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章 先表明忠心，永远是自保的第一步

但他并不打算也去走这条险路。修行之事，慢慢来就好。

“感悟天地……”

观穹心中琢磨着。他忽然想起那天曹正淳曾问赵伯，如何突破至陆地神仙境界。

赵伯的回答是——修心养性，体悟自然。

在观穹看来，这与“感悟天地”似乎没什么两样。

从习武开始，直至大宗师，追求的始终是对身体极限的挖掘和运用。

一旦走到尽头，便开始向外探寻，试图借助天地之力。一旦成功，便是陆地神仙。

这些都是观穹的推想。

他原本以为一切都要按部就班地来，若中途分心他顾，只会拖慢自己的进度。

但听李寻欢的说法，哪怕只是宗师境界，只要有足够的机缘或悟性，未尝不能触及自然，感悟天地。

小李飞刀能做到，观穹的其他武功，也未必做不到。

他缓缓合上《小李飞刀》秘籍，心中收获颇多。飞刀的招式反而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那条“体悟自然”的路子。

有了李寻欢这个真实例子，观穹又找到了一条提升自己、护住性命的方向。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条路罢了，具体要怎么走，他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思路。

李寻欢是在生死之间顿悟，这条路不适合观穹。他还没到非要拼命的地步。

“修心养性？”

他又想起赵伯对曹正淳的告诫。

这句话听起来玄之又玄，他一时也摸不着头绪，也不知他那位大侄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对了，说起他大侄子，已经过去七八天了，现在应该回到京城了吧？

观穹轻轻摇头，不再多想：“来吧，我先给你做一次针灸，再做六次，就能完全康复了。”

他说罢，便带着李寻欢往后面厢房走去。

铁传甲还像上次一样，如同一座铁塔般站在门口，神情冷漠，不许任何人靠近。

只有在看到端着水盆路过的黄蓉时，才会露出一丝笑容，点头示意。

黄蓉站在门口，斜眼往屋内看了一眼，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哼声，忍不住嘴角上扬。威名赫赫的小李飞刀，原来也怕疼。

啧！

她转身就往藏经阁走，今天新订做的书架已经到了，用些药材熏一熏，再通通风，下午就能把那些秘籍搬进去。

“督主，您感冒了？”

京城，东厂后堂，刚换好衣服的曹正淳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可刚打完三个喷嚏，吓得身边的小太监手一抖。

小太监赶紧抓来一件厚衣裳，动作熟练地替他披上。

曹正淳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神色。

这个小太监挺灵光，他很欣赏。

面对曹正淳投来的赞许目光，小太监嘴角微扬，低头看着自己鞋尖，心里却在嘀咕：不聪明的早就被派去送命了。

在这宫里，不动点脑子，命早就丢了。

“没事，夜里赶路受了点凉，歇一歇就好。”

“陛下还在等我，我这就过去。”

曹正淳拉紧了外袍，快步朝皇宫走去。

刚回来没多久，皇上传召的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他得赶紧。

见皇上也是有讲究的。

头发要乱些，脸上沾点灰尘最好，这样显得风尘仆仆。

还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明自己急着赶来。

比如现在曹正淳的样子。

御书房内，明德帝看着曹正淳脱了披风、衣衫不整、满头大汗的模样，满意地点头。

这奴才，除了贪财点，其他都挺称心。比起其他人，这点毛病反而不算什么了。

“陛下……老奴接到您的召见，一刻不敢耽误，连澡都没洗，衣服也未来得及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曹正淳躬身一礼，语气诚恳。

“曹公公不必多礼，这一路确实辛苦了。”

皇帝笑意盈盈。

曹正淳一听，心里一阵激动。

能让他说出“辛苦”的人，除了观穹和葵花老祖，也只有这位皇上了。

这次他和诸葛正我一同前往七侠镇，可皇上只召了他一人，还亲自说辛苦。

这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他曹正淳，依旧是圣宠独享。

“陛下，老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曹正淳高声说道。

“好了，你先把广阳府丐帮大会的事情，讲给朕听吧。”

皇帝笑着开口。

曹正淳的神情瞬间有些愣住，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笑意。他没有丝毫保留，将丐帮大会上的所有细节，赵敏一行人中毒，以及观穹出手解毒的过程，一股脑儿全盘托出。

宫中这些年教会他一个道理——面对皇上，藏心眼是最愚蠢的行为。

无论是他掌管的东厂，还是朱无视手下的护龙山庄，归根结底都是大明的情报网。

他与朱无视虽各领一方，但都逃不过皇权的掌控。

皇帝到底有没有在自己身边安插耳目，没人能说得准。

明德帝听着曹正淳毫无隐瞒的叙述，微微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不错，没耍滑头。

“陛下，赵敏这些人插手我大明江湖事务，居心叵测。只需陛下一声令下，老奴即刻动身，将他们尽数擒回！”

“若陛下不愿留他们性命，老奴也能让他们彻底消失，不留痕迹！”

曹正淳眼神凌厉，右手在咽喉处轻轻一划，动作轻描淡写却透着狠劲，气场十足。

“绍敏郡主的意图，朕也略有耳闻。”

明德帝淡淡说道。

曹正淳仿佛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继续描绘着赵敏被抓、玄冥二老被轻视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一脸怔忡地望着皇帝。方才，陛下说了什么？

明德帝并不介意，又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朕说，绍敏郡主的用心，朕心里清楚得很。”

“曹公公，你想不想听听朕的打算？”

皇帝嘴角含笑，语气轻快。

曹正淳眼中的茫然很快被坚定取代：“陛下只管下令，老奴负责执行。老奴没有资格过问，也不会过问陛下的决断。”

先表明忠心，永远是自保的第一步。

这是他曹正淳服侍三任皇帝总结出的经验。

虽然明德帝的祖父在位时他才十岁，可如今也已是三朝老臣。

论资历，连朱无视都比不上。

当年朱无视出生那会儿，还是他颠儿颠儿地跑去请太医……

这事儿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懊悔。早知道就该在朱无视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把他给除掉！

“曹公公，你的忠诚，朕一直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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