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贱性不改

一帮知根知底的兄弟、同学相聚，总是能让人欲罢不能的温故知新。互找弱点，相互揶揄，损着短处，捧着长处，捧得高，是为了摔的响。这不，杨树的耻辱记忆又让人惦记上。

“贱树啊，你上次那小黑脸上是被谁抓了呀，不会在家里被家法了吧，说说看，让兄弟们乐扣乐扣。廖老大上次送杨树去医院，看着小黑脸跟猫抓一样，没好意思问，现在不知怎的，给盘出来了。

哟呵，这句话倒把一众人又给勾起兴趣了，再加上廖老大添盐加醋的润色。连张莉都差点忘了的事，这会，那眼神，分明是让杨树老实交代的意思。

“没有滴事，别瞎说哈。说谁黑咧，我有那么黑吗？……”说完还不自觉的摸脸，这特么是两个恶婆娘留下的人生污点呐，这要承认了，那情何以堪呐，得转移话题。

“你不黑，你只是白的不明显，你老子的皮肤颜色比你还深些。”众口一词，欢声雷动的附和着，把杨树的措辞都给抢了。

“别扯远了啊，说你被抓脸那事。必须交代啊，有这么替天行道的好事，哥几个没一个围观的，可惜了了。看看是哪个星星天使下凡，代表人类消灭坏人的”。哟呵，陈诚逮住机会了。看着张莉一脸茫然的不知所以，估计这里面有故事。

“有这回事，我能证明，树娃脸真被人抓过。”一直只笑，说话很少的强哥也看不下去了，这回，总算把事情坐实了。

逼不得已，丑事也得往外透了。“哥哥们呐，兄第是被害人呐，赔出去五十块，就说了两句话，还挨了一顿揍呀，被两个女的整惨了呀”。

“两个女的，是美女吧”，兄弟们同情心呐，都放家里忘带了，直接在杨树的痛苦中找亮点了。

“一张瓜子脸，一个旺夫相。”杨树记忆犹新呐。

“被美女抓了，也值回票价了。活该啊，杨二贱”。

“被抓了好呀，就当整容嘛，瞧瞧，这小黑脸都白不少了。”

“倒着的西瓜子、披萨大的大饼脸，算美女不？”说起来杨树就有气啊，一帮什么人嘛！不了解事实真相。

哦吼，哈哈哈……，满室哄笑。

“说吧”“你说呀”“你倒是说呀”喝完酒，都看着杨树，杨树还在那老神在在的，真是要把人急出毛病了。

“我说了啊……”半响，杨树拿根筷子，轻敲几下餐盘，吊足了众人胃口。慢慢起身，手拿筷子指着一帮损友，对着损友点名似的点了一遍。

“我就说呐，两只母狗莫张牙，小心老子给你一钉耙”。杨树突然声动寰宇，一句话让满室皆静。一秒钟后……

“呜呼，哈哈哈……”“咦呵，哈哈哈……”，一众人跟着敲盘子，拍大腿，捂肚子，哄笑满堂。男的笑得人仰马翻，女的笑得肚子抽筋，贱人语录又多了一句经典。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酒足饭饱，杯盘狼藉，曲终人未散之际。有人提议卡拉ok，有人提议打麻将，被众位女眷全票否决，只得打道回府，各回各家。

临走，听到强哥跟陈诚问着拆迁的事，还对杨树说，兄弟，那树兜的事，你也别费心了，哥哥现在要干件大事了。

杨树两口子回到自家楼下，张莉蹲着叫肚子痛，估计是那散场酒给闹的。不喝？兄弟们说了，哪天要是牙疼了，大家凑钱给你买几十斤铁蚕豆，送你家里，吃不死你，还恶心不死你，让你看着上火。

实在被逼无奈，杨树喝了杯红的，张莉喝了杯啤的，冰冻的。

杨树抱着哄着给弄进了家门，撑着洗完澡。灯光下，杨树看脸色发白的老婆，想起今天刚刚白得那套银针，用异能加银针给张莉做了次针灸。

有了给罗姐治疗的经验，下针起针不在话下，本想自夸炫耀一番，不想，美人已倦，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张莉上晚班，说好是到酒店请张莉娘家亲戚，丈母娘老两口却霸道的安排在家里了，厨房成了老丈人和杨树的战场。人到的很齐整，又是一番问长问短，相互宽慰。

吃完饭，送走了亲戚，陪着老丈人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张莉要上班了，杨树带着儿子一起下楼，到楼下转悠一个多小时。

吃过晚饭，杨树要走，杨光不让，要不就是一起跟着回家，老丈人也让留下。杨树推说家里有事，只得带着儿子回家。

杨树家里能有什么事？完全就是托词，他就怕管不住自己嘴巴，说出让老两口不高兴的话。

周日，张莉倒班，上早班。一家三口，起得很早，一起下的楼。父子俩在楼下吃了碗百吃不厌的热干面，一起骑着摩托车去了张湾村。

家里没有任何变化，老娘在洗衣服，老头出去巡村遛弯了。儿子杨光叫声奶奶，一撒手，就没影了。

杨树进了老头的房，把拔罐、针灸拿出来，想着一会老头回来了，给做次针灸、推拿。没酒精了，记得家里还有的，也不知道放哪里了。

眼睛扫了一圈没找到，干脆用无敌透视扫一圈，找到了，就在老式矮柜的角落里，旁边还有个白茶壶。

循着透视眼，拿了酒精，后面露出两个落满灰尘的杯子。杯子不稀奇，从小就见过，关键是，明明落满灰尘，在透视眼下，两个杯子显现的比那常用的瓷茶壶还清晰，就连其中一个杯子上的豁口和污渍都很清晰。

看着看着，那异能眼，一分一合，就给两个杯子拍了成千上万的照片，这就有点奇怪了。奇怪也没用，自己反正也看不出什么，就只当上它质量更好了。

给老头做完针灸、按摩，杨树说要一起去看看外公外婆，顺便请姨妈、舅舅吃顿饭。老娘却说，请客就不用了，估计是聚不齐了，只能等下次过节了，看看老人倒是应该，这老两口却是不去了。

本来想着等张莉下班，带着老俩口一起去看外公的。父母不去，自己就吃完中饭带着儿子去了。

两个八十多岁的老神仙，看到外孙和外重孙，拿着油和米来了，又是高兴的一番埋怨。老两口问长问短，杨树遭罪住院的事看来是瞒着老两口了，都没提。陪着神仙坐了一个多小时，将儿子送到丈母娘家，又蹭了顿晚饭。

不论日子过得好坏，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了。又是过了数日，工作基本回到正轨。期间，回张家湾给老头和张伯做了两次针灸推拿，带着儿子疯玩了一下午，陪着张莉逛了一次商场，买了几件夏天的衣服。

江城六月，酷热难挡，暴雨后的暴晒，蒸得人汗如雨下。这天是二十八日，周四，杨树的大客户，同仁药房的汉中街分店开业，杨树要代表公司敬献花篮，表示祝贺。

一大早，杨树就来到分店附近的一处花鸟市场，预订了两个大花篮，两颗发财树，并叮嘱九点务必送到。

江城的汉中街，是远近闻名一个小商品集散地，成天人流如潮，商贩如织。花鸟市场紧邻汉中街，店铺鳞次栉比，沾了不少人气。

离药店开业时间还早，只得闲逛，打发时间，东瞧瞧，西看看。逛到一家，摆满根雕的店子，停了脚步。

这条街上，大部分都是花鸟树虫，猫狗鱼兔。这家却是除了木雕，好像没有别的，小到挂坠，手串，大到人物、桌凳，整个店里排排满满，全部是树木雕琢。

吸引杨树的正是那个店里摆放的根雕茶几，茶几上面摆了几个茶杯，估计是店里用来待客的，老板正坐在茶几后面喝茶。

木雕店人不多，老板看上去三四十年纪，长相和蔼，一脸满足的独自品茶，并没有起身招待杨树。走得近了，想跟老板聊聊茶几，不想却看到老板后方的展柜里，突兀的摆着一个杯子。如有万花丛中一点绿，那这就是万木丛中一点白了。

隔着两米多远，杨树看不大清楚，走得近了又怕不太好，干脆放透视眼。哟呵，用玻璃柜门锁着的杯子，好熟悉，跟老头房里的两个杯子很像，画面一闪，一分一合，又拍照了。

异能消失，人跟着晃了下，右脚往后挪了一小步，却是踩到什么东西。耳边响起个声音“小伙子，慢点。”

赶紧收脚转身，看到个老人正一手扶着自己，心里庆幸着，幸亏没踩实。老人面带微笑，一身西裤短衫的打扮，干净的皮鞋上印着自己鞋印，赶紧道歉。

听到身后老板笑着叫了声“宁叔，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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