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全部都是我的
锦盒有些褪色。
这些盒子比上面的物件小了一圈，红绒布面已经泛白，像是被岁月无情地漂洗过。
边角的漆皮也剥落了不少，斑斑驳驳，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东西。
“这些……这些不值几个钱。”虎哥搓着手，声音明显轻松了不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侥幸，“就是些小玩意儿，张爷您随便看看。”
张有为没说什么，只是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第一个锦盒上。
轻轻打开，一套文房四宝映入眼帘。
青石砚台已经磨出了凹痕，那是岁月研磨的痕迹，一道道凹痕里仿佛藏着无数个日夜的书写与思索。
一支狼毫笔的笔杆上刻着“湖州王一品”几个小字，字体娟秀，笔锋刚劲，虽历经时光，却依旧清晰可辨。
墨锭用了一半，隐隐能闻到淡淡的松烟香，那香气仿佛带着人穿越回了古代文人墨客挥毫泼墨的书房。
最特别的是一方青田石印章，刻着“闲云野鹤”四个篆字，字体古朴典雅。
边款写着“甲申年冬月刻于沪上”，让人不禁想象着当年那位刻章人在沪上的某个冬日，精心雕琢这枚印章的情景。
“这是……”张有为拿起印章在月光下端详，印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虎哥赶紧解释：“前年收破烂时，从一个老教书先生那儿连书桌一起收来的。他说是什么……对了，说是他父亲民国时在沪上当编辑用的。”
虎哥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生怕张有为对这些小玩意儿不感兴趣。
既然张有为都发现了，虎哥也就放宽心了。
这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张有为轻轻放下印章，又打开第二个盒子。
里面是一对粉彩小杯。
杯身上画着缠枝牡丹，花朵娇艳欲滴，枝叶繁茂，釉色鲜艳夺目，像是将春天的生机都凝固在了这小小的杯子上。
底款写着“大清乾隆年制”。
杯沿有个小豁口，其中一个杯底还沾着已经发黑的茶渍，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让人不禁想象着曾经有多少人用这对杯子品过茶，又有多少故事在这茶香中流传。
“这对杯子……”虎哥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是去年从县里老茶馆收的。老板说解放前就用它们喝茶，后来破四旧的时候藏在灶台底下才保住。”
虎哥的声音有些低沉，在为这对杯子的遭遇感到惋惜。
第三个盒子装着个铜胎画珐琅鼻烟壶。
壶身绘着渔樵耕读的图案，画面栩栩如生，人物的神态、动作都刻画得入木三分，仿佛能让人看到古代人们宁静祥和的生活场景。
壶盖是块已经发暗的翡翠，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却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张有为晃了晃，里面还残留着些许烟末，闻着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这个可有意思。”虎哥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是北街那个老旗人临终前换了两斤白面。他说祖上是正蓝旗的，这玩意儿揣在怀里几十年了。”
最底下压着个蓝布包，打开是套十二生肖铜钱。
钱币用红绳串着，每个上面都铸着不同的生肖图案，造型生动可爱，边缘磨得发亮，显然经过了无数人的摩挲。
其中虎形钱特别光亮，显然经常被人摩挲。
“这是？”
张有为刚开口。
虎哥突然压低声音：“这是翟天宇给的。说是他爷爷传下来的护身符，每个本命年都要摸一摸……”
张有为点了点头。
他自己对这些小玩意儿其实也不太懂。
他皱着眉头，看向虎哥问道：“虎子，这些东西为啥不出手卖掉？放这儿容易被偷不说，还能换点钱花花。”
虎哥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复杂的神情，说道：“张爷，想出手，那也得找到好买家啊。这年头，懂行又肯出价的没几个。再说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眷恋，“我对这些也珍惜，放在自己身边，心里舒坦。现在那个麻脸强在我这安插了内奸，这地方就不安全了。您还是带走吧，放您那儿我放心。”
张有为挑了挑眉，他当然不会对这些小物件留情面，虽然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些旧货。
是有了虎哥这样一个渠道，卖东西。
不过，这个虎哥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小弟，他也不能放任虎哥在这里等死。
毕竟这县城里还有3家地头蛇对虎哥的地盘虎视眈眈。
“你要不跟我走，先躲躲？”张有为看着虎哥，又瞟了瞟站在一旁虎哥的相好的，那女人眼神中满是担忧。
虎哥拍了拍胸脯，故作镇定地说：“张爷，不用，我那些小弟只是受伤，又不是全部叛变。我虎子在这县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就是委屈张爷留在县里帮我震几天场子，等我把这内奸揪出来，把局面稳住了，您想去哪儿我都不拦着。”
张有为明白虎哥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去旅馆，你有事让人喊我。不过你可得小心点，那几家地头蛇可不是好惹的。”
虎哥感激地看着张有为，说道：“张爷，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有为也不客气，他让虎哥找来一块布，准备把这些东西包走。
西街现在算是他的地盘了。
虎哥赶紧上前帮忙，把那些文房四宝、粉彩小杯、铜胎画珐琅鼻烟壶、十二生肖铜钱等物件小心翼翼地放进布里。
“张爷，这些东西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每一件都有来历……”
虎哥一边包着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张有为听着，知道虎哥也舍不得。
但这就是他的东西了。
管虎哥有多伤心呢。
这打架也不能白打。
“行了，你安心给我做事，要是心情好，我赏你一件。”
虎哥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这时，虎哥的相好春娥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张爷，虎哥这人有时候做事莽撞，您多担待着他点。”
张有为看了她一眼，说道：“放心，既然他认了我这个大哥，我不会不管他的。不过你们也得小心点，别让那些地头蛇钻了空子。”
女人感激地点了点头。
虎哥把包裹扎好，递给张有为，说道：“张爷，您背着这包裹路上小心点。等我把事儿处理好了，就去旅馆找您。”
张有为接过包裹，感觉沉甸甸的，他拍了拍虎哥的肩膀，说道：“行，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张有为背着包裹走出了废品站。
外面的夜色更浓了，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
他背着包裹，脚步沉稳地朝着旅馆走去。
在一个小巷子里，观察四周无人后。
房间了系统仓库中。
他又多了许多宝贝了，还是值钱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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