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两个小条件
丹阁。
孙有福捶着双手，灰溜溜地走进大厅。
不远处柜台后面，躺在摇椅上的老人将手中剑经放下，露出那锋利如忍般的双眸以及那让人不寒而栗的严肃面庞。
“又不在？”
孙有福缩了缩脖子，没敢回话。
啪！
老人将手中剑经重重甩在桌面上，冷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直接找我？而是要走执事阁？”
“三品仙丹师！仙丹师啊！”
“你小子在丹阁当了这么多年的守阁长老，不知道这个‘仙’字意味着什么吗？！”
“竟脑子抽筋去找执事阁？就那帮榆木脑袋，整个程序走下来少说也要半个月吧？还不一定批准！”
孙有福低着头，躬着身子，任由老人的唾沫星子不断崩到自己头上。
老人说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他才走到旁边端起茶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道：
“还站着做什么？去那守着啊！”
“一天见不到人，你就一天别回来！”
“要是一辈子见不到，那这守阁长老你也别当了！”
“三十年守阁长老，别的本事没学会，油水倒是捞了不少！看给你胖的！”
“冤枉啊，陈长老！”
“我天生就是这么胖，就算是喝水那也长肉啊！”
前面骂他他也就认了，纪明担任供奉这件事，他确实做的有些迂腐。
但油水他是真没捞啊！
这些年在丹阁，他可是兢兢业业，不仅半点便宜没占到，为了讨好那些爷爷和亲爹，他自己还倒贴了不少。
“滚！”
老人见孙有福还敢顶嘴，当即一声爆喝。
与此同时一股劲风席卷而出，将孙有福脸上肥肉都吹得起了褶皱。
感受到长老声音中所蕴含的恐怖怒意，孙有福没敢多作逗留，灰溜溜地又跑了出去。
——
小院内。
顾清妍罕见地没有练剑，而是学着纪明的样子，坐在了伙房前面的石阶上。
她望了望远处的青山，见没什么人影，心中不由觉得空落落的。
但，坐着坐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朝着前面的篱笆走去，眸光略微扫了遍，就在不远处竹架旁找到一株长势极好的青草。
虽然已经入冬。
周围的杂草或多或少都有些泛黄，枯萎。
可唯独纪明带回来的那株，在对方精心照料下，长势极为喜人。
不仅比其他杂草高了好几倍，上面还有淡淡灵力溢散。
顾清妍犹豫片刻，随后便学着纪明的模样，在指尖凝聚一丝体内灵力，缓缓浇灌在杂草根部。
因为没有经验，哪怕她已经将灵力控制得很小，却依旧让这株杂草微微颤动，甚至有崩裂的迹象。
顾清妍脸色猛地一变，连忙收回手。
她将陶罐端起，用神魂仔仔细细将这株青草从头到尾检查数遍，确认没有受到损伤，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看你这心虚的样子，是不小心闯祸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顾清妍身躯一紧，她连忙回头，却见小院门外，正站着一位脸含笑意的墨衫青年。
她连忙将手中装有青草的陶罐放下，起身道：
“回来了。”
“嗯。”
纪明点了点头，将院门推开。
“那个……”
顾清妍轻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带着歉意的语气，轻声说道：
“我见你这么久没回来，本来想用灵力替你浇灌那株药草的，只是……我没控制好灵力强度，差点将你的药草给灌死。”
“谢谢。”
纪明笑了笑，他看了眼陶罐里的青草，只是肉眼看了下，见没有什么大问题，便转移话题道：
“化境了？”
顾清妍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
“多亏了你那天的指点，不然只靠我自己，只怕是大比之前都不能踏入这个境界。”
纪明蹲下身子，一边以灵力轻轻灌溉这株救了他的杂草，一边轻声说道：
“我只是给你指了个方向，是你自身底蕴足够，悟性超绝。”
他顿了顿，继续道：
“既然已经破境了，往后的修行，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执着。”
“化境之后是感悟法则，而感悟法则需要去理解剑的本质，以及在这方天地中，剑道运转规则。”
“单纯练习剑招，研读剑经所能起到的作用会大幅度削减。”
“所以，相比日复一日的枯燥练剑，不如好好放松放松，去感受一下生活，就跟……二爷一样。”
顾清妍眸光微动，低吟片刻后，道：
“我会的。”
“对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顾清妍继续道：
“这几天丹阁的孙长老来了好几次，专程找你的。”
“看他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你要不要过去一趟？”
“晚点吧。”
纪明将救命恩草浇灌完后，便起身朝着伙房那边走去。
孙有福来找他，还挺着急，看样子是之前那件事有结果了。
不管成不成，估计剑宗那边开的条件都不会太差。
只可惜……
我只对功法武技感兴趣啊，孙长老。
“二爷出去钓鱼了？”
纪明走到伙房门口，回头朝着顾清妍问道。
“你离开后没几天，院子里又没其他人，二爷估计嫌太闷，就去外面散心了。”
“他去的地方不多，而且出门一次都不会太久，算算时间，也就这两三天就会回来。”
纪明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他准备进伙房时，篱笆外却是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呼唤声。
“纪丹师？！”
“纪丹师，你可算回来了啊！”
孙有福拎着衣摆，屁颠屁颠地跑进小院。
“孙长老啊。”
纪明看到孙有福，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孙长老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需要炼制丹药？”
“丹药事情先放一边。”
孙有福吞了口唾沫，等到略微平复了下气息后，才说道：
“纪丹师，您之前说的那件事，专门负责藏经阁的守阁大长老已经同意了。”
“不过……”
他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道：
“他有两个对您来说无伤大雅的小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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