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又来怪老头儿
“这么好吃的鱼，怎么能忘了清妍那丫头呢？！”
“我可真不是人啊！”
平日里的下酒菜都是老爷子自己弄的，多难吃倒也谈不上，只能说勉强下口。
刚开始那会儿，老爷子还会极为热忱地叫顾清妍陪他一起吃饭，可后面见那小丫头对自己做的菜不怎么感兴趣后，他也就没怎么叫了。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自己一个人喝酒，自己一个人吃菜。
但今天不一样啊！
今天的鱼是纪明做的啊！
那神仙滋味儿，让人吃上一口后就根本停不下来。
“不行，今天必须得多钓几条鱼，说什么也得让清妍那丫头好好尝尝！”
“这小丫头跟着我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也该有点甜头了。”
心念至此，老爷子满脸的决然之色，颇有一种不钓到鱼誓不归的既视感。
至于什么试探，喝了多少酒，早就被老爷子抛之脑后了。
——
小院内陪老爷子连喝数碗酒的纪明只觉一阵舒坦。
虽然刚喝完那会儿，体内五脏六腑剧痛无比，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扔进了炼丹炉中，被烈火反复灼烧。
但当这股劲过去之后，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如同重获新生了般，疯狂且又贪婪地不断吞噬着周身每一滴灵气。
纪明蹲坐在伙房前面的石阶上，一边消化着酒中药效，一边看着顾清妍练剑。
或许是受到了那些许醉意的影响，亦或许是纪明确实想做点什么，以此回报对方救命之恩。
纪明有了几分想要指点对方的想法。
当然，指点也只能在真意上做文章。
顾清妍的境界已经到了意境大成的地步，再往前走出一段距离，便能彻底圆满，若是运气好，甚至能一步到位，直接化境。
至于剑术……
以他现在的悟性，都不需要金手指帮忙，一眼就能将其修至小成，若是再借助金手指，至少是大成起步。
指点当前才入门没多久的顾清妍，算是绰绰有余了。
但纪明不会这么做，除却不想暴露自己的悟性外，还会有偷师的嫌疑。
毕竟自己不是无极剑宗的弟子。
就这样……
纪明坐在石阶那看了一会儿。
只是不知为什么，顾清妍似乎有些心境不稳，以至于剑招之中所蕴含的剑意都产生了些许变形。
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钟声。
钟声涤荡而过的瞬间，纪明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一股柔风轻扫了一下。
顾清妍停下了手中动作，朝着钟声方向看了眼，旋即对着纪明说道：
“今日有长老讲座，我需要出去一趟。”
“你若是不想恩将仇报，就待在院里面哪也不要去。”
说完，也不等纪明回复，顾清妍便抟风朝着远处飘去。
看着她的背影，纪明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时间还早，下次再找机会吧！”
时间一晃。
纪明就在伙房前面的石阶上坐到了第二天早上。
让他意外的是，不管是二爷还是顾清妍，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纪明略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是极为虚弱，但因为昨天将酒水中的药效全部炼化，这副身躯终于不再似之前那般只是一副空壳。
就如那干枯河床，河床再大，没有水在里面流过，就算不上河。
如今在老爷子的酒水滋养下，纪明身躯已经有了自行恢复的能力。
尽管当下自行恢复的速度极其缓慢，几乎等同于无，但从无到有，便是最大的跨出。
就如干枯的河床中，终于有了源头，后续只需交给时间。
这时……
小院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纪明收敛思绪，抬头看去，却见篱笆外，正站着一位身着白衫，鹤发童颜的老人。
“嗯？”
老人打量了一眼小院，不多时便看到了坐在伙房前的纪明，不由轻咦道：
“哪来的后生？”
“那老酒鬼呢？怎么没看到人？”
老酒鬼……
纪明脑海中不由想到了老爷子。
他从石阶上起身，走到老人面前不远处，隔着篱笆，极为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前辈。”
“二爷他昨天有事出去了，暂时不在小院。”
“不在？干啥去了？别告诉我去钓鱼了！”
老人眉头轻皱，脸上明显闪过几分不悦。
“这老不死的！说好这个月十五给我药材，结果这都快到月底了也不见他送来。”
说着，老人又将目光落在纪明身上，不由问道：
“对了，你小子是谁？怎么会在这老不死的院子里？清妍呢？”
“晚辈纪明。”
纪明闻言，连忙回应道：
“至于清妍姑好像是去听长老讲座了，暂时还没回来。”
“又去听讲座了？”
老人不由低喃道：
“为了明年开春的大比，这丫头倒是没少下功夫。”
说着，老人便自顾自地打开了篱笆，然后走进了小院之中。
纪明见状，刚想要上前，但却被白衫老人给狠狠瞪了眼。
“咋地？那老不死的还专门交代你不让老子进来？”
“呵，交代也没用！”
“他不给老子药材，老子就拿他的酒！一天一坛，他托了十天，老子就先拿他个十坛！”
“让这老不死的知道，得罪老子，没好果子！”
说罢，白衫老人便气势汹汹地朝着伙房旁边的草房走去，抬脚就朝着身前的木门狠狠踹去。
虽然门上专门设了禁制，但在老人那一脚下，木门依旧被踹了个稀巴烂。
好强！
纪明眸光微凝。
虽然没有用神魂细细感知，但扩散的余威，却还是被肉身精准捕捉。
这一脚看似随意，却比他巅峰时所祭出的死生斩还要强出数十倍！
这位老前辈到底是什么境界？
仙台巅峰？
还是……
飞升楼？
心思流转间，一股极为浓郁的酒香已经飘散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
纪明嗅了嗅鼻子。
其中有几股酒香，竟是比苏秦赠与他的那坛酒还要烈！
甚至光闻着酒香，就让他有种神志不清的错乱感，连同魂海中的旺财都受到了些许影响。
白衫老人轻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经过一番摸索后，最终挑了十尊泥封最老，藏得最深，坛子最大的。
他随手一招。
将那十坛酒藏入储物戒指中。
明明进门前还吹胡子瞪眼，这会儿拿到酒后，高兴得像个八九十岁的老孩子。
“……”
老人摩挲着戒指，大摇大摆地走出小草屋。
不过，就在他打算就此离开时……
老人在经过纪明身旁时，却是突然顿住了脚步。
“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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