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韩一野，和我回家吧

“小事？你管这叫小事？这难道不是要他的命吗！”

闫肃厉声打断，“今天要不是我赶来，韩一野同志现在还不知道被你们扔到哪个荒郊野岭自生自灭！至于他今后的去处，用不着你们操心，我自有安排！”

“可、可是……”

“不想签字？那就直接回所里说！嗯？”

韩家人被闫肃一身凛冽的肃杀之气彻底慑住，半个屁都不敢再放。

很快，村长取来纸笔，白纸黑字写清欠条，韩家人憋着一肚子火，排着队按了手印。

紧接着，韩老太的强烈要求下，当场分了家。

既然韩一野敢要抚恤金，她就将他分出去，免得这个野种再吸她血。

钱早没了，房子归了韩一野，其他值钱的……

咳，正在鹿呦呦的空间里，剩下能分的家当，也是十分寒酸了。

最后，韩一野只分到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和几把缺腿凳子。

鹿呦呦倒不在乎韩老太带走那些破烂，毕竟最好的都在空间里。

鹿呦呦故意笑眯眯凑上前，一脸“你懂的”表情：“韩奶奶，我那十块钱该结了吧？闫所长可还在这儿看着呢，咱可不兴赖账啊。”

被戳破心思的韩老太老脸挂不住，恼羞成怒：“催命鬼投胎啊！愿赌服输，我老婆子还能赖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鹿呦呦满脸不信，手直接伸到她眼皮底下：“哦？那正好，趁大伙儿都在，您现在就给呗？”

韩老太要了一辈子强，今天这脸算是彻底掉地上捡不起来了，比当场扇她嘴巴还难受。她现在兜比脸还干净，上哪儿摸十块钱？

她“啪”地打掉鹿呦呦的手，开始耍横：“钱钱钱！我钱都被偷光了，哪还有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您这命，在我这儿可不值十块。”鹿呦呦眨眨眼，目光扫向那口大铁锅，“我看那口锅……差不多值这个价，不如抵给我？”

韩老太一把抱住铁锅，如同护崽的老母鸡：“不行！锅给你了我拿啥做饭？我也给你打欠条！有钱了一定还，绝对不赖！”

鹿呦呦摇摇头：“那可不行，您还欠着韩一野七百块呢，轮到我得猴年马月？要不我吃点亏，就要那几袋粮食吧？”

“不行！粮食给了你我们吃啥……”韩老太急眼。

鹿老太可没耐心听她扯皮，上前一把夺过粮食袋，嗓门洪亮：“老虔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赖账！思想出了大问题，就该拉去好好接受再教育，啥时候思想进步了，啥时候再放出来！”

韩老太嘴巴张了张，瞥见闫肃冷硬的侧脸，到底没敢撒泼，只能暂时认栽。

死老婆子和黑熊精给我等着！迟早有你们好看！她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在众人监督下，韩家老少灰头土脸地收拾好衣物家什，提着那口宝贝铁锅，如同斗败的丧家之犬，憋着一肚子邪火，悻悻然搬去了村尾那四处漏风的破旧老宅。

——这老宅原本是韩老太打好算盘，想着分家后塞给韩一野的。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自个儿一家子住了进去。

韩老太心里一百个不甘心！都是鹿呦呦这黑熊精害的！要不是她把所长招来，事情怎么会落到这地步！

同样憋屈的还有王菊和李芳。好不容易住上全村羡慕的大瓦房，转眼又得滚回破土坯房，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娘，咱真要去住那破地方啊？要不……回去求求韩一野吧？”王菊小声嘀咕。

“就是啊，您毕竟是他亲娘，他还能真狠心不让您住？”李芳帮腔。

“我们大人凑合也行，可狗蛋、狗剩还小，都是老韩家的根苗，万一住老宅冻病了，那可咋办？”

狗蛋机灵，被王菊暗地里捅了一下，立马哇哇哭起来：“奶奶！那边有好多大老鼠！蛋蛋怕！我不要去住！”

丫蛋一听有老鼠，也跟着嚎：“哇！不要老鼠！我要住大瓦房！呜呜呜……”

狗剩见俩都哭了，虽然没太明白，但也扯开嗓子加入合唱。

韩老太看着两个大胖孙子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心疼得直抽抽，一拍大腿：“先忍忍！韩一野那个瘫子，离了我们连口米汤都喝不上！等他饿得受不了的时候，闫所长早走了，到时候提什么条件，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王菊和李芳对视一眼，眼里重新冒出精光：“还是娘有主意！就说这个家离不开您！到时候非把那些欠条全拿回来不可！”

“对！必须拿回来！走着瞧！”

韩家人的士气莫名又鼓了起来，甚至开始幻想韩一野爬来求他们时，该怎么奚落他。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此时，大瓦房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已被村长疏散，鹿老太也带着孔丫回家张罗晚饭，只剩鹿保国、鹿保家、鹿呦呦和闫肃还在。

闫肃看着韩家方向，重重叹了口气。他走进柴房，放缓声音：“一野，跟我回家吧！我家虽然不大，挤挤总能给你腾个地方。”

韩一野虚弱地笑了笑：“谢谢闫叔，您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就不去给您添麻烦了。”

“臭小子，还嫌我家小？”闫肃故意板起脸，“这房子是大，可谁照顾你？去我家，有我、有闫选那混小子搭把手，还有你婶子做饭，好歹饿不着你！”

（闫肃家是单位分的两室一厅，四口人住本就紧巴，韩一野若去，至少得有两人得打地铺。）

鹿呦呦接收到韩一野递来的眼神，慢悠悠笑着上前：“闫所长，不是还有我吗？”她语出惊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自然由我照顾，就不麻烦您啦！”

“咳咳咳！”鹿保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女儿要结婚了？而且还是从女儿嘴里才知道？他这个爹当得可真行！

“咋了？爹！”鹿呦呦赶紧给她爹拍背顺气。

鹿保家也一脸懵：“呦呦，你上午不是刚跟他退完亲吗？怎么转头又要嫁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鹿保国一边咳一边猛点头，眼神里全是“对啊！这到底闹哪样？”

鹿呦呦嘿嘿一笑：“这个嘛……说来话长，回家再细说！反正以后，韩一野归我罩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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