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零点起火
可能是因为我的话太严厉了，胖子半天都没有说话，一边黄皮已经将眼镜搀扶起来。
“怎么样？”我问了句。
眼镜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但我真的没办法。”
我没有责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更何况眼镜还承载着父母对他的希望，我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去怨恨。我看向胖子，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立刻心中一软走了过去。
“胖子，别难过。”
“操，他跟个小鸡子一样，自己跑到若明去，受了欺负都没人帮他。”胖子嘟嘟囔囔。
我会心一笑。我们三个人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胖子又怎么会真的怨恨眼镜呢？他会失态，只是因为不想眼镜离开，胖子舍不得，我又怎么能舍得？
但，这件事情，终究无法两全。
“若明其实离火蓝不远，到时候我们也能常过去看看。”我安慰胖子，努力调整心情。
“你高材生了不起啊？你学霸瞧不起学渣是不是？操！”胖子没来由的对着眼镜破口大骂。
“对不起。”眼镜只是道歉。
胖子一把推开我，走过去狠狠拥抱了一下眼镜，顿时让眼镜的眼睛也红了。
“你们够了吧？”我也有些眼热，立刻偏开头说道：“你说说你们，还没有真分开呢，抱什么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哪能啊，就算是一对，也是和您老是一对啊，你说是吧，方寸大爷~”胖子捻着兰花指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我差一点吐出来，胖子这也真是够恶心人的。
不过，因为胖子这一闹，我们倒是立刻轻松了，直接翘了课出去吃东西。
中考越来越近，我这段时间很少管理赌场的事情，也没和凌天会的人开什么大会。
这天，我吃过午饭正要去休息，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胖子。我接了起来：“喂，胖子什么事？”
“零点酒吧这边出事了！”胖子那边背景音非常嘈杂，能听出他在努力凑近听筒让声音清晰一点，简洁道：“徐斌让人给打了，我现在带着他在市第一医院急诊，酒吧让人给烧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我拎起刚刚放下的外套，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市医院去了，同时打电话给其他手下让他们去零点酒吧查看损失情况。
到了医院，我在医院附近的水果店拎了一个果篮，又给胖子打了两次电话，都没通，估计是周围太吵他没听见。正准备打第三次的时候胖子打了过来，直接道：“急诊临时病房三零五，上来再说！”
好不容易挤上三楼，我一眼就找到了三零五的位置，直接就过去了。
急诊部大楼的大厅很挤，好在病房还算宽敞，现在只有徐斌一个人在挂水。
我放下果篮，问道：“怎么回事？”
徐斌皱了皱眉，闷声道：“我怀疑是镰刀帮的人干的。”
“镰刀帮？”
他这个推测确实是人之常情，镰刀帮他们开的酒吧就在零点隔壁，出了事很容易就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徐斌有条有理地分析：“对，我们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他们动的手，只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找上门去反而容易被对方抓住这点，回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拍了拍他的肩道：“没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就不相信那帮人有那么大的能耐给抹的一干二净。你就先安心养伤吧，后续的事情我来安排，等伤好了你再操心。”
徐斌应了一声，又嘱咐我：“镰刀帮的那个老大黑熊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千万小心。”
“知道了。”我站起身，指了指果篮：“你们先吃点东西吧，胖子你暂时留在这照顾徐斌，过会儿我找人来换班。”
胖子应了一声，我转身出了病房离开医院，又打车报了零点酒吧，摸出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上，打算过去看看情况。
到地方的时候一帮小弟忙得不可开交，火应该是刚刚才灭掉，消防车还没离开，四周乌烟瘴气的，整个建筑都烧成了一片焦黑。
一个小弟看见了我，呛咳着往我这边走了过来：“老大。”
“嗯。”我应了一声，“查出什么了吗？”
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灰：“消防说应该是从房屋内部纵火的，助燃物有酒精汽油之类，都是很好找的东西，不好查来源。”
“监控怎么样了？”
小弟苦着脸回复：“估摸着已经全废了，酒吧里整个都烧得差不多了，这种电子设备还能存活的几率非常小。应该是蓄意纵火，消防已经报案了，警方可能晚一点会介入。”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待会烟雾散了进去仔细搜索一下，摄像头都有存储卡，监控室的密封也不是盖的，如果放火的时候没有刻意去烧监控室，很可能摄像头被损毁之前的数据还在，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是是，我们马上就去。”他说完，转身去招呼其他几个在场的凌天会成员。
我蓦地想起了什么，出口叫住了他：“等一等。”
“怎么了老大？还有什么吩咐吗？”
“火烧起来整个过程以及前后，旁边那家店有没有人过来打探情况？”
小弟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迟疑道：“好像没有吧，我一直在大门外面看着消防救火，没什么人靠近过，毕竟这火势不小，围观群众也是惜命的，知道轻重。”
我点了点头，摆手道：“行吧我知道了，你继续去办刚才跟你说的事。”
“是！”小弟应了一声，麻溜地转身离开了。我眯起眼睛，视线轻轻转向旁边的另一家酒吧。
安静得实在太过反常。
按道理说，自家酒吧旁边发生了这么大的火灾，即使顾客受到惊吓离开了，老板也不可能走。非但不会走他还会很关注，毕竟这边失火，很可能殃及他们这条离“城门”最近的“池鱼”。
而这家酒吧的老板却仿佛毫无知觉，或者说——一点也不担心这边看似巨大的火势会烧到他们那里。
俗语有云，事出反常必有妖。加上之前我和徐斌的推断，这家酒店此刻的静默简直就像是在默认自己的罪行。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我想了想，查看了附近最近的一家服装店，然后开着车过去换了一身行头，摘下口罩走进了隔壁的酒吧。
酒吧里没几个人，坐在一楼大厅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估计是酒吧里的伙计，见我进来一个个都警惕地盯着。
我若无其事，仿佛没注意到他们审视的目光，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酒单呢？”
其中一个伙计立即起身，笑道：“这就给您拿，您稍等。”
另外几个伙计也装作热情的样子，其中一个直接凑过来跟我搭话：“帅哥一个人？”
“嗯。”我笑了笑。
“生面孔啊。”那伙计也笑，目光却快速而锐利地刮过我的全身。
我仍然装作无知无觉的迟钝，笑道：“之前一直都喜欢在隔壁零点喝酒，结果今天刚过来就看见他们那边被烧糊了。想自己喝点酒，就来这儿了。”
伙计又悄悄打量了很久，估计也没法从我话里问出什么可疑之处，恰好去拿酒单的那一个伙计也过来了，他适时地结束了话题：“这样啊，那您先慢慢看，点好了叫我们就成。”
我点点头接过酒单，几人又像我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凑到了一桌。
他们压低了声音，但是估计也没有刻意避着我。刚才过来搭讪的小弟哑着嗓子道：“就一普通人，我瞧着没什么问题……行了行了继续说，零点那边要是闹大了，咱怎么处理？老大当初只说了让我们按他的吩咐安插人手进去放火，谁成想现在他们居然闹这么大！我看刚才那个消防队长报警了，妈的，要是条子查过来，我们恐怕就不好办了。”
果然是他们！
我假装看着酒单，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并继续光明正大偷听，另一个伙计道：“都怪你当初派的人不靠谱，让他们那个小保洁员给发现了，现在那保洁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风险很大啊！”
“那个……”我装作无辜地打断了他们的聊天，“你们这个招牌鸡尾酒，调一个。”
“不好意思啊帅哥。”之前搭讪的伙计有些歉意地一笑：“那边着火影响了我们这的生意，调酒师已经走了，要不您换一个？”
“啊，那不用了。”我摸出几张一百放在了桌上，站起身戴上帽子：“谢谢你们的特意招待，打扰了。”随即便离开了酒吧。
为了做戏做全套防止他们追查，我又开着之前去买衣服的那辆车离开了，离开一段之后才给开车的小弟打了个电话知会。
把车停到了一个公共停车场，我直接步行去了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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