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去与不去
心中浮现这样的念头，于是扭头问梁嬷嬷。
“对了梁嬷嬷，二房的眼下不是也在府里，怎么没见着他们？”
梁嬷嬷怔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迟疑着开口道。
“二夫人这几日倒是时常往大厨房跑，动不动就要这要那，只是府上事多，又不好拦她，便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二老爷，老奴听闻后门的婆子说，她好似在寿材店见着二老爷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寿材？”纪清芷不明所以，一脑门的疑惑。
莫非二老爷觉得不用挣扎了，索性给自己先去打了一副棺材再说？
不过以二老爷的性子，这种事情恐怕还真干得出来。
倒是二夫人周氏，这个节骨眼上总不停地薅大厨房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是在筹谋着什么呢？
纪清芷也懒得去猜，命红螺去取了银子，随后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小花厅里。
她到的时候，江夫人正好许夫人在拉扯着，似乎是江夫人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什么，老太太狐疑的瞧着许夫人。
见纪清芷进来了，老太太忙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立即招手招呼她过去。
她向老太太行礼后，先接过了梁嬷嬷递过来的匣子，走上前推到了老太太跟前，这才开口道。
“这是从公中银库支取的两千两的银票，请老太太过目。”
老太太并未打开匣子，一副非常信任她的模样，直接让丫鬟把匣子送去前院三老爷手里去，这才开口道。
“你母亲方才还在说，这银子她总要弄明白是走的哪一条门路。”
“老三媳妇是说不清楚的，正好你来了，你同你母亲好好解释一下，也好打消她的顾虑。”
纪清芷知晓，这不过是老太太的推诿之词罢了。
但眼下她也只能先应付着转身对江夫人道：“母亲，方才在小花厅的时候，三老爷提及，走的是刑部提牢司都事，蒋大人的门路。”
“根据三老爷的消息，这位蒋大人早年曾经受过老太爷的恩惠，如今正好管着刑部大牢的事宜。"
"眼下大爷正是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等候审理，想来若是对方还能念及从前的恩情，是有很大几率给咱们一个探望大爷的机会。”
听了纪清芷的解释，江夫人这才放过了许夫人，侧身看向老太太道。
“芷儿说的这位蒋大人，老祖宗还有没有印象？”
“眼下大爷惹了官司被关押，谁都不敢这个时候来沾染咱们忠武侯府，若非这恩情实在太大，恐怕这位蒋大人未必肯出手相助。”
见江夫人还是顾虑重重，老太太面上有些不耐烦，但嘴上却还很是笃定的道。
“应该是会帮忙的，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替他挡过一击致命的伤，以至于自己受伤，险些活不下战场，蒋大人哪可能像现如今这般，官越做越大呢？”
“再说，若是他不肯出手，必然要被世人戳脊梁骨，背上个背信弃义的骂名，从此谁还敢和他来往，他的官途恐怕也就已经到头了。”
听了老太太一番话，江夫人也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压根也没理会刚才被自己纠缠的许夫人。
许夫人一脸的憋屈，忍不住用眼神往老太太的身上瞄，却没有得到对方哪怕一个眼神，又不由得懊恼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纪清芷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也只是不动声色的侧身恭敬坐在老太太身边。
等到花厅里安静了一会儿，每个人似乎都各有心思的在走神，她面露迟疑的冲老太太开口问道。
“老祖宗，若是事情真的成了，咱们能见着大爷了，那么想必不可能咱们每个人都能准许进去探望。”
“说不得只有一个人，或是两人得见。如此，芷儿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还请老祖宗拿个主意。”
虽说这么早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但一旦真的走通了关系，可是探视，自然是越快行动越好，免得再横生枝节。
只是不等老太太思索，江夫人已经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与其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我去了！”
“我是恺儿的亲娘，我最有资格探望恺儿，也不知道他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吃不吃得饱，睡不睡得好，说不得还要准备些吃穿用度，带去给他才好。”
只是她的话却是提醒了老太太，老太太想了想，摆摆手道：“不行，你不能去！”
“就是因为你是恺哥儿的亲娘，若是见了他吃了苦头受了罪，哪里能受得了？”
“那可是刑部大牢，也不是你能闹腾的地方，万一要是惊动了其他人，恐怕蒋大人还得被牵连。”
“牵连倒也罢了，就怕他们又更加苛待大爷，也堵死了咱们再去探视的路。”
老太太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江夫人花了两千两银子打点出的门路，若是不叫她亲眼见着裴云恺平平安安的，她又怎么能甘心？
于是江夫人不顾老太太的劝说，一个劲的闹着要去见恺哥儿，甚至直接在老太太跟前撒起了泼来。
许夫人本想起身去劝说，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缩回了身子。
纪清芷瞥了她的小动作一眼，收回视线后替江夫人说起话来。
“老祖宗，正是因为母亲是大爷的亲娘，所以若是不叫母亲和大爷见上一面，恐怕江夫人在家中也要寝食难安。”
“再者，大爷那边现下的情况还不清楚，想来最想见的也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若是能叫大爷见着母亲，说不定对他也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纪清芷的一番话让老太太迟疑了起来，又加上江夫人实在闹腾，这会儿已经撒泼打滚了，一会儿还不知道会不会以死相逼，老太太一想到这，就不免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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