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赵主簿的致命把柄
黑影直扑大牢！
灭口的来了！
许墨心头一紧，抓起墙角的腰刀就冲了出去。
“老张！带人堵住后墙！小孙！敲锣！喊人！”他边跑边吼。
张屠户带着伙计们立刻扑向大牢后方。
小孙拼命敲响铜锣，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有贼啊！抓刺客！”
县衙顿时炸了锅！
留守的衙役、附近巡逻的民壮、甚至被惊醒的百姓，都抓着棍棒冲过来。
黑影没想到反应这么快，被团团围住。
短兵相接，打斗激烈。
黑衣人武功高强，但架不住人多。
很快被放倒两个。
剩下的见事不可为，虚晃几招，扔出几个烟丸。
噗！
烟雾弥漫。
等人群散开，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追！”张屠户还要追。
“别追了！守住大牢！”许墨阻止。
他冲进大牢。
老胡和几个衙役正紧张地守着钱衙役的牢房。
钱衙役缩在角落，吓得面无人色，裤子都尿湿了。
看到许墨，哭喊着：“大人救我！他们真要杀我灭口！”
许墨冷冷看着他：“现在知道怕了？想活命，就拿出点真东西来！”
钱衙役眼神挣扎，显然还在犹豫。
许墨加把火：“他们这次失手，还会有下次！我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一世！除非…扳倒他们！”
钱衙役脸色变幻，最终一咬牙，像是下了决心。
“好！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说！”
“保我不死！送我远离青州！”
“可以。只要你说的值这个价。”
钱衙役喘着粗气，压低声音：“赵主簿…赵主簿有个秘密账本，不止一本！他怕州府的人卸磨杀驴，留了后手！记录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大额往来，比明面上那本更详细！”
许墨心中一震！
果然还有！
“账本在哪？”
“就在他书房！但他藏得极隐蔽…我知道地方！”钱衙役急切道，“书房第三块地砖下面是空的！账本就藏在里面！用油布包着！”
致命把柄！
许墨心跳加速。
“除了账本，还有什么？关于州府，关于莲香书院，你知道多少？”
钱衙役摇头：“我只是个小角色，听令行事…但赵主簿有一次喝醉抱怨，说…说王通判和莲香书院的山长，早年一起做过漕运的买卖，不干净…还说过什么‘血玉莲子’只是幌子…”
血玉莲子！
又对上了！
许墨强压激动。
“你说的话，我会核实。若属实，我许墨说话算话。”
他立刻让老胡加强看守，任何人不准接近钱衙役。
自己带着张屠户，直奔已被查封的赵主簿宅邸。
赵主簿家一片狼藉，贴着封条。
两人悄悄潜入书房。
按照钱衙役所说，撬开第三块地砖。
果然！
一个油布包静静躺在里面。
打开。
是一本更厚更旧的账本！
翻开一看，许墨呼吸都停了！
里面详细记录了赵主簿这些年向州府王通判、乃至更上层人物行贿的每一笔！时间、地点、金额、经手人，甚至有些还有事由！
包括几次通过“济世堂”采购“血玉莲子”等名贵物品进行利益输送的记录！
还有几笔，明显指向操纵漕运、与水匪分赃！
铁证如山！
这才是真正能钉死他们的东西！
赵主簿这个老狐狸，果然留了一手！
“太好了！”张屠户也识几个字，看得激动。
许墨小心翼翼收好账本。
“立刻回去！连夜抄录几份副本！原件藏好！”
回到县衙，紧闭房门。
许墨亲自抄录，不敢假手于人。
直到天快亮，才抄完三份。
将原件和两份副本分别藏在三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只剩一份副本在手。
他看着这本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账本，心潮澎湃。
有了这个，就有了反击的武器！
但怎么用？
直接上报？可能半路就被截杀。
交给青天鉴的老金？怎么联系？
或者…用它当诱饵？
第二天。
许墨若无其事，继续主持以工代赈。
但暗中让张屠户派人盯紧州府来的所有信使和可疑人员。
果然，下午就截获了一封密信。
是州府王通判写给郭县令的！
语气严厉，催促郭县令尽快“处理”掉钱衙役，并暗示若办成，之前许诺的“好处”加倍。
还提到“济世堂”新到了一批“血玉莲子”，已派人送予郭县令“品尝”。
许墨看着信，冷笑。
终于憋不住了。
连郭县令都被拖下水了。
“济世堂”这条线，越来越清晰。
他模仿郭县令的笔迹和口吻，回了封信。
表示“处理”钱衙役需要时机，但正在办，请通判大人放心。并“感激”赏赐。
让信使原路带回。
稳住对方。
同时，他让苏婉以采购药材为名，去一趟“济世堂”。
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苏婉回来后，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
“济世堂…戒备很严。后堂根本不让进。但我无意中听到伙计嘀咕，说后堂最近夜里总搬进搬出一些沉重木箱，不像药材…”
沉重木箱？
许墨想起暗账里那些来路不明的大额进项。
难道济世堂只是个幌子？真正干的是走私或者其他勾当？
血玉莲子只是洗钱的方式？
他正思索。
水耗子满头大汗跑回来。
“大人！打听到了！那个翻江蛟…没死！他带几个心腹逃出来了！现在藏在黑水荡西边的沼泽里！”
翻江蛟还活着？
许墨眼睛一亮。
这可是个重要人证！
他知道很多内情！
如果能找到他…
“准备小船！我去会会他！”许墨下定决心。
“太危险了！”张屠户反对，“那家伙现在是惊弓之鸟，肯定拼命！”
“所以才要我去。”许墨道，“他恨州府的人过河拆桥，或许能谈。”
他带上账本副本（作为筹码），让张屠户带几个好手远远跟着掩护。
独自划一条小船，深入沼泽。
沼泽地形复杂，迷雾弥漫。
根据水耗子的指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岛。
岛上有个破棚子。
许墨刚靠近，几支弩箭就射在船头！
“滚！再靠近老子宰了你！”一个嘶哑的声音吼道。
是翻江蛟！
“我不是来打架的！”许墨喊道，“我是青州县尉许墨！想跟你谈笔交易！”
“官府没一个好东西！谈个屁！”
“是关于州府王通判和莲香书院怎么过河拆桥、剿你老巢的交易！”许墨大声道，“你不想报仇吗？”
里面沉默了一下。
“你一个人上来！敢耍花样，一起死！”
许墨独自上岸，走进破棚。
翻江蛟和三个手下警惕地盯着他，个个带伤，眼神凶狠。
“你说！什么交易？”
许墨拿出那本账本副本，翻到几处记录：“看看这个。王通判通过赵主簿，给你们送钱送粮，让你们抢掠商船，所得赃款七成上缴。最后觉得你们没用了，又派人剿灭你们。对不对？”
翻江蛟抓过账本，仔细看着，脸色越来越狰狞。
“妈的！真是他们！老子替他们干了那么多脏活，说灭就灭！”
“想不想报复？”许墨问。
“想！当然想！”翻江蛟咬牙，“但老子现在人手没了，怎么报复？”
“你出面作证。我保你不死，并想办法送你和你兄弟远走高飞。”许墨开出条件。
翻江蛟眼神闪烁，显然在权衡。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也差点被他们弄死。就凭这个账本在我手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许墨盯着他，“你只能信我。”
翻江蛟沉默良久，一跺脚：“好！老子信你一次！但你要是耍花样…”
“随时欢迎你找我报仇。”
谈妥了。
许墨稍微松了口气。
多了一个重量级人证。
但他知道，翻江蛟这种亡命徒，不可全信，必须留有后手。
返回县城。
许墨感觉手里的牌多了些。
账本、人证（钱衙役、翻江蛟）、线索（济世堂）。
但如何打出这些牌，一举致胜？
需要时机，需要计划。
他连夜写了一封密信，将情况简要说明，附上账本关键几页的抄件。
准备想办法送给青天鉴的老金。
但怎么送？
州府眼线太多。
第二天。
他正在安排送信事宜。
郭县令突然派人来请。
语气很急。
许墨皱眉，预感没什么好事。
他藏好密信，来到后宅。
郭县令脸色惨白，手里捏着一封信，手都在抖。
看到许墨，直接把信递过来，声音发颤：“你…你自己看吧…”
许墨接过信。
是州府王通判的亲笔！
措辞极其严厉！
指责许墨“勾结水匪余孽”、“私藏账本”、“图谋不轨”，责令郭县令立即将其拿下，押送州府受审！若再拖延，以同罪论处！
最后通牒！
图穷匕见了！
许墨看着信，心里反而平静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大人打算如何？”他看向郭县令。
郭县令满头大汗：“许…许县尉…本官…本官也是没办法…通判大人他…”
“大人！”许墨打断他，“这封信，是催命符，也是机会。您真以为把我交出去，您就能脱身？账本上，可也有您的名字！”
郭县令浑身一颤，瘫坐在椅子上。
“那…那怎么办？”
许墨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大人，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搏！把宝，押在我身上！”
“你…”
“相信我一次。”许墨眼神锐利，“赢，您戴罪立功。输，我许墨一力承担，与您无关！”
郭县令眼神挣扎，天人交战。
最终，求生欲占了上风。
他咬牙：“好！本官…信你一次！你说，怎么做？”
许墨深吸一口气。
“第一，立刻封锁县衙，许进不许出，防止消息走漏。”
“第二，派人‘请’州府来的那位钱师爷‘做客’，控制起来。”
“第三，调集所有可靠人手，准备…迎敌！”
“州府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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