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直至死亡尽头
孟梵死死咬唇，压抑胸腔里的酸涩，她想到六年前失忆的周偃臣。
想到他们在小山村的快乐日子。
她过完十八岁生日不久，周偃臣将那块腕表给了她舅舅，只为借到舅舅跟舅妈结婚时穿的喜服。
孟梵换上喜服打开门，周偃臣转过身看着她，然后久久挪不开眼。
“小山哥哥，是不好看吗？”
“很好看，好看的我生怕眨一下眼睛，桃桃你就不见了。”
孟梵被他说的耳朵都红透了。
周偃臣拿出买来的红蜡烛点上，拉着她在外婆的遗像前跪下。
他干燥温暖的手握着孟梵的手，对着外婆认真承诺，“外婆，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桃桃，也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他们给外婆磕了三个头。
然后周偃臣又让孟梵跟着他念一种叫誓词的东西。
“我愿意娶孟梵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爱她，照顾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尽头。”
他的眼睛漆黑，像夜空里的星星，孟梵也从没听过这么浪漫的话。
她看着他，也十分虔诚地说，“我愿意嫁给小山哥哥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爱他，照顾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尽头。”
周偃臣笑了下，俯身靠近，在孟梵唇上落在一吻。
“桃桃，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即使之前她跟周偃臣亲了很多次，甚至学会回吻，可现在很紧张，双手搂着他，身体一直在发抖。
周偃臣慢慢亲着她，哄着她，用温柔把她的紧张消除。
第一次的两人温存到后半夜。
周偃臣温柔擦掉孟梵额头上的汗，将她搂在怀里，孟梵耳朵贴着他温热胸膛，听到砰砰砰的心跳声。
“小山哥哥，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好快。”
“嗯……你不要乱动。”
周偃臣刚开荤又血气方刚的年纪，孟梵只是嘴唇蹭过他胸膛，就让他克制不住。
他把孟梵拎出来些，两个人脑袋碰在一起。
孟梵用手指描绘青年俊朗的轮廓，甜蜜的同时又有点酸涩“小山哥哥，你这么好看，肯定，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要是你恢复记忆了，会不会……”
周偃臣手指抵在孟梵嘴唇上，看她的眼神温柔缱绻。
“桃桃，不记得我刚刚教你说誓词了？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明珠，没有你，我的世界会一片灰暗。”
“就算我恢复记忆，我还是我，你也是我的妻，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孟梵心里热热的，眼眸却垂着，“小山哥哥，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也懂的好多，会跳舞，会念诗，还会什么法语……”
她知道县里老师是家里安排下来镀金的，所以谈吐很好。
小山哥哥家应该也是。
所以他像玉树一样夺目，会的东西那么多。
周偃臣捧着孟梵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桃桃，你很漂亮，学什么都快，琵琶弹的厉害没几个人能比过，所以不要妄非自薄，知道吗？”
“等攒到钱后，我们就离开这去更大的城市，你去做你想做的，我去找工作，然后办签证。”
“什么叫签证？”孟梵好奇。
周偃臣把她长发绕在自己手指，温柔回答，“地球很大，有几百个国家，我们去其他国家需要签证。”
“R 国的的富士山很美，Y国的咖啡很好喝……我会赚很多钱，带你把好玩的地方都转一遍，然后我们找个小镇生活，好不好？”
孟梵从没往这么往的地方想过。
以前她只想早点把书读完，想办法赚到钱，带着外婆去有大医院的城市生活。
现在周偃臣的话，让她对未来生活充满向往跟渴望。
孟梵点了下头，“嗯。”
“桃桃，你说我们找地方安定下来后，该干什么？”周偃臣逗她。
她一时没想到，表情茫然，“干什么？”
周偃臣挑眉。
孟梵看着他，慢慢想到什么，然后脸跟耳朵瞬间红透，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把脸埋他脖子里。
周偃臣笑的胸腔都在震颤，“桃桃都结婚了，怎么这么不经逗？”
孟梵脸更红了，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下。
两人在一床被子里肌肤亲密相贴，女孩又动来动去，周偃臣很快克制不住。
他低头吻住孟梵，呼吸很热，身体很烫。
“桃桃，还可以来吗？”
孟梵害羞地轻轻嗯了声，搂紧他的脖子。
“……”
甜蜜回忆此时像无形却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孟梵心脏，痛的她难以呼吸，眼泪淌了一脸。
她好想那个二十二岁的周偃臣。
忽然，一把雨伞撑在孟梵头顶，替她挡住风和大雨，孟梵心一跳，抹掉眼睛上残留的雨水，抬起头。
看到年轻男人脸上的胎记跟腼腆模样，她心似乎也沉入深谭。
“任轩弟弟？”
“车子从，从这经过，我看到了小，小梵姐你。”
周任轩手稳稳握着伞，看到她通红的眼，笨拙安抚，“小，小梵姐，别哭……淋，淋雨会感冒的，不要淋。”
他磕磕巴巴的关心冲散了孟梵心里的难过跟委屈。
“嗯。”
孟梵不想他一直站这帮自己撑伞，打算起来时，却因为坐台阶上太久导致双腿僵硬麻木。
“我，我抱你。”周任轩弯下腰把伞塞到孟梵手里。
孟梵急忙阻止。
“不用，把你衣服弄湿就不好，我揉揉腿……”
“没关，关系。”周任轩一手搭在她背上，一手抄过她腿下，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孟梵不得不接受，一只手虚虚搭在他宽阔肩膀上。
周任轩抱着孟梵朝路边的车子走去，把她放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去，伞则交给司机。
两百米处，静静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周偃臣站在开着的车门前，左手拿着一把黑色长柄雨伞，不知道站了多久。
雨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淋湿，衬衫贴在皮肤上，短发也狼狈垂下来。
他像松树一样站的很直，被雨水浸过的眼眸更黑更冷，面无表情看着周任轩把孟梵抱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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