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风雨欲来
巨大的告示牌前人头攒动，村民们脸上混杂着震惊、好奇，甚至还有几分对那个“好色仙人”能否担此重任的疑虑。
消息如同无形的冲击波，将鸣人出院时那点急切寻找老师修行的冲动撞得粉碎。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湛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一片混乱。
“鸣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小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此刻更多的是对鸣人的担忧。
“你…你没事吧？那个消息……”
鸣人猛地回过神，眼神聚焦在小樱脸上，那份熟悉的倔强和困惑交织在一起：
“小樱，好色仙人他，真的要当火影了？”
“嗯……”
小樱点了点头，心情同样复杂。
“公告已经贴出来了，纲手大人也会担任火影辅佐。三代大人……要退位了。”
鸣人沉默了，好色仙人要是当了火影，还会有时间来陪自己修行吗？
他甩了甩头，把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好色仙人他现在在哪？”
“应该在火影大楼吧，”
小樱猜测道。
“现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鸣人握紧了拳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要去找他！”
火影大楼顶层，火影办公室。
文件堆积如山，纲手正皱着眉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地处理着繁杂的交接事务，嘴里还时不时抱怨两句。
自来也则罕见地没有嬉皮笑脸，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沐浴在阳光下、却暗流涌动的木叶村。
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外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样式相对朴素的深色便装，少了几分浮夸，多了几分沉凝。
他脸上没有即将成为火影的意气风发，反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近乎肃穆的思索。
“喂！自来也！”
纲手没好气地丢过来一沓文件。
“别在那里装深沉了！这些是暗部重组和根部遗产接收的初步报告，还有各大家族对新任火影的‘问候函’，赶紧给我处理掉！老娘快累死了！”
自来也转过身，苦笑着接过文件：
“辛苦你了，纲手。这些……确实不是我的强项啊。”
“知道就好！”
纲手瞪了他一眼。
“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别想再像以前那样逍遥自在了。想想你答应老头子的话！”
“我知道……”
自来也的目光变得深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粗糙的边缘。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好色仙人！”
鸣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小樱跟在后面一脸无奈。
自来也和纲手同时看了过去。
“鸣人？”
纲手挑眉。
“你小子出院了？精神头不错嘛。”
自来也则看着弟子那双依旧执着、却似乎多了点不同意味的蓝眼睛，脸上露出了熟悉的、带着点调侃的笑容：
“哟，笨蛋弟子，能跑能跳了？看来恢复得不错啊。”
鸣人冲到自来也面前，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问道：
“好色仙人！公告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当第五代火影了？”
“啊。”
自来也挠了挠他那头标志性的白色长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老头子撂挑子了，这烂摊子只能我来接了。”
“可是……”
鸣人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有些犹豫，他最终只是闷闷地问：
“那……那你以后……还能带我出去修行吗？还能教我新的忍术吗？”
纲手在一旁哼了一声：
“小鬼，你以为火影是什么？是整天陪你玩忍者游戏的保姆吗？”
自来也却抬手阻止了纲手，他蹲下身，平视着鸣人的眼睛，大手用力揉了揉他那头金发，声音难得地温和而认真：
“听着，鸣人。成为火影，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你。你依然是我自来也的弟子！修行也好，忍术也好，只要你想学，只要我有空……不，就算我没空，我也会挤出时间来教你！这是我作为师父的承诺！”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十分严肃：
“但是，鸣人！你必须明白一点！我现在不仅仅是你的老师，更是整个木叶村的火影！这意味着，当村子需要我的时候，当村民们需要保护的时候，我必须在！
这是我的责任！就像你要救回佐助的决心一样，守护木叶，是我现在必须放在首位的事情！你能理解吗？”
鸣人怔怔地看着自来也，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他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责任。
他心中的那点别扭和不安，似乎被这股力量冲淡了一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重新燃起火焰：
“我明白了！好色仙人！我也会变强的！变得更强！强到足以追回佐助，强到可以保护好所有的同伴！”
“哈哈哈哈！”
自来也站起身，爽朗地大笑起来，那份属于豪杰的洒脱似乎又回来了些许。
“这才是我认识的漩涡鸣人！去吧，笨蛋弟子！先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养好！修行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而且别忘了，你还有魔方那个师兄在，那小子的实力不亚于我！而且他也是和你一样的漩涡血脉，或许比起我来，他会更适合你。”
“嗯！”
看着鸣人带着重新燃起的斗志和小樱离开，自来也脸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重新望向窗外。
不远处，火影岩侧面的一棵大树上。
魔方斜倚着树干，猩红的写轮眼清晰地捕捉到了火影大楼顶层办公室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鸣人冲进去时的急切，看到了师徒对话时两人眼神的交流，也看到了自来也最后那沉淀下来的目光。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
“第五代火影……么。”
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中。
“师爷……这步棋，你走得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当然明白三代的深层用意，但他并不反感，甚至觉得有点有趣。
“虽然有些对不住师父，但这样一来带鸣人外出修行完成计划可就变得轻松多了，只能先苦苦你了，老色批……
好处我先担着吧。放心，不会让你累几年的。
再说了，这也算给你和纲手大人创造了独处条件了吧，这你都搞不定，那我是没辙了……。”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根部新基地的方向，桃乃木此刻应该正在那里忙碌，接手着团藏留下的庞大遗产。
视线转向木叶医院。香磷正对着纲手留下的作业愁眉苦脸，小脸皱成一团，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学医是真的难。
木叶烤肉店附近，猪鹿蝶三人组鬼鬼祟祟地尾随着约会中的阿斯玛与红。早已察觉的两人相视一笑，却未发现另一个隐蔽角落里，某个“无良老登”正一脸欣慰地注视着他们。
卡卡西又来到了老登的空坟前，低声絮叨着什么，多半是关于佐助……可惜那老登被自己刺激得不轻，近期怕是没心情来偷听卡卡西的心里话了。
嗯？意外的一幕吸引了魔方的注意。一位留着樱色长发的少女，缓缓走到卡卡西身边，神色间透着一股下定决心的坚毅。
真是有意思啊……
几天时光倏忽而过。
在木叶众人的见证下，第五代火影的即位仪式圆满完成。
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正式接过了守护木叶的火影斗笠。
消息如同风一般迅速传遍忍界，甚至穿透了连绵不绝的雨幕，抵达了那个自我封闭的国度。
“第五代火影……”
橙发的男子迎着冰冷的雨水，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宛如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蓝发的天使沉默地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自来也老师……没想到连你这样的男人，也会改变自己吗？”
“小南，”
他低沉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想去见见老师吗？”
“不，”
蓝发天使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陪在你身边就好。”
“这样啊……”
佩恩的目光投向雨幕深处。
“组织里，还有谁在？”
“迪达拉留守。蝎去收集傀儡材料了，嫌弃迪达拉的爆炸会破坏素材，没带他。”
小南简洁地汇报。
“那个男人也在。他从木叶回来后状态……有些异常，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是吗……”
佩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那就派他们去水之国吧。雾隐村最近好像出事了，让他们去探探情报，重点打听一下三尾和六尾的下落。”
“明白。”
小南应道。
雨，依旧无休无止地落下，仿佛在为这个饱经创伤的国度无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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