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秋闱开考

在路上劳累了几日，如今终于能好好吃上一顿饭，楚言心里当然高兴，忙不迭地点头：“全都听娘的，娘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殷氏亦是被楚言烘得眉开眼笑，眼见着已经快到晚饭的时候，带着身边的婆子便前往厨房，只让楚言在正厅等着。

不多时，殷氏便将晚饭准备好，命婆子端来正厅。

除了她先前对楚言说过的，用一整条上好的猪五花肉做成的满满一整盘红烧肉之外，殷氏还另外准备三道不算麻烦的菜。

一道香葱炒鸡蛋，一道清炒时蔬，最后便是一份可口的凉菜，在这夏天最是清凉爽口。

饭菜全部摆上桌，楚言招呼邹红去喊谢淮出来，便让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去厨房吃饭。

殷氏的红烧肉做得可谓一绝，丝毫不输酒楼里的大厨，五花肉炖煮的火候刚刚好，瘦肉的部分软烂入味，肥肉更是肥而不腻，轻轻一抿便在口中化开，而红烧肉的汤汁和米饭拌在一起，更是让人食指大动，能多吃一碗米饭。

美美的饱餐一顿，楚言倚靠在椅背上，有些不想动弹。

“能时常吃上娘做的饭菜，我这辈子便再无遗憾了。”楚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殷氏却无奈地笑：“哪有那么夸张？言丫头喜欢吃，娘日日做给你吃都成。”

晚饭之后方崧下来，殷氏想起家中车夫提起过，东山先生今日白天曾来家里拜访，还特地来找楚言这件事，心中不免好奇。

“言丫头，今日东山先生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问。

楚言今日将写给徐庆的信送出去，便没再担心此事，听殷氏问起，她才想起来，这件事并没有同殷氏说过。

“的确是件重要的事，”楚言颔首道，作为一家人，殷氏当然也该知道这件事，免得将来听人提起，会措手不及，“先前我曾绣了一件双面绣的蜀锦凤袍，作为圣寿节的贺礼，拖知县府送去京城给太后娘娘，娘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那段时间，言丫头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刺绣，娘还着实担心好一阵。”殷氏点点头，答道。

旋即她又问：“莫非是这件凤袍出了什么问题？”

可话问出口，殷氏便自己先摇了摇头，若真是那件凤袍出了问题，或是什么不好的事，言丫头不该如此淡定才对，起码现在应该在忙着做点什么来补救。

看着言丫头如今的状态，想来应该是好事。

“那件凤袍太后娘娘很喜欢，特地命人前往清安县送赏赐，”楚言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缘由，“而且娘，不仅是太后娘娘，这次送往清安县的赏赐，还有皇上的一份。”

“这赏赐着实有些贵重，且赏赐从京城送出来时，咱们已经在前往府城的路上，算算时间，等到赏赐送去绣坊，应该正赶上咱们不在清安县的时间。东山先生在京城有一二好友，听说了这件事，才会特地来告知我，免得咱们没做任何准备。”

听了楚言的话，殷氏心里又惊又喜。

惊的是楚言绣制的凤袍竟然还惊动了皇上，此后楚言，乃至他们全家人行事，恐怕都要更加谨慎几分。

至于喜的，自然是自家儿媳的手艺能得太后娘娘的认可，从此任何人提起楚言，想到的都会是她那一手被太后娘娘亲自称赞过的绣技。

太后娘娘金口玉言的赞赏，可与其他人的喜欢完全不同，有了太后娘娘的这一次赏赐，以后便再无人敢质疑楚言乃至整个如画绣坊出品的绣品，此后如画绣坊的生意，不用想也能猜到，定会更上一层楼。

瞧着殷氏的表情变换几番，楚言主动开口：“娘，您不必过于紧张，这件事对于咱们家来说，是好事。”

“娘当然知道是好事，”殷氏拉过楚言的手，紧紧握住，“只是娘有些担心，言丫头你以后会不会更忙？而且有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关注，绣坊以后要注意的事情，恐怕也更多了。”

楚言微微一笑：“娘，如画绣坊那边我早已叮嘱过，绣坊出品的绣品，绝不会有滥竽充数的，不管是绣坊中出售的商品，还是客人上门定制的绣品，绝对都物超所值，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有没有特殊的关注，都不会对绣坊产生任何影响。”

“至于娘说的，我以后会不会更忙？”楚言仔细思索一番，才开口，“如今绣坊经营，有徐庆掌柜在，我并不需要费心，我要做的，也只有给绣娘上课，以及绣制一些绣品，和从前应当也没什么不同。”

殷氏知道，楚言做事情向来都考虑得十分周全，听她这么说，也算是放心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殷氏包揽了家里的一日三餐，楚言也趁着这几日的时间，又将谢淮考试要带的东西检查完善一遍，甚至衣服被褥也重新检查过，生怕这几日的时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动了手脚。

终于到了秋闱开场这一日。

殷氏和楚言早早地便让车夫将马车拴好，又将谢淮要带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这一个包袱里，一家人上了马车，便往考场的方向赶去。

他们出发时，天还没亮。

东山先生帮楚言找的房子，距离考场并不远，这个时间出发，的确有些早，殷氏甚至还问上一句：“言丫头，咱们真的要这么早出门吗？”

但楚言却坚持：“娘，一会儿到了考场，您就明白为何要此时出门了。”

果然，马车从他们租住这间院子的巷子驶出，朝着考场方向而去，才行了几息时间，便能看到周围已经有好几辆马车。

“这些……都是赶考的学子？”殷氏有些不敢相信。

楚言点了点头：“咱们离得已经算很近，一会儿到考场门口，只消等上一两刻钟的时间，考场外面的人与车马会变得更多，哪怕晚到一刻，进入考场便需要与人挤上一番，我担心会在这个阶段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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