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能不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审讯室内，灯光明亮。

哪怕林彦还没有考虑出个所以然来，上班时间一到，他们还是坐在了这儿，与面容憔悴的张大山来了个面对面。

隐约透进来的雨声中，并不清楚林彦复杂心情的周川白，已经开始了老生常谈的“热身问答”：

“姓名。”

“张大山。”

“性别。”

“男。”

“年龄。”

“42。”

他的回答中规中矩，确实能和林彦看出的小弟面板对应得上。

林彦的神色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他的“乖巧”而诧异，只是默默地开启了【真情流露胭脂红】。

果不其然的，一旦到了最关键的部分，张大山的语言功能就被改了键位：

“你们用于作案的那个山洞，是早就存在的，还是被你们开挖出来的？”

例行公事的问完基础问题后，周川白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而张大山也“不负众望”地，以另一种诡谲的语言有问必答了：

“我们都很喜欢吃二踢脚，尤其是挖掘机的黑洞煮面。”

周川白：……

他是真没招了啊。

要不是审讯室这种严肃的场所不能笑，他绝对会被这哔气得笑出声来的。

片刻的死寂后，周川白转头看了眼林彦，眸中的求救意味相当明显。

林彦接收到了信号，却并没有贸然出声，而是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件道具：

【「盐湖特大分尸案」提示卡】

张大山身上是有更严重的案子没梳理完，但他口中的答案，的的确确和他们正在侦办的大案有关，按理来说是可以使用这件道具的。

可能是林彦的想法本身就逻辑成立，也可能是周川白的主角光环还在发光发热，【使用成功】的提示很快就弹了出来。

短短片刻，一行文字清晰地呈现在了林彦的面前：

【那件附赠品，似乎可以撬开某些关键人物的嘴？】

附赠品？

没记错的话……只有在【有问必答帝王绿】被升级为【真情流露胭脂红】时，他才获得了一个能被称之为“附赠品”的东西。

林彦转了转手中捏着的黑色水笔，用意识以最快的速度锁定到了那件道具——

【口吐真言碧水蓝：一块蕴含神秘力量的碧水蓝翡翠，持有它时，你可以选定任意目标（至多1个），对方会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宣之于口，但回答的是否属实需要考究。】

【注意：如果对方精神值过低、精神不够强悍、回答的问题过多时，口吐真言的效果会逐步减弱，直至消失。】

单看它的详情介绍的话……好像确实能让张大山心口统一，给出他们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林彦没有时间能犹豫了，他已经在周川白求救性的目光中沉思了将近三秒，再久一些的话……难免会带来麻烦。

思及此，林彦眼皮一抬，用最快的速度将【口吐真言碧水蓝】的目标选定为张大山，问题一针见血：

“你的同伙，还有谁？”

这个问题与昨天在山洞内问出的基本一致，是最适合作为验证的。

如果张大山能回答这个，并且语言是正常人能听懂的……那关于山洞存在的时间，他当然也可以宣之于口。

张大山并没有沉默，而是在【真情流露胭脂红】和【口吐真言碧水蓝】的双重作用之下，直接就是个“心直口快”：

“王哲、王信、刁洪亮、丁楠、韩大俊、韩小伟。”

他一口气说出6个人名，说完后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嗯？？我键位改回来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太对，手上还戴着手铐的话，他绝对会激动地大笑出声。

周川白拿过林彦手中的黑色水笔，快速地将这些人名记录下来，眸底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他不清楚，也不会去探究，林彦到底为什么突然就驯服了张大山的语言系统。

唯一重要的是，他们想问的问题能得到解答，【盐湖特大分尸案】的侦办进度也能因此得以推进，这就够了。

林彦看了眼周川白骨节分明的手，心底却有种无法宣之于口的苦涩。

原因无他——随着张大山回答他的话音，一个白底红字的虚拟光屏就弹在了他的眼前：

【提前窥探重要剧情节点，精力值-10！】

但很可惜，这个提示框并不能劝他收手，林·倔驴·彦反而问得更坚定了：

“你们作案的山洞，是早就存在，还是你们想办法破坏了山体形成的？”

“是早就存在的。”

张大山依然回答的毫不犹豫：

“而且在我们发现它时，它被封存的有模有样，要不仔细看啊，真就发现不了那里有个山洞呢！”

早就存在且被封住……这地方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更大了！

林彦眉心极轻地皱了一下，忽略掉那再次弹出的【精力值-10】提示，毫不顾忌的乘胜追击：

“你们把它重新开启后，都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

这次，张大山稍微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真情流露胭脂红】的驱使下，正“情感丰富”地回想着那年的经历。

短短几秒后，他就开始了讲述：

“血……很多很多的，血……到处都是血！”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血河’了，是血海！没地方下脚的血海！”

“我们让它自然通风了快两个月，那个最大的洞穴里才能进人……”

“血海干涸之后，是刀，骨头，还有……人头。”

“我们还数了……人头是12个，但那么多的血……绝对不是十几个人就能放出来的！”

“那个山洞里……早在被我们利用之前，就已经死了不少人。”

林彦对那血红的提示框视若罔闻，仗着自己的【精力值】远超常人，毫无顾忌地接着问：

“你们都是怎么处理这些头颅，和……杂物的？”

“埋了。”

张大山垂下了脑袋，大概是有些扛不住两个精神类道具的同步控制了，精气神明显不如之前，像一株极度缺水的植物：

“就在那个山洞里，我们找了块土质相对松软的地方……给那些东西全都埋了。”

林彦恰到好处地停止了询问，却并没有立刻关闭那两件道具，只饶有兴味地看着张大山，像是在等他自己主动坦白。

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周川白落笔的声音混合着外面的雨声，将室内的氛围堆砌成了无声的叩问。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张大山就被心中翻腾的情绪冲击得溃不成军，不知道是被戳中了深埋心底的哪处秘密基地。

他重新抬起脑袋，身躯僵硬、嘴唇微颤，眸底还有泪光闪烁，低沉的语气中更是布满哀求：

“你们……能不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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