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风烈~见君
第一卷 西风烈~见君
周平王四年十二月也就是周携王四年十二月
除了西虢国还在采用周携王的记事,其他中原国家要么采用周平王年代, 要么采用其他的国家,要么采用自己的。
蔡国属于周室册封的十二大国之一,是名副其实的大国,在那个时代,蔡国拥有的战争潜力还是不错的,人口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所有。
天色微微亮,从余就睡不着了,他在榻上辗转反侧,思考如何对周王提及此事。
到了早上,太阳突然从山后一跃而起,给上阳城的百姓突然来了一个阳光普照,上阳城东侧的地区,开始出现了熙熙攘攘的早市。
从王城的王宫出来了九匹白马,统一的黑蹄,整齐划一的动作,这可是姬翰花了很大的功夫弄的,在技术高超的马夫的驾驶下,后面跟了一百个周室甲胄的虢国士兵。
他们一路前进,很快就到了蔡国使者下榻的馆驿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周室打扮的虢国将军,他的名字叫做公叔让。
他四十岁上下,国字脸,一脸的络腮胡子,他是虢国国君姬翰的亲叔叔,执掌虢国兵权,他一手扶着剑,一手拿着一张文书,走到馆驿门口。
看见馆驿的门还没开,便叫卫兵在门口高喊:“天子口谕,诏蔡国使者余见王!”
听到门口那震雷一般的嗓门,在南方呆惯了的从余差点从榻上掉了下来,他一个趔趄,用脚撑住地,缓缓神,赶紧叫安和和他一起迎驾。
公叔让看了半天,门还没有开,心道:“这蔡国果然是南方大国,居然还没有起床,看来,他们所图甚大。”想到这里,他安安静静的又回到了车上,道:“耐心等等吧,也许人家起的晚!”
从余正在不停的换衣服,整腰带,和安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处理他的头发。
公孙让等了一会,让士兵在度叫了一次,这次没有等太久,门吱呀一声快速打开,馆驿的奴隶把门板卸了,里面走出一个身高六尺 一脸肃穆的中年男子,后面跟了一个老仆人。
在后面就是穿着蓝灰色棉布战甲的六个蔡国士卒了。
从余看到了车上坐着一个周室将军,连忙深躬一礼,道:“蔡国小臣从余拜见大将军!”
公叔让连忙起身,从车上下来,扶起了从余,道:“天子闻蔡国使者远来,心情不错,这不,天一亮,就让某家前来接你入宫了!”
从余闻言笑道:“将军言重了,小臣觐见天子,诚惶诚恐之心一直都有,怕惊扰天子,本来打算中午用过饭在进宫面君的。哪知道,天子如此待小臣,小臣不知如何自处!”
公叔让终于明白了他的话,对他道:“蔡使放心,宫中酒肉齐备,就等阁下入宫,天子想你想的太苦了,这就走吧!”
从余回头看了看老仆人的眼睛,安和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眼神,道:“主人且去见天子,和在此恭候主人回来!”
从余从来没有坐过王车,第一次坐,公叔让坐在他的旁边,两人一路走,一路聊。
红色衣甲的周室步兵(虢国士兵)随着王车掉头后,开始跑步前进。
从余坐在车上和公叔让说了说蔡国的风土人情,不多时,在九匹马的的马力下,从余终于到了王宫。
大约百名红衣红甲的周朝武士立于宫门前,气势恢宏,每个武士都拿着五米左右长戟,戟上绑着二米左右的红色飘带,被冬天的风一吹,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从余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他坐在马上,脚都紧张到不能动。
他对公叔让道:“将军,大周风物果然不同凡响呀!”
说罢,他就想下车,公叔让却得意道:“蔡使莫急,还没到呢!”
从余有点懵,忙问:“将军,这难道不是宫门吗?”
公叔让道:“这是宫门,没错,但天子享誉四海,有九九归一之称,所以,还有八道门,才能算是进宫。”
从余没有想到,面君还真不容易,其实,这是因为姬翰考虑到犬戎当年可以快速的攻入镐京,主要原因是宫门仅仅三道,如果有九道宫门,只要能顶住一道门,那么敌人就破不了王京。从余听这样解释,便尴尬的笑笑道:“小臣乃是外邦,常年待在南方,周天子的地方自然更加大气,只不过在下还是想的太小了。”
公叔让听他这么说,非常高兴,因为姬翰耍了一个小聪明,他就特意把一道进王宫的路修了九道门,其他城门通往王宫的仅仅三道,因为西虢国毕竟不是周王朝,它仅仅是一个诸侯国而已,财力有限。
公叔让特意把蔡使拉到了最远的宫门而已,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这帮诸侯认为自己的上阳王城乃是正宗。
从余心里还真的被姬翰的小把戏迷惑了,他忧心忡忡的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此强大的周王朝,我蔡国这点小事,该怎么说呢?”
他心里不断的盘算,而宫门也一道道打开,他每当穿过一道门,就有一个士兵打鼓,用鼓声通知下一道门的开启,直到他到了最后一道门,那道门的士兵喊道:“恭迎蔡国使者从余面君!”
从余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冲着那道宫门连连行拱手礼。随着最后一道宫门打开,周室宫廷礼官站在入宫的台阶上。
看着从余从车上下来,便提前道:“奏雅乐!”
他身后的一左一右两帮乐师就开始了表演。
他匆忙给公叔让施了一个礼,道:“多谢将军护佑,从余这厢有礼了。”
公叔让坐在车上,心道:“我这侄子真有办法,这个蔡国人一看,从心里就已经垮了,接下来,俯首称臣只是时间问题!”
他没有站起来,对着从余说了句:“蔡使快进去吧,莫让我王等的太久,恕让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说罢,也不等从余说话,就催着车夫掉头离开了。从余来不及说公叔让无礼,急急忙忙的回过头,进了宫门,随着一个宫人上来带着从余向前走,在音乐的伴奏下,让从余那颗脆弱敏感的心有点小安慰。
他一路跟随那个宫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走路,直到经过一个宫门时,看到周字的大纛在空中飘扬。
来到一座宫殿,那个宫人回过头,对从余道:“蔡使在这里稍后,奴才去禀报我王!”
从余忙道:“劳烦了!”
过了一会儿,从余心情紧张的听到了一声“宣蔡国使者从余觐见!”
从余便着急的进了宫殿,他一进门,就看见西虢国文武两班大臣,齐刷刷的盯着自己,他的腿肚子都打转了,紧张到了极点。
他僵硬的朝前走了数十步,向高高在上的周天子姬余臣行三拜九叩之礼,口称:“南国蔡使从余拜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大殿没有一点声音,从余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准备在喊一次。
结果他就听到了周王的声音,“蔡使远来,想必舟车劳顿,快快站起来吧!”
姬余臣坐在主位之上,看着满朝文武都是姬翰的人,姬翰特别会伪装,他把他的人都打扮成周室大臣,一身的红色,包括他自己。
和 下面那个跪着的蓝灰色衣服的蔡国使者比起来,自己还不如那个蔡国使者更接近真的实实在在的人。
他看见蔡国使者全身僵硬的进入大殿,就感到可笑,他表面上在笑使者,他其实在嘲笑他自己。
姬余臣看了看左面第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姬翰,只见他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
他便看着蔡国使者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寡人乏了,蔡使随寡人去内宫一叙!”
说罢,他站了起来,在两位宫女的搀扶下去了内宫。
从余在一个宫人的带领下跟着周王向里走。
而他回过头,就看见左面那个大臣,见他们刚走,就道:“周事讨论完毕,现在讨论虢事!”。
他一步也不敢停留,紧紧的跟着周王,来到了内宫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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