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 章 神髓
观穹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再度施展夺命十三剑。
刚一出手，燕十三的剑势又猛地加剧，内力更深，剑意更盛。
观穹不再保留，直接爆发全力。对方都已经动用内力压制，他再有所保留，不过是自欺欺人。
伤痕一道道地出现在他身上，一道、两道、三道……
“叮！”
燕十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一剑，他居然挡住了！
巧合？
看着观穹平静的神情，燕十三心中一动，攻势再度升级，已动用了八分实力。
这种强度的剑势，连大宗师初期的高手都难以承受。
可观穹却依旧镇定，剑法不乱，一招一式，将燕十三的攻势尽数挡下。
两人对战，时间飞速流转，转眼又过了半个时辰。
观穹气息紊乱，背靠大树缓缓坐下。
燕十三站在不远处，身为大宗师高手，内力消耗远比观穹小，脸上并无疲惫之色。
他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骨毒剑，剑身光洁如初。
片刻后，他左手握住剑刃，猛然一划，鲜血洒落在剑身上。
他露出满意神色，将骨毒剑归入剑鞘，随后看向观穹，眼神冷静，却藏不住一丝激动：“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夺命十三剑，是不是还有更深的变化？”
观穹心中已然明了。果不其然，燕十三帮他，终究不是无偿的。
他所指的，必然是夺命十三剑之后的第十四剑！
原著中，谢晓峰曾言，夺命十三剑的剑意未尽，第十三剑之后，理应还藏有第十四剑。那才是整套剑法真正的精髓所在。
谢晓峰天资卓绝，竟自行悟出了第十四剑，并传授给铁开诚，最后再亲自对战铁开诚，破了那一剑。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燕十三后来也察觉到了第十四剑的存在。
但谁也没想到，这第十四剑，仍然不是夺命十三剑真正的尽头。
在燕十三与谢晓峰最终对决前，他终于悟出了——第十五剑。
这一剑袭来，谢晓峰无计可施，只能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真正的巅峰，是夺命十五剑，那才是夺命十三剑的终极奥义。
这套武学潜力深不可测。
观穹现在已掌握基础剑式，若再得知心法……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燕十三忽然向前一步，开口问：“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燕十三始终觉得，夺命十三剑中似乎还藏着未尽的剑意。但他不确定，这是否只是错觉。
方才短短交手之间，观穹便将他苦练二十多年的剑法摸得七分门道。
这般天赋，简直天生为剑而生。
更关键的是，观穹练剑不拘一格，从不被固定招式所困，总能跳出框架，去探索新的变化。
正是这种思维，让燕十三觉得，观穹或许和他一样，已经触摸到了那层门槛。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苦思不得其解，不如借助观穹的视角一同参悟。
“这十三剑的剑意……似乎并未到尽头。”
观穹开口道。
燕十三闻言，神色一凛，脸上的冷峻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几分热切。
唯有剑与对手，才能真正令他动容。
“没错！我亦是这般认为，你可有想法？”
燕十三急切地追问。
观穹看着眼前这个一听到剑法就变了神情的男人，心中泛起一丝无奈，自己哪有什么想法？
夺命十四剑、十五剑，这些观穹是从书中得知的，难不成要他说出来历？
正欲开口否认，燕十三却又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来，我将心法念给你听！”
燕十三见观穹面露迟疑，误以为他是因缺少心法才无从下手。
一套剑法的心法而已，说与你听又有何妨？
燕十三与赵伯性情相似，他们从不惧怕武功外泄。真正强大的，是人，不是招式！
只要思维不断，何愁无招可创？
做人，要看得远些。
话音未落，燕十三便开始背诵口诀。观穹一时愣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已经先一步沉了进去。
本想拒绝，可听着听着，那“不用了”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他回过神来，燕十三早已将整套心法尽数传授。
观穹张了张嘴，满脑子空白，不知从何说起。
他明明不想知道这心法的，可燕十三偏偏要讲，他不听都不行！
看吧，这可是燕十三主动说的，怪不得他！
“你的悟性，是我见过最顶尖的，恐怕连谢晓峰都比不上你。”
燕十三由衷地感叹。
“脑子里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把完整的夺命剑法演练一遍！”
燕十三说道，眼里透着几分期待，想看看观穹是否真能带来什么惊喜。
观穹听了，稍作思索，便握紧长剑，起身开始按照燕十三所授的口诀，施展夺命十三剑。
剑招本身，只要有些悟性的人，看一遍便能模仿个大概。
但一旦融合了内功心法，难度便陡然上升数十倍不止。
不仅要精准掌握每一式的变化，还要掌控内力在体内的运转与剑身的传导，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无误。
此前观穹能在与燕十三的交手中还原出最基础的夺命十三剑，已足见其悟性非凡。
如果他真能短时间内掌握整套夺命剑法，那他的天赋，已不能用“出众”来形容。
甚至用“千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不凡。
“嗡——”
随着观穹运转内力注入天问剑，剑身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脚尖轻点，身形腾空，一剑挥出。
剑气激荡，远处的树干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两人合抱的树干从中央炸裂，木屑纷飞。
这一剑，看得燕十三眉头微皱。
不是因为观穹出招失误，而是因为他的“回风夺月”实在太精准。
一般高手用剑气斩断树干，已是不俗表现。而这一招却不同。
无论怎么出手，剑气都凝聚于剑尖一点。以点破面，力道凌厉，破坏力惊人。
一旦命中，会在对手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洞，极为致命。
观穹刚才那一剑，剑气自树心贯穿而出，再由内向外崩裂开来，说明他已经真正掌握了这招的神髓。
他轻轻一抖手中长剑，嘴角微扬。
无论是独孤九剑，还是夺命十三剑，这种凌厉快攻的剑法似乎天生就与他契合。
施展起来，流畅自然，毫不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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