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韩老太赶韩一野
清河镇派出所不难找，镇上唯一的二层小楼就是。
鹿呦呦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这身体太胖了，还虚，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一路走来，脚后跟都磨破了。
就问哪个人穿越有她苦，这一天都忙成小陀螺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接待她的是个年轻公安，听说她找闫肃所长，打量了她一眼：“找所长什么事？有约吗？”
“没有约，但麻烦您跟所长说一声，是韩一野叫我来找他的。”
鹿呦呦说着，从随身布包里拿出匕首，“他见了这个，应该会见我。”
年轻公安狐疑地接过匕首看了看，刀刃寒光闪闪，显然不是普通的刀，这刀的主人想必也不普通。
他不敢怠慢，生怕得罪哪路神仙，立刻说道：“你等一下。”
没过多久，那公安就回来了，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同志，这边请，所长在办公室等您。”
鹿呦呦没有多言，跟着年轻公安上了二楼。
所长办公室门开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穿着整齐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匕首。
他听见声音，转过身，直直看向鹿呦呦，带着审视。
“你是？这匕首怎么在你手里？”
鹿呦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闫所长您好，我叫鹿呦呦。是韩一野让我来找您的，他说只有您能帮他。”
闫肃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将匕首轻轻放在桌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匕首是一对，应该还有一个白色的，都是他救我孩子后，我送的，当时还开玩笑说，以后有事拿这个来找我，一定帮忙，没想到一语成谶了。听说他受伤退伍了，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他怎么样了？需要我做什么？”
鹿呦呦见这位所长念旧情，心里踏实了几分。
她言简意赅地把韩一野的处境说了一遍，重点强调韩家人如何侵占抚恤金、虐待英雄，如今他只能睡柴房，连饭都吃不上的惨状。
当然适当地夸张了一点。
就例如枯瘦如柴，全身生疮，污秽不堪，吃饭要祈求，才有一口米汤等等。
闫肃听着，脸色越来越沉，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成拳。
没想到一野受这么重的伤，自己真是该死。
“……所以，他让我来找您，希望您能主持公道，帮他要回抚恤金，或者至少让他有条活路。”
鹿呦呦说到最后，适时地低下头，声音带上一丝哽咽。
闫肃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当作响：“岂有此理！韩家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竟敢这样对待国家功臣！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我这就带人去查！非让他们把吞下去的钱连本带利吐出来不可！”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救命恩人继续受这种委屈。
“谢谢闫所长！”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谈妥了，也不知道现在村里怎么样了。
“谢什么？这是我该做的！”闫肃摆摆手，又打量了她一下，“你是一野的？”
鹿呦呦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闫肃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小胖妞还挺重情重义，随即露出媒婆的标准笑：“好！好孩子！一野这小子有福气！这种时候还能对他不离不弃，是好样的！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闫所长。那咱们快去吧，多耽误一刻，一野就多受一刻的罪。”
“是个知道疼人的，好好，我这就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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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下工回家的人拖着长长的影子，慢吞吞地往家走。
“快来人啊！进贼了！”
一声嘹亮的尖叫声，在小山村里传得好远，原本一个个疲惫的影子，一下精神了。
“是韩家吧？”
“这老母鸡下蛋的嗓子除了韩老太，还有谁！”
“快快快，中午的热闹没赶上，这回可不能错过了！”
很快韩家院门前，聚了不少人。
韩老太看着空荡荡的的厨房，心口疼得直抽抽。
该死的小贼就给她留了几个碗筷，锁着的粮食都偷没了。
等等，锁着？
她猛地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冲回自己屋前，手抖得差点拿不住钥匙。
另一边，王菊和李芳也各自冲回屋里查看，很快屋内也传出嚎叫：
“娘！娘啊！我的钱没了！锁头好好的，钱没了！”
“我的也是！哪个天杀的挨千刀的啊！”
韩老太眼前一黑，橱柜里的铁皮盒子不见了！
锁明明好好的，钱没了！
“两个丧门星，鬼嚎什么！快！快帮我找铁皮盒子！我的盒子啊！”
她一边骂一边手脚发软地在橱柜里摸索着。
那是她的命根子啊，她的棺材本啊！
正闹着，韩一民和韩一行兄弟俩也扛着锄头回来了，一进门就被这阵仗吓住。
听明白后，也赶紧屋里屋外翻找，连耗子洞都恨不得掏一遍。
自然是什么都没找着。
韩老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钱啊！我的棺材本啊！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贼娃子偷到我头上来了！我不活了哟！”
王菊想到韩一野那笔抚恤金也不见了，心也跟着滴血：“娘！老三一直在家！问问他！他肯定看见了！”
所有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扑向柴房。
韩一民第一个冲到门口，粗鲁地踢开门。
韩一野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大哥，这是干什么？”
“家里进贼了！东西全被偷光了！你不一直在回家吗？快说说，是谁偷走的？”
韩一野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我睡得沉，什么都不知道。”
哼，坏丫头干得漂亮！
看着他们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样子，心中是说不出的过瘾。
“你不知道？你个丧门星！瘟神！就是你招来的贼！”
韩老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从地上蹿起来，指着韩一野的鼻子破口大骂，“自从你回来，家里就没安生过！肯定是你霉鬼招来了晦气，才让贼摸了门！你就是个祸害，你把其他战友都克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滚！你给我滚出韩家，别把韩家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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