘斌,看这个家伙不比自己动作慢,这才放心大胆地自顾自逃跑。可是,刘铿忘了一点,在水里怎么能跟水族之王的龙族相比。才划了一分钟都不到,刘斌就让鼍龙追上了,两个人手里都没有照明设备,刘铿把一个荧光棒棒在了刘斌的背包上,而这个东西的照明范围只有两米左右,这时候,刘铿就看到一张大嘴对着刘斌的脑袋就下来了,他当时想都没想,手里的骑兵刀顺是一个反撩,他倒不是想劈开鼍龙的嘴巴,因为他知道,这种活了这么久的东西皮糙肉厚,但是,这个时候能挡一下是一下,至于能不能挡住,那已经不在刘铿大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刘铿就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跟一列飞速行驶的列车撞了一下,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手臂那“清脆的”脱臼声,然后,他的那只手就软绵绵地挂了下来,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只是来得及抓住脱手的骑兵刀!
“刘铿,你的手……”刘斌的眼睛睁大了。
“没断,脱臼,小心!”刘铿见到兄弟还没脱离那张嘴的控制,赶紧说。
就见刘斌一个反向踢,一脚蹬在了鼍龙的鼻子上,趁着这个机会,他脱离了鼍龙嘴的范围,至少这个时候是。
刘铿已经疼得冷汗直冒:“过来,帮我一下。”他说着将自己的那只脱臼的手让刘斌抓住,“抓紧。”
“你……”刘斌当然知道刘铿想要干什么。
“我不能没有这只手!”说着,刘铿一用力,他的手接上了,但是他也因为疼痛而大叫起来。
“你休息一下。”
“你以为它会放过我们?”刘铿指着已经反应过来的鼍龙说道。
确实,当初刘铿的一刀让鼍龙受惊了一下,它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牙签”阻止它进食,同时,这个牙签好像还有一些什么特殊的东西让它觉得很不爽。
“快跑,我可不想这么英年早逝。”
“你闭嘴,少说两句不会死人的。”
“你小子欠揍,让我这个作大哥的好好教育教育你。”
虽然嘴上不闲着,可是两个人的动作确是出奇地一致,那就是——跑,而且是分头跑。那只巨大的乌龟好像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刘铿的运气不好,它竟然直奔刘铿而去。正当它对准了刘铿准备下嘴的时候,刘铿突然回过头来对它大叫一声
“stop!”
这声大吼可以说直震得整个地下河道的四壁都嗡嗡作响,那只大乌龟愣了一下,然后它就发现刘铿在大叫一声以后竟然趁着它发愣的时机更加快速地往远处游去,它被激怒了!
刘斌在听到刘铿竟然用英文来吓唬鼍龙的时候差点昏过去!这个家伙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会有用吗?同时,他发现自己从焦田老头手里拿来的那颗牙齿不见了!混蛋刘铿,竟然准备扔下自己!虽然明知道很危险,但是刘斌还是掉过头朝着刘铿的方向游过去。
还好两兄弟相距不远,就在鼍龙准备第二次准备咬刘铿的时候,刘斌赶到了鼍龙的屁股后面,他掏出一颗烟火对着鼍龙的屁股就捅了过去。
鼍龙好像不像恐龙的反应那么慢,相反,鼍龙在烟火触及肌肤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它屁股后面有人,一个转身,带起一大片水花,当鼍龙想解决在它身后防火的人的时候,刘斌早就游开一段距离了,于是,鼍龙在刘斌的屁股后面追了过去,而这边的刘铿也不是好人,看到鼍龙追着刘斌而去,把一支信号枪掏了出来,天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个东西,对着鼍龙的巨大的脑袋就是一下,差点把鼍龙的脑袋烤熟了,被激怒了的鼍龙哪里还去管刘斌,转回头来又追刘铿,而刘斌也开始在大乌龟的背后来了一次,这下鼍龙真的红了眼睛,对着刘斌紧追不舍,根本就不管在它背后捣乱的刘铿了。
23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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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家伙学乖了。”刘铿气得大叫,虽然他不觉得这样对待鼍龙有什么结果,可是,拖得一刻是一刻,没曾想到,这鼍龙一根筋了。
尽管鼍龙的速度很快,可是刘铿也不慢,他手脚并用竟然爬上了鼍龙乌龟一样的后背,然后拿着手里的骑兵刀就砍,可是,这乌龟壳太厉害了,一点用都没有。刘铿也是病急乱投医,手里能拿到的东西都往乌龟壳上面砸,电筒。背包。纱布。口香糖!最后,他拿出那颗牙齿,狠狠地往乌龟壳上面砸了下去,一边砸,一边叫:“闭嘴,你这个混蛋,不许你张嘴……”
有时候的事情就是很奇怪,但是往往当事人自己被蒙在鼓里,刘铿拿出那颗牙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纯粹是一种疾病乱投医或者说疯狂的举动,不过,当那颗牙齿接触到了鼍龙的后背,准确说是乌龟壳的时候,刘铿就觉得自己的眼睛突然被一阵强烈的光线耀得都睁不开了,其实,如果他真的能看到的话,他会发现那颗牙齿突然开始变长,就像一把大刀一样往乌龟壳里戳了下去。刘斌觉得身后有异样,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刘铿手里拿着一把模样奇怪的大刀正往乌龟壳里捅,而身后的鼍龙则发出了阵阵的哀鸣,好像不堪忍受刘铿对他的屠戮。
“刘铿,你……你在干嘛……”刘斌大叫。
其实从刘铿拿出牙齿直到刘斌大叫也就五秒钟的时间,刘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刘斌的叫喊声,他有些发懵:“我没干什么呀……”他发现了手里的那把模样奇怪的大刀,仔细看看,却是一颗巨大的牙齿,“兄弟,我说得没错吧?”刘铿得意了,但是他忘了自己在鼍龙的背上,鼍龙吃痛一个挺身想把刘铿从背上掀下来却不料刘铿把那颗牙齿当作了破冰锥,狠狠地插在了鼍龙的后背上,而且那锋利的牙刀划开了坚硬的乌龟壳,刘铿虽然不愿意却还是掉落到了水里。
兄弟二人定了定神,再看那条鼍龙,头朝上,尾巴朝下,整个从水里窜了出来,而且从被刘铿剖开的裂缝里渗透出一种耀眼的白色光芒,照得这个地下的洞穴纤毫毕现。趁着这个机会,刘铿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洞穴,果然,他们来到一个地下湖的中心,而且往四周看看都找不到陆地的样子,头顶上黑乎乎的,不用想,肯定是岩石,刘铿有些灰心。
“刘铿,快跑……”刘斌在边上拽他。
正在刘铿发呆的时候,那条鼍龙蜕下了沉重的乌龟壳,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淡青色的光芒,“扑通”一声掉落到了水里。
“天哪……!”刘铿惊呆了,“我们竟然把这个家伙弄成龙了!”
鼍龙化身成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天知道这个大家伙活了多久了才在今天变成了真龙,但是,变成了真龙和刘铿手里的牙齿还有什么关系?刘铿这才注意到那颗巨大牙齿又变成了一个小东西,好像刚才的事情是一个幻觉一样,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幻觉。“我说,我们帮着他脱下了那个沉重的乌龟壳,它应该感谢我们才是。”刘铿开始不要脸了,“而且,龙么,通人性,让他带我们……”
他刚说到这里,就觉得一股大风把自己弄得脱离了水面,原来那条已然成了真龙的鼍龙并不领情,盘旋着往上升去,顺便带动周围的水流往上升腾,说白了,这家伙制造了一场龙卷风!刘铿让这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弄得头晕脑胀,只知道牢牢抓住自己保命用的那个小包和到死也不舍得扔掉的骑兵刀,至于刘斌,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直到刘铿和刘斌飞往了那个不知名的墓穴,那条青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掉进了墓道口的兄弟二人径自飞走。
刘铿醒来的时候发觉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宫,他怎么走也走不出来,好像随便走哪条道都是死路,刘铿带来的粉笔已经快用完了,他在拐角处作的记号虽然很有用,可是走到后来发现每个角落都有自己做的记号,也就是说,这个地方随便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他想要退出去也已经不可能了,而刘斌早已经在刚刚涉过地下河的时候就走散了,他现在只能希望刘斌比他的命好。
刘铿还是第一次觉得无望,他感觉自己好像猎物一样,被困在了一个笼子里,他开始漫无目的在这个迷宫里乱闯,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希望自己在死的时候没有体力去做一些无谓的抵抗,无论是身体上的抵抗还是精神上的抵抗。他低着头开始乱走,当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撞到了墙壁的时候他就拐弯,到底是左拐还是右拐他已经不在乎了。但是有一点,那些有机关陷阱的路他绝对不会去碰,虽然明知自己会被困死在这里可他还不想自杀。
走着走着,他好像听到了歌声,这个歌声他很熟悉,至少曲调他很熟悉,他跟着哼了起来,他想起来了,这不是那首《玫瑰玫瑰我爱你》么?怎么在这种地方会出现?好像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沿着歌声向前探寻着。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刘铿用力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这是他的第一反应,这让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在做梦。在他的眼前是一个歌厅,从里面的装潢看来是上海三十年代的老式舞厅的装潢,里面来去匆匆的人影和灯红酒绿的景象让刘铿有些眼花缭乱,他有些不由自主地走进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歌舞厅。
刘铿踏进了这个舞厅,可是,随着身后的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刘铿自己的记忆也被关在了门外,可以说,当刘铿进入这个舞厅的时候,他就不是刘铿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他到底是谁呢?看着自己身上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刘铿,或者说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刘铿有些奇怪。
“啊呀,十三少来了,十三少,你可是很久没有来了。”刘铿刚刚踏进这个歌舞厅就听见一个人对他说。
“十三少?”他有些惊异地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哎呀,十三少真会开玩笑,这偌大的上海滩,谁不知道你十三少的名声。”这个脸上涂着厚厚胭脂的女人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刘铿的肩膀上,刘铿有些厌恶地拨开她的“猪蹄”。就见那个女人讪讪地笑着说,“十三少还是那样,看来只有我们的小华才能让你另眼相看。”
“小华?”刘铿还是不明白。
“难道十三少另有新欢?”这个女人疑惑地说,转而恍然大悟,“十三少家财万贯,风liu倜傥,上海滩黑白两道谁不给你十三少面子,当然不会只守着小华一个人,是不是另有意中人了?”
这种类似于电影对白的场景让刘铿更加迷茫,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刘铿,刘铿?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一时间,他又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女人嘴里说的“十三少”,我是谁?我来这里干什么?
“少爷,你的位子准备好了。”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走过来对刘铿说。
“哦,知道了。”他跟着那个人走了过去,坐在一个舒服的沙发里,这些天来,他的身体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这个时候他觉得,他就是十三少,刘铿?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直会有这个名字?……还是想不起来。
“各位,下面我们请出我们的明星,小华小姐,为大家献唱《玫瑰玫瑰我爱你》。”主持人在那边说。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所有的灯光都暗淡下去,随即,一条灯柱集中在一张俏脸上,这张脸让刘铿差点从沙发里跳起来。这张脸他太熟悉了,这张脸的主人是如何欺骗他,如何利用他,最后怎么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在骗走了他所有的感情,花了他的金钱以后把他扔在冷雨中轻蔑地对他说:“可惜,你没有别墅,没有汽车,没有能让我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别跟我说感情,感情都是虚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务实一点好不好?”
刘铿这些年一直把这种伤痕隐藏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他一直把复仇的火焰掐灭于萌芽状态,他放浪形骸,结交各种人,他远走内蒙,与狼为伍,脱落形迹傲然不羁,就是想以此麻痹自己,他被伤得太深,伤得太痛了。虽然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谁,自己不是那个所谓的十三少,但是,刘铿有一种感觉,一种强烈的想要复仇的感觉,又或者说,是这张脸让刘铿找到了复仇的感觉和复仇的对象。
当那张惊艳四座的脸将一曲唱罢的时候,她款款走到刘铿所在的包房里,倚在他的身边:“十三少,你好就不来了。”那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啊,很久不来了。”
“人家可是天天在等你呢。”
“是在等我,还是在等我的钱?”
“你好没良心。”
“良心?你会有良心吗?”刘铿的眼神变得冰冷,“我对你怎么样?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想怎么做我就尽量满足你,哪怕你说要去月亮上,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弄一艘飞船,你老爸弄断了腿,我为什么要忙前忙后叫车抬人?我算你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是啊,我活该,我自找的,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你的嘲讽,你的无情,你的欺骗,你给我去死。”刘铿终于把自己心里的火焰全部爆发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他一伸手,从怀里掏出手枪(怎么会出现的?)对准了这个女人连连扣动扳机,直到把自己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出,舞厅里的人听到枪声四散奔逃。
刘铿射完了所有的子弹,呼呼喘着气,好像经历了一次生死逃亡。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走到舞池中央,捡起那个掉落在地上的话筒:
誓言幻作烟云字
费尽千般心思
情象火灼般热
怎烧一生一世
延续不容易
负情是你的名字
错付千般相思
情象水向东逝去
痴心枉倾注
愿那天未曾遇
……
一首《胭脂扣》唱出了刘铿此时的心情,他很想流泪,可惜,已经没有了眼泪,他已经忘了自己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那干涸的泪腺是否已经失去的它的功能,此时的泪为什么想流?为谁而流?他知道,他彻底走出了那个女人的阴影,他逃离了她给他带来的幻影。
随着幻境的消失,刘铿面前出现了一条黝黑的甬道。刀,还在,包,也在。刘铿的神色好像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他依旧带着那种慵懒的神色爬了起来走进了那条甬道。
25罩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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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铿侥幸逃过了两次鬼门关,第一次这个幻境反映出的已经是他放弃了的爱,虽然让人伤心但是不会动情甚至可以说经历这次以后刘铿真正忘记了这个女人,第二次反映出的兄弟之间的感情和国家和民族之间的关系是刘铿从来都不会犹豫的选择,所以刘铿都能坚决地拔出枪来,可是,这个幻境一旦进入后几层则将反映出一个人潜意识中最不为人知也是最脆弱的一面,刘铿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前进。
红色的地毯,绿色的草坪,刘铿惊讶于自己身上的黑色礼服和领结,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穿礼服的时候带领结的习惯。他看着这个露天的场所,很明显,这是一个婚礼的现场,各方来宾都是彬彬有礼。在不远处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别墅,按照刘铿的经验,这幢别墅少说也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不过好像最近经过了翻新,整旧如旧,至少在外形上如此。刘铿看得出,能在这里出现的人都非富即贵。
“刘先生,您来了。”边上走过来一个人。
“啊,我来了,今天这里很热闹啊。”刘铿有些奇怪,怎么?做回自己了?
“是啊,那个家伙结婚,她家里那么有钱,当然排场大了。”
“哦……”刘铿的眼睛看着对方,突然叫了起来,“你小子不是还在复旦……”
“刘老师,刘先生,您果然贵人多忘事,我早就毕业了。”来人对刘铿笑了。
“啊……是啊,你们都长大了,我老了,你们当初还是初中生的时候,都是小不点,现在都长大了。”
“我奇怪的是,我们很多人都结婚了,刘老师你怎么还……”
“这次班里来了多少人?”刘铿答非所问,还向上几次一样,当进入一个场景以后,脑子里总会被“强行”输入一些原本没有的记忆,而且这些记忆并不随着幻境的消失而消失。而且在这些所谓的记忆出现的时候,你真正的记忆会变得若即若离,乃至全部消失,直到你醒过来。
“同学也就十几个人,你知道那家伙的脾气古怪的很,我们都很奇怪,您怎么就和她这么多年都有联络,我们都基本不联系了。”
“哈哈……”刘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随着音乐的响起,新郎拉着新娘的手从里面款款而出,周围的亲朋好友都将手里的花瓣洒向走过面前的新人,而刘铿则笑容僵硬地附和着他们,他的手有些不自然,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
“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庆祝金小姐和李先生的婚礼,各位尊敬的来宾,各位亲朋好友,现在,我们有请今天的证婚人,金小姐初中时的老师刘先生为两位新人证婚。”司仪的声音在刘铿耳边响起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边上的那些当年的学生提醒他他才如梦初醒一般走上台。
“各位来宾……今天我站在这里……我……”刘铿的眼睛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八岁的新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知道,今天他是干什么来的,他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接着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请原谅……我……真的……太激动了。”
“刘sir,你今天怎么了?”新娘奇怪地看着他。
“对不起,你们都长大了,我失态了。”刘铿看到新娘的眼睛时,一种碎裂的感觉从后背袭来,一直打碎了他的大脑。
当刘铿站在台上说话的时候,一阵风吹来,一颗沙子落到他的眼睛里,他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手背揉着眼睛,久已干涸的泪腺也趁机发挥了一次作用,在台下的人看来刘铿好像在流泪,刘铿很想流泪,可是,他在眼睛舒服以后却用微笑面对着众人说:“看来作为娘家人,我这个做大哥的的确应该流一点眼泪的。”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可是刘铿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流泪,他的脑际突然闪过了一首歌词: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象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泄落的砂象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刘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说完了那段证婚词走下台来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抽干了灵魂一样,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这是刘铿在感情上的罩门,这也是刘铿最矛盾的地方。
刘铿走在夜色中的街道上,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了方向,失去了希望的刘铿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他走进凌兰的酒吧,把自己的信用卡扔在桌上,把这个店里所有的烈酒凡是能买的都买了下来,酒保害怕刘铿喝醉了闹事,虽然他们知道刘铿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刘铿的状况不容得他们不想,凌兰又不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坚决不同意他在酒吧里喝,无奈,刘铿拎着那么多的酒回到了自己房子的楼下,他坐在楼下的公共花园里打开了一瓶酒,不知道为什么,刘铿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可是,他又发现自己没有了眼泪,于是,他一仰头,将那瓶烈酒灌下了肚子。
有了酒精刺激的刘铿更加兴奋,他一瓶接一瓶地将这些酒灌下肚,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他妈的,我知道这不是真的,这他妈就是一个幻境,别骗我,我知道。”他说,“不过,我佩服你,我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会发生,无非就是提前让我看到了而已,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本就不坚强,我很脆弱,我很窝囊,我很不像话,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刘铿话还没有说完就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随着他的倒地,他的胸腔里发出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这一次,刘铿没有站起来,他没有从幻境中站起来,或者说,他知道这是幻影而不愿意走出来。
刘铿很强,在他的敌人面前他很强;刘铿很坚强,他不愿意流泪,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心事,他所有的心事都埋在自己的心底;刘铿很脆弱,当他的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东西被触动的时候,他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脆弱。也许,这就是有些人说过的,水瓶座的男人的悲哀。
刘铿的情况很不妙。
26无心无欲
2—2621:13:264452
刘斌的情况并不比刘铿好多少,可能是因为刘斌的经历比较一帆风顺的缘故,他很少像刘铿这样考虑生死之类的哲学问题,经历的事情也不像刘铿这样繁杂,所以,可以说刘斌比刘铿单纯很多,也许,在这个幻阵中刘斌才是那种幸运儿,因为他的yu望很少。龙卷风里和刘铿分散以后,刘斌到了另一条甬道。
“局长,局长,醒醒……”旁边的警员推醒了刘斌。
“什么事情?”刘斌醒了过来。
“局长,今天是例行的新闻发布会,我知道这些天来您一直在抓那件杀人系列案件,可是媒体可是不饶人的啊。”他的秘书说。
“啊,是啊。”刘斌终于醒了过来,“我打个电话回家,幸子肯定着急了。”
“局长,夫人已经来过电话了,她说,她虽然很理解您的工作,可是怎么也不应该连续一周不回家吧?更何况您又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外出办案。”
“是啊,是啊。”刘斌尴尬地笑着。
开完例行新闻发布会的刘斌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办公室:“我情愿再办几桩案子也不愿意看到那些媒体记者的脸。”
“你说什么?”幸子站在他的办公室里问他。
“你怎么来了?”
“你一周没回家了,给你送衣服来了,再不送来你都要发霉了。”
“谢谢。”
“谢什么。”幸子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好了,座上了警察总长的位子,而且又没有什么家庭烦恼,我呢,有事没事还经常被你找过来帮着破案,又有那两个兄弟在暗中帮着你,你啊,太幸福了。”
“是啊,可以说我的一生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喜欢警察这个工作,我热爱它,当我看到那些市民因为我们的努力而安居乐业的时候,我真的很有成就感。”
“是啊,所以,你应该满足了吧?”
“我……”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刘斌的脑际突然闪过了一个眼神,一个虽然坚强却孤独的眼神;一个虽然掩饰的很好却总是在无意间流露出无奈的眼神;一个将哀伤隐藏在自己笑容后面的眼神——刘铿的眼神!“我还没有满足。”刘斌说。
“怎么?”幸子奇怪了。
“刘铿,刘铿在哪里?我记得他,我记得我找过他,可是……我不记得后来的事情了……我要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想不起来了?”幸子看着他。
“我想……我在想……我的头很痛……幸子,帮我找点阿司匹林……”刘斌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要裂开了,他的眼睛无法睁开了,他的感觉凝固了,他昏倒了。
“我怎么了?”刘斌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个黑黑的甬道里,他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然后从防水背包里拿出荧光棒。他觉得有时候刘铿的思路虽然奇怪却很有用,这个家伙硬要让自己带上一个大大的火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下,刘斌点燃了火把。
越往里走,刘斌越是惊讶,因为他发现这个地下城市并不是一片漆黑的,当他逐渐走进这个甬道以后,他发现在这个甬道的头顶上隐隐透出一种白色的光芒,随着他的逐渐深入,他的火把可以熄灭了。
在经过第三个甬道的大门以后,他发现了一个人倒在一个石头大厅的辟邪神像前,那是刘铿!
刘斌大吃一惊,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刘铿这种情况,从小到大都是刘铿站在第一线,好像一道屏障为几个弟弟妹妹遮风挡雨,直到刘斌被他扔到河里那次之前,刘铿一向扮演着一个独裁者和半个父亲的角色,所以刘斌从来没有见到刘铿倒下的时候。小时候他记得有一次他五岁的时候一个暑假里,刘斌和两个妹妹跟着刘铿在外面玩的时候让几个小混混拦住了。
“喂,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到这里来玩要付钱的。”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说。
“就是啊,你们从哪里来的?”一个穿着明显是自己家长改小的军装的男孩子说。
“别问了,肯定是附近的孩子,揍他们。”
在这附近是一个空军大院,这里的孩子都是军官的孩子,当然都是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
“你们凭什么说这是你们的地盘?”刘斌战战兢兢地说。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其中一个孩子走过来就是一拳。
可是,这一拳并没有落到刘斌身上,而是让只有七岁的刘铿抓住了:“你们不许动他。”刘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和年龄不相称的凌厉。
“那么,这两个女孩子呢?”那个穿着军装的走过来说,他打量着两个四岁的小女孩,这两个女孩子已经被吓坏了。
“你敢!”刘铿说着,将半块砖头狠狠地砸在了这个穿着军装的小子的鼻梁上,一个七岁的孩子已经知道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而且知道用称手的武器了,天知道刘铿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学来的,反正,这个小子当时就让刘铿一下子把鼻梁砸断了——这是刘斌后来才知道的——另两个孩子一看就冲了上来,对着刘铿拳打脚踢,刘铿的脸上,身上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的血让两个妹妹吓得大哭起来,可是他努力护着几个弟妹,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牙齿,用自己从地上捡到的石头,砖块,硬是将两个比他高一头的小子打得落荒而逃,因为他们看到了刘铿那种眼神,那种杀人的眼神!
刘斌记得刘铿看着这些孩子的背影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如果还敢在这里玩,我就杀了你们!你们等着!我知道看到你们在这里附近出现,我就一定杀了你们!”刘铿那种声嘶力竭的叫声让刘斌觉得他很伟大!
当然,后来对方的家长找上门来了,不过,对方虽然是军人却也很讲道理,并没有说什么,特别是那个鼻梁被打断了的孩子的家长看到刘铿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有种,是个男人,有没有兴趣当兵?比我们家的强多了。”弄得年幼的刘斌一时间没搞清楚:难道说刘铿打架很光荣?
反正,从小到大,只要有刘铿的场合,刘斌一向都不担心,好像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他很相信刘铿,虽然后来他死活不肯承认。可是现在——刘铿倒下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喂!醒醒!”刘斌仔细检查了刘铿,并没有受伤,那这是怎么回事?
刘铿没有反应,“你……你怎么了?”刘斌着急不已,他掐人中,胸腹按摩,只要能做的急救措施都作了,可是刘铿还是没有反应。
刘铿不是没有反应,他不想有什么反应,他好像进入一个奇怪的感觉中,刘斌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一直没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自己在干什么,唯一让他觉得清醒的就是自己的心已经不存在了。
“行者,你迷茫了?”悠悠的声音传来刘铿觉得有些熟悉,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谁?是谁?”他问。
“是谁并不重要,行者难道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行那么长的路,为什么要去寻找答案?行者难道忘了,自己苦苦寻找的答案在什么地方?”
“您是……您是……?”刘铿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在西藏郊外遇到还将一串念珠送给了刘铿。
“我不是伽贡,也不是活佛,我不过是你心里最后的一片净土,你现在觉得怎样?”
“我难受,我很伤心,原来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了。”
“这就是了,你还是一个凡人,凡人就会伤心,会难过,会因为七情六欲而烦恼,你一直把自己的七情六欲封锁在自己的理智后面,可是,这不是最终的结果,一旦你的理智失去,这些东西将把你吞噬。你一直以自己坚强的一面来面对所遇的问题,一直用游戏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可是,在没有人的夜里你还是觉得寂寞,觉得空虚,你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你。”
“是啊,可是,能安慰我的人在哪里?我所爱的人总会离去,她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别人的怀抱而无力改变什么。”
“你看了那么多书为什么?”
“为了寻找答案,为了忘记烦恼。”
“你那么拼命锻炼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闲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你来这里为什么?”
“因为我寂寞。”
“你去西藏干什么?”
“我想寻找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活着的理由……”
“还记得佛家的哲学吗?”
“世间一切皆苦,跳出轮回,看破红尘,得证大道。”
“还记得你看得道家理论吗?”
“一切无为,清静而恬淡,无为而无不为。”
“那你现在是什么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这一切不是真实的而去深陷其中。”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早晚会发生。”
“现在发生了吗?”
“还没有。”
“那么你有什么理由认为它一定会发生。”
“因为我放弃了……”
“这不像你的作风啊,行者为了寻找活着的理由而能行万里路,这万里路就是你当时活着的理由,行者为了充实自己而读万卷书,这万卷书就是你活着的精神世界,行者为了迎风傲立而锻炼自己的筋骨,这强健的体魄就是你活着的资本。可是,行者为什么不能直面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总在逃避?不错,你一直在追寻,但是一直在放弃,你的生活,你的人生总是那么矛盾。”
“我以前就像一张绷紧的弓弦,现在,终于到了崩溃的时候了。”刘铿说,“虽然在拉弓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最终的结局,可是,当这个结局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些伤心。”
“你还记得你曾经读过的《宫本武藏》风之卷中的一句话么?”
“什么?”
“琵琶是空心的。可是,那千变万化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就是架在琵琶里面的那一根横木。它既是支撑琴身的骨干,同时也是心脏……关键就在于如何控制横木两端的力量——适度的松弛和紧绷。人生也是如此……”
“什么意思?”
“我相信,凭借你的智慧应该能够解读其中的深意。”
“我没有了心……”
“可是,你还有——傲骨,用你的傲骨来支撑你的身体,用你的智慧变成你的心,打开自己的心眼,仔细看看这个世界吧——阿弥陀佛——”声音消失了。
“喂,刘铿,你醒醒……”这边,刘斌还在努力着,因为刘铿的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刘斌认为刘铿可能昏了过去,他怎么知道就在这段时间里,刘铿经历了他这辈子以来可以说到那天为止最为凶险的时刻。
刘铿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你醒了。”刘斌松了一口气,其实从他发现刘铿到现在不过才十几分钟而已。
“我们走吧。”刘铿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哦,嗯?”刘斌看着刘铿的背影,“你是刘铿吗?”
“是。”
“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像。”
“因为我没有了心。”
“那你怎么……”刘斌吓了一跳,他凑过去听了听刘铿的胸口,心脏还在好好地工作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毕竟,刘斌也不是傻瓜。
“是吧。”刘铿回答他。
刘斌觉得,如果说以前的刘铿永远锋芒毕露,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那么现在,他好像一把归鞘的利刃,将自己身上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气都收敛在自己的身体内部,而刘铿的眼睛则更加明亮,更加深邃,可是刘斌也看得出,他的眼神中始终透露出一中无奈和悲哀了;他的脊背虽然挺得很直,但是却始终有一种微微佝偻的感觉,刘铿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或许说,他这几分钟经历了几辈子的感觉。
“你到底怎么回事?”刘斌问他。
“我在找一个答案……”刘铿说着走远了。
刘斌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知道刘铿的脾气,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所以干脆不要问反而好一点。但是刘斌知道一点,能让这个哥哥受如此大的打击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事情,不过,尽管刘斌聪明如斯,也绝对猜不出来刘铿内心的秘密,刘斌只猜到了刘铿可能因为女人才如此饱受打击。
“嗯,你看,这里两条路,我们走哪条?”刘铿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又开始显露出那幅没心没肺的嘴脸。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刘斌。
“你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别来问我。”刘斌懒得理他。
“不对不对,我们应该集思广益,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你拉倒吧你,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左边你就会找出一百个理由说我们应该走右边。”
“错了错了,我绝对不会找出一百个理由的。”
“那么是一千个理由。”刘斌摆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刘铿白了回去。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随便就相信你。”
“…………”
27奈何桥头
2—2621:14:594619
应该说,刘斌和刘铿兄弟二人后面所走的路还是很安全的,不知道是因为这种迷阵只能对付单独的探险者还是因为刘铿兄弟二人的确已经经历了考验,这一路上难得地没有了什么太多的麻烦,当然,机关陷阱还是有的,不过,面对着这两个变态兄弟的时候,好像这些老旧的机关都失去效用。
“你在那边见到什么了?”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落石陷阱以后,刘斌问道。
“我好像……看到了一扇门?”刘铿也不确定,他的声音里弥漫着一种不确定的因素。
“让开让开,我看看。”刘斌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刘铿说着在刘斌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哇!你干吗?”
“不尊重兄长,打你的屁股。”刘铿说,“现如今没有家法,否则打得你皮开肉绽。”
刘铿口中的家法就是放在爷爷房间里的那根熟铜棍,据说在清朝年间就有了,那年刘家所在的村子闹了饥荒,全村人都没有了口粮只能等死,最后凑了一点钱让刘家一个人出去买点粮食回来,后来这个年轻人回来了,可是却偷偷藏了一些粮食,让刘家的当家的知道以后就用这根熟铜棍把他在村口打了个鲜血四溅,然后刘家把自己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拿了出来,就因为这件事情,刘家一家20多口人差点就全部在那个年月里死绝,所以,这跟老太爷留下的熟铜棍可以说是刘家正义和良心的代表。
而到了今天,这跟被刘家历代大当家的时时摩挲,刻刻擦拭的熟铜棍还静静地躺在爷爷的床头,刘家经历了那么多年代,那么多风风雨雨,家产可以不要,性命,可以不要,但是这跟熟铜棍却还是一代代传了下来,如果爷爷哪天作古,那么爷爷必须在遗嘱中确立,谁是这跟熟铜棍的继承人,而刘家也以能继承这跟熟铜棍为傲,不过,这么多年来,熟铜棍几乎没有落到过长子以外的人手上,也难怪,这么严厉的家教之下谁会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呢?如果哪天熟铜棍真的落到了长子以外的子女手上,那么长子一家将永远在这个大家族里抬不起头——谁让你连代表刘家精神的熟铜棍都没有资格继承。所以,刘铿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当作了这跟熟铜棍,也就是家法的继承人。
刘家的孩子从懂事的第一天开始就被教导要怎么做人,不偷,不骗,为人正直,然后就是被一遍遍地讲述这跟熟铜棍的历史故事,所以,刘家人哪怕是嫁过来的媳妇们也都熟知刘家家法之利害,家教之严厉。但是,不要以为刘家就是家长一言堂,刘家是一个十分民主的家庭,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如果真的有意见相左的情况发生,完全可以摆事实讲道理进行争论,最后达成共识。所以刘家虽然是这样一个大家族却依然能够其乐融融。
“你少用家法来吓唬我。”刘斌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这真的好像一扇门噢,你看,这边上的图画像不像守门的石狮子?”
“像,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两只狮子的嘴那么长,好像两只狗?”刘铿顿了一下,“不对,不对,应该是两只狼,是狼,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那个该死的妖怪的老巢了。”
“你真的这么确定?”刘斌斜着眼睛看着他。
“那你能有什么解释,那么诡异所思的迷宫,那么奇怪的沙漠暗河,还有,你也亲眼见到了那个动物,不是龙是什么?亏你小学三年级以后才出国,中国的很多事情太神秘了,不是说一句现在是科学时代就能一言概之,反正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妖怪的,还是有神明的,还是有……”刘铿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怎么进去?“老焦头那些话怎么说的?当天空从黑色变成红色,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祖先的号角响起的时候,通往传说中的大门就会打开在你的面前,你要走过刀山,走过火海,走过一切艰难险阻,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见到祖先的秘密。”
“没错。”
“现在呢,天空的确是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但是这是不是因为身在地底的关系?看日子也应该算是月圆的日子了,那么还缺什么?祖先的号角,号角……嚎叫吧?”刘铿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
“我认为不是,我认为号角就是号角。”
“哦,那么,我问你,我们从哪里去弄那个该死的号角?难道说这颗牙齿……”刘铿的注意力从大门转到了手里的那颗怪异的牙齿身上,“喂,你,赶紧变成一个号角,让我吹。”(牙齿:汗……)
“这个笑话不好笑。”
“那你说怎么办?”
“你就不能仔细些?这扇门那么大,老焦头说这事钥匙,那么,这肯定是钥匙,除非那个妖怪骗他,好好找么,你问我,我又不是经常来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刘斌终于发火了。
“你,总算承认有妖怪了。”刘铿才不理会刘斌,在他的眼里,只有他能有脾气。
虽然应该承认,刘斌和刘铿不是普通人,也应该承认,他们来到这里的确经历了千难万险,不过,有的时候人往往还就会面对这即将到手的成果无可奈何。刘铿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几乎要抓狂了,他仔仔细细研究了门上的纹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大一扇门横亘在他和门后那个神秘的空间之间。
“混蛋,老子竟然让这扇破门给难住了,我……”
“算了,大哥。”刘斌走过来,拍了拍刘铿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决不……”刘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狠狠地用脚踹向了石门。
让兄弟两人万分诧异的不是石门的坚固,而是石门的太过于不坚固。刘铿的脚在碰到石门的时候,他的脚竟然穿过了石门,就好像穿过了一层松木板!
“天!这个石头门是假的?”刘斌不相信。
“我估计是因为年久失修了。”刘铿虽然这么说,却也开始用手敲击着大门,“怎么这么不结实?”
“现在怎么办?”刘斌问刘铿。
“把门弄大……哦,说错,把洞弄大,我们进去。”刘铿说着用衣服挡住自己的口鼻,开始对大门拳打脚踢。刘铿虽然生气,却也知道,这种封闭了许久的空间里面说不定有危害人体的气体,还是做好了准备。
不多久,这扇可怜的大门就让兄弟二人弄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刘铿点燃了一跟冷烟火,投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大厅,和大厅有区别的就是那种阴森的感觉,等了许久,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了,刘铿稍微看了看,就走了进去,对他来说,现在没有任何的东西能让他去发现或者说,找到那个妖怪留下的东西。
“刘铿,你等等我,你慢点……”
“刘斌,这里什么都没有。”刘铿的话让刘斌很是奇怪,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刘斌进入到这个大厅以后他才发现,这里空空如也,真的什么都没有。难道说,他们走错了?刘铿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不可能啊,进来的路虽然危险,但是所有的方向都汇聚到这里,这里后面再没有什么岔路了,也没有什么空间了,但是这个空空的大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么为什么先前要有那么厉害的陷阱?难道说都是骗人的?不对,如果那些陷阱都是骗人的那么,那条鼍龙怎么解释?这个家伙明显就是把守大门的等着所谓的“有缘人”的到来,那么,这样看来这里肯定有东西,可是这里……
刘铿手里的手电开始由下而上,一寸寸地扫过这个大厅,他不愿意承认这里是空的,他也不相信这里是空的,如果真的没有东西,那么肯定会留下线索,既然来到这里,那么发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就在刘铿的手电扫到了大厅顶部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屋顶竟然是圆形的,整个大厅就好像一个倒扣的碗,这让刘铿感觉非常不爽,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碗里的食物。而且,刘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碗里的食物,即将任人宰割。
“刘斌。”
“怎么?”
“快跑,这里不是善地。”
“什么?”
“快跑,别废话……”说着,刘铿一把就把进门不久的刘斌推出了大门。就在刘斌被推出大门的一瞬间,这个大厅的顶上就流下了浓稠的好像融化了的巧克力的液体,虽然浓稠速度却非常快,而且这种液体一但冷却马上就结成一块块的硬邦邦的东西,这倒还好,刘铿眼尖,看到门口的一只草原鼠被这个液体碰到以后就好像碰到了浓硫酸一样,马上就吱吱乱叫,随后开始甜着自己被碰到的地方,但是这种液体非常奇怪,草原鼠的伤不仅没有缓解却越发厉害,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推死肉,而这一切不过十五秒的时间。一眨眼的时间,原先被兄弟两人打开的门洞被这种浓稠的液体堵住了一大半,只有半个人的空间。
“刘铿,快出来,刘铿……”刘斌想要伸手拉刘铿却让刘铿躲开了。
“放心,如果我不能出去,我会拉着那个妖怪陪葬。”刘铿说,“赶快离开,如果可能我们在魔鬼城碰头。”
就当这种液体将洞口完全封死的一瞬间,刘斌好像看到刘铿在笑,一种冷笑,一种让任何人见到了都会毛骨悚然的冷笑,就好像他直接面对着死亡一样。但是,这种冷笑绝对是一种蔑视对方的冷笑,而且还包含着一种威胁和挑衅。
眼见着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封死,自己真的成了这个大碗当中的鱼肉,刘铿却不着急,他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用他的话来说,有本事出来单挑,别藏着掖着。直道那些液体将整个洞口封了起来才停止了流动,而里面则一片漆黑,刘铿并不着急点燃手中的照明工具,他真的很好奇,的确,好奇。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只有害怕和疯狂,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说不定还有一份镇定,但也是忐忑不安,但是刘铿的好奇心则压过了所有那些心理。就像他跟老焦头说的一样,他是抱着“死”的态度来的,说得难听一点,他压根儿就没想活着回去,虽然他不会放弃一丝生的希望,但是他也不会强求生命的延续,他好像真的看透了生死,现在惟一的心情就是好奇,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妖怪,或者说是那个生物到底会从哪里出来,会怎么出来,出来以后会说一些什么话。
刘铿知道,既然自己成为了砧板上的肉,那么,作为肉来说早晚是要被烹煮的,最好的命运就是在烹煮的过程中遇到一个好一点的厨师,对此,刘铿一点都没有什么希望,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面,狼,这种动物,或者说这种动物进化而成的妖怪,或者怪物,对于食物都没有什么品味。现在,唯一的出口也被封死了,周围真正的一片漆黑,刘铿不想去碰那些墙壁,因为他知道,现在去触碰那些墙壁等于是自己找死,他也知道,在前面那些该死的梦幻一般的幻境中能走到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相信,老焦头可以走过来,只不过,不知道老焦头的罩门在哪里,也许,他能走过来。那两个东南亚的用刀的小子肯定走不过来,他们的yu望或者说红尘中的孽缘太多,走不过来的。想到这里,刘铿不由有些佩服自己,又开始发出那种别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嘿嘿……”的笑声。
应该承认,如果换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一个咖啡馆里,刘铿发出这样的笑声最多让边上的漂亮mm们说上一句“神经病”,那么,在这种场合下面还能笑得出来的,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高手,另一种则是彻底的神经病。可惜,刘铿自认为自己不是高手,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承认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不正常的人。
“出来吧。”刘铿对着黑暗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对面有什么,“切,这就是所谓的大妖怪的待客之道?”
刘铿可以等待,但是,这等待的时间如果超过了一般人能够承受的限度,哪怕是刘铿也会发火的,就在刘铿说话以后过了很长的时间,刘铿墨数了一下,在他数到3000以后也就是说等了快一个小时竟然还没有回音的时候,刘铿不由得怀疑,这个所谓的妖怪是否真的存在,它是否设计这样一个笼子真的就是要困死自己,或者说,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毕竟,走到这里的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会认为受到那个妖怪的“接见”。
28孤独等待
7—1815:49:391434
刘铿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类当中的怪物虽然也知道时间相隔那么多年那个所谓的“狼妖”不一定会存在,也知道焦老头很有可能在胡说八道,但是他还是愿意再等等,毕竟,现在他还有资本,那就是,他还没到真的要寻死觅活的地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刘铿这样一来反而不着急了,他把自己的包拿了过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求生刀,火绒,打火石,燃烧块……可惜,除了那些难吃的罐头就没有新鲜的蔬菜了,最后,这小子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拿出一块银白色的东西抖落抖落,竟然变成了一块毯子。
“幸好医药包里面还有这块保温毯,也幸好我自己配制的医药包里多放了几块毯子,否则,今天晚上肯定够呛。”这家伙自言自语。
在险境当中还能如此淡定,的确也不容易,不过话说回来,不淡定也不行,难道让刘铿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到现在刘铿什么也不想了,反正也已经进来了,反正这个地方看来还算安全,反正短时间里面也出不去,那么好好休息,保存体力,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这个家伙在吃饱喝足以后往保温毯子里一钻,不多时呼噜声震天价响了起来。
他也不想想,在这样一个类似于倒扣着的大碗的空间里面,他随便发出一点声音都会产生回音和共振,现在他的呼噜那么响,他倒是舒服了,万一里面还有什么人或者东西,那不是被他弄得生不如死?不过,这也可能就是刘铿把里面的妖怪逼出来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但是,刘铿把事情想简单了,他的生物钟还是那么精确,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间从他的手表上看来几乎一致,然后就是吃饭,然后就是找个地方挖个坑儿解决排泄问题,再然后就是体能的训练,老焦头儿的刀法,他的太极……他知道自己能挨饿,所以一天就早上吃一顿,中午象征性地吃点,然后就不吃东西,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刘铿却找到了一个潮湿的岩石块儿,往下刨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渗水层,看来喝水没问题,不过看着包里的给养越来越少,再算算时间,在里面已经呆了5天了,刘铿知道,自己必须做一个选择。
第六天的早上,刘铿看了看周围依旧黑乎乎的岩石,他虽然很不甘心,不过,他也知道,很多时候事情都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的,如果再不出去自己很可能活活饿死在这个地方,刘铿不怕死,从来不怕,但是他不想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于是,他最后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解决,然后摸着好久没有吃饱的肚子自言自语说:“靠!早知道这个该死的妖怪不在这里,老子才懒得来。”说完了,抽出那把致死也舍不得丢弃的骑兵刀,挽了一个刀花,就准备破开这个看似结实的大碗。
骑兵刀幽蓝色的光芒里映衬出刘铿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虽然一直这样不正经,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深邃,就好像看不见底的大海一样。刘铿没有注意到骑兵刀的颜色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以前那种月光一样的蓝色只是围绕着刀身流动,那么现在这种光芒已经如流水一般围绕在他的全身,他就好像披着一件蓝色月光的空气盔甲一样。
“不知道老焦头的那一招到底行不行,试试看吧。”刘铿说着右手砥柱刀的护手,左手成拳,紧紧贴住刀背,将刀举过头顶,刀尖朝前,这是老焦头的刀法中快速冲击的一招,刘铿准备用这个办法杀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从头顶传来一声又一声低沉而响亮的号角声,那声音好似用的长号发出的,同时,头顶有一个圆形的发光物出现,奇怪的是,那个好像灯泡一样的东西竟然是红色的!映照得周围的一片都是红色。刘铿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当天空从黑色变成红色,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祖先的号角响起的时候,通往传说中的大门就会打开在你的面前,你要走过刀山,走过火海,走过一切艰难险阻,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见到祖先的秘密。”
29大道无形
7—1815:51:511912
这是当时老焦头告诉刘铿的话,刘铿一直没有想到这会变成真的,他也从来没把这些话当真,没想到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这情景竟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通向老妖怪最后秘密的通道打开了?
刘铿知道,自己不能想得太好,事实也证明了这点,当机遇出现的时候往往伴随着风险和更大的危险。就在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刘铿的身后,就好像他很早就在那里一样。
“操!”刘铿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情况不利,马上就是一个赖驴打滚,虽然姿势不好看,但是总比让人杀掉来得舒服。
“没想到焦田的徒弟这么差劲。”那个人说。刘铿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来者的面貌,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不甚高大,但是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他的背后还有一把长长的东西,用布条包裹着,这个人身上穿的竟然是维族的传统服装!这点让刘铿非常难以理解,难道这个家伙不住在这个洞窟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焦头的徒弟?”刘铿恢复了那种市侩的嘴脸,坏笑着说,“我偏偏不是他的徒弟。”
“你不是他徒弟,怎么会用他的这招勇往直前?”
“嗯?这招有名字?我怎么不知道,下次遇到这个老头非要再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不可。不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哈哈……”刘铿笑弯了腰,“好土……”
“既然你学会了焦田的本领,又来到这里,想必你一定有过人之处。”
“哈哈,过奖,过奖,不过也的确如此。”刘铿倒也不谦虚。
“那么,焦田一定也告诉了你,如果你能见到我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会死。”
“死?你开玩笑吧。”刘铿真的有点吃惊,没想到,老焦头竟然让自己来送死,“嗯……那么,自杀算不算?”
“不算。”
“你赖皮啊,连怎么死都不能选择?”
“你应该知道,你是来完成焦田的那场没有解决的比试的,否则,焦田也不会把自己的本领传授给你,更不会告诉你来到这里的办法,平常人来到这里如果不会用焦田的招数让这个空间的石头产生共鸣,我也不会出现。”
“错了,错了,这是一个误会,老焦头打赌输了才教我的招数,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比试。”
“都一样,你学会了他的本领,你来到了这里,你见到了我,那么,就继续比试,虽然我不杀焦田,但是不代表我不杀你。”
“靠!凭什么。”刘铿说着突然一个回旋,手里的骑兵刀顺势一个横扫,“不过,既然如此,跟你玩玩也不错,让老子等了那么久没来得及消掉的火气散发散发。”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那个男子哼了一声也不用兵器,一个低头躲过刘铿的刀锋,左手如刀,直插刘铿的心脏。
刘铿左手在那个男子手腕上一拍,将他的手刀拍协,然后跳了开来。
“你怎么不用兵器?”刘铿问。
“对付你还用不着。”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占人便宜么。”
“我用了兵器你连一招都不能过去。”
“废话少说,你不用兵器,那么我也不用。”刘铿说着把刀背到身后的刀囊里,那感觉就好像一个日本的忍者。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找死。”
男子说着一拳就冲着刘铿过来了,刘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太极拳可不讲究主动进攻,虽然太极拳也有进攻,但是刘铿总觉得太极用来防守比用来进攻更加犀利。而且,太极拳在防守的时候给对手的伤害也更大。就见那个男子的拳头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刘铿的右手从腰际直挥而上,切他的手腕,同时左手下回,一个标准的白鹤亮翅。
“哼,你还会点拳脚功夫。”那个男子说着突然一个回旋,右脚向着刘铿的腰部横扫过来。
刘铿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往前半步,进入了回旋的圆心范围,然后双手突然发力往那个男子背部拍了过去。
刘铿的双手拍到了那个男子的背上,可是出乎刘铿的意料,那个男子背部竟然像石头一样坚硬,弄得刘铿的手隐隐作痛,看来,妖怪就是妖怪,不是能用常人的方式来进行战斗的。如果是平常人,这一下拍击,肯定能让对方在医院里躺上半年的。
“你知道人类的弱点在哪里吗?”那男子说,“就是你们的肉体和力量太过于弱小,所以,我说了,你不用兵器根本没有胜算。”
“哈哈,好象是这样的哦。”刘铿笑了笑,“不过,世事无绝对。”
刘铿说着运力于掌,他决定用真功夫了,一般来说,没人知道刘铿的真功夫是怎么样的,因为内家拳的修炼讲究内外兼修,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将功夫修炼到一定的境界,那么,就算飞花摘叶也可伤人,既是到达了手中无剑,心中无剑独孤求败的境界。刘铿肯定没有到达这个境界,但是他对内家拳法的修炼却有着自己的见解,所以,刘铿将自己全身彻底放松,真正到达一种流水的状态,然后在这股水流下面开始蕴含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这就是他从大自然中学习而来的,他很推崇庄子,所以他很多时候都在观察自然,从自然中学习,也将自然中的一些法则用来指导自己的练习,他认为,大道就在自然中,只要是这个宇宙中的东西,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都逃不过道的范围,只要逃不出这个范围,那么就有制约,消灭,产生,发展的方法。
30不生不灭
7—1815:55:173791
那个男子显然注意到了刘铿身上散发出来这种气势,他虽然不知道刘铿下面会有什么招数,但是也看得出,这种看似放松的姿态中蕴含的危机,即使他作为一个妖怪,他也感觉到了这种危机对他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小辈,看你有什么本事!”那男子说着冲了过来,一拳往着刘铿的肚子打了过去。
刘铿看准了来势,双手在拳上面一点,身体往左一篇,那男子变拳为肘,往刘铿面门击了过去,刘铿却用右手架了一下他的手肘,然后就像一个陀螺一样从他的背部转到了他的后面,而且在转过去的同时,刘铿还不忘了把那个男子背着的长条包袱给偷了过去。
“你,这小子,竟然用这种手段!”男子显然发怒了,左脚向着刘铿面门踹了过去。
刘铿扔掉了那个长条包袱,左手为掌,迎向了踹向他面门的那只脚,那个男子看得清楚,刘铿稍稍往左侧了一下身,然后靠着腰部和背部的力量,加上脚底的力量发出了这一下,他知道如果这一掌的力量肯定异乎寻常,所以也做好了准备。
然而,刘铿并未硬碰硬跟他对,而是抓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往怀里拉了过去,那男子的脚往前踹的力道已尽,却收视不及,让刘铿拉了过去,刘铿得理不让人,右手贴住那只脚的膝盖,一个大回环,将那男子甩了出去,而且在甩得同时加上了自己的内家劲力,就听到“啪”一声,那男子结结实实被甩在地上。饶是妖怪皮糙肉厚,这下也甩得不轻,过了一会儿,那男子才又站了起来。
“不错,不错,借力打力,看来在拳脚上跟你较量最多也就打个平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会用内家劲力。”
“所以我说,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的确很难让人看得起啊。”刘铿继续他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言行。
“好,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妖怪的利害。”
说着,那个男子开始念念有词,刘铿不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动手,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动手肯定可以打那个男子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就是好奇,好奇一个真正的纯种的妖怪变身以后到底有多厉害,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妖怪是不是很吓人。过了不多时,狼人变身完成,虽然那种嚎叫的确不好听,不过,应该承认,变身以后的狼人,光就外形上说,的确不错,比国外那种恐怖片里的形象不知道要帅几多倍,首先就是那张狼脸,真正的狼脸很长的,而且眼神也很犀利,纠正一种说法,狼人会流口水,狼人又不是狼狗,绝对不流口水,再说了,那身健美的肌肉,让刘铿看了也羡慕啊……
“你等等……”刘铿说着开始翻自己的背包。
“你怕了?”狼人说,“你也不怎么样么。”
“好了好了,来,摆一个pose,笑一个。”刘铿竟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照相机,打开闪光灯对着狼人就是一通乱拍,拍了好多张突然说,“如果他们说这是化妆舞会怎么办?嗯……有了。”他趁着狼人发呆竟然从狼人的背上拽下一大把狼毛!
“混蛋!”狼人大叫。
“啊呀,别那么小气么,我不过为了证明你的确存在,这就是你存在的证据,放心,放心,我不会把这里告诉别人的,因为这里如果被开发成旅游胜地我一分钱也拿不到不说,还可能被人当作神经病关起来,这些么,我留作纪念。”
狼人彻底无语,碰到这个家伙还真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活着离开这里。”狼人又开始攻击过来。
“说好了,不许用牙咬,不许用爪子抓人,天知道你有没有狂犬病。”
“你找死!”这下子狼人真的生气了,别说用牙咬,就是爪子也没少用,而且由于变身的关系,他的力量和速度提高了不是一点点,刘铿有点吃亏。不过还好,太极拳本来就不是对攻的拳,纯粹就看反映,所以刘铿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就是担心自己的体能跟不上,时间一长,刘铿的身上还是留下了许多伤口,还好不是很严重,最后,刘铿知道,自己空手不是他的对手,终于,抽出了骑兵刀。
“哈哈,小子,不行了吧。”
“废话,对付你这种怪物又是咬又是抓,我们文明人怎么能不用兵器,难道说狗咬你一口,你也咬狗一口,我们不用咬人的。”刘铿继续气他。同时,手上并不慢,喳喳三刀,把狼人逼退到了三步开外。刘铿一脸坏笑,虽然因为身上有伤口,还是很疼,不过他的坏笑让狼人觉得很有问题,“我说,你别着急送死,我还留了一手,我知道你有那个长条包袱里的大戟,但是,用了也白用。”刘铿说着,右手握刀,左手在刀身上慢慢抹过,就见原先清冷的刀锋上慢慢溢出了一层蓝紫色的光芒,进而笼罩了刘铿全身。
“斩神刀!第六层境界?”狼人显然吃惊不小。
“什么第六层境界,不过,看在你还识相的份上,我让你早点解脱。”刘铿说着挥刀直进。
狼人不敢怠慢,手指一伸一缩,大戟飞到他手中,一抖手,揭开包布,也是迎着骑兵刀就点了过去。
其实,戟这种兵器更多的应该用在马上的将军身上,而且这种兵器集合了矛和戈的特点,对于不熟悉戟作战方式的人来说,很容易就会败下来。不过,狼人超过两米的身高并不让人觉得这杆大戟在他的手里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唯一让刘铿觉得不爽的就是狼人的身高加上打击的长度却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嗤”一声响,刘铿的裤子让大戟给勾破了,这还算幸运的,如果刘铿的脚动得慢一点,那么破的就不是他的裤子,而是他的整个一条腿都会被卸下来。刚刚躲过了这一下,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大戟又朝着刘铿的胸前点了过来,其实说点不太确切,应该说是狠狠地戳了过来,看那个架势,很想把刘铿穿个透心凉。刘铿左手一拍大戟的杆,右手的骑兵刀贴着戟杆就滑了过去,如果狼人不撒手,他的爪子肯定被削掉。狼人却不收戟,反而发力往前送,就在骑兵刀的刀锋即将削到他的爪子的时候突然撒手,大戟由于惯性继续向前飞,而狼人一个转身就转到了刘铿后面,还不忘了顺势给刘铿的后背狠狠地来一肘,这下结结实实打在刘铿后背上,就听到“嘭”一声,刘铿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同时嘴里哇一声吐出一口血,啪嗒掉在了地上。
“这才过了五招而已,你不会就只有这点本事吧。”狼人回过头,冷冷地用那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看着刘铿。
“嘿嘿……没想到你一点也不看在老焦头的份上手下留情,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刘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不过,你以为你真的伤了我?”
“对于一个能把斩神刀用到第六层的人来说,你不过受了一点震荡,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就连内脏也不曾受伤,装什么死。”狼人说着又将大戟一个横扫,“不死就是你的造化。”
“好,那我也来真的。”刘铿说着使出了焦田的招数,跟那个怪物斗在了一处,一时间,两种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不过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其实两件兵器并为实质性相撞,而是刘铿到身上那种光晕和大戟上银白色的光华项羽以后将两件兵器弹了开去,而两种颜色相撞爆发出的声音就像金属的撞击声一样刺耳。过了三十招以后,狼人突然跳了开来:“住手!”
“怎么?”
“这不是焦田的招数。”
“哦?”
“你用了什么招数?”
“不告诉你。”
“哼,你以为不说就万事大吉?”
“凭你老妖怪见多识广,会不知道?”
“你竟然在焦田那种暴烈的刀招里面融入太极刀法!”
“知道了还问我。”
“你怎么让这两种相克的刀法融合在一起的?”
“你打不打?那么多废话干吗?不打我回家了。”刘铿受不了了,“怎么婆婆妈妈像个老太太。”
“好,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刀招。”
但是,狼人渐渐发现,自己的大戟好像掉进了一团粘稠的液体一样,越是往刘铿身前进攻,这种液体的阻力越大,而且,自己的招数和用力的方向竟然会偏向一方,就是找不准方向。刘铿也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这个该死的狼人,对一个凡人动手竟然不知不觉用上了妖怪的法力,如果不是刘铿在太极刀上灌注内家劲力,说不定早就让他变成了烤全羊。这下双方都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全力。
相比于狼人,刘铿显得异常狼狈,他的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而那个妖怪的力气好像永远用不完一样。大戟招数精妙不说,力气也大得异乎寻常,而且那杆大戟上的银白的光华越来越亮,自己刀身上的光芒则越来越暗淡,唉,看来是完蛋了,不过,就算完蛋也要卸掉狼人身上的一个零件,给他留个终身纪念,想到这里,刘铿那张汗水淋淋的脸上不由得冒出一个笑容,不过,这个笑容有点恐怖。
“行了,你给我撒手。”狼人大吼一声,大戟狠狠砸在刘铿的右手上,刘铿看到避无可避,干脆也拼命,手中的骑兵刀突然撒手化作一道蓝紫色的光芒直射狼人的心窝,同时,狼人的戟杆砸到了刘铿的右手,就听到“啪嚓”一声,刘铿的右手彻底报废,同时,骑兵刀也插入了狼人的心窝!
“不错,不错……”狼人看着只留下一个刀柄还留在外面的骑兵刀,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刘铿,虽然刘铿的右手已经报废,不过,他始终没有出过一声,“是个汉子,不过,你也完蛋了,没有了手,你怎么走出去……”
“你错了,我从来不强求活着出去,能出去固然好,出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没有了右手,我还有左手,等你倒下了,我自会了断,与其窝窝囊囊死,不如痛快点。”刘铿虽然疼的脸色苍白,却依然咬牙说。
“你心里真的这么想?”
“我早就没有了心,还问我心里怎么想,你真的很笨。”
“无心?”
“不错,看来你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有你陪葬,我也不吃亏。”
“哈哈哈哈……”狼人突然仰天长啸,“你以为妖怪这么容易就会被你杀掉?”
“难道……”
“不错,如果不忍这点皮肉之痛,怎么能伤了你,或者说,想在短时间里伤你很难。”
“原来是计……”
狼人说着,从胸前抽出骑兵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而胸前却连一个伤疤也看不到。
“技不如你,好!这条命给你,不过,你应该去看看老焦头,顺便告诉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做大哥的无怨无悔。”刘铿说着突然左手下探,从靴子里抽出一把求生匕首,直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下去。
就在刘铿划破了自己动脉,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妖怪说:“难得……”然后,他就进入了一片黑暗。
31并非结局
1—1816:33:493817
“奥……我的头……”刘铿醒了过来,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活着,而且手也完好无损,“靠,又是一个梦!或者说,又是一个幻境?”他自言自语,顺势抽出了自己的骑兵刀,亮了一个架势,看着那层蓝紫色的流光慢慢溢出,刘铿有点发呆,“不是梦?”通常来说,醒来以后梦中的东西都记不住,但是,这次梦中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刘铿觉得有点奇怪,他翻出了自己的小数码相机,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狼人,没有狼毛,“果然是梦,算了,我也该走了。”
刘铿实在是很失望,看来这里的确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就是没发现,算了,还是走吧。
“你别告诉我,你除了找到一把大戟以外就什么都没有发现。”房间里,刘斌盯着刘铿的眼睛,而且是狠狠地盯着。
“真的就是这样,不相信?看我的眼神,多清澈,多无辜,多天真,多无邪……”刘铿耍无赖的本领的确天下第一。
“但是,我们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些尸体,这些人都是我们红色通缉令上的人物,也就是说,都是危险人物。”边上一个警察自顾自说到,“说实话,我已经找了他们很久,我们军区也找了他们很久,我不认为在不动用一个突击小队的情况下能够全歼这四个人,也不认为一个没有经过狙击训练的人能独自面对一个有备而来的狙击手。”
“恩,我也这么认为。”刘铿一脸的看你拿我怎么办的表情,“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只能相信。”
“但是我们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时一个人干的,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
“证据,证据呢?”刘铿说,“按照你的推论,如果是我干的,我难道不会拿着这些人的人头去你们那里领赏,或者说,如果是我干的,你们能这么轻易就制服我?”的确,刘铿这家伙,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看,被铐在了旅馆的床边。
其实刘铿回来以后就打电话给刘斌,准备跟他回家,谁知道跟着刘斌来的还有一大堆警察,二话不说就把刘铿给铐了,刘铿当然没有好心情了,如果不是碍着对方是警察的身份,他早就发飚了。
“不过,我们也不相信,同样的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不相信,所以,我认为我们找错了人,再说,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你干的。”那个警察笑了。
“那你们十六个人全副武装来抓我,还上手铐,再说了,在抓住我之前那些屋顶上的突击队员和对面房子上的狙击小组难道也是误会?”刘铿的话让那个警察有些愕然。
“果然……”
“我不过乱猜的,难道让我说中了?”
“哈哈,果然是误会。”那个警察伸出手来,“亚历克,很高兴认识你。”
“下次请我喝酒。”刘铿也伸出手来。
“你果然活着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刘铿回头,看到的是刘斌那张欠揍的脸,不过,没想到那张嘴里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
“你巴不得我回不来是不是?一回来就这么欢迎我。”
“你……”刘斌没话说了,“那么,什么时候回家?”
“随便什么时候。”
“那么,赶紧走吧,爷爷肯定着急了。”
“等一下,我拿东西。”刘铿说着,从床底下拖出大戟。
“这个什么?”
“古董,古董知道不?”
“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很好奇?”刘铿一脸怀笑。
“厄……我不想知道了。”看到刘铿这样的嘴脸,刘斌知道,最好别问,否则一大堆连带的要求就会接踵而至。
“好宝贝呀,好东西。”刘铿拿着拿东西就不肯放手了。
“我说,让我看看行不行。”
“不行,这个属于上古文物。”
“那你怎么回家?”
“坐火车咯,飞机不让托运的。”
“服了你了。”刘斌说着接过了刘铿递过来的大戟,“啊……”
“很重么?”看着落到地上的大戟和拼命想要把这个东西拿起来的刘斌,刘铿很奇怪,不过,他马上就释怀了,“还好决定坐火车,否则光托运的超重费就够呛。”
虽然刘斌还是不相信有妖怪这种说法,认为刘铿纯粹就是找到了一件古董,不过,他还是和刘铿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看着来送行的亚历克,刘斌真的觉得这个维族汉字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你们走了,我就送到这里,记得下次来乌鲁木齐找我啊。”
“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助还真不太容易把这个东西带回家。”刘斌说的是那杆属于国家特级文物的大戟。
“下次我肯定来,我还要让你请我喝酒。”刘铿则还是惦记着喝酒。
“没问题。”
“我说。”刘铿问亚历克,“那个杀人的凶手还是没有找到?五个危险人物就这么死了?”
“是啊,没有痕迹,没有证据,看来又是一个无头案件。”
“哈哈……”
“哈哈……”刘铿和亚历克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笑了起来。
“走了走了,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嗯,嗯。”刘铿说着头也不回,上了车。
随着火车缓缓开动,刘斌向着送行的亚历克挥手,却看到亚历克对着他们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礼,当然,他听不到亚历克的话,因为亚历克说的很轻:谢谢你为我那些死去的战友报了仇。
虽然刘斌跟着刘铿上了车,不过,却没想到刘铿在车到南京的时候竟然逃走了!他留下来一张纸条,说自己有事,让刘斌先走,自己过两天就会回去。刘斌简直要被气疯了,一路跟着刘铿的气味和痕迹,不过,还是跟丢了,只能灰溜溜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跟爷爷一说,没想到老爷子倒也通情达理。
“没事,他都到了南京了,肯定有什么急事,他不是说了么,过两天就回来。”
“可是,爷爷……”
“放心,他有轻重。”
“不过,他竟然扔下小斌,太不是东西了。”大伯还是有点愤愤。
过了几天,刘斌接到表妹的电话,让他到爷爷那里去,听说这次爷爷要开家庭会议,刘斌不敢怠慢,赶紧到了那边,却看到刘铿难得地穿着正装正襟危坐在大伯的下首。刘铿看到刘斌对着他挤了挤眼睛,刘斌却狠狠瞪了刘铿一眼。
“好了,大家都来了,下面我要说几件事情。”爷爷说话了,刘斌则意外地发现在桌上的电脑那头竟然是自己父母!也就是说,虽然自己父母不在现场,不过通过电脑的视频连接等于也参加了这次的会议。就听爷爷说,“这次呢,我们是来讨论小斌的婚事。”
刘斌的脑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幸子的身份家里人几乎都知道,不过,刘铿曾经坚决表示过反对,其他成员虽然不表示反对,但是也不曾表示接受,自己的父母虽然赞同却一直说要跟爷爷商量商量。
就听爷爷说:“幸子是个日本女孩儿”
“可是,爷爷……”刘斌刚想说话,就让大伯一个眼神阻止了,在长辈还没说完的时候插嘴,这个可是不被允许的,刘家的家教就是这么严厉。
“所以,我想让你们来说说,这次的婚事到底怎么办。”爷爷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发言。
一下子,大厅里就吵吵开了,有赞成的,有反对的,反对的理由无一例外就是因为幸子的身份。
“好了,大家都说过了,我们来听听老大的意见。”爷爷说着,看向刘铿的父亲。
“我也不好说什么,问刘铿吧,他将来是家里的主心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刘铿明显愣了一下,就听他父亲说,“以前,我总以为他还没长大,没想他已经是一个能够承担家里大事的人了,我只希望他不要动不动就放弃他对这个家庭的责任。”
刘铿讶异于自己父亲在说这个的时候眼角那隐隐的泪光,想来,刘斌必然将自己在新疆的言行告知了父亲,他的心里觉得有些异样,对于这个从下就严厉得有些过头的父亲竟然有了些许的同情,他觉得,自己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好像突然被触动了。不过,他还是不想被这个理由束缚,否则,他就不是刘铿了。
“我不喜欢日本人。”刘铿这句话一出口就让刘斌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刘铿既然被赋予了发言的权利,就等于有了生杀予夺的能力,就听他继续说,“我不反对这场婚事。”
“什么?”刘斌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听错了。
就看到刘铿依然一本正经:“我不喜欢日本人,不代表刘斌不能去喜欢,大是大非,他有自己的底线。”
“刘铿……”大伯没想到刘铿这么说。
“嗯,有道理。”爷爷点头说。
“但是有一个要求。”刘铿继续说。
“什么要求。”刘斌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大哥的要求不是难以答应就是异常苛刻。
“让幸子回来完婚,同时,招待我们去日本旅游,一切费用你们负责,年底之前必须完成,否则,刘斌,你就不要结婚了。”刘铿说到后来自己再也忍不住,首先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我今天下午就去办护照。”
“大哥,你太伟大了,我要去日本,要去……”大表妹首先表示赞同。
“哇,还是大哥厉害。”小表妹干脆冲过来给了刘铿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就知道讨好刘铿……”刘斌嘟哝着说。
“嗯,这个提议不错,没想到老头子有生之年竟然也去外国走了一遭,当然,不可能让你们负担所有的费用。”爷爷也笑着说。
“啊呀,早知道刘铿这么说,我们还担心什么。”刘斌的父亲说。
“二叔啊,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么。”刘铿对着摄像头扮起了鬼脸。
“那么,刘铿阿,要不要你跟两个妹妹先过来玩几天?”
“二婶,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一切费用我包了。”
“哇!太好了,刘斌,你们小夫妻两个请我吃饭!而且,让幸子接机!”刘铿得寸进尺。
这次的家庭会议就这样结束了。刘斌回家省亲的行程也结束了,不过,他登机的时候耳边还环绕着刘铿那恐怖的声音:“让那两个玩刀的小子等着啊,我们要好好切磋切磋,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输的很难堪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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