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祁郁幡然醒悟，温水煮青蛙，原来他才是那个绿头青蛙。
元旦就放一天假，开学1班同学过来问问题，都被祁郁接过去，他笑着跟同学解释宋知微身体不舒服。
没有人能抵抗校草示好，全都贴心让大神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这整的宋知微倒不好意思了。
围着一圈人，只有她和祁郁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不舒服，其他人都以为感冒，毕竟天越来越冷，班上有同学咳嗽头晕。
元旦过去，就是期末考，班上氛围越加紧张，很多同学相互借笔记，看错题，1班老师最爱考课堂上讲的重点题型，笔记很重要。
宋知微的笔记早被罗青峰抢先，至于祁郁的，被周听心开后门，让宋知微提前把校草的笔记借过来。
没用半天，周听心就还给宋知微了，嚷嚷着要借她的。
宋知微有点疑惑，才听她一脸无奈道：“凭我的资质跟年级第一还是有代沟的，省略的步骤太多了，压根看不懂。”
罗青峰谨慎看了周听心一眼，手臂环过笔记，拿背挡住。
周听心：.......
祁郁一直在讨好宋知微，哄着她，刚开学那会，宋同学突然变脸，严重到上下学不说话。
祁郁疑惑居多，他常常一日三省自身，是露出破绽了，还是哪里惹宋知微不高兴了？
将近年尾，祁郁以为他们关系好转，重新回到之前。
虽说宋知微好像更安静了许多，话也少了，但还是愿意跟他亲近的，说话的，眼神交流的，没再排斥他，默契还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18号这天。
祁郁幡然醒悟，温水煮青蛙，原来他才是那个绿头青蛙。
自诩大黑狼，反被兔子踢了后爪。
办公室。
老王重重将成绩单拍在桌上，旁边坐着奥数老师，手里拿着一张试卷，是高二年级奥数期末测试试卷。
路过的1班生物课代表被叫住，“去把宋知微叫过来。”
生物课代表转告宋知微时，特别说了句，老王脸色很差。
宋知微脸色平静，像是知道班主任找她什么事。
祁郁看着她走出教室，位斗的手机震动，发出嗡嗡声。
他接通，是祁太太。
“你昨天晚上不是跟微微一起写作业的？有没有看到她的脸哪里不对劲？
也不知道打得狠不狠？这个当妈的心怎么这么硬，女儿都这么大了有自尊心的啊，怎么能打脸？”
祁郁皱眉，走出教室，大冷天阳台没有人。
他被祁太太一通问号，问的预感不友好，“昨晚没让我进去，说是想早点睡，准备今早奥数考试。”
祁太太一顿批，“她说这话你就信了？怎么不进去看看？”
“要不是林子女工说，让管家听见，我都不知道，昨晚微微去找她妈妈，被她妈妈打了。”
祁太太气得说话不稳，心疼得要死。
“打得脸，微微跟她妈说寒假要回镇江老家，她妈妈不同意，让她留在a市，结果，不知道怎么了，微微说了两句话，她妈妈就打她了。”
“我本来还想着等你们今天考完试，就准备去海庄避寒，去旅游，怎么出了这个事，微微也没跟我说，寒假要回老家。”
“园子主管说她妈妈过年不走，留在祁宅加班，那只能是微微一个人回去，这怎么能行？”
“那小镇多少年都没回去了，能有什么人，亲戚十多年不联系，谁照应她？”
祁太太越说越急，“小郁啊，你帮妈妈劝劝微微，别让她走，咱们一起过年，往年不都是这样？”
“她要是想回老家看看，那就拜年那几天，你陪着她回去。”
祁郁面无表情，“好，我问问她。”
电话挂断，旁边等了一会的同学说：“校草，老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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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老师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班的班主任，留守最后一天。
今天下午就要放寒假，外面车辆早已经停满。
“你期末排名还没出来，还不知道排第几，就看这奥数成绩，也能猜出来，其他科目也在下滑。”
祁郁刚进来，就听见老王生气的大吼。
他定眼看办公桌旁女生，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老师批评。
老王是真的气坏了，脸上上劲，明显红了脸。
奥数老师提前走了，给学生留出空间，女孩子家脸皮薄，能少一个人在场，就少一个。
“你看看你这奥数试卷，对了几道题？”老王手里拿着试卷，上面写的宋知微的名字，都是空白。
“就写了选择，还错了一半，宋知微，你下降下得太过分。”
老王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前站的是他的课代表，这孩子学数学有天赋，肯吃苦，性子好，办公室没有老师不喜欢她的。
“奥数班子倒数第一竟然在1班，还是我王远的课代表，宋知微，你真是给我长脸。”
女孩始终低着头。
祁郁走过来，老王将试卷递给他，“你看看，看看，她错了多少题，直接42分，奥数还学不学了？”
祁郁接过试卷，眼底变暗，这张试卷是难，但不至于考这么差，大题一道没写，只可能是她没学。
“也不是谁都能进奥数，不想学就赶紧腾位子，别给老师添堵。”
老王说的都是气话，不然也不会喊祁郁过来，他以为宋知微贪玩一学期，放松了竞赛。
毕竟期末考试数学和英语成绩已经出来了，她还是单科第二名，没有下滑。
老王以为宋知微会听进去话，认真反省，把奥数成绩补上来。
谁知她抬头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老师，我打算放弃竞赛，不再学奥数。”
祁郁看她。
老王愣住，“你说什么？”
“宋知微，这就是你的反省？”老王提高音音量，大声反问。
宋知微脸上平静，“我不喜欢奥数，也不打算走特长保送，参加高考，也能考个好大学。”
祁郁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话，可眼里的情绪显示，他内心并不沉静。
不喜欢奥数？
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从高一学到高二，现在说不喜欢了？
祁郁压根不信。
老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宋知微，走竞赛保送京大和高考考上压根是两条不一样的路，能走保送，谁会选择高考？
就算高考能考上，可保送也是机会，不能放过，谁会嫌概率大？
要是她竞赛没过，再去高考，老王绝对不会说什么。
可她明明能通过竞赛保送，高二年级的奥数老师都断定，宋知微将来一定能拿到奖项，保送京大。
可现在，这个孩子竟然要放弃奥数。
老王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不是你说不学就不学了，这么大的事必须叫家长。”
宋知微不吭声了，可脸上倔强没改。
老王知道她家长一栏里写的祁太太的名字，知道她不想麻烦资助人，才拿这话压她。
老王是真心不想宋知微走弯路，学奥数，拿奖牌，保送京大，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出路，高考只是第二选项。
他看向祁郁，“你们不是同桌，奥数课也坐在一起相互学习？她成绩下滑这么厉害，你应该有所察觉，祁郁，你该告诉老师，告诉家长，不能替她隐瞒，这不是对她好。”
祁郁沉默了，老王还不知道，他早就不跟宋知微坐在一起上奥数课了。
奥数课堂没有固定座位，学生随便挑选位子，宋知微一直是跟周听心坐在一起。
宋知微是年级第二，高考六个科目都不差，优秀的很，压根不需要祁郁讲题，唯一能讲上几道的，就是奥数了。
可这一个学期，她都没问过奥数题。
两人夜里写作业，也都是埋头不说话，比起之前，都没有交流，要是之前被冷遇的祁郁肯定受不了。
但他缓了半个月，也习惯了，只要宋知微不赶他出房间，就行。
老王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直接说：“这个寒假，你在家好好给她补习，争取开学前，补上来。”
祁郁难得没有回应，老王觉得两个都怪怪的，最省心的成了最让人头疼的。
老王气得心口疼，摆手让他俩先回班，他随后就到，说了放假注意事项，让班长发寒假作业和试卷回去做，开学要收上来检查。
底下又是一阵哀嚎。
宋知微全程垂着眼皮，看不出想什么。
罗青峰手贱拍拍前卫的肩，没得到宋知微回应。
洪涛在后面看着，祁郁也是冷脸，老王看着也不对劲，看来，真的出了不小的事。
罗青峰缩了缩肩，两个都不说话，真的好吓人，呜呜呜。
老王一走，全班爆响，简直喜极而泣，飞速收拾书包，成堆挤在一起，已经在约今天要去哪玩。
有同学过来约校草和大神，看都冷着脸坐在那，就不敢上去了。
“肯定被老王批评了。”
“犯了啥罪啊，宝贝疙瘩也舍得训？”
“校草看着好吓人，我们快走吧。”
1班班级群早疯了，一直在刷新，罗青峰很快忘记被前卫冷落的忧伤，跟着群里人起哄，说要去滑冰。
手机一直在震动，宋知微没去看，低头收拾作业试卷。
她又买了很多高三的题，准备一个寒假都去做试题。
祁郁沉默收拾，跟在宋知微后面，下了楼，直到坐上车，两个人也没说话。
气氛古怪，压抑。
忠叔从后视镜看了眼，就不敢看了。
祁郁一直在等宋知微解释，可快到祁宅，也不见她说，憋在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
“停车。”
忠叔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走了好远，等在树荫下面。
都这样了，宋知微还抱着书包，扭头看着车窗外雪景。
倒是祁郁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尝试压抑怒意，勉强让自己看着正常，“为什么不想学了？”
他在问奥数竞赛的事。
宋知微在想前世，夜里写作业总会因奥数题产生话题，比赛也是，一次就是一个星期，吃住一起，考试一起，。
她在想，如果不走保送，应该就能减少联系了吧。
回到高中，已经过去一学期，她好像并没做出多大实质性的躲避。
躲得远远的，再也碰不到的那种。
宋知微低头，“没意思，不会，太难了。”
祁郁耐心，压低声线，温柔说：“我可以教你。”
对面不说话了。
祁郁以为回心转意，继续道：“寒假补一补，还是能补回来的，你数学不差，学奥数也一定能行。”
他又耐心说了很多，却得到宋知微一句淡淡的“不想学。”
祁郁坐在车里，沉默很久，他像是咬着后槽牙，吐出一句，“是不想学奥数，还是不想看到我？”
“宋知微，你是在躲我吗？”
其实这一个学期，祁郁早就猜出来。
甚至在她性情变化的几天里，祁郁就明白过来，这个小时候一直用崇拜仰慕的目光看着他的女生，已经变了。
祁郁曾不停的问，到底为什么，宋知微一次回答都没有。
祁郁看着她，那张好看的脸上，冷的骇人。
他嘲讽道：“退出奥数组，然后呢，就不需要我讲题了，晚上写作业也就顺理成章的不需要我了，是吗？”
在他的计划里，他和宋知微一起拿到竞赛名次，申请国外的学校，这样两人就能去国外读书，就他们两个人。
就没有人再来打搅他和宋知微。
祁郁很霸道，更是心胸狭窄，他甚至有问题到不愿意让宋知微接触除他以外的人，包括他的妈妈祁太太。
他觉得祁太太接触的太多，宋知微的生活里，哪里都有她的影子。
这可不行，活都她做了，他又做什么？
宋知微像是一往无前的牛犊，专门朝祁郁最沸点撞，知道哪里一点，就能把他点着。
“我的确不需要你讲题，以后晚上做作业，你别来了，男女有别，我们不像初中那样，不是小孩子了。”
祁郁彻底炸了，他坐在车里，周身不动，发黑的眼睛落在宋知微身上，就没移开过。
他嗤笑两下，被这话气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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