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全民皆兵,熔炉之战
江白的命令,如同一道道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神武军辖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从这一刻起,整个三县之地,彻底变成了一架高速运转、咆哮轰鸣的战争机器!
这里,再也没有平民与士兵之分。
这里,只有战士,和预备战士!
青阳县的中心广场上,原本是商贩云集的繁华之地,此刻却搭起了一个个简陋却庄严的征兵台。
“征兵处”三个大字,用墨汁写在白布上,迎风飘扬。
台前,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人头,一眼望不到边!
“下一个!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林大山赤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肌肉,亲自坐镇征兵点,他的嗓子早已喊得沙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俺叫王二牛!俺要当兵!俺要打安阳王那帮狗娘养的!”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年轻农夫,满脸涨红地吼道。
他的身后,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是因为分到了田地,住上了新房,怀着最朴素的“保卫家园”的信念,而来的青壮农民。
有的是曾经食不果腹,被江白收留,在工坊和农场里找到了活计的流民。
江白给了他们尊严和活路,他们便愿意用性命来报答。
甚至,还有许多曾经啸聚山林,后来被神武军收编的悍匪。
他们见识过江白的雷霆手段,更享受着如今安稳而有奔头的生活,此刻,他们也成了最坚定,最渴望战斗的战士!
他们对江白,已经不是简单的敬畏。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盲目的崇拜!
在他们心中,江将军,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只要跟着将军,就一定能打赢!
……
与征兵处的热血沸腾不同,位于城郊的神武工坊,则是一片钢铁与火焰交织的,近乎疯狂的景象。
“哐当!哐当!”
巨大的锻锤,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砸下,将烧红的铁块,锻造成各种奇特的形状。
数百座熔炉,火力全开,昼夜不息,那冲天的火光,将半个夜空都映照得一片赤红!
孙木匠这位曾经的大工匠,此刻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圈,但他的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
他手里拿着一张画满了复杂零件的图纸,对着一群同样状若疯魔的工匠们,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尺寸!注意尺寸!将军说了,每一个齿轮的误差,都不能超过一根头发丝!做不到的,就给我滚蛋!”
“快!那边的钢板,淬火的时间不够!重新来!”
工匠们,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他们以一种近乎狂热崇拜的劲头,不眠不休地,锻造着,打磨着,组装着那些他们甚至还无法完全理解的零件。
因为,他们亲眼见证过“神机”的诞生!
他们亲耳聆听过,那位行走在人间的“新神”,赋予钢铁咆哮权力的神谕!
能参与“神火计划”,能亲手打造将军口中的“神火战车”,在他们看来,已经不是一份工作。
这是一种荣耀!
是一种参与创造神迹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
神武学堂。
这里,曾经是书声琅琅的知识殿堂。
而现在,这里变成了整个战争机器的“大脑中枢”。
谢棠音此刻穿着一身干练的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带领着她那群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五岁的学生们,走出了课堂。
这些曾经只懂得之乎者也的少年,此刻,却成了最优秀的临时行政官。
“报告先生!城南王家村,三百一十二口人,所有粮食牲畜,已全部迁移入城!”
“报告先生!东郊的五口水井,已按您的吩咐,全部填埋!”
“报告先生!这是最新统计的,城内所有粮仓的储备清单,请您过目!”
少年们用着从江白那里学来的,阿拉伯数字和复式记账法,精准地统计着人口,调度着物资,高效无比地执行着“坚壁清野”的每一条命令。
他们的工作,比那些混了几十年官场的老油条,还要清晰,还要高效!
谢棠音看着自己的学生们,眼中充满了自豪。
她知道,江白播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
将军后府。
这里不再是外人眼中,将军享乐的金丝雀笼。
这里是整个辖区,最温暖,也最稳固的后方。
楚空青,这位名义上的主母,在危急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智慧与气度。
她将周稻娘、楚雪见、楚半夏,以及府中所有识字的侍女、仆妇,全都组织了起来,成立了一个庞大的“后勤营”。
周稻娘负责的纺织工坊,开足了马力,为即将到来的寒冬,给每一个士兵,赶制厚实的冬衣。
楚雪见和楚半夏,两个小丫头也不再嬉闹,她们带着一群小侍女,负责清点府库,为前线的工匠和士兵们,准备着一车又一车的肉食和热汤。
而楚空青自己,则带着最有经验的仆妇,将府中的几处偏院,改造成了临时的伤兵医院,准备了大量的伤药和干净的绷带。
她们用女性特有的温柔与坚韧,为这架冰冷的战争机器,注入了最温暖的力量。
青鸾行走在这片热火朝天的土地上。
她看着征兵处那一张张狂热而质朴的脸。
她看着工坊里那冲天的炉火和工匠们崇拜的眼神。
她看着学堂里那些稚嫩却高效的少年。
她看着后宅中那些忙碌而坚定的女人。
她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这里,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没有混乱。
这里,只有一种让她感到陌生,却又无比震撼的力量!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凝聚力!
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么魔法?
他凭什么,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将这片贫瘠荒凉的土地,将这群愚昧麻木的流民,改造成一个如此团结,如此富有生命力,如此……可怕的集体?
深夜。
依旧灯火通明的神武工坊核心密室内。
江白将林大山、孙木匠等所有核心将领和工匠,全部召集于此。
在所有人激动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地,在巨大的桌案上,铺开了一张长达数米的,巨大的图纸!
那图纸上,画满了无数精密的齿轮、杠杆、传动轴,以及厚重的钢铁结构。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狰狞、雄伟,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战争怪兽!
江白指着图纸,对着所有人,郑重地宣布:“这就是,我们将要用来,迎接安阳王十万大军的倚仗!”
“它的名字,叫——神火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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