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亲了一口
当晚，姬南萱急匆匆来见乔楹月。
“叶冀告诉我，沈渊亲自过问了牛丽芳的事儿，这会儿马宗平打算放人了。”
乔楹月很是意外，“颜倾柔竟还有沈家这层关系。”
姬南萱也嘀咕：“从前也没听说她和丞相府的谁相熟，这事儿有些古怪。”
“不管怎样，这牛丽芳不能被放出来。”
“公主可有法子？”
乔楹月思考片刻，说道：“我去见沈砚。”
盛京最繁华的便是城东。
城东有个观月台，这一片住的皆是达官贵人。
沈砚极少回丞相府，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住在观月台的私宅里。
这处宅子不算大，但地段和朝向都是顶好的，他一人居住十分惬意。
老洪将马车停稳，红豆当先下车，摆好了脚凳，扶着乔楹月下车。
待乔楹月站稳后，她转身去敲门。
不一会儿里头一道苍老的声音询问。
“谁？”
红豆大声道：“我家主子是怀宁公主，要见沈大人。”
门很快打开，一个精瘦的老头站在里面，扫了红豆一眼，看向乔楹月。
快速将她打量一遍后，老头恭敬说道：“公主稍等，老奴进去禀报。”
乔楹月点头。
老头来到书房外，对门口的沈匆说道：“沈侍卫，外头有位怀宁公主求见大人。”
沈匆面露惊讶，敲门问里面的人：“大人， 怀宁公主在外面。”
沈砚的声音极快的从里面传出来：“请进来。”
沈匆问：“请到书房吗？”
“嗯。”
大人见外客都是去小厅，书房属于比较私人的地方，大人不喜欢外人进入。
现在却让怀宁公主进去。
大人莫不是爱上怀宁公主了？
沈匆的心中充满了八卦之火，脸上笑着随老头一起来到院门口，恭敬的迎乔楹月进来，热情的将人往书房领。
打开门后他侧身站在门口，请乔楹月进去。
“大人在里头等着，公主请！”
乔楹月抬脚进去，他后脚就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会儿天色不早了，书房中点了油灯，有些暗。
沈砚在书桌后写着什么，很忙的样子，见她进来便放下了笔，抬眼看向她。
“公主请坐。”
乔楹月坐下。
他便微微挑眉，“公主这会儿前来，所为何事？”
乔楹月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道：“本宫想请你帮个忙。”
沈砚弯唇笑了，声音透着温柔：“微臣不想帮。”
猜到他会拒绝，乔楹月一点儿也不生气，拿出谈判的态度。
“沈大人可以提要求，只要是合理的范围，本宫都会答应。”
沈砚眸中划过流光，低沉的嗓音透着暗哑。
“本官想要的，都是不合理的。”
这话勾起了乔楹月的好奇心。
“沈大人可以说说。”
“想要公主，亲微臣一口。”
乔楹月眼神古怪的瞧他，“沈大人生病了？”
若非生病发热，说不出来这么离奇的胡话。
他厌恶她还来不及，怎会愿意被她亲。
怕是她真的亲他一口，得将他恶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沈砚看见了乔楹月脸上的讽刺之色，眼底划过自嘲。
“微臣……”
少女忽然探身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只是逗逗公主。
没说话的半句话，被封在了唇齿间。
乔楹月松手，坐了回去，看着沈砚通红的俊脸，一脸占了便宜的提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个条件是沈大人自己提的，沈大人就算生气，也不能反悔！”
沈砚深吸一口气，一本正色的问：“公主想让微臣怎么帮？”
乔楹月生怕沈砚反悔，立刻说了牛丽芳的事儿。
这事儿到底是涉及到了沈砚的父亲，沈砚估计不会爽快答应。
但是让乔楹月意外的是，沈砚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她又惊又喜，恨不得再往他脸上亲一口。
这厮长得俊俏，亲了是她赚。
“沈大人事务繁忙，本宫便不打扰了。”
乔楹月笑眯眯的离开。
沈砚看着那道走入夜色中的娇俏身影，修长的手指落在发烫的唇上，浓密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北城兵马司辖下的大牢外，雪儿站在大门口，朝着里头张望。
等了好一会儿，便看见牛丽芳从里头走出来。
她喜极而泣。
“娘！”
听到女儿的呼唤，瘦得快要脱相的牛丽芳激动的上前来。
母女二人眼看就要团聚。
马宗平甩着大肚子快步走了过来，先扫了雪儿一眼，随后大声吩咐狱卒。
“谁让你们放人的？快点将人关回去！”
狱卒被唬了一跳，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抓住牛丽芳，重新带回大牢关了起来。
牛丽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又回到了潮湿的大牢，差点气昏过去。
雪儿急得直哭，见马宗平要走，跪在他面前询问。
“大人！您不是已经答应放我娘出来了，为何又出尔反尔？”
马宗平无奈的叹了一声，小声提醒她：“这次是兵部侍郎沈砚的意思，本官只是听命行事。”
他丢下这话快速离去。
雪儿抹着泪站起来，迷茫的站在原地。
母亲一而再再而三被关进去，她再傻也能看出来眉目了。
有人故意对付她。
不对，不是对付她，是对付长公主。
从眼下的形势来看，长公主分明不是对方的对手。
倘若这人不肯留活路，母亲只有死路一条。
雪儿忽然遍体生寒。
她跌跌撞撞往长公主府走，走到一条黑黢黢的巷口时，一道甜美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雪儿姑娘。”
雪儿回头，昏暗的月光下，瞧见一张白皙甜美的脸。
“红豆？”
红豆笑着走出来，站在她面前，柔声说道：“雪儿姑娘大抵也猜到了，让令堂蹲大牢的，正是我家公主。”
雪儿满面怒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红豆温柔道：“自然是想要用令堂要挟你做事啊，雪儿姑娘怎么这么糊涂。”
雪儿当然想到了。
但她没想到红豆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
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让她的怒火被陡然升起的恐惧浇灭。
怀宁公主的能力，很强。
她若不听话，母亲只有死。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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