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长亭也会走向他
沈长亭将人带到床上时,手机响个不停,屏幕暗了又亮,在床头柜上反复震动,震的陈歇心慌。
他咬咬牙,“沈老师,你接一下吧……”
沈长亭笑了,“唔係紧要事。”
沈长亭的声音里带着倦哑,性感低沉,指腹不停地碾着陈歇的纹身,眼底涌出几分满意。
陈歇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窥探隐私,这是个十分卑劣、逾越的行为。
来电显示:段随州。
沈长亭握紧陈歇的腰,将人揽着亲了一口,“专心点。”
陈歇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今晚并不好受,或许是因为唐沉住的实在太近,这令他心里产生一种抵触与害怕的感觉。
沈长亭轻易地读懂了他的心思,反而接起了段随州的电话。
段随州:“大佬,见到我嘅砚台未啊?(看见我的砚台了吗?)”
段随州生日宴上把书房借给了沈长亭,想求个字,字没见着,端砚丢了,徽墨丢了,还丢了两只毛笔。
真是见鬼。
沈长亭淡淡道:“哦,我掉咗佢添。(我丢了)”
段随州:????
徽墨一掷千金,十几万一条,也就算了,那砚台是端砚,拍卖会拍来的,就这么丢了?
段随州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我买到赝品咩?”
沈长亭看了眼陈歇,笑道:“听日我送个新啲嘅(给)你。”
段随州也没多想,“哦……”
段随州沉默两秒,“你个日借我书房做咩啊?”
沈长亭:“训人。”
段随州:“……………”
他沉默了很久,嘴边的话反复吞咽,啧了一声,“唔好玩得太过火,我见你嗰个小情人身体挺弱㗎。”
沈长亭轻笑一声,“挂先。”
……
第二天早上,陈歇醒来时沈长亭已经不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礼盒,里面是一条昂贵的皮带,低调奢华,简约大气。
礼盒上还有个便签:生日快乐。
今天是陈歇的生日。
那张支票原来不是生日礼物。
陈歇把礼物放进书房里,昨晚受累几乎没睡,如果不是胃里空乏,难受醒了,或许陈歇今天早上都不会起来,他随便吃了点,又睡下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了,陈歇发消息给阿月,让阿月帮忙找个带电梯的公寓,放下手机后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洗完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身上的纹身,沈长亭的字大气磅礴,遒劲有力,他用指腹细细地抚摸着。
接下来的几天,沈长亭每晚都会来老唐房。这里逼仄狭窄,上下楼梯不便行走,但沈长亭依旧会来。
陈歇这段时间睡得很晚,睡不了太久,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在陈歇和沈长亭的关系里,主动维持这段关系的人,一直是陈歇。
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沈长亭也会走向他。
……
一月中旬,光启科技放了年假,陈歇却迟迟没有买回浙江的票,家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过一个消息给他。
陈歇想,不然就留在港城过年吧。
和沈长亭一起,或者一个人。
天气转冷,唐房不像深水湾,有室内恒温系统,陈歇怕沈长亭的腿受不了,提出去深水湾居住。
暂时搬去深水湾当晚,陈歇碰见了唐沉,唐沉的脸色不好,看起来神色十分疲惫。沈长亭来的这几天,陈歇从来没碰见过唐沉。
他一度以为,唐沉搬走了。
唐沉看了眼陈歇的行李箱,“准备回家过年了?”
陈歇笑着嗯了一声,“唐学长,明年见。”
唐沉眼眸很深,“明年见。”
陈歇搬进深水湾的第三天,沈长亭接了个电话,电话一挂断,他让助理买了第二天去北海道的机票。
陈歇愣了一下,他看向沈长亭的眼神中有不可置信的茫然,但很快,他转过身主动帮沈长亭收拾东西。
这是陈歇第一次知道,原来沈长亭是可以离开港城的,冬天也可以。
沈长亭将人抱上床,“不用收拾。”
陈歇没说话。
沈长亭揉着他的发丝,轻声哄道:“想要什么?”
陈歇薄唇翕动,把话吞了回去。
他想要沈长亭陪他过年。
但这似乎并不现实。
“没有什么想要的。”陈歇静静地靠在沈长亭的怀里,搂紧男人的腰,“沈老师北海道雪大,注意保暖。”
“嗯。”
陈歇:“沈老师,新年快乐。”
沈长亭:“还没到过年。”
陈歇:“提前说。”
沈长亭单手搂着陈歇,“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让老万去办。”
“没事,我过两天就回家了。”
陈歇合上眼睛休息。
今年是他跟着沈长亭的第四年,是他认识沈长亭的第六年,但他们从来没有一起跨过年。
陈歇失落的时候,就不喜欢说话,一股脑的把情绪往胸腔里闷,等缓过劲来的时候,又抬手勾了勾沈长亭的手指。
——沈老师要想我。
沈长亭攥紧他的手。
第二天早上,陈歇一早就离开了深水湾,他让老林送他去了机场。只是除了老林以外,没人知道他去了机场。
陈歇站在人群里,远远看着沈长亭。
今天是段随州来送的沈长亭。
段随州:“大佬,几时返嚟?”
沈长亭:“过年前返嚟。”
段随州一惊,“啊?一个礼拜返得嚟?”
沈长亭:“嗯。”
段随州扬了扬下巴,将视线带向人群中的陈歇,凑近沈长亭问,“同佢(他)讲过?”
陈歇并不知道自己站在来往的人群里,有多显眼。
沈长亭:“你帮我多啲照顾佢。”
段随州笑了笑,“冇(没)问题。”
段随州再次看向陈歇,“不如我叫佢(他)过嚟?”
沈长亭眉头冷了冷,“唔使(不用),我走先。”
沈长亭进了机场,段随州纳闷,这是吵架了?那小金丝雀都不来送人了?
沈长亭进了机场,陈歇抽回目光,乘坐扶梯去了地下车库,他不知道今天谁会来送沈长亭,他只知道,在任何公众场合,他都不宜与沈长亭走的太近。
只能远远地看着,然后离开。
段随州看着陈歇的背影,小声感慨道:“沈生,你次真係要输硬啦!”
陈歇上了车,给沈长亭发去消息:【沈老师,起落平安。】
陈歇走了,从深水湾回了唐房。
老万等在楼下,给了他一把钥匙,深水湾的钥匙。
陈歇没接,他说他也要回家过年了。
陈歇上了楼,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终于拿出手机给父亲陈文陶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响亮,很热闹,有哄小孩的声音,陈歇喉咙哽了哽,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陈文陶看了眼电话号码,“小歇啊,今年回家过年吗?”
陈歇嗯了一声。
陈文陶:“今年我们在你外婆这边过年,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你看看坐飞机还是坐高铁方便,买了票和我说,我来车站接你。”
“好。”陈歇和陈文陶没聊两句就挂了。
他买了回杭州的票,第二天晚上走,陈歇早上出门在港城买了特产、小孩的玩具,满满当当的一行李。
收拾好东西下楼时,他又一次遇到了唐沉。
陈歇的脸上有些窘迫,唐沉只是冲他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陈歇很感谢这份体面。
唐沉回房间时,眉头紧蹙,一拳砸在了墙上,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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