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对峙
第295章 对峙
“何事?”老皇帝凌厉的目光扫去,羽林卫赶紧低头禀报,“是,是宁大人和尹大人打起来了。”
“放肆!”老皇帝一拍桌子,血气上涌,指着沈凤君许久说不出话来,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眼瞎觉得宁九初是清流,这根本就是在皇宫搞事的瘟神!
“来人,将他们带到朕面前。”
羽林卫听令,立刻带着几个人往观莲湖的方向赶。
在座,没人敢给宁九初说一句好话,皇宫本就冷漠,多的是扒高踩低之辈,哪还会送这种死?沈凤君瞪着沈云渊,眉宇间溢满戾气,似是在问他:你的侍卫在搞什么?
沈云渊却像没看见,依然仰着头,打量着在场众人,好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其他人是死是活都动摇不了他分毫。
半晌……
几个人从远处走来,才看清来人,在场的官员都皱了皱眉,一脸轻蔑。
这是泼妇打架?
只见,宁九初浑身湿哒哒,摇摇欲坠地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于皇帝面前。她的发冠歪斜,小脸上满是脏污,整个人都冷得脸色发白。
尹弦也跪了下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他的右眼下方有一条抓痕,衣服也被撕扯得破了好几处。
“宁九初,你这是在干什么?还有没把朕放在眼内!”同样干架,老皇帝却只点了宁九初的名字,偏见已经很明显了。
宁九初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双目发红,坚定道:“下官在皇宫干出此等丑事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话音刚落,众人震惊,所有视线都落在了宁九初身上,就连哭泣的银桃都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老皇帝却是火冒三丈,指着宁九初恨不能立刻让人弄死她,“既然知道罪该万死,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还敢在流芳殿意图玷污温家的丫鬟!”
“明安,你看清楚,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畜生!”
银桃又开始扑在温慕霖怀里嘤嘤嘤地哭起来,身子缩成一团,见者怜惜,更是愤怒地盯着宁九初。“慢着……”宁九初一怔,懵懂地看向温慕霖的方向,又看着老皇帝,疑惑道:“皇上,下官一直在观莲湖,根本没去过流芳殿,更没见过什么丫鬟,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银桃,质问她,“你确定你见过我?当时我做了什么?又说过什么话?有何证据?”
“小姐……奴婢不想活了。”银桃被宁九初锐利的目光盯得心里一虚,又扑到温慕霖怀里哭得凄凉,“你还要问奴婢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羞辱我第二次,这要奴婢如何做人!难道做了驸马,有公主宠着,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声声凄厉的质问,听得老皇帝都心痛了,看见意欲帮腔的沈凤君,更是看宁九初不顺眼,挥手道:“来人,抓住她。”
“皇上,请给下官一点时间。”宁九初完全没有退缩的姿态,看向银桃,一字一句道:“银姑娘只是一句话就能指正下官侮辱了你。那下官是不是也可以说,是银姑娘意图勾引下官,下官拒绝后,银姑娘怀恨在心,打算自导自演反咬一口?”
“你胡说!”
“宁大人,我的丫鬟已经受了很大的伤害,你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她,你到底有没良心?”温慕霖好像认定了就是宁九初干的,做一个保护的姿态护住银桃,警惕地盯着宁九初,一副受害者模样。
温慕霖是临沧有名的才女,温家又是三代为官辅助皇帝多年的世家,温柔的女人对上劣迹斑斑的驸马,在场的官员都开始对宁九初指指点点,满怀恶意。
连公主都敢碰的男人,有什么不敢?
是了,之前就老看见她调戏宫女。
他们议论纷纷,甚至怀疑沈凤君那么维护宁九初,是不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那两个侍卫再度上前,宁九初猛地跪下,将头叩于地上,字字清晰地道:“皇上,下官从没去过流芳殿,去完茅厕后因为醉了酒,迷路到了观莲湖就遇上尹大人,一直没离开过,此事尹大人可作证。”
“宁大人,你要是没做过,你刚刚还认什么罪?”温慕霖眼睛通红,也拉着银桃跪了下来,啜泣道:“还是你发觉认罪也没得到我们的宽恕,就想着反口?这就是宁家教出来的人吗?”
见拖了宁家下水,宁应德怒喝一声,“宁九初你这逆子!还不认错!”
老皇帝厌恶地看着宁九初,又狐疑地看了尹弦一眼,似在思索什么。
此时,宁九初抬起头来,目光坦荡地看向老皇帝,高声道:“下官有三错。一错,没能护好公主的胎儿;二错,下官和公主姻缘不合却舍不得放手,软弱无能,还要公主为了下官在皇上面前求情;三错,尹大人劝说下官和公主解除婚约,下官竟然敢在皇宫和他打了起来。条条罪证,下官都甘愿受罚。”
“但银姑娘所说的侮辱,下官绝不承认。”宁九初直视着她,眼眶通红,好像受尽了极大的委屈,道:“下官有人证,试问银姑娘可有证据可以指正下官?”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宁九初和尹弦确实都狼狈得很,但是……银桃一个姑娘,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说?而且,羽林卫确实看到有人逃进后宫。
“尹弦,怎么回事?”老皇帝沉沉地盯着他。
尹弦余光看了沈云渊一眼,立马低头道:“确实如宁大人所说,下官本想好意劝她,她却一言不合和我打了起来,还打不过,失足落水,这过程……有一个时辰之久。”
事发到现在也是一个时辰,按时间算,除非宁九初会瞬移,不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观莲湖。温慕霖盯着宁九初似被羞辱了般的怒容,猛地反应过来。
中计!
她不敢回头看沈云渊的表情,但也知道尹弦是沈云渊派去搅局的!又是帮宁九初!他不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么?这贱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她心里怨恨,刚想说什么,又忽然发觉,宁九初浑身都湿了,那她留在宁九初身上的香味也没有了。
真是个疯子!这么冷的天,她还敢泡在冰水里去洗掉那个味道?也不怕自己死在湖里!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到什么,看了银桃一眼,银桃流着泪哭诉,“尹大人,奴婢不知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时辰,但奴婢可以用性命担保,侮辱我的就是宁九初!”
“宁大人,今晚进宫之时你就看了奴婢很多次,奴婢不愿你就殴打奴婢,对奴婢言语侮辱,现在还想逼死奴婢吗?”
她猛地拉高一点衣袖,苍白的肌肤上有几块淤青,看得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瞧这苍白的小脸,瞧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连命都不要了,也想贼人伏法,多贞烈多可怜的女子!
老皇帝也没信尹弦的话,反而认同银桃的说法。
生死就在一线,他把手举高,只要开口,判罚就会下来。
皇帝的判罚,从来没有改的道理。
忽然,宁九初抬起头来,坦荡地道:“皇上,下官对银桃无心,并且可以立刻查出贼人是谁。”
这还哪有什么贼人?银桃心里清楚,脸上依然梨花带雨,余光却看到宁九初做了个口型,“你又丑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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