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看见就看见了
沈长亭抓了几枚白棋,放在陈歇手心里,白玉棋质地冰凉。
沈长亭指了指靠在窗边墙壁的椅子,示意陈歇上去,然后走近,从后将人半圈在怀里,指腹轻轻地抚摸着陈歇的发丝。
沈长亭眼底透着寒意,“吴叔说的,你怎么考虑?”
沈长亭问的,是吴叔给陈歇介绍对象的事。
“我想陪沈老师。”
沈长亭取走一枚棋子,挑起陈歇的下巴接吻。
二人正靠在窗前,楼下,是宽阔绿茵的草坪,悠扬绵长的小提琴声响起,陈歇心慌慌的,从这里往下看,能俯瞰草坪。
从草坪上往上看……也能看见他们接吻。
紧迫感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拉锯着陈歇的理智,他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如果被看见会怎么样?
沈长亭会怎么做?
对外撇清关系?他继续做地下情人,还是将他放到台面上来?
陈歇不知道,他不敢猜。
但陈歇想知道。
他狠狠地咬破了沈长亭的唇,脸颊泛着红,眼眶湿润,呼吸时那张唇瓣殷红透亮,带有薄薄的水泽,漂亮至极。
陈歇喉咙里的那句告白最终被吞咽了下去。
他哽了哽,“沈老师,在这里……会被看见……”
沈长亭笑了,掐着他的脖颈继续吻,呼吸的间隙,他轻描淡写:“看见就看见了。”
陈歇瞳孔一颤。
手里的棋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
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没有那么的见不得人。
陈歇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一个又一个的答案,最终被他遏制住了,他眼睛里亮亮的,问:“沈老师,两年里,你有想过我吗?”
“想过。”
轻描淡写的答案,在陈歇心里举重若轻。沈长亭并不是个会哄人的人,陈歇完全相信他的话。
想过就够了……想过就够了……
陈歇紧紧地扣住沈长亭的手,“沈老师,我以后不会离开港城,会一直陪着你。”
道德之内,陈歇会一直陪着沈长亭。
如果沈长亭结婚,他也不会离开港城,不会主动出现在沈长亭面前,就守着光启,一年又一年。
如果沈长亭不结婚,那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沈长亭轻轻地抚摸着陈歇的后脑勺,“乖。”
“嗯。”
没有人会比陈歇更懂事。
……
下了楼,陈歇推着沈长亭在走在草坪上,有人端着酒杯过来,笑着与沈长亭谈笑,陈歇知道这个时候他就该退场了。
陈歇从沈长亭身边离开,协会的其他人看见陈歇时笑眯眯地过来打招呼,陈歇回协会的事,尚天明已经和协会里的人通过气了。
尚天明揣测陈歇离开协会,大概是和沈长亭有关。如今情况缓和好转,才回来的。
事关沈长亭,尚天明提醒协会会员不要多嘴。
众人也只是笑着和陈歇打个招呼,说改天有空找个时间私下聚聚,陈歇嗯了一声,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
陈歇无事可做,也并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所,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仰头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阖着眸子。
远处,白发苍苍的穆老顺着沈长亭的目光看去,“长亭,在看什么?”
沈长亭淡笑,“没什么。”
沈长亭给侍应生递了个眼神,侍应生拿了张毛毯盖在了陈歇身上,陈歇醒了,眉头蹙紧,颇有起床气,微微转了转身体,侧着脸。
穆老是沈长亭书法师父,上一任协会的会长,十分钟前到的。
他教导沈长亭多年,难得见沈长亭这么看着谁,不由地多瞧了两眼,沈长亭注意到了,他介绍道:“陈德的孙子。”
穆老和陈德,有些许关系,但交情不深,但提起来,穆老是记得这个名字和人的。
穆老:“陈德他……”
沈长亭:“六年前肝癌晚期,去世了。”
穆老叹了口气,人到了这个年纪,悲欢离合就见得多了,他心疼道:“这孩子,也是可怜。改天带他来师父家里,我见见他。”
沈长亭:“嗯。”
……
陈歇醒后,没再睡着,浑身被酒灼的发烫,给沈长亭发了消息后,兀自回了车上躺着等沈长亭。
他不知道沈长亭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感觉有人摸了摸他的脸颊,他侧开了脸,哼唧一声,说是哼唧,和哭似的,娇的要命。
这脾性,要是放在港大宿舍里,真是要媚人的。
沈长亭摸的更放肆了,陈歇在车上醒了,双手抱住沈长亭的胳膊,求饶道:“沈老师……”
沈长亭见人醒了,顺势将人抱进怀里继续作乱,毯子掉在了地上,陈歇弯腰去捡,双腿骤然一紧,小腿的肌肉紧绷着发颤。
老禽兽!
陈歇没骂出来,只说:“疼……”
陈歇太过漂亮,那双眸子蕴着热泪,瞧着楚楚可怜,顶着这张脸说疼,很难让人不顺他的意,松缓动作。
沈长亭却并不这么做,“一会就不疼了。”
陈歇软绵绵地趴靠在沈长亭身上,下巴靠在沈长亭的胸膛上,贴紧沈长亭,细碎的吻落在沈长亭喉结上。
再往上时,沈长亭笑着说:“周末带你去见穆老。”
陈歇愣了愣,“和协会里的人吗?”
沈长亭笑了,“师父喜欢安静,就我们两个。”
陈歇愣了好久……
周末,陈歇买了礼物,与沈长亭一块去深圳拜访穆老,穆老住的地方略显偏僻,但景色很好,山水皆有。
车到的时候,是两个男人来接的他们。
一位是穆老,另一位,是穆老的爱人。
司机老万帮忙把礼物搬入北苑后走了,穆老推着沈长亭去了恒温室,一块摆弄花花草草。
穆老的爱人卓云看向陈歇,“会下围棋吗?”
“……”陈歇顿了顿,“会一点。”
“来,陪我下棋。”
卓云将陈歇带上二楼,陈歇陪着下棋,卓云以一个怀疑的目光看向陈歇,眼神中透出些许怒意,“不用让着我。”
“…………”陈歇不好意思说,他没让。
卓云瞥了眼乖巧的陈歇,“陈德的孙子?”
“嗯。”
“怎么和他认识的?”
卓云口中的“他”,是沈长亭。
陈歇顿了顿,“我也是港城书法协会的。”
卓云笑了,他和穆老都十分的了解陈德,“不用瞒我,是陈德请长亭照顾你吧?”
陈歇眸色诧异,浑身一僵。
卓云笑道:“他有个很犟的孙子,与他有些交情的人都知道。”
关于陈歇的家世与在陈家的处境,也有不少人知道。陈德肝癌去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的孙子谋条好路?
陈歇难得听人提起爷爷,眼尾带着笑意,“嗯,以前性格不好。”
“现在呢?”
“承蒙沈老师教导,好一点了。”
“陈德还说,你很优秀,就是心思太单纯,太不世故,容易出事,这样的人,做不了律师。”卓云给陈歇倒了杯茶,“我觉得有道理。”
卓云还和陈歇说了很多陈德以前的事,陈德年轻时酗酒,文人相轻,傲慢的很,这一点从前的陈歇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陈德知道自身的缺点,但没改。
后来知道自己的儿子陈文陶又要了个孩子,准备放弃陈歇,想替陈歇谋出路时,陈德才有些懊悔。
如果陈德当年不守什么两袖清风,世故一些,陈歇就不会被养“歪”。
陈德走的时候,心里后悔不已。
他怕陈歇与他一样。
卓云说,“这一点,长亭比你强许多,你可以同长亭好好学习。”
陈歇点头,“会的。”
到了饭点,卓云收了棋,准备下楼吃饭,陈歇忽然抬起眼皮,看向卓云。
“您知道……沈老师的腿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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