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代火影
自来也侧卧在床上，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不久前在医院里的那场对话。三代火影那严肃而带着托付意味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自来也……”
三代苍老的目光直视着他。
“我希望由你来担任木叶隐村的第五代火影。”
“唉？！”
自来也当时就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火影？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头像拨浪鼓似的拼命摇晃，拒绝得斩钉截铁。
“老头子你也知道，我这人野惯了，满世界跑着取材写书还行，但火影这位置？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他一边说，一边感觉那象征着自由自在生活的阳光正被名为“责任”的厚重云层迅速遮蔽。
为了捍卫自己宝贵的自由，自来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火力引向了旁边正抱着胳膊、一脸幸灾乐祸看戏的纲手：
“再说了！纲手不是回来了吗？！论资历，论能力，论在村里的威望，最适合接你班的，非她莫属啊！对不对，纲手？”
他挤眉弄眼，试图拉盟友，完全没注意到纲手脸上那点幸灾乐祸瞬间冻结、继而转为暴风雨前的阴云。
“哈？！”
纲手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瞬间暴起！刚才还觉得看自来也吃瘪挺有意思，此刻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这个混蛋！自己不想干就罢了，居然敢把她往火坑里推？！
“自来也！你这个混蛋——！”
饱含怪力的拳头眼看就要砸下。
自来也这才意识到捅了马蜂窝，吓得脖子一缩，连忙摆手告饶：
“哎哎哎！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真的！纯属玩笑！活跃下气氛嘛！这、这可是在医院啊！注意影响！注意影响！”
他一边喊一边警惕地瞄着纲手蓄势待发的拳头。
“哼！”
纲手狠狠剜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强压下怒火，气呼呼地扭过头去，留给他一个杀气腾腾的后脑勺。
她心里暗骂：
自己刚才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家伙顺眼了些？真是昏了头了！肯定是之前喝多了还没醒透！
自来也看着纲手怒气冲冲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看着眼前一脸抗拒的自来也，又想到不久前那个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最终身死名裂的老友团藏，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悲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严肃，目光如炬地锁定自来也：
“自来也，我是认真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我知道你生性不羁，不愿被束缚在火影之位。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
“以木叶当前的局势来看，这第五代火影的重担，恐怕只能落在你的肩上。”
自来也脸上的抗拒之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了解自己的老师，知道对方今天绝不是一时兴起。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瞬间捕捉到了关键点。他直视着三代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肯定：
“是因为……魔方吗？”
一旁的纲手听得一头雾水，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
“等一下，老头子！我们刚刚不是在讨论第五代火影的人选吗？怎么突然扯到魔方那小子身上去了？”
她来回看着表情严肃的三代和自来也，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自己错过了。
三代的目光转向纲手，眼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纲手，在和‘根’的那场冲突中，你应该亲眼见识过魔方那孩子的实力了吧？”
纲手点了点头，回想起那个少年在战场上的表现，语气带着一丝赞叹：
“啊，确实很厉害。小小年纪就拥有了影的水准，那份实力，绝对不在我们‘三忍’之下。”
她甚至略带调侃地瞥了自来也一眼。
“自来也这家伙教徒弟的本事，倒是真没得说。”
说完，她却发现三代和自来也的表情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嗯？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三代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道：
“纲手，魔方这小子的实力……远比你看到的更加深不可测。我这把老骨头能活下来，多亏了他独自一人挡住了大蛇丸的袭击，他甚至压制住了被大蛇丸用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初代目和二代目大人。”
他看着纲手瞬间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巅峰时期的我。”
“什么？！”
纲手猛地转头看向自来也，美眸中充满了震惊和求证的神色，刚刚三代的话打破了她的认知，这简直难以置信！她扭头看向自来也希望得到自来也的确认。
自来也迎着她的目光，缓缓地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道：
“老头子说得没错。纲手，如果不使用‘仙人模式’的话……那小子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
“……”
纲手一时失语，仿佛被这个信息冲击得有些恍惚。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那个印象中总是跟在自来也身后、带着点桀骜不驯的小鬼，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三代再次将目光投向自来也，声音里带着恳切与沉重：
“所以，我才希望你，自来也，来继承火影的位置。这不仅是为了木叶的未来能够平稳过渡，更是为了……魔方。”
纲手绝非不懂政治的雏鸟，三代话中的深意，她瞬间便了然于心。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她凤目圆睁，声音带着强烈的质疑和不忿：
“老头子！你认为魔方那小子是个威胁？！他可是自来也的徒弟！你的徒孙！就算他名义上不是木叶的忍者，但他在村子这段时间谁见了这小子不说一声好？自来也！”
她猛地转向沉默的同伴。
“你也说句话啊！劝劝这死脑筋的老头子！那小子不是你亲手教导的徒弟吗？！”
然而，当她看清自来也那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沉痛的表情时，质问的话语戛然而止。一股寒意掠过心头。
“喂，自来也……”
纲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难以置信。
“难不成……连你也觉得……”
“不！”
自来也猛地抬起头，声音斩钉截铁。
“我从未觉得魔方会做出伤害木叶的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
他眼神坚定，直视着纲手和三代的视线。但随即，他的语气又沉重起来，带着一丝无奈的现实感。
“但是……纲手，老头子的话，站在村子的立场上，并没有错。魔方……他对木叶确实缺乏那种根深蒂固的‘归属感’，这是事实。”
纲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温度，他转向三代，语气异常认真：
“但是，老头子！‘归属感’不等于‘羁绊’！他现在已经和桃乃木在一起了！鸣人那小子更是把他当作亲大哥一样依赖，我能感受到，他对鸣人的那份真心，绝不是装出来的！还有卡卡西，迈特凯他们……那孩子早已不知不觉间，与木叶的许多人、与这个村子本身，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已经是我们可以托付后背、值得信任的同伴了！”
三代静静听着自来也这番饱含情感的陈述，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甚至是有些欣慰的笑容：
“自来也，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
他的声音苍老而温和。
“从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期待的。我相信那孩子的心性，相信他与你、与鸣人、与伙伴们之间的羁绊。”
三代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如同磐石般凝重，那是属于“火影”的眼神：
“但是，这一切美好愿景的前提，是他……是‘可控’的。”
他缓缓站起身，仿佛背负着整个村子的重量。
“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一旦……我是说一旦，他未来的心意有了我们无法预测的转变，整个木叶，除了开启仙人模式的你之外，将无人能挡其锋芒！”
他深深地看着自来也，也扫过纲手，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作为他的师爷，作为看着你将他带回来的人，我发自内心地信任他。但作为这个村子的火影，我必须为万千村民的生命负责！情感的联系是强大的纽带，这我深信不疑，但面对足以颠覆村子的力量，必要的、现实层面的‘保障’与‘制衡’，同样不可或缺！这不是不信任，这是责任！”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三代的话语像沉重的石块投入水中，激荡起复杂的涟漪。纲手紧抿着唇，自来也的拳头微微握紧。
三代说的这些，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
三代火影的目光如同沉重的磐石，牢牢锁定在自来也身上。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房间里：
“所以，自来也……”
他苍老的面容上刻满了责任与托付。
“成为火影吧。”
“木叶隐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的力量。”
他的话语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
“同时，我们也需要魔方那孩子的力量。他拥有的，是足以守护村子的力量。”
三代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温度：
“我能感受得到，自来也。那孩子……魔方他打心底里，把你视作父亲一般的存在。这份羁绊，是他与木叶之间最坚固的桥梁，也是我们理解他、接纳他的关键。”
他直视着自来也动摇的眼神，抛出了最具分量的理由：
“只有你，自来也！只有你坐上了火影的位置，以火影的身份去信任他、倚重他、与他并肩守护这片土地……村子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心存疑虑的人，才能真正地、毫无保留地去信任魔方！你的身份，就是给予他这份信任最有力的背书，也是消除所有潜在猜忌和不安的基石！”
三代的话语像重锤，敲碎了自来也心中抗拒的堤坝。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束缚，而是为了那个被他视如己出的少年，为了守护村子，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羁绊……成为火影，似乎成了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自来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交织着无奈、沉重，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尘埃落定的决然。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纲手看着自来也最终应承下来的侧脸，紧抿着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这已不仅仅是一个职位，更是一份以师徒情谊为纽带、关乎木叶未来安稳的沉重承诺。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新的时代即将开启，而代价，是昔日豪杰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不要说水，球球了）
之前在讨论贴里发群号大家都应该没看见，所以这次索性发章节里了，为了这个我这还多更了一章，不要说水口牙。
加群1006500219 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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